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你能想象嗎?! 從來在人前都是高不可攀,貴氣十足的衛東言,現在居然一身泥濘的從一輛皮卡車底爬出來…… 他是扒在車底淌過雨后的草地了嘛…… 蘭亭暄停下腳步,和衛東言默默對視。 半晌,兩人同時轉身,跟不認識一樣,各自走開。 “蘭小姐,這邊。”前面有人在喚她的名字。 楚鴻飛站在小巷子里的徐記茶餐廳前向她招手。 “楚隊長到的真早。”蘭亭暄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她沒有注意到,衛東言這時又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回頭看著蘭亭暄消失的方向,然后悄沒聲息從另一邊繞過去,正好看見楚鴻飛的背影。 他站在徐記茶餐廳門口,正在跟人打電話。 衛東言側耳聽了一會兒,才拿起手機,給田馨發了條短信,附帶一個手機定位。 此時蘭亭暄已經坐在徐記的簡易餐桌旁邊,點了一份臘肉煲仔飯,加一杯椰香奶茶。 穿著獵裝戴著墨鏡的楚鴻飛像個黑道大哥一樣大搖大擺走進來。 在門口收賬的老板娘明顯瑟縮了一下。 楚鴻飛走到蘭亭暄面前坐下,摘下墨鏡,招手叫了一份鮑汁咸骨雞肉粥,笑嘻嘻解釋:“剛剛同事打電話。” 他本來是先到的,但臨時接了一個電話,反而比蘭亭暄更晚進來。 蘭亭暄坐直了身子,深思地看著他:“楚隊長,我們沒有熟到這份上吧?” “怎么不熟?”楚鴻飛笑瞇瞇看著她,“我對蘭小姐的履歷可是熟得不能再熟。” 蘭亭暄心里倏然一跳,但很快恢復平靜,面上一點變化都沒有,淡定地說:“楚隊長這是什么意思?你說這種話,我可以去投訴你。” “不敢不敢!”楚鴻飛忙朝她拱手作揖道歉,“蘭小姐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整個茶餐廳本來就在比較偏僻的地方,現在過了吃午飯的時間,人來得更少,只有他們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連老板娘都躲到后面廚房里去了,把整個大堂都讓出來給他們。 楚鴻飛還是習慣性往四周打量了一眼,才說:“蘭小姐,我是因為偵察胡大志一案的需要,把所有有關人員的履歷和親屬情況都調查了一遍。并不是有意調查蘭小姐。” 他是公安系統內的,如果要調查一個人,可以把那人前三代、后三代以及五服以內的旁支都查得明明白白。 蘭亭暄心跳得有些快,但依然平靜地看著他:“所以呢?我是有關人員?” 楚鴻飛沒有跟她爭執細枝末節,而是吃了一口粥,繼續說:“不知道蘭小姐曉不曉得,你們梅里特公司,八年前,也發生過一起命案。” “而且也是在同一間辦公室里。” “甚至那人的身份,也是臨時的投資總監。” “唯一不同的是,那人是從那間辦公室的窗口跳下去自殺的。” “而胡大志,卻是被人謀殺的。” 楚鴻飛一邊說,一邊緊緊盯著蘭亭暄,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蘭亭暄卻依然神色如常,默默吃著自己的午餐。 楚鴻飛在心里感嘆了一聲蘭亭暄的自制力,同時對她更加關注,感慨說:“八年前,梅里特風投這個自殺的臨時代理投資總監,名叫沈安承。” “胡大志的案子進入死胡同,沒有任何值得查的線索。我發現八年前這個自殺案后,就想試試看八年前的案子,跟現在這個謀殺案有沒有關聯,因此我調閱了沈安承的資料。” “結果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楚鴻飛放下喝粥的調羹,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往蘭亭暄那邊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蘭小姐,你聽見沈安承這個名字,不奇怪嗎?” 蘭亭暄也放下筷子,臉色冰冷至極:“楚隊長,明人不說暗話。” “好,那我就說了。”楚鴻飛盯著蘭亭暄的臉,一字一句地說:“沈安承,南省陽都市人,曾經是陽都市國企微電子公司最年輕的首席軟件架構師。” “十八年前突然下崗失業,同年跟妻子離婚。之后一直輾轉在各個私企,但是都待不長。” “八年前突然來到海市,擔任梅里特風投的臨時代理投資部總監。” “三個月后,他因為挪用梅里特風投的公款在海外炒加密貨幣爆倉,跳樓自殺。” 蘭亭暄聽到這里,再也無法平靜。 她看著楚鴻飛,剛才紅潤細膩的面容變得如同雪一樣蒼白,好像一株生機勃勃的海棠突然遭受寒流的重創。 黑色大方框眼鏡遮住的大眼睛里盈滿了晶瑩的淚水,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來,只襯得一雙眸子里如同蘊藏著憤怒的黑色火焰,在地獄里燃燒。 楚鴻飛沒想到蘭亭暄是這樣的反應,不由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沈安承離婚那年,他女兒六歲,跟著他前妻改嫁……” 蘭亭暄拳頭握得死緊,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我爸爸不會挪用公款炒幣!更不會跳樓自殺!” 她的聲音沙啞悲愴,像是失怙的小獸,雖然力量弱小,卻張牙舞爪要捍衛自己最在意的人。 楚鴻飛目光中閃過一絲了然和同情,遞給她一張紙巾。 蘭亭暄卻沒有接過紙巾,只是仰起頭,好像只要這樣做,眼淚就不會落下來。 在楚鴻飛的印象里,蘭亭暄一直是個冷靜理智的人,他們這些專業的人有時候都自愧弗如。 現在她的樣子,卻出乎他的意料,也讓他手足無措起來。 一個一直堅韌頑強如同凌霄花的姑娘突然情緒崩潰,就像一支五彩琉璃杯突然碎在冰面上,那種不可言說的脆弱有股直擊人心的力量。 鋼鐵直男最是無法招架這種女人。 楚鴻飛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有些笨拙地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一下。 這時,徐記茶餐廳半掩的門被人轟地一聲推開。 穿著羊毛裙式大衣的田馨繃著臉,帶著一股寒氣大步走進來,憤怒指向楚鴻飛:“楚鴻飛!你再這樣私下里接觸我的當事人,我可以去你們局里舉報你!我能讓你馬上停職審查,甚至被逐出警隊你信不信!” 田馨以為楚鴻飛是在“誘供”蘭亭暄。 楚鴻飛愕然回頭,卻躲閃不及,被田馨揪住肩膀,直接被“提溜”起來。 當然,田馨沒那么大力氣,是楚鴻飛順勢站起來的。 田馨本來是想把楚鴻飛罵一頓再帶走蘭亭暄,結果一眼看見蘭亭暄不對勁。 她臉上血色盡褪,蒼白似雪,眸子里的傷慟鋪天蓋地,像是被禁錮起來的野火,無時無刻不在熊熊燃燒。 田馨看了一眼,頓時呆住了。 她和蘭亭暄從大一就認識了,到現在也有七年時間,她從來沒有看見過蘭亭暄這樣失態過。 七年來,田馨早就習慣了蘭亭暄永遠平靜超然的高冷,從來沒有什么能夠難倒她,也從來沒想過,原來悲傷到了極處,就是無法遏制的憤怒。 可她沒有爆發出來,整個人像是被埋在情緒的荒原,上頭壓著千斤重擔。 田馨倏然覺得鼻子發酸,一把抱住了她,“阿暄我們走!我這就帶你走!” 她半扶半抱著蘭亭暄站起來,惡狠狠對楚鴻飛說:“楚鴻飛!這件事沒完!我一定要投訴你!一定會!你洗干凈脖子等著我來砍!” 楚鴻飛后悔不已,但還是堅持說:“蘭小姐,我可以提醒你,因為你父親的案子,現在你又成為了我們的重點關注對象。” 蘭亭暄這時像是回過神,猛地抬頭,冷靜地問:“那是不是我父親的案子能夠重審?他不會挪用公款,更不會自殺。——我知道他不會。” 楚鴻飛深吸一口氣,為難地搖頭:“不能,你父親的案子已經結案。我也曾經想過會不會另有原因,但是我查過當時所有的人證和物證,你父親確實是自殺。——至于是不是挪用公款,那不是我們調查的責權范圍。” ------題外話------ 晚上七點第二更。終于入v了。萌新作者卑微求個訂閱。 還有推薦票,或者月票。/(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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