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城聽了她的話,像是自言自語。“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時宴把那些人暗地里又狠狠罵了遍,面上極力平和的問:“你之前沒想明白?”
不是說事不在她身上,她無法體驗這種感受,而是她覺得顧凜城這種人,應該不會這么弱才對。
顧凜城看緊皺著眉,面目溫馴又猙獰的女孩。“我也是剛知道。”
時宴:……
“謝謝你,讓我知道,原來我沒有親生父母。”
時宴:%&%¥%#*&**
感覺他在罵自己,她還沒法罵回去。
顧凜城掛掉一通找他的電話,望著飛行道的紅綠燈。“你說我是不是該羨慕你,還是應該向你道歉?”
前者是她有父母。
后者是他害死了她的父母。
時宴也揪著眉頭。“珩宇將軍要不死,也沒我爸上任的事,說不定還不會有我呢。”
她說完,避免再刺激他,轉而講:“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你既然已經知道是哪些人了,德林·莫雷爾解決后,下一個該到誰了?”
時宴一邊看日記本,一邊講:“你應該已經有計劃了吧?”
顧凜城搖頭。“沒有。”
聽到這話,時宴抬頭看如此平靜說出這兩字的男人。“沒有?你怎么會沒有?!”
這時剛剛顧凜城掛掉的電話,又一次打了進來。
是克里斯蒂·諾蘭少校的。
也是特殊任務部指揮官的最大競爭者。
顧凜城不知是因為這通電話的重要性,還是想逃避女孩的窮追不舍的問題,他接通了。
時宴看建立起來的通迅,暫時給他面子的放過他,低頭看德林·莫雷爾寫的東西。
德林·莫雷爾的字跡,透著死亡之氣的潦草,寫的也是斷斷續續,讓才學習文字不久的人看得有些吃力。
在時宴認認真真的看日記時。
顧凜城聽了諾蘭的話便講:“盯緊他和跟他們接觸過的每一個人。”
諾蘭擔心的問:“倦羽組織的首領進入夏城后,一直沒有露面,不知道他有什么計劃。”
“他有見什么人嗎?”
“沒有。跟他的部下,一直呆在棟即將要拆毀的大樓里。”
“大樓什么時候拆?”
諾蘭過了片刻講:“就在明天。”
顧凜城想也沒想的道:“通知相關部門,延遲拆毀。”
“長官,我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他確實是該有疑問的。
倦羽組織是特殊任務部一直追擊的對象,現在對方的首領就在夏城,就在他們的地盤上,他們完全可以花費極少的兵力將他們徹底清理掉。
為什么不這么做?反而要保護他們躲藏的地方?
顧凜城沒解釋,低冷講:“按我說的做。”
不客拒絕的威嚴命令。
諾蘭很不甘心,卻還是咬牙講:“我知道了長官!”
他說完便壓著怒氣,直接切斷了通話。
旁邊的士兵確認的問:“諾蘭少校,要聯系城市規劃部門嗎?”
諾蘭緊蹙著眉,猶豫著。
士兵講:“諾蘭少校,現在你才是長官。”
顧凜城是遲早要解任的,而他上任是早晚的事。
再者,現在指揮中心既然暫時歸諾蘭管,那他要覺得這命令不合理,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決策行事。
克里斯蒂·諾蘭少校,望著士兵,為難的叉腰。
他掙扎了好一會兒,還是講:“給規劃部門打電話,讓他們延期拆除那棟建筑。”
士兵意外了下,便立即講:“是,長官!”
而被掛掉電話的這邊。
顧凜城沒有在意諾蘭的反應,垂簾瞧認真看日記的女孩。“知道參與的人都有誰了嗎?”
時宴吱唔的“嗯”了聲。
“有計劃了嗎?”
“……沒。”
好丟臉啊!
剛她還強硬的質問他為什么明知道仇人是誰卻還不采取行動,現轉眼就親身經歷了。
確實不知道應該要怎么計劃、怎么行動。
顧凜城看不好意思的低著腦袋的女孩,一巴掌拍她頭上,揉了下。“準備下,我們回夏城。”
時宴抬頭瞧他。“現在嗎?”
“嗯。”顧凜城把車停在花園里,拿過她手里的本子。“陳堃去了夏城。”
說完便下車。
時宴聞迅,立即跟著跳出車,追上回家的男人。“你怎么知道的?剛諾蘭少校說的?”
顧凜城進到大廳,把她手里的日記本扔進焚燒爐里。“你哥去了夏城。”
她哥?
她哥就是秦嶼。
秦嶼就是倦羽組織的首領!
時宴錯愕:“他去夏城做什么?”
顧凜城深意講:“他都沒有因為你這個罕見的治療者與親妹妹去夏城,現能為了誰去夏城?”
“因為陳堃?他找他做什么?”時宴納悶的講:“他該不會招募不了你,打算去招募他吧?”
左右是要搞一個進入團隊嗎?
顧凜城講:“他不是因為陳堃去的夏城,是因為那個具備空氣傳播的X病毒。”
時宴更疑惑。“他要那個做什么?”
顧凜城轉身,沉長的望著她,打量她充滿不解的臉。“怎么突然變笨了?”
時宴:……
“路上慢慢想。現在去看看有什么要收拾的。”
“能有什么要收拾的,我們昨天才回來。”
而且還是兩手空空的回來。
顧凜城看窗外嘰嘰喳喳叫著飛過的鳥。“需要跟它們告別嗎?”
時宴初來這里時,救過一只鳥,后面那鳥還來給她唱歌跳舞呢。
只是,一只鳥而已,需要特意回來一趟嗎?
時宴仰頭看極帥的顧凜城,想到什么的講:“一起去吧。”
這鳥是顧蘊初養的,他感情肯定比自己這個只短暫的住了一段時間的人要深。
其實也說不上感情,只是這次走了,可能沒機會再回來這個家了。
鳥是這別墅里唯一活著的生命,就跟它們正式的告別一下好了,也算是個見證者。
時宴來到之前救小鳥的那顆大樹下,看到那個鳥窩還在那個位置。
現在一想,時間過得真快,那時夏思遠用石頭砸她的事,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顧凜城看飛回來的小鳥落在樹枝上,問了個他一直疑惑的問題。“蘊初是怎么把你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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