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神將的話讓冥河仙尊微微一愣。
下一瞬,八臂三首的魔道聖像身上閃動黑白的光暈。
「成功?」
「那又如何?」
「本尊參悟生死,掌控生死規則,就能在量劫之中化為永生。」
聲音是從聖像中傳來,但這聲音顯得無比縹緲。
聖像的六道目光落在神將身上,無盡的神魂力量化為一道金色網羅。
「天戮,你不該以此槍鎮壓本尊,你更不該來冥河!」
聲音震蕩,魔像八臂抬起,道道金色的神魂之光透出黑白之色,向著神將撞去。
看着神魂之光降落,神將面上露出冷意。
「冥頑不靈。」
一聲低喝,神將背後浮現出一尊千丈虛影。
同樣的金甲,手中一柄透著寒光的長刀。
刀光一閃,冥河仙尊的網羅和黑道光芒都被斬碎。
「冥河,你以為現在還是千萬年前的混亂世界?」
「如今的周天世界,是無數量劫以來最強盛存在!」
神將高喝,背後虛影長刀朝着冥河仙尊斬下。
冥河仙尊抬手,黑白兩色的神光炸裂,將刀光抵住。
但他的身形不能穩固,被一刀劈出百里之外。
碎散的刀光化為淡薄,朝着下方的聖城落下。
「轟——」
整個聖城被劈成兩半。
城中無數生靈被這一刀斬殺。
整個聖城中一道千丈的裂紋向著遠處蔓延。
慘呼痛嚎之聲四起。
但不管是冥河仙尊還是以神將身份而來的天戮仙尊,都沒有絲毫在意。
螻蟻而已。
「好,原來是以萬界生靈願力凝聚神道真身。」看着那一刀將自己劈退的金甲虛影,冥河仙尊並無驚懼。
「多少個量劫前的老路子罷了,還真當是一回事。」
冷哼一聲,冥河仙尊手中長槍前指,身上黑白兩色的光暈匯聚。
隨着這光暈展現,整個冥河世界的天地力量似乎都被收回。
「規則……」天戮神將面色急變,抬手一拳擊向天穹。
「轟——」
拳影撞在天際旋轉的黑白色旋渦上,直接被化為虛無。
這讓他面色更難看。
「你已經掌控了生死規則?」
天戮神將盯着冥河仙尊,沉聲道:「你跟我去神界吧,能領悟規則之力,你有資格享有一尊神位。」
「神位?」冥河仙尊冷笑道:「這等好東西你們會平白送給我?」
他抬手,一道恢弘的黑白之光從天而降,直接將神將身軀罩住。
「你若是真身前來,直接召回天戮戰槍,本尊還忌憚幾分。」
「化身而來,也敢在本尊面前囂張。」
冥河仙尊長笑,一層層的黑白光柱疊加,撞在天戮神將的身軀上。
天戮神將仰天嘶吼,他背後的冥河之中異獸身上氣血與神魂之力被牽引,與黑白之力對抗起來。
這些異獸痛苦哀嚎,身軀一道道被化為灰黑的光暈,然後被黑白光柱吸收。
對於天戮神將來說,這些異獸不過是他佈置在此地的手段,與冥河聖城中的修行者一樣,也都是螻蟻。
對面,冥河仙尊同樣如此,引動背後聖城中那些擺渡人的神魂之力灌注自身,提升自身戰力。
那些被攝取神魂的擺渡人一個個癱倒在地,頭頂有金色絲線被牽扯。
一時之間,聖城上空全是兩股力量交鋒的轟鳴。
「冥河,原來你根本沒有參悟透生死規則,怪不得不敢來神界。」天戮神將舞動長刀,狂吼出聲。
「哼,本尊將你們都鎮壓,吸取所有力量合一,就能徹底掌握生死之力。」八臂魔像抬手,引動冥河翻湧,長嘯高喝。
冥河之力化為滔天巨浪,一個浪頭,便將天戮神將背後的絕大多數=異獸和冥獸吞沒。
這讓天戮神將身上神光震蕩,差點被黑白光暈擊破。
竹老和風老他們一個個被浪頭砸的東倒西歪,身上力量急速削弱。
這裏到底是冥河仙尊的主場,所有力量都能為冥河仙尊所用。
翻滾的浪濤撞在島嶼上,將大半聖城淹沒。
無數生靈被血色的河水裹挾,沖入深不見底的冥河。
河水沖入聖城中廣場,然後向著下方的聖地灌注。
韓牧野的面前,血色的河水如雨而來。
他的神魂瞬間消散在原處,再出現,已經是在黑色山洞之中。
身體之外的灰色光柱炸裂,然後他一步踏出。
「諸位,還請助我一臂之力。」
韓牧野一聲喝,然後神魂之力散開,將黑色山崖全都籠罩。
幾乎瞬間,之前搶奪鎮魂幡的那些修行者都感覺心頭一空。
頭頂的鎮魂幡消失了。
「轟——」
一道金色的光幕出現在頭頂,將整個聖城裹住。
不只是聖城,連着那些被冥河之水裹挾而去的生靈,都被金光籠罩,牽扯而回。
「二位怎麼斗我不管,這萬千生靈還是請放過的好。」
韓牧野的聲音響起,然後引動鎮魂幡所化的光罩,將冥河之中那些苦苦支撐的異獸和冥獸都裹住。
韓七一臉蒼白的落下,激動的看向站在光罩之上的韓牧野。
竹老和風老也是對視一眼。
他們完全想不到,自家的依仗天戮仙尊根本不在乎自己這些人的死活。
反過來願意救他們的,卻是韓牧野。
天戮仙尊先是面色一變,然後長笑出聲。
「好,這些生靈都送你了。」
說完,他看向八臂聖像:「冥河啊冥河,這千萬年你真是白白浪費了。」
「真身被鎮壓,鎮魂幡都無力掌控。」
「就這,也敢來煉化本尊的天戮戰槍?」
他長笑着,身形化為虛無。
下一瞬間,八臂魔像手中的三尖兩刃長槍震動,脫手飛出。
「哈哈,原來還不是你煉化,是被你奪舍之人煉化。」
長槍之中傳來天戮仙尊的聲音。
冥河仙尊暴怒咆哮,虛影握拳狠狠砸落。
其背後探出另外手臂,向著韓牧野當頭抓去。
韓牧野輕輕一笑,立在原處不動,任下方的金色光幕升起,將自己身軀護住。
手臂撞在光幕上,被擋住。
冥河仙尊實在不在此等時候數面為戰。
放棄真身,鎮魂幡沒有收回,連天戮戰槍都不是完全煉化的。
或許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沒有人會給他足夠的時間。
如果不是韓牧野出手打斷大長老煉化鎮魂幡,恐怕鎮魂幡已經被大長老掌控。
掌控了鎮魂幡的大長老真有煉化其中駐留的仙尊神魂可能。
至於那仙尊真身,本來就是傷勢太重。
拿來與至寶戰槍消磨,將這戰槍浸染煉化已經很不錯。
韓牧野看着兩方出手的八臂魔像,忽然心中微微一動。
他突然明白了冥河仙尊為何要這樣選擇。
氣運!
那魔道聖像上還沾染著黃老六的氣運!
作為從上個量劫戰敗的冥河仙尊,他自己身上已經沒有了可以加持的氣運。
此時他藉助奪舍的聖像,凝聚出了氣運。
「六哥,別等了。」韓牧野一聲低喝,身形踏出。
聽到他的話,遠處的萬萬里世界之中傳來黃老六的回應。
一道灰白色的光暈炸裂。
那是韓牧野交給他的,凝聚了規則之力的珠子。
冥河仙尊還沒有完全掌握生死規則之力。
但韓牧野卻有。
規則需要經過量劫力量加持。
韓牧野手中就有量劫之力。
規則之力炸開,瞬間將那冥河仙尊的真身籠罩。
「轟——」
一道灰色的神光跟着炸裂。
那是大長老的神魂力量。
在規則面前,大長老的力量什麼都不是。
萬萬里天地震動,急速縮小,然後化為一尊千丈高的黑色戰甲,戰甲的胸口,有一道深邃的破口。
這是被天戮戰槍擊穿位置。
也是這道傷口,讓冥河仙尊被鎮壓千萬年。
黃老六的身軀立在戰甲之中,全力適應自身力量的變化。
爆裂的規則之力堵住了身軀中的傷口,然後快速與他的力量融合。
他的修為還是太弱,完全無法駕馭這身軀力量。
只是從他奪舍冥河仙尊真身,那被冥河仙尊掌控的魔道聖像頭頂氣運急速消散。
隨着氣運消散,那魔道聖像的動作都遲緩了許多。
「你們,這是在找死!」冥河仙尊怒吼,神魂力量震蕩,引動翻騰的冥河直接化為一道血色長袍籠罩。
雖然他放棄真身奪舍黃老六,可自己真身依然擁有龐大的力量,依然與他有無儘力量牽扯。
這是他為自己準備的,等之後重新煉化,決不能交給別人。
黃老六奪取他的真身,讓他力量瞬間下降。
他抬起手,掌中一根青色的木杖出現。
這木杖一出現,就瘋狂吸收周圍的冥河之力。
「通天木根?」天戮的聲音傳來,其中透著驚恐。
「怪不得你能千萬年不死,原來是借了上一個量劫的力量存留。」
「通天木的力量是你能借的?」
冥河仙尊不理他,只是將所有的氣血力量往木杖之中灌注。
不過片刻,那木杖已經長成一顆參天大樹。
滿樹的血色枝葉,透著詭異。
「通天木,上次你說的合作,本尊答應了。」
站在大樹之下,冥河仙尊高聲長喝。
隨着他聲音落下,滿樹的血色葉子飄散,化為一片片鱗甲。
鱗甲匯聚,成為一件血色的戰甲。
然後,整顆大樹化為一柄血色的木槍。
這血色木槍才出現,前方的天戮戰槍就開始震蕩。
「你瘋了,借通天木的力量。」
「通天木之力是這一量劫天地之力壓制的存在,你引了他的力量,你就會被天地壓制。」
「你是真的不想在此量劫——」
聲音頓住,然後,天戮長槍之中傳來瘋狂的嘶吼:「你們,你們是要推動新的量劫!」
推動新量劫!
韓牧野混身一顫,抬頭看向前方被血色戰甲裹住的冥河仙尊。
一個量劫,能活下來的生靈只有億萬分之一。
那些凡俗世界更是會直接碾碎重來。
量劫,就是滅世!
不管是韓牧野還是其他人,沒有仙尊修為,在量劫之前都沒有參與的資格。
量劫如果提前到來,韓牧野沒有任何信心渡過。
何況一旦量劫起,除了周天神界中的強者,其他界域都會化為虛無,融入量劫力量中去。
天玄,仙源,還有覆雨仙界。
沒有什麼地方能逃脫。
所有的生靈,都要死。
「喝——」
冥河仙尊手中血色戰槍刺出。
前方的天戮戰槍一震,天戮仙尊的化身被直接擊出。
血色戰槍有着奇異力量,似乎是專門應對神魂之力的。
天戮仙尊化身被擊出,天戮戰槍失去控制,向著冥河仙尊飛去。
「不能讓他得到戰槍!」天戮仙尊低喝,引動周圍虛空中散落的天地之力,向著冥河仙尊撞去。
但此地是冥河世界。
這裏的天地之力少的可憐。
哪怕明知道冥河仙尊現在不受天地之力待見,可此界天地之力太弱。
韓牧野雙目之中透出精光。
他也掌控了上個量劫的力量。
但他能將這力量與量劫之力融合化為規則。
他知道天戮仙尊是喚他出手。
天戮仙尊背後應該是周天神界。
他在考慮要不要與天戮仙尊聯手。
「老子的魔道聖像還回來!」
就在此時,黃老六一聲長喝,背後千丈仙尊真身一拳砸下。
他已經能控制仙尊真身!
「轟——」
黑色戰甲鐵拳砸在血色戰甲的胸口,將其直接砸飛。
黑甲戰將一把抓住飛落的天戮戰槍,然後長槍指向前方。
韓牧野心中一動,低喝一聲:「縛——」
他身後,鎮魂幡應聲而動,化為一道繩索,將飛出去的血色戰甲鎖住。
「鎮魂,連你也要背叛本尊!」冥河仙尊怒喝,手中血色長槍狠狠紮下。
這一擊引動的力量化為罡風,將天戮仙尊的化身撕碎,然後朝着黃老六當頭落下。
黃老六此時還不能精細控制仙尊真身,只是抬手將手中天戮戰槍刺出。
「嘭——」
兩道力量相撞,黃老六身形敗退,冥河仙尊的身軀也轟然炸裂。
他同樣控制不住遠超自身的力量。
「你們,都要死——」
冥河仙尊身外的血色戰甲碎裂,重新化為澎湃的血河。
癲狂的聲音傳來,血河向著下方翻湧而下。
原本,冥河仙尊能夠得到一切。
真身,鎮魂幡,天戮長槍。
還有煉化之後的黃老六身軀。
可是現在他自己的真身被黃老六煉化,鎮魂幡被韓牧野借聖城修行者奪取,連天戮戰槍都丟了。
此時的他幾乎一敗塗地!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滅亡。
血色河水之中,透著屬於上一個量劫的力量。
一旦血河肆虐,那就是下一個量劫的開端。
「完了……」天戮仙尊頹然低語。
他的化身已經被擊碎,只剩淡薄的神魂力量駐留。
他已經無力阻止量劫開啟。
黃老六一步踏出,手中天戮戰槍刺向那血河。
可惜,他雖然力量強大,卻沒能做到精細控制,那一拳在血河面前只是讓其一頓,就被裹住。
不只是他,其後的韓牧野身軀也被血河籠罩。
「轟——」
血河沖向聖城,鎮魂幡所化的光罩也擋不住,被快速下壓,化為一層薄薄的流光。
這流光只要被破,整個聖城和其中所居的那些修行者會在這一瞬間被沖為粉末。
開啟量劫,沒有什麼力量能阻止!
夾雜在血色河水之中的冥河仙尊長笑。
最終,還是他贏了。
他被鎮壓在此千萬年,神魂與真身分離,各自力量都被壓制。
這一次他神魂被韓牧野他們從鎮魂幡中放出,蘇醒,鎮壓真身的天戮戰槍被黃老六拔出。
兩個條件達成,他真正復甦,逆轉生死。
哪怕這一次他什麼都沒有得到,他也不虧了。
何況現在開啟量劫,只要真的能傾覆天地,重新改換世界,他有機會藉此機緣在下個量劫中一步登天。
世間無數推動量劫的大能,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那些躲在暗處,從不知哪個量劫存活的強者,不也是為了能在下個量劫中成為主宰嗎?
「嗡——」
鎮魂幡所化的光罩開始震蕩。
擋不住了。
「哎,也好,我與凝娘你同化虛無,也算生死相依了……」聖城之下,黑色石崖之前,滿身衣袍整理整齊,鬚髮乾淨的李慕白輕聲低語。
他面前,是一道虛幻身影。
這身影穿着白色長裙,眉眼間與白素珍有幾分相似。
虛影看着李慕白,面上神色又笑又泣。
「我不想死,真不想死啊……」不遠處,陶武抬頭看着那血色長河當頭而來,面上全是絕望。
此時,盤坐在方陣中的陶然老祖睜開眼睛。
周圍所有人都已經放棄控制鎮魂幡。
已經沒有意義了。
「呵呵,力挽狂瀾之事老祖做過,不止一回。」
他緩緩起身,將身上衣袍整理一下,面上神色化為淡然。
「原來這就是韓小子所說的生死之意。」
一步踏出,他的身軀開始燃燒。
冥河之中壓制術法和其他力量,可這火焰卻升騰翻湧,絲毫不受影響。
「我明白了。」
不遠處,盤坐的馮毅站起身,身上同樣有火焰升騰。
兩道火焰交錯,瞬間點燃了虛空。
一瞬間,整個聖城被金色的火焰籠罩。
這火焰並不傷人,也不傷物。
火焰之中,一道道身影匯聚。
那是所有被鎮魂幡所吸納的神魂。
這一刻,他們全都出現。
「向死而生,向生而死,死生之間遊走,這才是真正的冥河擺渡,死生規則。」
「冥河仙尊,你其實一直都沒有掌控生死規則。」
看着陶然老祖身周匯聚的火焰衝天,李慕白面上露出明悟。
他伸出手,一把牽住對面女子的手,長笑一聲,一步踏上虛空。
「陶然道兄,我夫妻二人助你一臂之力。」
李慕白一聲長笑,他和身邊虛幻身影化為黑白兩道光柱。
光柱落下,引動下方一艘艘冥河之舟飛起。
冥河之舟匯聚,其上風帆鼓動,金光纏繞,與黑白光柱相融,化為一艘獨木小舟。
獨木小舟一動,身形反轉,則變成一根黑白相間的墨筆樣子。
火焰之中的陶然老祖點點頭,引動火焰力量與已經淡薄不見的鎮魂幡相合。
鎮魂幡化為一本書卷,其上透出金色的火焰。
墨筆與書卷橫空,擋在血色長河之前。
任那長河衝撞,卻根本無法將其擊退。
「這才是生死規則,生死之前,向死而生。」虛空之中傳來天戮仙尊的驚呼。
血色長河之中,韓牧野立在黃老六身側,他們兩人身軀被一道金光籠罩。
「六哥,可看明白了?」韓牧野伸手指著前方,輕聲開口。
那裏,一本書冊與墨筆擋住血河,護住聖城。
「大概明白了,這就是規則。」黃老六點點頭,咧嘴一笑,然後又搖搖頭。
「這東西根本不是我能掌握的。」
韓牧野看向天穹之上。
那裏不知何時有一道裂縫撕開。
天戮仙尊以自身力量牽引,將神界之力灑落。
這力量如果降下,這裏的一切都要被毀滅。
韓牧野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異樣的神光,緩緩抬起手。
他的指尖上,有一道青色光暈旋轉。
隨着那光暈閃動,血色的長河中,也有一道光暈出現。
黑白色的光暈融入他的指尖,然後跟着旋轉起來。
「你——」
「怎麼可能!」
「通天木的力量——」
血色長河之中,冥河仙尊的聲音響起,透著驚懼,透著茫然失措。
韓牧野指尖的氣息,分明就是來自上個量劫的通天木力量。
此時,冥河仙尊就是藉助通天木之力引動新的量劫。
他的所有力量都與通天木力量相融。
也就是說,此時韓牧野掌控了通天木之力,就是掌控了血河中所有力量!
韓牧野輕笑一聲,手指點出。
「轟——」
一個瞬間,整條血河化為青綠之色!
這是生命的氣息!
原本隔絕天地,阻擋所有力量的血河,一瞬間化為充滿力量的長河。
「轟——」
長河撞在黑白書卷與墨筆之上,不但沒有絲毫傷害,反而是將強大的生機灌注其中。
下方聖城之中,無數滿頭白髮的修行者身上煥發生機。
向死而生。
生機逆轉!
這才是真正的生死之力,這才是所有來到冥河之人的機緣。
這,才是所有人追尋的冥河!
滅世量劫沒有開啟,反而成為世間難尋的逆轉生死的機緣!
天際傳來一片驚呼。
天戮仙尊雙目中迸發神采。
韓牧野抬手往前方一把抓去,輕聲開口:「冥河前輩,你,還不醒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