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離開綠營,那里的一切都和我沒有關系,我沒打算再去工廠應聘。” 原本去綠營食品加工廠就是為了學習實踐經驗,結交人脈,開闊眼界,小許總的重用,給了她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漸漸忘記了自己的初衷,一心一意為工廠效力,希望有朝一日能當上廠長。 可是這一切都被徐總打破了。 徐總那番話雖然難聽,也讓她認清了現實,她算什么,就算她做到廠長又怎么樣,還不是老板說撤職就撤職。 在她因為自己當上車間主任沾沾自喜的時候,在徐總眼里,她還是一個想攀高枝的農村姑娘,要不是因為小許總,她都不會正眼瞧自己。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就換一條,她不想再給別人打工了,她要自己做老板。 安廠長誤會了她的意思。 “雖然你只是初中畢業,但是你的綜合管理能力勝過很多人,就甘心守著一家小餐館生活一輩子,泰安正是缺人的時候,你過來有很大的施展空間,我保證不會干預你。” 陸寧春搖了搖頭,“我準備開一家飯店,歡迎您到時來捧場。” 安廠長愣住了,半晌才道,“老實說,你讓我很意外,看來我今天是失敗了。” 陸寧春已經得罪了許氏,不想再得罪泰安,“安廠長,其實,最初我是想去泰安食品加工廠的,一次偶然,我在火車站看到你們的招工啟事,才產生了想去工廠的念頭。” 安廠長好奇道:“后來為什么改變主意?” 陸寧春笑道:“我餐館的一個員工提醒我,新廠子不如老廠子基礎設施完善,能學到的東西多,我就改變了主意,我們注定沒有緣分,現在,綠營耗光了我所有的熱情,我不會再去任何一家工廠工作了。” 安廠長表示理解。 她雖然惜才,但是不會強人所難。 有些遺憾道:“如果你當初選擇了我們廠子,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 陸寧春卻不以為然。 沒有小許總給她施展的機會,誰能看到她的能力,安廠長日理萬機,她會關注一個車間女工才怪,去了泰安,恐怕只會一直在車間蹉跎,等她發現自己錯了,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 是綠營食品加工廠成就了她。 …… 徐總擔心小許總會偷偷跑去找陸寧春,特地安排人在陸寧春家附近監視。 聽秘書說小許總真的去了,徐總怒火中燒,在秘書說到小許總失魂落魄的離開餐館,很可能是陸寧春拒絕了他,徐總更加生氣了。 “她算什么東西,竟然看不上我兒子。” 秘書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近年來,徐總的事業越做越大,性格也越發喜怒無常。 徐總皺眉道:“還有什么?” 秘書趕緊道:“監視的人說泰安食品加工廠的安廠長去陸寧春家坐了半天,等到陸寧春回來,兩人又一起去咖啡廳喝咖啡,安廠長有意聘請陸寧春進廠當副廠長。” “姓安的是處處都想和我作對,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我拿泰安集團沒辦法,還不能拿個食品加工廠開刀。”徐總冷笑道,“陸寧春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肯定是答應了。
一個農村來的女孩,看見一步登天的機會,還不得死死的抓住。 就像當初那個不要臉勾引她丈夫的農村女人一樣,自己好心收留她當保姆,她卻趁機勾引自己的丈夫,要不是為了兒子,還有集團財產分割問題,自己早就想離婚了。 就在她一臉篤定的時候,秘書卻說,陸寧春拒絕了。 秘書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她還說自己不記恨您,非常感謝小許總的知遇之恩。” 徐總沉默了好一會兒。 “行了,以后不用監視陸寧春了。” 她兒子骨子里是個很高傲的人,被人拒絕了,以后絕對不會再回頭,他不會再去找陸寧春了。 只要她不耽誤自己兒子,自己和她也沒什么仇怨,犯不著盯著一個小姑娘不放。 …… 過了幾天,陸寧春把尾款交給王老板。 王老板喜滋滋的收下了,那顆不安的心終于落地,把一串鑰匙交給她,“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自己重新換鎖。” 陸寧春接過鑰匙,肯定是要重新換門鎖的,不然自己也不會安心。 王老板和王太太收拾好一些隨身物品,依依不舍的看了飯館一眼,坐上三輪摩托車走了。 陸寧春一個人站在大堂里。 望著寬敞的大堂,心情舒暢,現在這個飯館是她的了,她得好好琢磨,怎么把它經營的更好。 她先找人把招牌給換了,換成春風飯店,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家店換了新老板。 店里的裝修沒變,她也沒錢再裝修,就是稍微改動了一下布局,還有些物件擺放的順序換了換,卻使人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她還買了很多塑料盆栽擺放在大堂,使得整個大堂看起來生機勃勃。 又想起來去威爾克大酒店時看見的水晶吊燈,她也想給自家飯店大堂裝一盞,看著就高端上檔次,一去店里問價格,默默地轉身走了。 租金是貸款的,家里流動資金不多了,扣掉生活開支,生意成本,三孩子的學費,更加捉襟見肘,每一分都要花在刀刃上。 顧崢過來飯店幫她打掃衛生,剛進來時,真的有種重新裝修過的感覺。 他很喜歡現在的風格,不由夸道,“陸寧春,你眼光真不錯。” 陸寧春拿著抹布擦桌子,笑道,“以后工作重心在這邊,住在家里不方便,我把樓上的兩間辦公室改造成兩間臥室,以后咱們就住在這里,你覺得怎么樣?” 顧崢拿著拖把拖地,“你決定了就行。” 陸寧春笑了下,又看了眼他拖的地,還算干凈,就是速度有點慢,自己桌子都擦完了,他才拖了一半。 她拿起另一個拖把開始拖地,她干活麻利,有她的加入,大堂很快就拖好了。 “大姐,包廂里的桌椅和窗戶都擦好了。” “大姐,包廂里的地也擦干凈了。” 三孩子站在樓梯口。 陸寧夏手里拿著一塊黑乎乎的抹布,陸家康手里握著一個拖把,陸寧安手里拿著一個雞毛撣子,都是灰頭土臉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