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文清蓮嫁給了鳳氏家主,慶明帝痛苦,卻知道自己無能,本是沒想再打擾她安定的生活,甚至幾次都想讓她遠離京城,求她一世的安然。
只是文清蓮放不下仇恨,也放不下慶明帝。
她選擇留下復仇,慶明帝無可奈何,也甘心地陪著她瘋。
梁太后活剮了文清蓮那日,慶明帝也命懸一線。
之後他雖活下來了,卻如行屍走肉,在知道鳳傾的存在後,便將她接入宮中,只為給文清蓮復仇。
鳳傾語氣平淡地說:「世人都以為我是因為長了一張與我母親極為相似的容貌才得皇帝的青睞,卻不知道,一開始他只當我是復仇的棋子。」
但這也合了鳳傾的心意,便也就順勢而為了。
「皇帝不僅恨莊家,恨梁太后,也恨這個江山。」
因為若非他是帝王,他所愛之人怎麼會落得那樣悽慘的下場?
阮綿愣了愣,驟然明白了,她呢喃:「所以,皇帝把江山交到你手上,是想借著你的手顛覆了天下?」
鳳傾垂眸,「算是吧,畢竟他怎麼說都是大夏的君主,他做不到自己毀掉自己的江山的。」
阮綿怒:「他懦弱無能做不到,就要你去嗎?」
知不知道顛覆天下的罪孽是有多大呢?
鳳傾定會因此被萬人唾罵、遺臭萬年的!
如果可以,阮綿真想衝上終南山去狠揍慶明帝一頓。
都是什麼人啊?
阮綿咬牙切齒,孝道什麼的,對慶明帝完全沒有。
她真要孝順,也是……
阮綿看向抱著她的男人,小臉瞬間爆紅。
啊這……
這個會不會「孝順」過頭了,捂臉!
鳳傾原本看著小姑娘給打抱不平,憤憤地要打慶明帝的樣子,狹長的丹鳳眸一片溫柔。
卻見她突然臉紅,男人挑眉,笑意玩味了起來。
他抬起少女的下巴,望入她瑩潤無暇的眸子裡,曼聲問:「綿綿剛剛在想什麼呢?」
阮綿抬手捂住臉,「沒,什麼都沒想?」
「哦?」
鳳傾大掌握在她的細腰上。
阮綿驚呼一聲,嫣紅著臉,「你、你做什麼?」
男人笑得溫柔無比,與之相反的是他的行為。
「幫綿綿回顧腦子所想的。」
阮綿:啊啊啊啊……
來了來了,這不靠譜的心靈感應。
少女輕咬唇瓣,柔荑撐在他的胸膛,軟軟地求饒,「你不要了,我、我累。」
男人壓低聲線,緩慢地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阮綿……阮綿整個人都快被溫泉池給蒸熟了!
啊啊啊啊,這人怎麼能這麼壞?
他笑得邪肆極了,「綿綿,這才是真正的欺負呢!」
阮綿:「……」
嗚嗚嗚……
為什麼他剛剛耗費了那麼多的內力,還能如此有精力呢?
反而是她,嚶嚶嚶,累慘。
可不可以不要了?
某位假母妃真禽獸笑得溫柔無比:綿綿要的!
阮綿:救命!
嚶嚶嗚嗚,要被欺負壞了。
……
迷迷糊糊中,阮綿嗚咽著暈在男人懷中。
他什麼時候停下,什麼時候離開溫泉池,她都不知道。
鳳傾看著少女窩在自己懷裡睡得沉沉的,劍眉微蹙,是有些懊悔。
先前他似乎有些難以控制,尤其是後面,他幾近失控的狀態,險些就傷到了她。
並非因著他初嘗情愛之事,而是他的病……
鳳傾蹙眉,此時懷中的小姑娘突然蹭了蹭他的胸膛,滿是眷戀。
鳳傾眉眼鬆開,抬手將貼在少女臉頰的濕發撥開,垂首吻了吻她嫣紅的臉蛋。
「咴咴~」
來到附近的踏雪發出了輕輕的叫聲。
它在溫泉池入口處停下,背對著他們,似乎在……避嫌?
害,主人跟他的雌性……嗯,非禮勿視。
省得自己回去就變成了一鍋馬肉煲。
鳳傾抬手一揚,隔空將踏雪身上的包裹取下,裡面放著兩人的衣物,竟是連阮綿的小衣都有。
仿佛今日的一切,男人早有預料和準備。
但,是如此,還是巧合,便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了。
鳳傾給兩人將衣服穿好,用大氅裹住少女,足尖一點,躍上馬背,離開了這美麗的桃林山谷。
往後每年春狩,兩人都會來這裡重遊。
按照某位大禽獸所說:這裡留著他們最美好的回憶之一,不來豈非遺憾?
最初的阮綿傻乎乎地就信了,直到每次來這裡她都必暈一次後,直接一爪子就撓了男人:欺負人的大壞蛋!
可擋不住某人的哄,少女一邊說著她來年一定不來了,一邊每年還是來了。
……
阮綿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竹林小屋裡。
這是在哪兒?
母……他呢?
阮綿掀開蓋在身上的大氅就要下床,這時候,小屋的門被打開。
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逆著日光,阮綿看不清來人的容顏,但那挺拔如松的身姿,強大迫人的氣勢,矜貴優雅的氣質,都可窺見其來人的風華絕代。
所以,為什麼她從前會一直忽略各種細節,認為他是女子呢?
阮綿捂了捂臉,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系統:額,宿主不用懷疑,你智商就沒及格過。
阮綿怒:你走!
什麼狗系統?
「怎麼了?」
鳳傾走過來,見小姑娘捂著臉,溫聲問道:「可是身體難受?」
阮綿俏臉一紅,咬唇,「不、不難受的。」
她也不是說客氣話,而是除了腰肢和雙腿還有點酸軟之外,其他的都還好。
鳳傾坐到她身邊,伸手握住她的皓腕,給她探了探脈。
阮綿杏眸水潤地看了看他,「我真的沒感覺不舒服的。」
鳳傾觸及少女眼底的羞澀,微微一怔,隨即輕笑出聲,還故意傾身靠近她,輕捏她的下巴,眼角一挑,魅惑如魔,「綿綿又在想什麼呢?」
阮綿小臉又開始冒煙,大聲反駁:「我才沒想什麼呢!」
「真的?」
那人的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清冽的男子氣息占據了她的呼吸,那雙比尋常人黑沉的狹長眸子凝視著她,認真又專注。
她還能看到他眼中倒映著她的身影,只有她一個。
似乎這世間萬紫千紅,唯有她一人被他放入眼中、心中,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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