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餐館關門。 小姐妹兩在屋里一起寫作業,能隱約聽到陸寧夏給妹妹講題的聲音,客廳里只有他們兩,顧崢才問,“你有什么打算?” “沒有打算,先歇一歇吧,最近確實有點累了。”陸寧春意興闌珊道。 顧崢笑道:“別忘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想回來一直守著這個小餐館也不錯,大不了就和以前一樣。” “嗯。”陸寧春也笑了,“謝謝你!” …… 陸寧春每天在餐館忙碌,哪里都沒有去,張巧玲和王芳覺得挺好。 以前陸寧春不在,她們總覺得沒有主心骨,現在好了,又和以前一樣了。 現在餐館干活的人多,買菜送餐都有人做,陸寧春就是炒炒菜,在窗口賣賣盒飯。 江曉柔早上來買包子。 一連幾天都看見陸寧春,不由開口詢問,得知她辭職了,高興的不行,“陸老板,我就說你的天賦在廚藝上,開餐館不好嗎,去什么工廠,那里不適合你。” 送餐的活有周鵬和程兵,顧崢炒菜手藝一般,在餐館沒什么事做。 總不能光拿錢不干活,主要是別人的便宜他就占了,陸寧春的便宜他不想占。 他閑來無事跟周建多接了不少文件來翻譯。 周建聽說他辭職了,再次勸說他去自己公司上班,這次顧崢沒有堅定的拒絕,說要考慮一下,還是拒絕了。 周建退而求其次,征求老板的同意后,邀請他臨時去公司幫忙,按天結算工錢。 早上八點上班,下午五點下班,還不用加班,掙得比接私活多。 顧崢覺得不錯,就答應了。 他去之前先問了陸寧春的意見。 陸寧春沒有意見,顧崢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餐館干活的人夠多了。 在陸寧春和顧崢都回來以后,程兵有些糾結,主動找到她,說她們回來了,他也該走了。 “程大哥,你不用多想,餐館以后需要的人手只會更多,你不用走。” 程兵這才沒有心理負擔了。 他回家把這件事告訴妻子,王芳想的多些,“陸妹子向來不會隨便說話,她既然說餐館以后需要的人多,一定是有了擴大餐館的想法。” 否則這么點大的小餐館能需要多少人。 有了這個猜想,王芳特別開心,陸妹子的餐館開的越大越好,她也能跟著好。 程兵也很開心,在餐館辛苦是辛苦一些,但是有穩定的收入,還能和妻子一起工作,可比他跟著施工隊有一天沒一天的找點活干強多了。 “憨子他們快兩個月沒找到活干了。”程兵嘆氣道,“媳婦,你說等餐館擴大了,能不能跟陸老板商量,也讓憨子他們來干活。” “你可別跟陸妹子說,讓她為難,她能留下咱兩已經不錯了,咱不能得寸進尺。” 陸寧春確實有擴大經營的想法。 自家餐館就這么點大,只賣便宜的盒飯,就算生意再好,又能掙多少。 在綠營食品加工廠工作期間,她見識了很多東西,眼界和膽識都養大了,思路也更加開闊,不再畏手畏腳,擔心這擔心那,機會來了就要抓住。 大概是一個月前,她還是綠營食品廠的主任,有次和李主任出去應酬。
好巧不巧,去的正是福來飯館。 早就聽張嬸說福來飯館生意不景氣,張嬸前年就去張叔工作的電影院打掃衛生了。 沒想到飯館還在開著。 一進門,店里冷冷清清的,比她第一次來的時候還冷清。 前臺站著一名她不認識的服務員,看見他們進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李主任道:“別看飯館生意不好,這是一家老店了,以前孫主任很喜歡帶人來這家,有些合作商都習慣了,偶爾還會來這談事。” 陸寧春笑了笑。 王老板急急忙忙從廚房出來迎接客人,看見為首的姑娘,驚喜道,“寧春!” 陸寧春笑道:“王老板,好久不見!” 見她和李主任并排站在一起,其他人都站在他們身后,王老板疑惑道,“你怎么來了,你現在是做什么的?” 陸寧春笑吟吟道:“我是綠營食品加工廠的車間主任。” 說完,一行人往樓上走去。 王老板一時回不過神來,老板娘也看到陸寧春了,但是陸寧春沒和她打招呼。 王老板回過神,趕緊跟了上去招呼客人。 幾年前,王老板在市中心開了家分店,原本想大展拳腳,被老板娘的弟弟李偉折騰的損失慘重,不得不關門。 福來飯館的生意也每況愈下,幾年下來,家底都快敗光了,飯館的老人走的走,現在的服務員和廚子都是臨時招來的。 平時全靠一些老客偶爾來光顧維持,他已經打算把這個店面租出去,以后靠租金過活,繼續開下去,這家店面都快保不住了。 再新回到這間包廂,感受完全不同,這次她是坐在席面上的人,看著服務員上菜。 擺盤不錯,看著挺有食欲的。 她夾了一筷子,直到應酬結束,她沒有再夾第二筷子。 難怪飯館的生意越來越差,菜的味道太敷衍了,還不如吃路邊攤。 與其花大價錢來吃這種東西,干嘛不去大酒店,服務態度好,又上檔次。 她去衛生間扣酒回來。 王老板在包廂外面叫住了她,再三跟她道歉,說早就把李偉開除了。 王老板不提,她都快把李偉這個人給忘了。 聽王老板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說很后悔,飯館不開了,打算出租,以后靠收租維持生計,但是開價太貴,一時半會租不出去,他只能繼續半死不活的開著店。 陸寧春耐心聽著,一時也有些唏噓。 幾年前,王老板的財力在深市或許不算什么,但是對于她這樣的普通人來說,確實是個有錢人,現在竟然要靠租房子生活。 生活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送她們離開的時候,老板娘堆著滿臉笑容和王老板站在一起。 福來飯館的租金雖然貴,她也不是承擔不起,她看上了福來飯館的店面。 小許總按照陸寧春面試時填寫的地址找到了春風餐館。 看見眼前的景象,不由驚訝。 中午的生意很好,排著長長的隊伍,他看了會兒,也接著排了上去,問前頭的人,“請問這么多人都是來買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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