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湯之國的路上，玄羽很快便察覺到了綱手身上的變化。
一連幾天，她都沒有再主動談及異變之力的事，也沒怎么問兩個被異變之力影響的時空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就連說起解除異變之力后的結果，她雖然看起來很在意，但是玄羽卻能敏銳地感覺到她這其實只是例行公事的詢問罷了。
而且，她的臉上也看不到之前的積郁，說話方式和性格也開始變得豪邁起來，甚至給玄羽一種這貨就是他所熟知的那個明明是個已經五十多歲的老奶奶，看起來卻是一個成熟御姐的木葉三忍的感覺。
原來的綱手是因為接連了失去重要的人才會變成那樣的性格，而這個年輕版的綱手，在人格方面已經越來越接近未來的她，某個關鍵的變化，正悄無聲息的發生著。
只要不是趕路，她就會到周圍的城鎮到處逛，看名勝古跡，品嘗各色美食，逛商場，玄羽則是跟在她屁股后面付錢，拎包。
當然，她去得最多的還是賭場，各種花樣的賭博方式都被她玩了個遍，不盡興絕不離開，而且，她的運氣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有點離譜，尤其是玩老虎機的時候，居然偶爾能中大獎，使得她最近竟不用找玄羽借錢了。
不過，每次中大獎的時候，綱手的臉上都會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似乎中大獎對她來說其實不是什么好事一般。
到了晚上，她就光顧酒館，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她也沒有顧忌每天照顧喝得爛醉的她的很可能是一個已經成年的男性，每次早上醒來的時候身上那本來滿是酒味的衣服被換掉，她也沒有問玄羽是不是他換的，然后繼續那種無憂無慮，放任自我的日常。
那種日常，似乎就是她所向往的生活方式。
對此，玄羽倒是沒有多說什么，就這么默默陪著她到處逛。
于是，兩人的向著湯之國前進的速度很慢，原本以忍者的速度只要一兩天就能到的湯之國，他們卻走了整整九天才走到距離目的地還有半天腳程的小鎮。
如果不是知道一些特別的東西，玄羽都有點懷疑自己這是不是真的旅游來了，一路都是游山玩水，他上次有這閑情逸致的時候還是在上次。
不過就算再慢，明天也該到目的地了。
而到這個最接近目的地的小鎮以后，綱手那頗有種放飛自我的狀態才稍稍收斂，沒有再去逛賭場，也沒有去逛街，而是在隨便吃了點東西后，就去找了家相對豪華的溫泉店泡溫泉。
玄羽自然也跟過去了。
畢竟名義上，他得保護綱手免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從某個難以察覺的角落冒出來的攻擊傷害，雖然自上次以后綱手已經連續十多天沒有遭到那種襲擊了，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當然，兩人是分開泡的。
雖然經過這十天的相處，綱手對玄羽的關系已經親近了許多，畢竟她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對朝夕相處的人自然不會像剛認識的時候那樣排斥。
而且她每次喝醉以后的丑態都是被玄羽盡收眼底，每次都是他扶著自己回旅館，之后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他像靜音那樣照顧自己，但無論他有沒有做到那種地步，彼此的關系都已經不會像一開始那樣生疏了。
兩人泡溫泉的地方是單人的，而且就在隔壁，中間只有一排由圓木并排組成的木墻隔開。
當然，圓木之間壓得很緊，根本沒有縫隙，要想看到隔壁的情況，就只能翻上去，像是爬墻頭一樣，很容易被發現，然后后果自負，不過要是能像某個經常去女澡堂取材的白毛色...作家那樣，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只要臉皮厚一點就行。
玄羽對這種事倒是沒什么興趣，雖說那是屬于男人的浪漫，但他現在只想好好放松一些身心，以最好的狀態應對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變故，實在沒什么精力搞那些有的沒的。
他沖完澡以后，便走到溫泉里面，然后舒舒服服地坐了下來，靠在木排上，最后半躺下來，讓溫暖的泉水浸泡全身，閉上眼睛，享受那種全身的毛孔都仿佛舒張開了一般的感覺。
片刻后，木排后面突然傳來綱手的聲音。
“上杉玄羽，能聽到嗎？”
嗯？谷
玄羽打了個哈欠，緩緩睜開眼睛。
“可以聽見，怎么了？綱手大人，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
似乎是確定了玄羽能聽見，她開始試探性地把聲音變低。
“只是一個人泡溫泉太無聊了，想找個人聊聊天。”
聽到這里，玄羽又聽到一聲很輕的脆響，像是瓷瓶觸碰到石頭發出的聲音。
那家伙在喝酒？
玄羽揉了揉太陽穴，接著道：“你確定是現在？”
他看了看自己已經練出了胸肌的胸膛，唔...光著身子泡溫泉的時候聊天......雖然中間還隔著一堵木墻，但是...即便是這樣，也有點怪異吧？
“嗯，現在。”
那家伙，才二十幾歲就神經這么大條的么？
玄羽搖了搖頭，把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念頭甩去。
“行吧，綱手大人你想聊些什么？”
那邊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倒酒喝酒，然后只聽到一聲舒爽的長嘆，才聽到綱手緩緩開口：“上杉玄羽，你有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嗎？”
聞言，玄羽不由得瞇起眼睛。
“對我而言重要的人？綱手大人，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突然想知道這個。”
“不要用問題來回應問題，很失禮的哦。”
聞言，玄羽嘴角微微一抽，這話怎么聽起來有點熟悉。
“好吧......”玄羽沉吟了一下：“重要的人啊...貌似挺多的，鳴人啦，惠比壽啦，伊魯卡老師，還有，唔......綱手大人你也是。”
“我？”
綱手的聲音有些錯愕。
“對。”
對面沉默了一會：“哦，你指的是我體內的異變之力吧。”
“你覺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唄。”
玄羽聳了聳肩，一臉隨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