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一起畫錦寶？」陸楓驚愕。
輕輕點了點頭，蘇文年問：「怎麼？我不能在場？」
陸楓覺得自己要是拒絕的話，估計以後別想再和錦寶見面了，只能同意，「行、行吧，錦寶知道這件事了嗎？你……」
「我已經和她說過了。」蘇文年說。
陸楓妥協道：「好吧，我知道你關心你妹妹，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衣服已經做好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畫？」
「明天吧，我們去她學校找她。」
畫畫的地點在陸楓那棟蘇式風格的房子裡。
他提前將背景都布置好了，還燒了壁爐，免得錦寶穿裙子會冷。
除了裙子外，陸楓還買了化妝品，將它們一一擺放在梳妝柜上，看得錦寶忍不住驚嘆。
口紅？她多少年沒見過這東西啦？錦寶拿起黑色鐵殼口紅，打開蓋子，看見裡面是金色鐵殼，正紅色的膏體不是轉出來的，而是簡單粗暴地直推出來的。
錦寶靠近聞了一下，覺得油脂味道很好聞。
「這口紅只有在上台表演節目的時候才能用到，平時塗會讓人說閒話的，我也是找了好多商店才買到它。」陸楓說。
錦寶看了一眼口紅牌子，是蝴蝶牌的。
放下口紅後，她拿起萬紫千紅牌香粉，看見裡面有厚粉撲，很大一盒。
胭脂是冷香牌的，小小的圓盒上印有梅花的圖案，顏色紅艷艷的，蓋子剛打開就有一股香味撲鼻而來，背面寫著「天津日用化工廠」幾個字。
除此之外，還有雪花膏和眉筆。
「你應該不會化妝吧？」陸楓問，「我幫你？」
一旁蘇文年眉頭擰緊，說：「我妹妹要化妝也是我幫她化。」
「不用啦，我自己會，」錦寶說，「你們出去等吧，我換好衣服化完妝就出去。」
「你自己會？」陸楓詫異地問，「你確定？」
不僅是他，連蘇文年也覺得吃驚，說實話他不會化妝，從未幫人化過，不過他是不可能讓陸楓有機會近距離靠近錦寶的。
照理說錦寶應該更不可能會化妝才對啊……
「我研究一下，感覺應該很簡單的，女生對化妝有天賦嘛。」錦寶笑盈盈地說完，把陸楓和她三哥推出房間，關上門後，盯著化妝品看了一會兒。
沒有眼線筆，她只能用眉筆化了一個半包眼線。
胭脂當作眼影用，加強眼睛輪廓，自然簡單，過渡到眼尾處。
化完口紅後，她換上裙子，整理了一下長發，讓頭髮顯得更慵懶蓬鬆一些。
「三哥，我化好啦，」錦寶走出門，「你們在客廳嗎？」
「對。」蘇文年應了一聲，往錦寶的方向看去。
白皙透明的肌膚，靈動清澈的眼眸，晶瑩飽滿的臥蠶，復古微醺的腮紅，飽滿紅艷的嘴唇，又純又欲，美得不可方物。
蘇文年直接看呆了。
從小到大，他見過錦寶無數的樣子，唯獨沒見過她化妝後的模樣……
「哇！」陸楓驚嘆出聲，「你這妝化得也太好了吧？你真是第一次化妝嗎？我剛才還擔心你會把自己的臉化成猴屁股呢，我……天，錦寶你怎麼什麼都會啊？你這樣太漂亮了！」
「行啦，別拍馬屁了，快說我要站在哪兒，擺什麼姿勢吧？」
陸楓領著錦寶走到壁爐邊的沙發旁，將一塊薄紗作為裝飾披在沙發上，然後說：「你歪靠在沙發上，然後腿……一隻蜷縮著，一隻自然地垂落在地上，側著身子，對，就這樣別動……」
往後退了幾步，他又調整了一下錦寶的姿勢，然後在她懷裡放了一束白色帶綠葉的薔薇花。
之後，空氣安靜得不像話，只有畫筆摩擦畫布的聲音，顯得神聖又莊嚴。
錦寶保持一個姿勢靜靜坐了一個多小時，感覺脖子酸疼。
她忍不住揉了揉脖子，然後把手放回原位。
三個小時後，她感覺腳都麻了。
如果畫畫的人只有陸楓，她肯定拿錢走人了，可三哥也在畫畫，而且她發現三哥畫得格外專注，於是咬牙忍著，直到肚子開始忍不住打鼓。
「呀，這都已經下午了，」陸楓放下畫筆，「餓了吧？我去買飯……」
說話時，他下意識往蘇文年的畫布上看了一眼，然後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雖然還沒畫完，但他覺得蘇文年這幅畫遠遠超過了自己，色彩變化細膩自然，栩栩如生！
他真是學生嗎？這精湛成熟的畫功能直接當老師了吧？
錦寶聽見陸楓說要去買飯，本來還高興了一會兒，結果發現他盯著三哥的畫布發愣，一直痴痴地看了將近二十分鐘，一動不動。
蘇文年的審美比較典雅、含蓄，畫風有著自己鮮明的風格，明明是唯美浪漫的畫面，卻似有若無地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略帶些憂傷的寧靜。
陸楓看著他作畫，覺得他畫中的女孩是那樣生動、美麗，令人憐愛……
「咳！」錦寶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沖陸楓說，「你不是說要去買飯嗎？快去啊，好餓！」
陸楓回過神，忙應了聲「好」，又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蘇文年的畫，出門走了。
「錦寶要是累了就站起來活動一下手腳，」蘇文年放下畫筆，看著妹妹說，「估計沒這麼快畫好，不然待會兒吃完飯，你先回學校吧？下次再找個時間……」
錦寶說：「一來一回太麻煩啦，還要畫多久呀？乾脆我今天不回學校了。」
「可能還要七八個小時吧，」蘇文年問，「一直坐著很累吧？」
「還好啦。」錦寶甜甜地笑了笑，走到她三哥身邊。
看到畫的瞬間，她眼底染上一抹驚艷。
三哥畫得真好！她都忍不住懷疑裡頭的人是不是自己了。
怎麼能畫得這麼好看啊，這色彩、這光影、這層次、這質感，絕了……
「三哥你太厲害了，你畫得真好啊！」錦寶激動地稱讚著，「我太期待畫完的效果了，真的，雖然我對油畫不太了解，可你這畫太好看了。」
蘇文年聲音溫柔，「因為畫的人是錦寶你，我也非常期待完成後的畫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