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云熙行事風格,還真是常常出人意料,如今李奇已經幫她打開一個缺口了,她夢寐以求的,唾手可得,但是她卻在這個節骨眼上,選擇遠走大食,這無疑是讓人霧里看花 封宜奴急道:“劉娘子,你說你要去大食?” 劉云熙點點頭。 “那那你這家店怎么辦?” “不要了。” “不要呢?” 劉云熙嗯了一聲,道:“有了金刀廚王的罐頭,這店在這未免有些多余,不要也罷,反正我也不是要靠著它吃飯,你們若想要,送給你們便是。” “這。” 封宜奴面色顯得有些憂慮。 劉云熙斜眼一瞥,淡淡道:“我醫病至今,還從未花這么多功夫在一個病人身上,這病我已經治好了,那么我答應金刀廚王的也已經做到了,若是李娘子今后又生出其它的病,即便我在,我也不一定會幫她醫。”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訴封宜奴,做人別太貪心了,我并非你們的私人醫生。 這話聽上去,可是十分絕情,但是也符合她的性格。 封宜奴想留住劉云熙,的確更多是為了李師師,但她真不是一個貪心的女人,點點頭道:“我知道,我也十分感謝你,這是我和姐姐欠你的,倘若,你今后需要幫助,我定當義不容辭。” 劉云熙不屑一笑,道:“你能幫我甚么?況且,你根本就沒有欠我的,欠我的是金刀廚王,不過此時他已經還了,我們現在是兩清。” 李奇聽得好氣又好笑,道:“靠!怪十娘,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呀。她的男人還在這里,你這么說,未免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劉云熙道:“我不信佛,用不著看佛面,你又何曾給過我面子。” “好吧!算你有理。”李奇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又笑道:“不可否認,你的想法很偉大,但是你的做法,實在是愚蠢之極。” 劉云熙道:“我從未奢望你說我聰明,我也不稀罕。”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何會這么說嘛?”李奇道。 劉云熙搖搖頭,道:“不想。我知道你的目的就行了,你千方百計想留下我,只是想利用我。” 汗!這女人倒也不是蠢得無可救藥呀!不過,也不用說的這么直接吧,怪損形象的。李奇似乎被她說中了心思,臉色稍顯得尷尬,這一年可是十分關鍵的一年,若有一位神醫在身邊。他心里當然安穩許多。道:“我從未否認這一點,若是無用之才,誰又會去在意呢?但是,我想告訴你。你這一趟完全沒有必要,你一個人去,且不說如今路上有多么的危險,在人生地不熟的大食。你又能否找到這種果實,即便讓你找到了,你一個人又能帶回來多少?” 劉云熙道:“我有三個人!當初你祖輩能夠做到。我相信我也能夠做到。” 靠!那話你也信呀!李奇欲哭無淚道:“好吧,就算你有三個人,就算你也將這果實帶回來了,在我大宋耕種,但是等到你們將這果實在我大宋種下,到開花結果,再到普及,我相信,你這輩子是很難見到的。” 劉云熙稍稍皺了下眉頭,道:“可是,若我不去做,那不就是永遠見不到了,凡事總要有人去做,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 李奇搖著食指道。 “漏?” 李奇訕訕道:“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你若不去做,還是有人會去做的,而且比你要做的更好。” “你不會說是你吧?” “聰明!”李奇立刻豎起了大拇指。 封宜奴驚訝道:“你你要去大食?” 李奇郁悶道:“娘子,你何時變得這么笨了。你夫君堂堂三品大員用得著親自出馬么?”頓了頓,他又繼續道:“其實我早已經與那大食使節針對這一果實,有過商討,等到他們回去的時候,我就會一批人跟他們一去,將這種果實引進我大宋,我計劃是在五年之內,讓這種果實在我大宋遍地開花,而且,我相信有大食王子引路,遠比你要省事的多,所以,你只需要呆在大宋耐心等待即可,你去也只是徒勞而已。” 劉云熙性格雖然怪,但是并非不是不懂得變通的人,要不然,當初與李奇鬧僵后,她也不會答應與李奇合作,所以,從這一方面來講,其實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只是性格比較高傲,但是就憑借她的醫術,她也有這個資格。皺眉沉吟片刻后,才道:“你此話當真?” 李奇哼了一聲,道:“怪十娘,你可不要忘記,當初這些果實可是你從我手中奪走的,更加可惡的是,你可是連一顆都沒有給我留。” 劉云熙不禁又想起當時在賭船上,李奇那吃癟的表情,抿唇一笑,微微露出一排整齊耀眼的皓齒,點點頭道:“若是這樣,那我的確是不用去了。” 她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霍南希那嘶啞的嗓門,“十娘,你不去大食了呀!” 語音中十分激動。 劉云熙面色登時一沉,道:“今日你若在說話,我就再把你毒啞了,滾!” 外面立刻鴉雀無聲。 再?難道唉,我何時才能對馬橋有這種威懾力呀!李奇虛心求教道:“那個怪十娘,你是怎么將他們訓的服服帖帖的,指點一下。” 劉云熙道:“很簡單,換一個隨從就是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任何方法就無法馴服馬橋,除非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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