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學校，不用再早六晚十的學校生活，李墨徹底放飛自我，在家里一連窩了五天，餓了點的是各種好吃的，電影電視看累了就睡，從小到大從沒這么爽過。
第六天終于走出家門，他想吃宮廷記的鹵菜，太好那一口。
今天天氣晴朗，陽光照在身上有輕微的燥熱。李墨打車到了城隍廟的廟前廣場，在沿街有一排商家，其中最出名就是宮廷記，別看店鋪僅有四十多平，可是每天生意火爆，到了周末兩天要是去晚了都排不上隊。
今天正好周日，廟前廣場人來人往，李墨趕到宮廷記時已經排隊五六米出去，不過他可沒有站到隊伍里，而是直接走到最前面朝一個店員喊道：“吳姐，還是老樣子，我打包帶走。”
“是小墨呀，好嘞，馬上就好。”
排在最前面的那個年輕人不樂意了，不高興的說道：“憑什么讓他插隊？”
“憑什么？”那個吳姐一撇嘴，“就憑他是我們老板的未來女婿，宮廷記未來的姑爺。”
李墨得意的一笑。
那個年輕人張張嘴，算了，這店都是人家的，不跟他一般見識。
“吳姐，今天許叔沒來？”
“一大早就來了，后來又去古玩一條街那，聽說那里出了個了不得的人，外號黃金眼什么的。撿個寶比吃飯喝水還要容易，他這幾天可沒往那邊跑。”
吳姐刀法嫻熟，五香豬頭肉，麻辣牛肉，香辣豬尾巴一份份的裝盒，都是剛從燉鍋里撈出來的，帶著鹵汁，冒著熱氣，散發著令人流口水的香味。
“一共一百六十元。”
李墨剛要支付，身后伸出一只強有力的手抓住他的手臂，驚喜聲傳來：“黃金眼，可讓我逮住了。這頓我請客，走走，幫我看看幾件古董。”
四十多歲的許家國拖著李墨就往里走。
“小墨就是這幾天傳的沸沸揚揚的黃金眼，我們老板可真有眼光。”店里即使忙的熱火朝天，那幾個店員還是同時望向他，覺得那背影猶如一座巍峨的高山。
城隍廟一帶這幾天都在盛傳黃金眼的傳奇，在京都潘家園一戰成名，小小年紀已經身家過億。
這樣的人居然和他們是老朋友了。
“大姐，你剛才不是說他是你們老板未來的女婿嗎？怎么也要付錢，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剛才有點不滿的男子又抓住把柄接連提問。
“他身上拔根汗毛都比我們大腿粗，差這點毛毛雨小錢，人家這叫原則。”
“好吧，你都有理，給我來半斤豬頭肉。”
李墨被拉著走到后廚，里面還有個單間財務室，桌子上擺著幾個瓷器。
“許叔，你這是要干什么？”
“好你個小墨，有那樣大的本事跟許叔藏著掖著的，要不是朱會長從京都傳回來消息，我們都蒙在鼓里呢。黃金眼，滿眼都是財富。”
許家國指指桌上的瓷器說道：“幫叔掌掌眼，瞧一瞧這些，都是我之前淘的。”
李墨目光一掃，都是大開門見眼光的假貨，還不如古韻軒里的現代精品瓷器。
“許叔，玩古董也要是講究點技術的，不是你看上去覺得是古董就可以買下來，碰運氣基本都是賠的一塌糊涂。”李墨苦笑不已，誰都想一夜暴富，但現實是你想的太多了，那都是騙人的玩意。
許家國臉色有點不好看：“都是假的？”
“許叔，聽我一句話，古董小玩玩無傷大雅，最怕的就是你很有錢卻又半懂不懂，一旦被不法之徒盯上，很可能給你設個巨大的陷阱圈套，到時候深陷泥潭，傾家蕩產都是輕的，很多人受騙弄個家破人亡那才叫一個慘。”
“你不說我還真沒想到這點，其實我也是抱著僥幸心理，每次最多花了千把塊碰碰運氣。你說的對，以后再遇到中意的我就先問問你。”
李墨笑了笑：“許叔，我的咨詢費很高的。”
“都是一家人，談錢多傷感情。”許家國拍拍他的肩頭，“我可是一直看好你的，再過些天等高考結束我就安排你和我家的寶貝閨女見上一面。”
“許叔，你現在是事業有成，家有賢妻，兒女雙全，什么都不缺，平時有空閑時間就多享受生活，其他的少操點心。”
“誰說我不缺的。”許家國神色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還缺個賢胥。”
李墨轉身就想走。
“你別急著拒絕呀，我家的寶貝閨女長得那叫漂亮，放在電視上那也是女神級別的，在她們四中是公認的校花。”
“真的假的？”
李墨上下打量著許家國，一臉不信。
“隨她媽，長得像我那就慘了，論樣貌，不比你師傅的女兒遜色。怎么樣，找個時間見上一見，說不定就一見鐘情呢。”
許家國這是上桿子要認他為女婿的架勢。
“許叔，這事我們改天再聊行不？我有急事要去辦，先走了。”
李墨落荒而逃。
“賢胥，賢胥。”許家國追了出來，“我們就這么約定了，回頭我和女兒說一聲。”
“老板，現在小墨可不是一般人，以前你都沒能打動他，現在怕是更難。我覺得還是讓小姐出面，還不信搞不定他。”
“實在沒辦法也只有使用美人計了，這么好的小伙子絕對不能被別人占了便宜，厚著臉皮也要把他們湊成一對。”
約定什么？李墨才不會相信他說的話，他在城隍廟混了十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女兒露過面。每次就聽他把女兒吹上天，容顏還不遜色盈盈。
牛都被吹飛上天了，世上哪有那么多仙女。
師父那肯定不能去，再碰到一兩個熟人，今天別想再脫身。想了想就準備去附近的魔都外灘逛逛，天氣不錯，曬曬太陽補補鈣。
外灘很長，沿著黃浦江延伸，游客也多，特別是外國人在這里隨處可見。
李墨拎著宮廷記的鹵菜，在外灘慢步走著，一首首輪船在身邊穿過，激起一波波水浪，頓時心曠神怡。
“呂梁，你又在打電話，不是早就警告過你，工作時間不要處理私人電話。如果其他人都像你這樣，我還要不要帶團隊？”
“對不起主管，是我妹妹打來的，家里出了點事情，比較急，所以才...”
“是你家里出事，又不是我家里出事，跟我有關系。我只要管理好你們這群還在試用期的就可以，再說一次，工作期間你們不要處理私事。。”
“知道了主管。”
“你們一日不出單，就別想轉正。眼睛都放亮點，把精力都用在尋找目標客戶上。算了，你們先吃午飯，午飯后我帶你們去一個新樓盤的現場。”
李墨看了會兒，搖搖頭坐到江邊的一排長椅上。
“呂梁，你別搭理那個老女人，一看就是沒人要心理變態。把氣都撒到我們頭上算什么，大不了我們從新找工作。
“確實是我工作時間開小差了，燕子，你也別沖動。這是我們第一份工作，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堅持下去。”
“幸好你一直說要提前進入社會磨練下，不然我還不知道要找個滿意的工作這么難。不過你怎么想起要做這樣的工作，跟你專業也不符呀。”
“你也知道我家里情況，我爸去年在工地上摔斷了腿，現在還沒養好。我媽身體也不行，妹妹今年就要參加高考，以她的成績來看考個一本沒問題，我需要錢。聽說做二手房中介做成一單提成都很高。父母有錢休養，妹妹有錢讀大學。燕子，你為什么要做這行呢。”
“大四也沒什么課程，待在學校里發呆不如陪你出來鍛煉下。”
“我們坐下吃點東西，下午還要去一個新樓盤，聽說公司領導已經談下代理業務，說不定我們這些新人都有機會調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