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憑著記憶,在燈光刺目滿是商鋪的街道,找到亮著粉色霓虹燈,一間名叫《初開》的店。
店里有好幾個客人正在消費。
店員看到她進來,熱情的喊:“歡迎光臨初開,請問您想了解哪個項目?”
時宴掃了眼店里的人,斂著眉問:“你們老板在嗎?”
店員笑著講:“抱歉,老板有事,不在店里。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說。”
“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她嗎?”
“這我不清楚,我們都是通過電話聯系她的。”
看來今晚見不到她了。
時宴想了想。“麻煩你轉告她,請她務必在明天中午前,來老地方見我。”
“請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你就說……我要走了。”
走了?走去哪里?
店員看她樣子和氣勢,沒多問。“好的,我一定幫你轉告。”
聽到店員的回答,時宴沒停留的迅速離開店面。
她在路上買了頂帽子戴上,警惕著四周。
剛才那三個都是異能者。
普通居民里也有異能者,但同時出現三個,且能力都不弱,只可能是特殊任務部隊的人。
這個地方不能久留了,得盡快離開。
時宴返頭看閃著小星燈的招牌,微擰著眉猶豫著。
最后她感到異能著的氣息,低頭大步離開街道。
她一路朝前走,沒有回住處。
他們既然能找到自己,肯定會查到她落腳的地方。
好在她沒什么東西,查到也無所謂。
時宴看身前路燈下的漫漫長夜,背著小書包,一身輕松的走進沒有燈的月色下。
城市在這一刻不再安全,他們躲在監控后面,注視著這里的一舉一動。
她今晚得露宿了。
-
特殊任務處理部隊,指軍室的燈光晝夜不斷地的亮著。
江焯站在巨大的,至少幾十個屏幕前,確實在尋找今晚從他指間跑掉的人。
若大指揮室,只有他和剛才兩個屬下。
兩個屬下在吭哧吭哧的吃泡面。
一個肌肉強壯,留著大胡子的,叫鄧雄。
另一個瘦不拉嘰的,叫王凱。
都是特殊任務部第一隊的成員,也就是跟江焯一隊,大家經常出任務,屬于生死之交。
鄧雄嗦完最后一口泡面,見江焯那么認真,開玩笑的講:“江哥,之前不會是你憐香惜玉,跟她玩欲擒故縱吧?”
王凱也講:“是啊江哥,能一腳把你踹飛的人不多。”
江焯聽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這事,壓著眉頭。“吃完就滾來干活。什么時候抓到人,什么時候休息!”
鄧雄震驚。“不是吧?這都凌晨三點了!休假也要我們搞通宵嗎?”
江焯轉身看他們兩,再次強調。“這人必須找到,明白嗎?”
這低冷的話和嚴肅的視線,看來是真的非常嚴重了。
鄧雄和王凱見他不像開玩笑,立即收心,跟他一塊找。
他們很專業的,將數十個屏幕畫分三列,開始大海撈人。
翌城進來需要登記,離開同樣需要登記。
重要的是,平民不會出去,也不準出去。
只要人還在城里,就一定會被找到。
可不知是蝴蝶效應還是怎么的,以前無往不勝的他們,繼跟丟人、打不過后,他們還找不著!
一般不是在作戰就是準備作戰的鄧雄和王愷,從沒做過這種文職工作的。
他們睜著眼睛找了三個小時,差點沒把眼睛看瞎。
在天快亮的時候。
王愷睜不開眼,困得左搖右晃、東倒西歪。
勸雄兩眼渙散,半睡半醒。
他在不少早餐店開了后,想給自己醒醒神,看那熱氣騰騰散發著煙火味的食物。
在一個客人買了兩個包子,一口咬掉半個時,忍不住跟著吞咽。
等等。
鄧雄虎軀一震,睜大眼。
接著粗大手掌一把拍桌上,發出“呯!”的一聲巨響。
嚇得王愷一頭磕桌上。
江焯也瞬間醒神。
鄧雄指著屏幕,大吼:“找到了!”
夜晚還未完全退去,天空還是灰青色。
這灰青色之下,長發飄飄的纖瘦身影,一手握著長刀,一手拿著雪白的包子,不是時宴是誰?
時宴三兩口把包子吃完,趁著天色還未完全亮,向橋走去。
特殊部隊肯定掌握了全城的監控,她要在他們意識最薄弱的時候,去到跟蘊初約定的地方才行。
中午,她最多等到中午。
特殊部隊應該是想低調處理她,才會讓她有喘息的空間。
但以他們的行事作風,今晚要還沒抓著她,估計會瘋。
時宴走在街道的樹影下,盤算著逃離這個區的計劃。
沒等她想好,便覺眼前亮了不少。
她到橋附近了,大樓上那塊巨大的屏幕,又換上了征兵海報。
時宴望著上邊,如直面死神的顧凜城,心里暗罵:白眼狼!
早知道就不幫你了,反正那次也不是你的死期。
怎么不傷的再重點,最好躺個十天半個月那種。
在她仰著頭看海報時,她身后大概兩百米的位置,悄悄停下輛車。
車里的人,和行人一般的腳步,朝她走來。
時宴垂簾往后瞥了眼,攥了攥手里的刀,拔腿大步走進橋底。
江焯從橋的這邊進。
鄧雄和王愷從那邊進。
兩路人在中間相匯,都看見了彼此,卻不見目標半點蹤影。
他們意識到又讓她跑了,立即往橋外跑。
江焯去橋上。
鄧雄和王愷各追一頭。
他們分散找了十幾分鐘,沒見著目標半根頭發,才原路返回,在橋上集合,商量對策。
此時天色大亮,路上行人多了起來。
時宴坐在掛著征兵廣告的大樓里,看著落地窗外,在橋上討論著什么的三人。
她若有所思的想了半會,舉手叫來服務。“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