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瞧見聽到道人這話,其他四人臉上浮現的忌諱時,李火旺當即心中一動。
「等等,也許不一定要動粗,也許可以試着想個招把他們嚇走!」
短暫幾息過後,李火旺咬緊牙關握緊手中骨髓劍,把劍柄的腦袋對外,猛地往地上一插,他四周變得虛虛實實起來。
「哼?為何不死?那你不妨問問諸葛淵他本人!寂寂至無蹤!虛峙劫仞阿!不死亦不滅!超臨三界途!活!」
當監天司們看到一位手拿搖扇的書生身影時閃時消地出現在李火旺的面前時,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懼,他們可太知道諸葛淵的真正實力了。
更別說,還有一位能用諸葛淵骨髓頭顱復活諸葛淵的存在!
幾乎就是逃命,監天司果斷轉身,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樹林中去。
就在他們離開沒多久,彭龍騰跟諸葛淵跟着消失了,李火旺當即倒地捂著自己開始腫脹的腦袋痛哼起來。
以他現在修真的道行,把身邊兩具幻覺修成實體,這實在過去強行了。
能弄出點動靜嚇退他們,已經是李火旺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他感覺此刻自己頭疼欲裂,咬着牙拿着手中的骨髓劍,踉蹌打算先離開原地再說。
雖然嚇跑了,可難保他們不會回過勁來。
此刻李火旺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越來越大了,大的跟年畫里的壽星一樣「李兄,沒事吧?」諸葛淵不由的有些擔憂「沒事,沒事。」其實李火旺也不知道有沒有事,這是他第一次強行修真幻覺,可這跟蘋果那種小東西不是一回事。
就在李火旺這麼說的時候,丹田處一陣攪動,緊接着四周的環境飛快地變化起來。筆趣庫
「糟糕!神光要包裹不住先天一炁了!」
而等李火旺再次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冷冰冰的現實。
但是這一次,自己並沒有在病房,而是被自己的母親推到四周都是鐵網的院子裏去曬太陽。
看起來自己那萎縮的肌肉,讓監獄里的人放心了不少。
想到另外一邊的地貌,李火旺猛地伸長脖子,用牙齒咬着解開束縛帶。
拖着
那虛弱的身體猛地向著一旁地上撲去。
他記得這個地方有個灌木叢,適合自己暫時藏身。
現在的自己非常脆弱,搞不好那邊一頭野豬都能傷到自己。
「兒子!兒子,你怎麼了這是!快起來!」
就在孫曉琴手忙腳亂地就要把裹了一身灰的李火旺攙扶起來的時候,李火旺卻拉住了她。
「媽!你信我一次,媽!」
孫曉琴彷彿被李火旺那異常焦急的吶喊聲給鎮住了,獃獃地看着他。
「媽,我現在真的不能起來!那些監天司可能還沒有走遠,等等,我的劍呢?」
李火旺左右看了看,抓起旁邊靠牆的一把掃把,牢牢地握在懷裏。
握著塑料的掃把柄,李火旺稍鬆了一口氣,他仰著頭,再次低聲地向著她說道:
「媽,我真的無法跟你解釋太多,你放心,等過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信我」
看着趴在地上的李火旺,抱着塑料掃把神經質般,疑神疑鬼地向著四周警惕的張望,孫曉琴流着淚默默點着頭。
看到自己母親傷心的樣子,李火旺心裏也不好受。
「媽,你別傷心,我這段時間可能回不來,那邊事情真的忙得很,你多擔待一下,等我把那邊都忙完了,我會多抽出時間來陪陪你。」
「媽不傷心,你在這裏乖乖地趴着啊。我先給你找醫生去。」
看着自己母親離開的背影,李火旺暗暗罵了一句。又弄成這樣了。
不過好在就只有這一次了,下次再來就知道,強行修真雖然勉強也能達到效果,但也會讓自己體內空中的先天一炁變得不穩定。
李火旺小心翼翼地向著四周張望着,當瞧見沒有任何人靠近時,他心中頓時稍鬆一口氣。
「還行,既然沒有人靠近自己,那他們應該沒有追來,自己暫時的安全了。」
可就在李火旺這麼想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李火旺心中一凝,各種思緒在腦子炸開,緊接着他當即把手中的「劍」往自己肩膀上一抗,裝作一臉冷漠地走出了地上不存在的灌木叢,不急不慢地向前走
。
當走了兩步,李火旺裝作聽到了什麼,微微一側身,面帶不屑地說道:
「怎麼?你們這些小崽子還來?你們可覺得本座脾氣好?嗯?」
「火旺……」
熟悉的輕柔女聲讓李火旺心中微微一顏,當扛着「劍」的他轉過身來,看到遠處的鐵網外面楊娜眼中帶淚地看着自己。筆趣庫
許久沒見,楊娜瘦了很多,她過去本來就不胖,但是現在的她瘦的已經
過頭了。
楊娜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一個帶着大圓眼睛的老男人站在她的身後,李火旺認識他,那是楊娜的父親。
過去的他跟自己很合得來,每次自己到楊娜家去玩的時候,他都會笑呵呵地跟自己開玩笑。
可過去始終是過去,此刻的他再也沒有過去的隨和,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全是冷漠跟排斥。
「你瞧見了沒有?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李火旺!你到底要執迷不悟多久?」
話音剛落,楊娜當即捂著嘴唇,蹲在地上壓抑嗚嗚哭了起來。
這一幕看得李火旺心中一顫,「不,我不能被這邊干擾,我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這肯定是假的,哪有我一清醒,楊娜就出現了!對,沒錯。這邊就是假的,這個楊娜也是假的!!」
「他們兩個人出現看那邊有人來了!兩個人?莫非是淼淼跟李歲。」
「淼淼?李歲?是你們嗎?是的話,給點反應!」李火旺對着鐵網外的兩人喊道就在李火旺這麼大聲喊的時候,楊娜的父親強行拽著楊娜就準備離開。
「這下你可以死心了吧!走吧!以後把李火旺徹底放下,再也別想他,也別見他了!」
看着楊娜逐漸遠離自己,另外與之前完全相反的想法無法抑制地從他心中冒了出來,
「不,不行!!這邊是肯定真的,我將來要修真!把這邊徹底變成真的,那麼這個楊娜肯定也是真的!她是真的!我不能讓她這麼走!」
兩種完全相反的想法在李火旺的腦海中不斷撞擊,這讓李火旺表情逐漸痛苦,他握緊拳頭,對着自己開始發脹的腦袋發了瘋似的用力捶打。
「啊啊啊啊!!」
「行了,走開吧,少在這嘚瑟了。」
春小滿舉着手中的竹桿把顯擺的狗娃格開,走到崩潰的那人面前,斟酌了一會陳詞后緩緩開口問道:「你們為什麼要來我們村子?為什麼來我們村子見人就殺?我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
面對春小滿的詢問,這人連忙把知道的一切都倒了出來,生怕慢一點,那繩子就要挨到自己身上。
「我.....我們被那些騎馬的兵趕出來了,逃難的路上糧食也吃光了,所以我們就聽巫的吩咐,尋個離官府遠的村子找個食。結果這附近就你們這離縣城最遠。」
「騎馬的兵?」對方這沒頭沒尾的話,聽得春小滿一頭霧水,合著他們找牛心村麻煩,壓根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你們到底是誰?那大梁的兵為什麼要趕你們?」筆趣庫
「我們是法教!」一說的這個,這位法教信徒頓時鎮定了很多,下巴揚得高高的,彷彿這個名字有着什麼力量支撐着他。
「你說說這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姓佛爺的姓神仙的那麼多!他們從來不多看一眼,那些朝廷狗憑什麼就看我們姓於兒神的不順眼!」
「哼!能跟於兒神溝通的大巫一件說了!別看這些大梁的走狗現在不可一世!他們就像那秋後的蚱蜢,蹦躂不了幾天了!」
「就在前段時間。於兒神顯靈了!那天黑就是於兒神的神通!將來他老人家徹底顯靈下凡!哼哼哼!等到那時候,我們法教就是國教!我們法家人輪流當皇帝!不納糧不勞役!天天把肥肉當飯吃!」
「這人胡言亂語個啥啊?瘋了吧?」狗娃一臉詫異盯着那人說道。
狗娃弄不清楚,但是見多識廣的呂狀元卻從中瞧出了一些門道。
「哎呀,這幫傢伙不是搶錢的響馬!這幫傢伙是學獻王造反啊!」他焦急的一拍大腿。
「完了完了,跑這麼老遠就是為了躲兵災的,可還沒安穩幾日,就又要亂起來了!」
「造反
?就憑剛剛那些廢物?」呂秀才不屑地說着,可當他想起那個古怪的小婦人,臉上的不屑又漸漸消失了。
別的話聽不懂,可是造反這個詞,在場的人全都聽得懂,在他們印象中,造反就代表着戰爭,死亡,飢荒。
一臉緊張的春小滿連忙蹲到那人面前,接着問道:「你們這個法教人多嗎?」
「那是當然!光整個江南道內,最起碼就要上百萬!而且普天之下都是於兒神的子民!只是有些人頓悟得早,有些人還沒有頓悟罷了!」
「你們也一樣!我勸你們還是早早投降,歸順了我們於兒神!」
雖然這話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但還是把在場的人鎮住了。
趙五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咱們殺了他們這麼多人,他們不會報復咱們吧?」這問題誰也說不上來,每個人的心頭都壓着一塊石頭。
「別慌,李師兄帶着淼淼離開有段時間了,他們差不多也該回來。」
這話頓時讓所有人的臉色好了不少,李火旺在他們眼中是如同神仙般的存在。
只要有他在,這什麼狗屁造反的法教根本不值一提。
「春姑娘,我覺得可以多屯點糧食,顧不上秋收了,要是這世道真的要亂的話,那這糧食可就是命啊。」經驗豐富的呂狀元此刻想的比其他人都多幾步。
「嗯,趙五,把金子拿出一些當了吧,咱們先把糧倉都填滿!其他事情等李師兄回來,再仔細商量商量!」
「智堅,夜裏輪流安排著幾個鄉兵守夜,就跟當初咱們在路上一樣,最好再帶上兩條狗!有些人看不見的東西,它們能看得見。
李火旺不在,其他人在春小滿指揮下開始動了起來。本來這主心骨高智堅更合適,但是他口吃。
就在牛心村燈火通明的時候,在上京城內,李火旺的小院的木門被人敲響了。「耳先生在家嗎?」
做噩夢的李火旺猛地驚醒過來,而他的手已經下意識的握住了枕頭下的兵器。
「耳先生在家嗎?還請勞煩開下門,我家老爺有請啊。」
側耳聽着幾條街外的打更聲,李火旺發現現在才三更天,自己在上京城認識的人並不多,什麼人會半夜三更來找自己?
「李師兄,門外有十二個人,還有一頂大轎子」淼淼輕聲細語地說着外面的一切。
「穿好衣服拿好行李,在二樓等著,要是來者不善,咱們殺了他們,趁著夜色速速離開上京!」李火旺披着紅色道袍,把紫穗劍藏在身後,向著院門走去。
就在全神貫注的李火旺,手剛好伸到木門閂的時候,那紅中坐忘道那沒皮的臉,忽然從門閂里冒了出來。「我幫你瞧了。喊話的是個太監,」
李火旺的眼角微微抽了抽。把手伸進他那無臉無眼的腦袋裏輕輕一拉,院門被打開了。
敏銳的嗅覺讓李火旺馬上聞到了一股香氣跟尿騷味的混合,紅中
沒說錯,面前這位胖臉無須老男人就是太監。
讓李火旺更加感覺到意外的是,這老太監的懷裏抱着一隻非常眼熟的玉貓。
「呵呵呵呵~見過耳玖大人。」老太監抱着那玉貓向著李火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后,聲音帶着討好地說到:「還請上轎吧,我家老爺請您去他府上一敘呢。」
看來這小皇帝緩過勁來后,又記起自己這個小人物了。
當李火旺坐進了那如同小房子大小的大轎,八位身強體壯的轎夫同時把轎子抬起,帶着他向著大梁皇宮走去。
八個人抬偏偏卻平穩得很,讓李火旺有種坐車的感覺,他也算體驗了一把檔次最高的轎子,八抬大轎。
當轎子進了棗紅巨牆內,卻並沒有停,而是一路抬着向著大梁皇帝寢宮走去,一直等到了寢宮門口后,這才把轎子緩緩傾斜,請李火旺下轎。
寢宮金頂、紅門,金色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著銀光,在那同樣銀光閃閃屋脊上,還蹲著一排排琉璃小獸,小獸的臉上都帶大梁皇帝特有的面具。
看見李火旺聽進去了,醫生心中頓喜,越發積極的說着。
「李火旺,因為你的潛意識聽見了,所以你的自我才會恰好在這個時候清醒過來跟楊娜見面,所以你知道了嗎?這並不是巧合,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的。」
「你什麼時候清醒過來,並不是那邊幻覺發生了什麼,而是你自己想醒來,所以你那邊的幻覺才會發生改變。」
「你這說的是什麼狗一……」
李火旺說到這裏時,忽然愣住了,他臉上逐漸露出一絲喜色。
「對!你說的沒錯,這邏輯很通順,所以這個世界確確實實是真的!這個世界就是真的!」
「嗯……?」
醫生撓了撓自己的假髮,雖然病患接受了這種說辭,但是自己怎麼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呢。
「沒關係,接受了這個說辭就行。」
醫生看着眼前的李火旺再次說道:「你看啊,如果辯證的看,這是不是意味你幻覺那邊的世界是假的呢?」
「不!那邊也是真的!」
李火旺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的潛意識在這邊察覺到需要蘇醒,所以我體內的先天一炁才會鬆開,讓回到這個世界!所以那些都不是巧合!」
「醫生聽着李火旺的胡言亂語,頓時都驚呆了,什麼就先天一炁了?這病人怎麼還為了強行符合自己的邏輯,居然還改上了?這也是能隨便亂改的?
「不不不,李火旺,你聽我跟你說啊,這個事情呢——」
「不!價閉嘴!你聽我給你說!也許我體內的那先天一,除了是天道的一部分外,也有可能是通往兩個世界鑰匙!就跟諸葛淵一樣!我們都是心字輩的!這很合理!」
「對!沒錯,就是這樣!也許那瘋狂的世界中,一部分天道分裂的時候,撕裂時空跳到這個世界來,並且附着在我身上!所以我才有着穿越兩個世界的特殊能力!」
「這個世界是真的!那個世界也是真的!沒有假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什麼先天一炁,什麼諸葛淵。面帶難色的醫生聽得一頭霧水。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李火旺衝上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多謝了!醫生,如此一來就都說得通了!四周顫抖了,我好像要回去了,等下次有空咱們再好好聊聊!」
興奮的李火旺看着眼前一臉驚愕的醫生剛說完,他臉上的血肉漸漸剝離,最終變成了一隻站立着的剝皮狗。
明亮的四周忽然猛地一暗,李火旺再次回到了昏暗的樹林中。
李火旺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激動心情,雖然他真的很想把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分享給李歲,但是他肯定什麼都聽不懂。
「冷靜冷靜,堅持努力修真,雖然那邊就是真的!但是還不能放棄,諸葛淵還需要我去救呢!」
深吸了幾口氣后,李火旺看着面前的觸手剝皮狗問道:「李歲,你怎麼在這。不是讓你跟着你娘離開嗎?她人呢?」
「爹,大娘在你身後。」
當李火旺猛地一回頭,瞧見白靈淼站在那裏,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握着手中的諸葛淵脊骨劍,走到她身邊,有些不滿地說道:
「為什麼又跟來。」
「李師兄,你說過,那些能易容地坐忘道在窺竊咱們,我怕分開那麼久,你被調包了,所以我就帶着李歲偷偷跟過來。」
白靈淼聲音輕柔的解釋完,李歲跟着說道:「大娘之前還說,你要是有危險,我們也可以幫忙。」
看到白靈淼愧疚地低下頭,李火旺輕嘆一口氣,伸手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裏,輕撫着她那背上齊腰的白髮。
「算了,不說了,都沒事就好。
當看到諸葛淵等人站在遠處,默默地盯着自己這邊,李火旺輕咳了一聲,帶着白靈淼,向著馬車方向走去。
亂七八糟的一晚上就這麼過去了,雖然有些波折,但是事情總算是得到了解決,李火旺對此還算滿意。
等空中的日頭高高掛起,一夜沒睡的李火旺背着三把劍,來到了一處瀑布旁的小山坡邊。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黃色夜花,跟俊美的景色,李火旺滿意的點了點頭。
「諸葛兄,這地方風水不錯吧?不如我就把你的屍身葬在這裏吧。」說着,李火旺掏出紫穗劍就準備開挖。
「李兄,李兄,先不忙。」諸葛淵喊住了他。
他盯着李火旺背上的屬於自己的脊骨劍說道:「李兄,這劍既然到你手裏,那就留着吧。」
「什麼?那怎麼行!」諸葛淵舉起手中的摺扇,擋住了李火旺接下來要往下說的話。
李兄,你為小生能活出生入死,小生不勝感激,每次你險象環生,小生都急在心裏,假若我那皮囊假若是能幫得上一星半點的忙,那小生心裏也能舒坦些。」
李火旺把那把劍拿在手中,默默的注視着上面諸葛淵的縮小頭顱,不得不說,這確
實是一把很強的法器。
要是別的什麼,那自己根本不會有任何猶豫,可這東西卻是拿自己好朋友的脊骨煉製的。
「李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如今強敵環伺,萬一你因為少了件法器身死魂消,那小生可也要跟着一起走了,這劍哪怕就是埋在這裏,小生我也不會瞑目啊。」
當諸葛淵這麼說,李火旺也不再猶豫了,重新把這把寬大的脊骨劍重新插回背上。包他沖回馬車內,從裏面找出兩個碗來,分別倒上半碗水后,先是咬破自己手指頭,把血滴入兩邊,緊接着再舉起脊骨劍在碗中浸泡一下。
李火旺把帶血的碗向著半空中的諸葛淵高舉。
「來!諸葛兄,咱們兄弟結義!我李火旺在此發誓!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諸葛淵復活!」
諸葛淵一臉正色站在那裏,當看到李火旺手中那碗血水倒在自己面前地面時,雙手捧著一個酒杯狀,向著口中倒去。
就在李火旺端起那碗血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后,一旁的無臉無眼地坐忘道捏著嗓子,在那裏喊道:
「你我兄弟二人,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