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雅致可言不說，還盡顯擁擠的飯館內。
變身成一對不起眼的中年夫婦的玄羽和泉，在某個角落隨便點了幾個小菜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四周一邊吃飯一邊交談的食客身上。
“誒誒，今年的【恩惠金】又漲了。”
聽到這句話，玄羽眼神一動，順著聲音看向斜方向的那桌，便看到一個手持酒品，滿臉通紅的大漢正“咕嚕咕嚕”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而后“啪”的一聲把酒瓶砸在飯桌上。
大漢打了個酒嗝，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粗狂的大臉很快流露出憤慨之色：
“可惡啊，今年明明是災年，一些地方的田地收獲根本不好，官府卻睜著眼睛說瞎話，硬要說今年風調雨順，糧食大豐收，還把這種子虛烏有的功勞放在那些裝神弄鬼的【神裔】身上，說什么他們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幫我們國家向神靈懇求恩惠，我們才能這么幸福......”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同伴便神色慌張地跳了起來，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在桌子上，而后心急火燎地把嘴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道：
“喂，你在這亂說什么呢？不要命了嗎？！”
說話間，他還不忘左右打量，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顯然，剛才大漢說的話很有可能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
然而他雖然阻止了大漢繼續說下去，但還是遲了，此時周圍的人幾乎都用一種很怪異的目光看著他們。
飯店里雖然很嘈雜，但是大漢的嗓門也不低，他們自然都把大漢剛才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但是人們看向大漢的眼神中，有驚奇，有同情，有失落，有絕望，卻唯獨沒有幸災樂禍。
片刻后，人們便收回了目光，而后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做自己的事，但是言行舉止卻謹慎了許多，似乎是從大漢那里得了教訓。
阻止大漢繼續說的那人見沒有人立馬朝外面跑，似乎他們都不準備報官，頓時松了口氣，而后趕忙拉著大漢，招呼同伴趕緊結賬離開。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玄羽若有所思。
泉則是直接小聲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玄羽，剛才那個人說的，什么恩惠金...神裔之類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還有，我怎么感覺這個國家的氛圍，有點怪怪的？”
“這種感覺，有點討厭啊。”
玄羽翻了翻白眼，“你當我是無所不知的神啊？！我們昨天才到這座城市，今天才第一次出來打探消息，怎么可能馬上就什么都知道，這不是在收集情報呢嘛。”
聞言，泉頓時意識到自己問玄羽這問題有點蠢，不禁吐了吐舌頭。
然而她忘了她現在是個中年婦人的模樣，那滿是褶皺和魚尾紋的臉居然做出這么少女的動作，極致的違和感讓玄羽直接就把剛咽到喉嚨的食物直接噴了出來。
差點噴了泉一臉。
“咳咳！！！”
玄羽猛地咳嗽起來，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額...你怎么了？”泉趕忙站起來。
那關切的眼神，以及充滿青春氣息的把右手放在胸前的動作，再次刺激著玄羽的視覺神經，讓他的胃再次受到百萬點暴擊。
變身之術差點沒當場解除。
玄羽趕忙伸出手阻止她的下一步動作，另一只手用力垂了幾下胸口。
好一會，他才安撫好自己那可憐的胃。
“玄羽，你沒......”
“閉嘴！別用這張臉跟我這樣說話。”
玄羽瞪了她一眼，然后便不再看她，直接端起旁邊的木桶杯大口大口地喝了幾口水，這才緩了過來。
泉終于搞清楚玄羽剛才的反應是怎么回事了，她看了看身上的麻布衣，不禁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幸好玄羽沒看到這一幕，不然這里的食客估計很快就會發現他們之中居然有個忍者。
這時，隔壁桌開始壓低聲音交談了起來。
他們談話的內容，很快便再次引起玄羽的注意。
“剛才那個人，應該跟我們一樣，也是不相信西田剛先生，這兩年都沒有讓西田剛先生幫忙代理繳付恩惠金的人吧？”
“肯定是！”
“唉......如果早點相信西田剛先生，在他那里弄好恩惠金代理，不僅每年總共要交的恩惠金減少兩成，如果同時繳好幾年還可以再優惠，我打聽過了，要是直接繳五年恩惠金，西田剛先生能幫我們減少恩惠金總額整整四成呢！”
聽到這里，玄羽心中一動，不過他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繼續傾聽。
那桌客人里，很快便有一人接過了話茬。
“說到這，我就不得不提一句，西田剛先生真是個大好人啊，要不是他，我們的日子肯定更難過。”
“聽說那些遭了災的地區因為沒收獲多少糧食，又不相信西田剛先生是來幫我們的，沒有讓他代理恩惠金，好多人都因為交不起恩惠金被捕，就算勉強交了，也因為傾家蕩產而被活活餓死了。”
“好慘......”
“剛才那人想來也好不到哪去。”
“沒錯，如果早先讓西田剛先生代理恩惠金，肯定不會為恩惠金漲了的事這么憤怒，嘖嘖...就剛才他說的那些話，要是咱們之中有一個人跑去官府告密，說他對神裔大人們心懷怨恨，他肯定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捉住打入死牢！”
“真羨慕那些兩年前就買好幾年恩惠金代理的人啊，幾年內都不用擔心恩惠金的事了，而且那時候恩惠金還沒現在這么高，他們賺大了啊！”
“誰說不是呢，明明現在的恩惠金比兩年前西田剛先生剛來的時候漲了一倍，但是西田剛卻從來不讓他們補恩惠金，就按照當初簽的契約來，寧愿虧錢也要完成契約，真是個有良心的好商人啊。”
“我之前還以為西田先生看到恩惠金漲了，又一直虧錢，今年肯定不會來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是來了，這次我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無論如何都要多買幾年代理！”
“我也是，雖然以現在的恩惠金，直接買五年代理跟兩年前買的那批人相比虧了很多，但誰讓那時候我不識好歹，不相信西田剛先生呢。”
“別想那么多了，越早買越好，要是再不買，鬼知道恩惠金后面還要漲多少，你現在羨慕兩年前買了代理的人，以后說不定還有沒買代理，要面對更高恩惠金的人羨慕你咧。”
“......”
聽到這里，玄羽的嘴角輕輕揚了起來，普通至極的臉上緩緩流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
“原來如此，終于聽到有意思的東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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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
真的有人在看這本書嗎？有的話能不能冒個泡？評論區實在太安靜了，小弟總有一種在自嗨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