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天前，許凌也問過祝踏嵐相同的問題，那是因為他覺得一切似乎都有些巧合，聯繫自己的穿越，感覺一切彷佛是上天註定。

但他選擇回答不信，是因為下意識地認為這樣過於悲觀，正是因為過去的無數選擇才能抵達如今這個現在，不能結果論。

可洛姬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的心頭升起了懷疑。

「我蘇醒之後，也迷茫、絕望過一段時間，但是有一天，我的腦海里毫無徵兆地響起了一個聲音。」

「偵測到世界線變動？」

許凌大受震撼，這劇情我熟啊！

但是洛姬像看啥子一樣把他看著：「什麼世界線變動？」

「咳，沒事，你繼續。」

洛姬將她的經歷講出來，那個聲音告訴他，等著，幾年後，事情會出現變化，在那之前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暴露出自己的異常。

「……當時的我很絕望，除了那個聲音，再也沒什麼能讓我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的東西了，所以我選擇相信它。直到你們出現，我才確定，我的選擇沒有錯。」

許凌呼出一口氣。

這麼說的話，他又想起了庫里伍什。

當初他們宣稱是受到了神明的指引，才會前往夏國尋求幫助。從地下廊道等等跡象來表明，他們所說的似乎並不全是妄想，但調查團始終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能證明那個所謂神的存在。

一直這個地方，他居然從一個獸人嘴裡聽到了類似的說辭，這就讓他無法不認真去思考，是否真的有一個存在於人類之上的東西存在。

他看了看洛姬，她從前說過，並不知道在是一名督軍之上還有沒有一個幕後黑手，但指揮部推測大概率是有的，這之間是否又有什麼聯繫呢。

可是這種事情註定不會光憑想就能想出結果，唯一能確定的是，尋常獸人都不能進入的極西之地，，一百多年前那個秘密實驗源頭的極西之地，就是揭開真相的關鍵。

但是想要進入，就必須得先擊敗橫亘在前面的獸人。

許凌又向洛姬確認了一些情報，

然後就返回了隘口，當他進入營地大門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今天的氣氛有些奇怪，比往日更加嚴肅，甚至是緊張。

等到了指揮部，他立刻明白了原因。

「哦，你回來了啊，正好總長也在，你就把打聽到的情報一起說說吧。」祝踏嵐招呼他坐到自己身邊，再往上，就是符錚。

許凌見他親自來到了前線，就知道軍部肯定已經有了新的計劃，大概率是有了新的增援，不願意在這個地方繼續拖延了。

將剛才了解到的獸人動向描述了一遍之後，眾人把目光投向了符錚，有他在，沒幾個人敢率先發表意見。

總長點了點頭：「許凌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以現在的情況，你不適合繼續擔任調查組大校了，根據戰時管理制度......就提個少將吧。」

「……」

一陣沉默，就連許凌也沒料到他正事不說，先整了這麼一出，而且還連升了兩級，但語氣卻隨便的像是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說稱兩斤胡蘿蔔。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講，遠征軍已經擊殺的三名督軍都與他有關，事迹已經足以證明實力，如果在和平時期，或許還要經過一系列的考核，但此刻就在前線，軍部總長也有權利臨時擢升。

但此時的許凌已經不會從個人利益的角度去考慮了，到了他這個層次，在魔獸肆虐的時代，完全不必操心世俗的條件，此時的晉陞，只不過意味著他將要承擔更重要的職責。

好在他承擔得起。

對符錚來說，將一名大校提升到少將似乎只是一件小事，他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只說道：「那些……獸人，我們如果要正面突襲大本營，難度有多高？」

祝踏嵐說道：「根據參謀團的研判，如果放棄隘口的地形優勢主動發起進攻，勝率在三到四成之間，兩敗俱傷也有兩到三成的可能性，總的來說，勝負在五五之數。」

「要是再從聯盟調一批支援來呢？」

「現在還有支援能用？」

「雪原上的祭司可以抽調一批出來，神選者也有實訓過後可以投入戰場的，境內……邊軍上再擠擠，還能抽出一部分，現在邊境的形勢不如從前嚴峻了。」

符錚像是個在絮叨自己有多少家產的老頭。

聽到還有能「壓榨」出來的援軍，最興奮的是參謀。

「雪原上的祭司們都能來嗎？這可太好了。」

在過去，各部族的祭司更重要的身份是領導者，聯盟建立的前期，需要由他們坐鎮，來穩定複雜的局勢，如果沒有必要，聯盟是不願意讓他們離開雪原的。

但現在這個時候太關鍵了，和獸人軍團的決戰可能關係到人類未來的命運，沒有條件也只能創造條件。

許凌說道：「多久能到？按照洛姬的說法，獸人的其它支援軍團也會漸漸上路，我們偷襲了一次，也不會再有機會了，如果要打正面，就得抓住機會，趁那兩個最強的督軍和支援沒到的時候打個時間差。」

他的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遠征軍有援軍，獸人也有，如果依然等兩邊都把人搖齊了再打，勝負依然會是五五之數，想要降低風險，就得搶佔先機。

好消息是，在許凌他們阻擊了海姆多之後，獸人的行動暫時受阻，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這能夠拖延一定的時間。

所以經過討論，遠征軍決定即刻開始調集援軍，等到了之後就直接開戰，在這之前，已經駐紮在這裡的人員主要任務就是提升自己的戰力，等待援軍抵達。

而許凌是重中之重，符錚甚至決定親自操刀，看看他還有什麼潛力可榨出來的。

於是沒過多久，他就單獨面對上了軍部總長笑眯眯的眼神。

「小許啊，別緊張，我不是來給你壓力的。」

「嗯嗯，請總長放心，我沒壓力。」

許凌是真沒壓力，這個世界上能壓力他的人屈指可數，親媽算一個。

「你看看在功法上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儘管說出來，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不中用，但還是有些經驗的嘛。」符錚倒是很和善。

許凌卻在心裡想，要是你都不中用，那世界上就沒幾個中用的武者了。

「什麼問題都能問嗎？」

「當然，在功法這一塊兒，我還是有些話語權的。」符錚微笑中帶著些許自傲。

「那我問了啊，我這個幻術一直都只能對單一目標施放，有沒有辦法能展開類似銀龍那樣的領域？」

符錚臉色一僵，這尼瑪，人家超階魔獸的天賦能力，我能給解決嘛！

「……你換個問題。」

「疾風步的隱匿能力怎麼提高，有沒有可能達到獸人督軍也不能察覺氣息的地步？」

哪有連超階強者都察覺不到的潛行術啊！死了他就感覺不到了！

「……有沒有關於劍術的問題？」符錚眉頭直跳。

「劍術？這個真沒有。」

許凌把手一攤，現在他最強的殺招來自博德之劍，劍術反而成了輔助項，而且夢覺劍經都已經開發到衍生出幻術了，確實沒什麼需要改善的。

見符錚一臉裝逼不到位，有些欲求不滿的樣子，他又笑道：「我快突破九玄變的第九層了，但是九階魔獸的材料不好弄……」

「包我身上了！」

符錚終於逮住了自己能幫上忙的事情，忙不迭地答應，等許凌走了之後才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啊，我是不是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