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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看她手里的豹貓。“它打過疫苗嗎?”
時宴:……
“給它打了疫苗,就算被撓到也沒事。”
時宴看手里漂亮帥氣的貓,又看沙發上俊逸的青年,很干脆的把貓給他。“白博士,你能幫忙打下嗎?”
白暮雙手接過貓,順著它漂亮的毛色。“時總,我不是獸醫。”
“沒事,反正有我在,它死不了。”
她坦白了,不裝了,她就是這么厲害。
白暮聽到她的話,笑著講:“我偶爾有看些獸醫類的書,還不至于把它打死。”
他說著拿出手機。“我先訂藥,明天給它打。”
時宴趁機問:“白博士,你還沒定好住處吧?反正這里有多的房間,要不今晚就住這?”
住這?
住這!
夏思遠震驚的,用眼角瞟旁邊冷得一批的顧凜城。
他仿佛已經看到他城哥頭上的青青草原。
顧凜城倒是沒說什么,只是面無表情,談不上歡迎。
白暮看了下顧凜城就講:“好。那就打擾了。”
“不打擾。”時宴欣喜說完,便轉向顧凜城。“顧少將,你今晚做飯嗎?”
還要他做飯?!
夏思遠倒抽口涼氣。
這也太刺激了吧!
顧凜城看滿懷期待的女孩,以及看戲的兩人。
他沉默半秒,看時間講:“人太多了,出去吃。”
其實也就四個人。
不過天快黑了,要自己動手煮,這晚飯確實會吃得很晚。
時宴略想了下就爽快點頭。
不著急,反正白暮今晚還得住這里,她有的是時間。
夏思遠看打著什么主意的砍頭怪,在她想要把白暮叫進顧凜城的車時,高聲喊:“白博士,我反正要開車,坐我的吧。”
他在翌城邊境工作,晚上是要回基地睡的。
另外,副駕駛怎么也比坐在后邊舒服。
時宴想著吃完飯回來,白暮怎么著也得坐他們的車,便沒說什么了。
顧凜城看還趴在車窗往外看的人兒,率先發動引擎,升起車窗玻璃。“晚上冷,別凍著。”
“哦。”
時宴靠回椅背上,撿身上的貓毛。
她邊撿邊問:“顧少將,我這算是幫你保住指揮官的位置了吧?”
顧凜城把夏思遠甩后邊,淡漠的“嗯”了聲。
“那我加入特殊任務部,你打算給我個什么軍銜?”
聽到這話,顧凜城垂簾看她,反問:“為什么想要加入特殊任務部?”
時宴打開窗戶,把貓毛扔出去,便望著前邊黑沉沉有些壓抑的天際。
為什么?
因為她逃不過戰斗的命運。
在被秦嶼抓走時她就明白了,她無法接受熟悉的人死在面前。
那時的憤怒是因顧蘊初而起,但更多是她對這個糟糕世界的無奈。
就像是即使看清事情的真相,她也依然無法做到置身事外。
時宴想試一試。
試試看,看她能不能改變兩年后的結局,看能不能阻止那場浩劫。
當然,這又是個偉大的想法,她不會拼盡全力,只是想試著努力一下,也順便幫下顧凜城,讓他別那么快退休。
如果阻止不了,也請第二次末日別提前到來。
時宴沒法將這些想法告訴顧凜城,她裝做大義凜然的講:“我不是幫了倦羽組織一回嘛?現在幫你回,算是兩清了。”
說著,便一一細數的講:“我可提前說好,去特殊任務部純屬是幫你穩住位置,還有我不喜歡去科學院被人二十四小時看著。所以你別期望我能聽你的命令,以及執行任務。就把我當夏思遠好了。”
顧凜城聽著她的條件,專注開車,沒回應,不知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時宴也未在意,反正到時她不肯殺的人、她不肯救的人,他還能強迫自己不成?
前邊的車進入翌城繁華的街道。
跟在后邊的車故意慢下車速,不疾不徐的跟著。
夏思遠單手握著方向盤,看看前邊的車,又看看旁邊的男人。
他思索斟酌許久,好奇的問:“白暮,科學院就沒有長在你審美點上的姑娘嗎?”
白暮靠在窗上,吹著柔和的夜風。“沒有。”
“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些學校以外的,什么類型的都有。”
“留給自己吧。”
“你真就看上那個砍頭怪了?”
白暮收回視線,看著急上火的夏思遠。
他沒回答,反問:“你覺得呢?”
夏思遠聽他這話,想一腳把他踹下車。“你最好端正自己的態度。我跟你說,她可不是好惹的。要是讓她知道你在玩她,她肯定分分鐘把你腦袋砍下來。”
白暮不在意的笑了下。“不會的。”
“到時別說我沒提醒你。”
“她只是喜歡我而已。”
“哼,真不要臉!”
白暮望著前邊的車,感嘆的講:“可她愛顧凜城。”
夏思遠驚訝詫異的大問:“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愛城哥了?”
“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那一定是你兩只眼睛都瞎了!”
白暮沒想從他嘴里聽到什么好話,所以也沒介意,只講:“等到那天你會知道的。”
夏思遠不太敢確定的問:“哪……哪天?”
“顧凜城死的那天。”
夏思遠:……
-
時宴是治療師的事情一出,不僅顧凜城解任的事擱淺,就連曾經那些不待見她的莫雷爾夫人等人,都紛紛向她表達善意,甚至親自上門送禮,說什么歡迎她來翌城之類的話。
總之她也變得忙碌了,還是那種推不掉又沒多大意義的應酬。
當然,這其中也不泛她感興趣之人的祝福。
白暮看接到伊麗莎·柯比的電話,謹慎說著話的女孩,給顧小豹打完疫苗,準備出去辦事。
時宴見他要走,想去送他,可奈何伊麗莎·柯比在說話,她不好中途打斷。
白暮看出她的糾結和為難,便對她講:“時總,我去趟科研中心。”
意思是還沒走,會再回來。
時宴欣喜講:“好的。需要人送你嗎?”
送?那這個送的人,只有顧凜城。
白暮看在陽臺上打電話的冷峻男人,笑著講:“不用了時總,我叫的車已經到了。”他說完沖視迅里的女人講:“伊麗莎夫人,再見。”
伊麗莎·柯比禮貌道:“白博士再見。”
送走白暮。
伊麗莎·柯比看面前還扭著頭張望他背影的女孩。“時總,聽說你要加入特殊任務部了?”
時宴點頭。“柯比,你說我過去后應該注意些什么?”
“你心里早已有了決定,為什么還這么問?”
“想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做的。”
“我啊……”伊麗莎·柯比回想很久遠的記憶。“我進去的時候,年紀比你還要大許多。”
時宴講:“這預示你有著比我更豐富的經驗。”
“那倒是。我進去便是少校,起點比一般人都要高許多。”
“這么高?怎么做到的?”
昨晚她問顧凜城準備給自己安排個什么級別,他沒說,估計是炮灰級,沒好意思說吧。
伊麗莎·柯比見她在意這事,同她娓娓道來:“要想晉升快,辦法很簡單。只要你去軍事學校上兩年學,入伍就是軍官級別,然后在部隊里再努力兩年,很快就能過得很好。”
“還要去學校?”
“嗯。軍事學校,受到的教育與訓練都是專業的。”
伊麗莎·柯比說完問她:“你是想在翌城學習,還是夏城?”
她哪都不想。
時宴這個野路子出來的人,不好對面前這個受過嚴苛教育和前指揮官的女人面前放肆,只得講:“我再想想。”
伊麗莎·柯比點頭。“嗯。你好好想想,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
“好的,謝謝柯比……將軍。”
顧凜城看硬生生加了將軍兩字的女孩,同視迅里的伊麗莎·柯比點頭示意。
伊麗莎·柯比看到他,松口氣的講:“顧少將,事情發展超乎預料的好。”
“勞伊麗莎夫人您操心了。”
“小事。既然事情已經過去,就快點回來吧,別再給人有機可趁。”
“我會的。”
伊麗莎·柯比便也不再多說,跟他們打了下招呼,切斷了視迅。
顧凜城低頭,看陷入思考的女孩。“怎么了?”
時宴糾結的講:“伊麗莎夫人想讓我進學校,學習專業的知識。你說我要不要考慮這個提議?”
伊麗莎·柯比讓她進學校學習,是以指揮官標準來要求的。
如果是接任者,能受到系統的學習肯定要好些,也更容易服眾。
顧凜城講:“自己決定。”
時宴撐著腦袋想了許久。
最后決定的講:“不去了。學完之后,還不是怎么更有效的殺人或殺喪尸嗎?”
這個她懂,從小玩到大的東西,除了路子有點野,應該不比誰差。
時宴自言自語講:“在學校呆兩年,什么都干不了,還是不要這個一文不值的破軍銜了。”
顧凜城提醒她:“軍銜等級決定崗位補貼。”
不是一文不值。
時宴就是那種天生反骨,你越這么說,她就越要反著來。
她瞅著顧凜城,咧嘴邪笑。“我再怎么努力,那點補貼也不夠你十分之一。你的遺產都準備給我了,我還努力做什么?”
也是。
顧凜城講:“那走吧,別想這事了。”
時宴一邊起身一邊問:“去哪?”
“學校。”
時宴動作一頓。
顧凜城看她反應,忍俊不禁的笑道:“不是給你選學校。去我爸媽以前工作過的地方看看。”
“早說嘛。”
時宴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講:“走吧。”
-
顧凜城要去的學校,叫第五實驗小學,在城市的另一端。
為了不影響同學們學習,顧凜城穿著便裝,也沒開車,跟時宴打車過去的。
打車的話,就得走地面,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時宴無聊的坐在車里,望著外邊的風景調侃的講:“顧少將,以我們兩個現在的熱度,要不想引起同學們的圍觀,得戴面具才行。”
聽到她的話,前邊開車的司機忍不住笑。
但他不敢發出聲,就一個人傻樂。
開出租車能拉到顧少將與他的夫人?這事不是他吹,他能炫耀一輩子。
顧凜城看趴在車窗上的女孩,拿走她肩膀上隨風飄揚的貓毛。
“等他們上課了再進去。”
時宴看對自己動手動腳的男人,舔了舔虎牙,想干點什么來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顧凜城瞧她醞釀著什么的眼睛,轉而問:“進部隊后,想跟誰一隊。”
“聽你的安排。”
聽你的安排?這話隨和得不像是她說出來的。
顧凜城望著不拘一格的人兒,沉默著。
時宴邪笑的反問:“你這是在想怎么調教我嗎?”
她這調教兩字,說得特別讓人浮想聯翩,一點也不正經。
前邊開車的司機穩住方向盤,避免車速太快翻車了。
顧凜城被她猖狂又大膽的黑亮眼睛望著,仿佛又回到了初次帶隊的時候。
他倒是“調教”過很多大兵,但現在這個,顯然比以往的要更加艱巨。
時宴見他遲遲不說話,帶著勝利的喜悅靠過去。“顧少將,我很好學的,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可以。”
司機:!!!
這是他能免費聽的嗎?
今天真是賺到了啊!他可以不要車費!
顧凜城在她湊過來的時候,抬手想擋住她。
而時宴一看他抬起的手,反射性頓住,臉上的戲謔也少了幾分。
果然是美色誤人啊,差點又要犯同樣的錯誤了。
時宴想想那晚快斷掉的助骨,漸漸挺直腰,離他稍遠些。
顧凜城感到她微妙的變化,有些僵硬的收回手,攥成拳。
他望向窗外平靜講:“到時會有專門的人帶你。”
時宴也冷淡的“嗯”了聲。
車內恢復安靜。
司機大哥一臉懵逼。
這就結束了?不再深入聊聊嗎?
兩位長官求求你們了,快說點話吧,這樣安安靜靜的讓人恐慌又尷尬啊!
司機大哥心里百轉千回。
他透過后視鏡,看后邊好像從熱戀回歸到陌生的夫妻,急得抓耳撓腮。
時宴倒沒覺得話題結束的有什么不對。
反正她早就知道撩不動,不過是玩玩擺了。
她又看回車外,想要不要多賺點錢的事。
實在按耐不住的司機,在等紅綠燈的時候,轉頭對后邊的兩人笑著提議:“兩位長官,路途有點遙遠,旁邊有家超級好喝的奶茶店,你們要下去買杯試試嗎?”
時宴懶懶抬簾,看了下那家裝修非常漂亮的奶茶店,轉頭問身邊的人:“顧少將,你要嗎?”
顧凜城講:“不用。你想喝就去。”
“那靠路邊等下吧。”
時宴是真有點渴了,也想下車活動下。
她等停好車便甩上車門,徑直走向奶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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