田馨也是高興極了,馬上打電話過來:「我的親親寶貝好阿暄!你真懂姐姐的心!mua!親一個!」
她的聲音那麼大,雖然蘭亭暄沒有用免提,站在一旁的衛東言也聽到了。
蘭亭暄有些尷尬,忙說:「你忙吧,周末給我空出來,我們再去happy!」
田馨答應了,很快掛了電話。
她確實很忙,不像蘭亭暄,現在自己做老闆,可以自己控制工作時間。
衛東言袖手站在一旁,納悶問:「你們是去吃過?誰給你們的招待券?」
「是楚隊,他最近被借調了,不知道從哪裏弄到的。」
「然後他給你了?」
「……不是給我,是給阿馨。我是沾阿馨的光。」蘭亭暄一本正經地說,「周末我就可以還阿馨的人情了。」
衛東言冷峻的神情稍稍收斂,點頭說:「那裏的東西確實不錯,其實你以前也吃過那裏的東西。」
「我吃過?」蘭亭暄詫異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衛東言沒有說話,靜靜看着她,露出一絲謎之微笑。
蘭亭暄突然明白過來。
衛東言有幾次說從外面餐館訂的外賣,就是從這裏出來的吧……
難怪味道那麼好。
蘭亭暄感慨之餘,也不由自主說:「衛總真不地道,這麼好吃的地方,居然從來沒有向我們介紹過。」
衛東言心想,他自己根本不能去那個地方,前幾次真的是訂餐,還是讓朋友給訂的……
但是他不會直接說出來,只是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淡聲說:「我不喜歡那個地方,想吃了都是找朋友幫忙。」
「那裏怎麼不好了?我覺得很不錯啊。」蘭亭暄發現衛東言的理由有點迷。
衛東言搖搖頭:「太土,很難看。」
蘭亭暄:「……」
只是去吃飯而已,又不是讓你住那兒,幹嘛嫌人家土?
就好像嫌棄一個頂尖大廚長得丑一樣。
你只是吃人家做的菜而已,人家的長相關你嘛事?
蘭亭暄腹誹著,看見衛東言居然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而是在她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了。
「衛總還有事嘛?」
「我們應該談談下一步的部署了。」衛東言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
他說的下一步,當然是跟他們以前的交易有關。
為了鼴鼠。
蘭亭暄想了想,「衛總,我們去會議室談。」
衛東言也同意了,站起來跟她來到會議室。
蘭亭暄已經把這裏重新佈置了,一面牆的lcd屏幕,可以同時展示四個不同畫面。
她和衛東言分左右在長桌兩邊坐下,沒有人坐在上首的位置。
坐下之後,蘭亭暄馬上就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接上了lcd大屏幕。
「衛總,我這裏的會議室是不是被你重新裝修過?」蘭亭暄把自己的一個文件夾投射到大屏幕上。
衛東言毫不避諱地點點頭:「我只相信你,所以你跟梅瑾歡拆夥之後,我把這裏讓專業人士檢查了一下,安裝了一些專門的電磁干擾裝置。」
「電磁干擾裝置?」
「嗯,比如如果有人企圖在你的公司里裝竊聽器或者針孔攝像頭,我們安裝的電磁干擾裝置可以保證他們的竊聽裝置和針孔攝像頭無法正常工作。」
「還有這種好東西?!」蘭亭暄真是驚喜了。
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
「嗯,而且這種干擾不會影響網絡系統。」
「這也太智能了!」蘭亭暄嘆為觀止,也明白了衛東言為什麼能在這裏跟她有關鼴鼠的話題。
以前他們都只能在衛東言家裏,或者通過衛東言給她的特製手機通話。
衛東言輕咳一聲,言歸正傳說:「你現在離開了梅里特風投,有什麼計劃幫我找鼴鼠?」
蘭亭暄有點慚愧。
自從離開梅里特風投之後,她都集中精神在怎麼掙錢上面,一時沒有考慮過鼴鼠的問題。
不過自從跟梅瑾歡拆夥之後,蘭亭暄的思緒就轉到沈安承的案子,以及尋找鼴鼠上面。
她收斂神情,認真說:「之前我們曾經鎖定鼴鼠是梅四海,但自從梅四海被殺,這條線就斷了。」
「現在有兩個可能,一,梅四海就是鼴鼠,他死了,鼴鼠也就沒有了。衛總,你考慮過這個結果嗎?」
衛東言若有所思摸著下頜:「這倒也有可能。如果梅四海就是鼴鼠,那我這邊真的可以結案了。」
蘭亭暄:「……」
為什麼要用「結案」這麼專業的辭彙?
她飛快瞥衛東言一眼,繼續說:「第二個可能,鼴鼠另有其人。那麼梅四海,就是鼴鼠拋出來吸引我們視線的人。」
衛東言坐直了身子,嚴肅說:「這就是我在考慮的可能,我覺得這個可能,才是真相。」
「……衛總好像拒絕接受梅四海是鼴鼠的可能。」蘭亭暄不動聲色打量他,「我記得衛總以前說過,不要把自己的思維局限起來,要考慮各種可能的情況。怎麼現在居然不接受梅四海是鼴鼠這種可能呢?」
這個問題犀利至極。
衛東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冷峻地說:「直覺,我直覺梅四海不是鼴鼠。」
「你看不起梅四海,甚至鄙視他,所以你拒絕相信梅四海是鼴鼠的可能。」蘭亭暄也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冷靜分析,「這說明,衛總,你應該是很了解,甚至認識鼴鼠這個人。——為什麼你對他這麼熟悉,卻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衛東言默默抬頭看着蘭亭暄。
他也沒想到,蘭亭暄成長得這麼快。
她的理智和推理能力,已經遠遠超過她這個年齡段的人,而且,她並沒有接受過真正系統的訓練,一切都靠她的天份自學成才。
衛東言很想抽煙,但看了看蘭亭暄面無表情的面容,他還是沒有提出來,只是平靜地說:「我確實沒有見過鼴鼠長什麼樣子,我也不認識他,但是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是梅四海這種卑劣齷齪的人。」
蘭亭暄審慎地看着衛東言。
她的第一反應,是衛東言又在撒謊。
怎麼會既沒見過,又不認識,卻偏偏相信對方的人品呢?
這是一種什麼樣彆扭的描述……
但她再一轉念,覺得自己也不能把自己的思維局限起來。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種可能呢?
萬一衛東言這一次沒有撒謊呢?
當然,也不排除他繼續撒謊的可能。
她腦海里轉着各種思緒,都覺得累了。
她嘆口氣,又強調了一遍:「衛總,我們之間合作到今天這種程度,只有彼此說出真心話,才能找到鼴鼠的真相。——你不會現在還在跟我玩狼人殺吧?」
衛東言點頭:「蘭總說得對,我們合作到今天這種程度,確實需要都說真心話。而我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依然相信,鼴鼠不是梅四海那種卑劣齷齪的人。」
蘭亭暄接受了衛東言這一次的說法,點頭說:「「好,那就排除梅四海是鼴鼠的可能。」
「鼴鼠沒有死,他還活着,他還在梅里特風投。」
「但這一次,衛總想不想試試,拋開梅里特風投,從別的渠道證明鼴鼠的存在?」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