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那個地方遠。
    中途陸寧春還在加油站加了一次油，再次走這條路，既熟悉又陌生，一大段黃泥巴路都修成了公路，道路平坦開闊。
    沒有記憶中那么遠，可能那時她是騎摩托三輪車，現在是開車，速度快了許多。
    看見熟悉的鐵門，但是整個工廠煥然一新，以前就是個破破爛爛的小作坊，現在才算得上是工廠，一排排嶄新的廠房林立，周圍又多了不少家工廠，看見服裝廠的牌子，確定這家服裝廠還在。
    幸好門衛還是以前的，仔細打量了她好幾眼，才笑道，“小陸，你好長時間沒來了。”
    “我開餐館去了，沒時間賣衣服，這是我大姑父，他想進一批服裝賣。”
    門衛進去打電話聯系主任，換作別人，這種個體戶主任是不會見的，但是陸寧春以前經常和他打交道，也算有點交情，就同意見他們了。
    陸大姑和李奶奶坐在車上，陸寧春帶著大姑父和李成強進了廠子里。
    來到主任辦公室，陸寧春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主任，主任一看就笑了。
    “春風酒樓原來是你開的，難怪你許久沒來了，我去過兩次，都沒看見你。”
    “真是太不巧了，主任，這是我大姑父和我表哥，他們想在廠子里進貨賣。”
    主任為難道：“小陸，不是我不想幫你，現在廠子不接小額訂單，至少三萬件起步。”
    陸寧春不由看了眼大姑父。
    李慶松沉默不語，似乎在考慮。
    她遞過一張高級會員卡，“合作的事不急，今天就是介紹你們認識，這是我們酒樓的會員卡，歡迎主任經常來吃飯。”
    主任沒有推辭，在她提出能否去廠房看看衣服的時候，很痛快的答應了。
    這家工廠服裝廠最大的特點就是制作的衣服質量好，款式新穎，價格便宜，每一件都很好看。
    李慶松原本都打算放棄了，看見這些衣服，又忍不住動搖了。
    看完，主任親自送他們出來。
    “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我們廠子的衣服很好賣，經常供不應求，你們自己賣不掉也可以再批發給別人。”看在和陸寧春的交情，主任好心提醒一句。
    三人坐上車，陸大姑忙問，“談好了嗎？”
    李慶松道：“沒有，必須三萬件起步，成本太高，萬一砸在手里，我得慎重考慮。”
    陸大姑咋舌：“這么多，還是算了，咱家開百貨商店，賣衣服只是順帶的，沒必要冒風險。”
    李慶松沒吭聲，心里在思量，這次給母親做手術花了不少錢，進這一批衣服，如果賣的好，可以補上家里的虧空。
    家里剛買了店面，存折上已經沒錢了，這么一來，就得把縣城那套四居室的房子給賣了，他不大想賣房子，有些后悔不該那么早買車。
    陸寧春沒有說什么，決定權在大姑父手里，她頂多幫些忙。
    一家人也沒心思繼續逛，早早回了家。
    陸寧春回到酒樓，見顧崢臉色不太好，把他叫來辦公室，“你今天去看養殖場，怎么樣？”
    顧崢沒好氣道：“他們偷偷給雞喂含有激素的飼料，要不是我長了個心眼，差點沒發現。”
    陸寧春心思一動，“要不，我們還是自己開一家養殖場，正好我們酒樓對肉的需要求量大，自己養殖的更放心。”
    顧崢道：“寧春，不能什么都想一把抓，否則得不償失，你哪還有精力管養殖場。”
    “我覺得還不夠，顧崢，以前我還能做夢，現在我清醒的認識到我們酒樓和威爾克大酒店的差距，就是十年二十年，我們酒樓也不可能達到那種地步，酒樓的生意已經到達瓶頸。”
    陸寧春站起身，打開窗戶，“你看看外面，一座又一座新的高樓大廈升起來，這座城市在不斷的發展，我們還停滯不前，我很焦慮。”
    顧崢道：“這和你想開養殖場有什么關系，養殖場能幫助我們酒樓突破嗎？”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就想抓住一切掙錢的機會，積少成多，養殖這塊近年發展勢頭不錯，老百姓對肉的需要量增多，肯定能掙錢。”
    顧崢不贊成：“與其搞什么養殖，還不如開分店慢慢擴張，這才是我們擅長的領域。”
    陸寧春笑道：“我早有了開分店的打算，店面都準備好了，開了分店，我們對肉的需要更大，我們可以開一個綜合性養殖場，自給自足，還能對外售賣。”
    顧崢有一肚子話想說，可看著她歡欣鼓舞的樣子，只說了句，“寧春，你最近太激進了。”
    陸寧春一愣。
    “買房子也是，做生意也是，不能操之過急，你不斷的貸款房子，一旦資金鏈出了問題，我們酒樓會有很大的經濟危機。”
    陸寧春道：“這些我都考慮過了，我們酒樓的利潤增長很穩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不會有萬一，時間不等人，我現在不買，以后價格升高，想買也買不了，我買的房子都是有很高的升值空間，絕對不虧，養殖場我要辦，先做的人吃肉，后做的人喝湯，最后的人連渣都吃不著。”
    “我明白你想發展事業的心，你理智點，不要一時沖動。”
    “我很理智，不過開個養殖場，以前我做什么你都支持我的，這次你為什么就是反對。”
    兩人第一次發生爭執，誰也無法說服誰，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跟對方說話。
    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陸寧春開始籌辦養殖場，她請了懂養殖的人來負責，經常早出晚歸，酒樓有顧崢負責，她很放心。
    陸大姑一家已經回去了，陸大姑父最后還是決定進一批服裝回去賣。
    家里的氣氛不對，陸寧夏兩姐妹都發現了，比如一起看電視，以前兩人都是坐在一起，時不時交談幾句，現在兩人之間隔著小兩姐妹，誰也不搭理誰。
    陸寧安跑去問顧崢。
    “顧哥哥，你和大姐吵架了嗎？”
    顧崢瞥了她一眼，“沒有，我們因為一些問題的意見不同，為了避免說出傷人的話，暫時給對方時間冷靜一下，你小小一個，別操心大人的事。”
    陸寧安就放心了。
    陸寧夏也跑去問陸寧春，陸寧春的回答和顧崢差不多。
    小兩姐妹想不明白，干脆懶得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