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前，趙淮中在昆侖鏡表面，發現了一些羅列有序的光點，一閃而逝。
當時憑記憶將其抄錄下來，但始終不知其意。
于是趙淮中把這些光點的排列順序，送到了老圣人們那里，進行詢問。
不久之后，鄒衍就回應，說乃是星象位數對應的坐標，但趙淮中提供的信息太少，還無法推算出具體是什么。
此后數月，趙淮中反復研究昆侖鏡，有時鏡面就會浮現出光點。
他逐一記錄下來，幾個月過去，累計增多，和兩位老圣人的交流也多了起來。
鄒衍和荀子對于研究這種神秘未知之物，頗為熱忱，反正閑著沒事。
兩位老圣人結合昆侖鏡的來歷，和趙淮中從齊人手里截胡，昆侖鏡出自殷商秘宮等線索，都認為那些光點對應的星辰位數，或許和殷商秘宮有關。
還有一種可能，則是和昆侖鏡本身的傳說相合，說不定和昆侖秘境有聯系。
到底是哪個，則要獲得更多星辰位數，才能繼續推演。
可惜雖然積累數月，從昆侖鏡內所得的星辰位數依然不多。
此時，趙淮中看過兩位老圣人分別送來的消息，居然都是催他快點更新昆侖鏡里浮現的星辰位數，等著拿去研究。
趙淮中忖道：老圣人們研究上癮了，這幾天催了好幾次。
他收起老圣人們的信箋，旋即離開夜御府，去了城外。
中午。
夜御府外，夏辛外出公干回來，風風火火的找到府內的一個侍衛，詢問好友慕晴空去哪了。
“慕將軍等人都隨儲君出去了，好像是去城外穆大家的農作園子了。”侍衛說。
夏辛騎上一匹高頭大馬，也匆匆往城郊而去。
他來到城外時，看見城郊的農作園內，夜御府眾將，正在趙淮中的命令下，幫忙務農。
當然了，這個世界的務農，有修行者出手參與，它有些不正常。
有修習縱橫術的將領，齊聲呼喝：“入苗，播種！”
地上便有種子飄起，逐一落入地面預留的淺坑內。
眾將又喊：“填土，澆水。”半空中便有水壺到處飄，灑落一道道水柱。
要是法力更高的，就可以直接喊‘聚云，降雨’。
當然，縱橫術也要附和物性的規律，不可能直接催收，最多只是提高效率。
眾將忙碌時，趙淮中正坐在不遠處一座矮丘下，神色興奮的看人宰殺黑面郎，也就是殺豬。
古時管豬叫黑面郎。
野豬自古就有，石器時代已有人捕捉食用，后來逐步傳開，進行飼養。
但這個年代的豬，遠沒有形成后世的大規模養殖，也沒有閹割技術。
閹割主要是易于管理，避免爭食、爭老大等，肉質也好；
再則也是為了避免懷孕，給母豬配種需要集中配；
最重要的是閹割后的豬，半年出欄，節省成本，提高產量。
趙淮中只記得閹豬后好處不少，想起相關事宜，年前便讓人大量捕捉野生黑面郎，推廣閹割技術，去其野性，建立舍飼，開始大規模嘗試飼養。
這些事若換個人來做，必是難度很大，從捕捉，飼養，閹割，每一步慢慢摸索，行之不易。
但趙淮中的位置，吩咐下去，有的是人為他服務，樁樁件件都有人安排的井井有條。
趙淮中只負責說出想法，然后等待結果。
過程中的繁瑣，自有別人去做。
一段時間過去，養殖的野豬已繁育了一窩。
趙淮中今天過來，說想看殺豬，便有人專門挑了一只膘肥體壯，長得最大的豬下刀。
嗷~嗷嗷！
那豬在劇烈的掙扎和慘叫聲中死不瞑目。
然后有人拿來木盆，接豬血，收拾各部位的肉。
趙淮中看的興致勃勃，不時詢問。
“儲君好像很喜歡看人殺黑面郎？”
夏辛找到站在趙淮中不遠處的慕晴空，湊前說話。
慕晴空斜了他一眼，沒吭聲。
夏辛又問：“儲君今天有沒有時間，為我們解答修行問題？”
“你回來晚了，今天的兩個詢問名額，已被裴育和殷無垢用完了。”慕晴空淡然道。
過去數月，在趙淮中成就先天圣人后，他偶爾會開始給府內眾將，解答修行上遇到的難題，推動他們的實力增長。
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進一步提升夜御府的力量。
一段時間下來，便在府內形成了習慣。
凡是有功勛的將領，可以去請教趙淮中修行上的關隘，每天限兩個名額。
數月下來，夏辛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提升速度明顯增加。
有先天圣人指引，可以省去無數試錯的過程。
雖然只有數月，夜御府將領們的實力，卻在無形中穩步提升。
夏辛見慕晴空搭話，旋即壓低聲音，鬼鬼祟祟道：“老慕，我這次出去，事情不少，非常疲乏。”
慕晴空穿了一身杏黃長袍，長眉細目，眼神有著與生俱來的媚意，聞言翩然回頭：“然后呢。”
“你幫我緩解一下疲勞吧。”
夏辛聲音壓得更低：“你給我弄個漂亮女妖精，放我夢里頭去…晚上。”
慕晴空眼神鄙夷。
自從發現大五鬼閻術，能推送夢境，府內將領都與慕晴空交好，爭相獻媚。
這玩意一旦試過就有些上癮，慕晴空在府內的客戶群規模與日俱增。
他經歷的多了，已有些習以為常，耐不住夏辛啰嗦，很快就允了，答應晚上給夏辛安排一個漂亮的女狐貍精，要有白尾巴的那種。
夏辛偏好和妖精交朋友，裴育喜歡女鬼，冷颼颼渾身濕漉漉的那種最好，牧千水要求最低，是個東西便可，能和他在夢里沒完沒了的說話就行…
這些癖好慕晴空掌握的一清二楚。
“保密啊。”夏辛叮囑道。
下午，趙淮中等人回到夜御府，各自處理公務。
期間趙淮中去了趟物造部，查看物造進度。
得到匈奴人的那批財物，物造部獲得資金支持，物造進度亦大為提升。
從鏡哨出現到現在超過半年，迭代的鏡哨，也已經研究出來。
但是仍做不到照骨鏡那樣對面顯像。
趙淮中又去看了物造部對起源文字簡化的秘文研究。
但其進度格外緩慢，還沒有新的秘文研究成功。
下午，趙淮中被莊襄王招進宮，卻是秦人在開春后，再次攻魏。
莊襄王找趙淮中進宮商議國事。
議事結束，他又去石殿修行仙臺術。
等晚上趕回儲君府，已是夜色初降。
燕浣紗笑吟吟的迎上來，服侍他更衣。
常年擺放枕頭的鍛煉，讓燕浣紗的身段愈發妖嬈，風情萬種，宛若熟透的蜜桃。
“儲君可要吃些東西嗎？”一身淡紫裙裝，面容精致的燕浣紗問。
“府里晚上吃的是什么？”
“從燕地送來的晾干海產，儲君要嘗嘗嗎？”燕浣紗柔聲道。
這個年代的海鮮食用并不普及，食用者不多，有些地方的人甚至很抵觸吃海物。
但燕浣紗是齊人，而大齊臨海。
她喜食新鮮的海物，鮑魚什么的味道可好了。
趙淮中換了個話題：“之前鄒圣人手書的秘卷，拿回來讓你修行，進度如何？”
燕浣紗有些羞澀的笑了笑，頰上露出淺淺的梨渦：“奴遵照儲君吩咐，一直在努力修行，但進度卻慢，正要請儲君教導。”
“嗯。”趙淮中微微點頭。
晚上，兩人在睡前玩了個游戲，輸的人就大聲叫，燕浣紗輸慘了…第二天嗓子都啞了。
夜色漸深，趙淮中又度過了無聊而枯燥的一天日常。
清晨。
他早早起床，起身去上朝。
去朝會的路上，呂不韋湊過來。
“呂相有何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