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上，錦寶和她三哥並排坐著。

  「三哥，為什麼剛才你不讓我把話說完啊？」錦寶疑惑地問。

  「他以後應該不會纏著你了，你也別再給他希望，」蘇文年說，「其實我這個舍友，我不算討厭，所以這次直接讓他死心吧，免得以後更痛苦。」

  錦寶輕輕點了點頭，「嗯，我懂了。」

  雖然不知道三哥和陸楓說了什麼，但看陸楓之前的樣子應該是受到打擊了。

  「錦寶，」蘇文年說，「你能跟著你們系的教授學習，我很高興，不過你要是覺得數學太難太深奧，你學得很辛苦，有時候放棄也不失為一種選擇，重要的還是自己開心，懂嗎？」

  錦寶眼眸半彎，乖巧地應道：「好，三哥，我知道啦，你放心吧。」

  「我之後一段時間也挺忙的，估計沒空來看你……」

  「我都這麼大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蘇文年摸了摸錦寶的頭，又交代了一些話，錦寶一一應著。

  回到宿舍後，她拿出自己寫的論文，反覆看了幾遍，想著答辯有可能會被問的問題。

  下午，徐佳蕊和王倩倩從圖書館一起回來了。

  見到錦寶在宿舍里，徐佳蕊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激動地質問道：「你昨晚去哪裡了？是和那個美院的男生待在一起對吧？你別否認，你們肯定幹了見不得人的事。」

  錦寶目光慢慢從論文上收回，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扭頭問：「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呀？」

  「就是……」徐佳蕊漲紅著臉，「就是那種事情，你少裝蒜了！」

  「我真的不懂那種事情是什麼事情。」

  「男人和女人幹的那種事兒，你不懂？你騙誰呢。」

  錦寶眨巴了兩下大眼睛，「到底什麼事呀？為什麼說得支支吾吾的。」

  問完，她笑著繼續說：「不過徐佳蕊你看起來很懂哦，你是不是經常做那種事兒啊？」

  徐佳蕊腦瓜子「嗡嗡」的發脹，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你放屁！我才沒做過！」她氣得直接罵出了粗話，「你個不要臉的東西！」

  罵完，她又大吼，「郝教授就是被你迷惑了，什麼資訊時代啊？普通人要怎麼通過計算機進行工作學習啊？根本不可能！他信了你的鬼話，嗚嗚嗚……」

  說到最後，她趴在桌子上大聲痛哭起來。

  錦寶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徐佳蕊這是去見過她師傅了？

  「你別擔心，你師傅沒有相信她的話。」王倩倩湊到錦寶的耳邊小聲說。

  早上徐佳蕊追上郝教授的場景被她撞見了，她躲在不遠處的樹後偷聽，聽見了所有對話。

  把錦寶拉到樓上的天台，王倩倩將徐佳蕊和郝教授的對話詳詳細細地說了。

  「徐佳蕊這次真的太過分了，無憑無據的居然跑到郝教授面前說那些話污衊你，幸好你師傅沒聽信她的話，不過不得不說郝教授真的太有人格魅力了……」

  錦寶心裡湧現出一股暖流，眼底閃著點點星光，「我師傅是多聰明的人啊？麻省理工博士後好吧？他怎麼會隨便相信那些沒有根據的話呢。」

  「錦寶你好幸福啊，能當他的學生。

  我聽說好多人想拜郝教授為師，他都沒收，只收了你一個人。」

  王倩倩還要再說，錦寶道謝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話啊，我要回去看論文了。」

  「嗯，馬上就要答辯了吧？加油啊！」王倩倩將拳頭握在胸前以示鼓勵。

  錦寶微笑著點了點頭，又禮貌客氣地道了一聲，「謝謝啊。」

  答辯當天，系裡包括郝湛在內，一共來了五個老師。

  錦寶事先準備充分，可以說是對答如流。

  她最後做答辯總結，說完畢業論文的寫作體會和答辯收穫後，特地謝了郝湛，「如果不是我師傅，這篇論文我肯定是寫不出來的，我要再次謝謝他。」

  說完，她朝郝湛的方向恭敬地鞠了個躬。

  郝湛臉上的神色欣慰。

  除了郝湛外，其餘四個老師當場打分。

  他們本來對蘇錦本升碩有些懷疑，現在覺得她確實有這實力。

  結果毫無疑問錦寶通過了答辯，老師們都恭喜道：「郝教授收了個不錯的學生啊。」

  之後還有課，他們抱著資料先後離開，教室里只剩下錦寶和郝湛兩個人。

  郝湛聲音柔和，「以後你就是我正式的學生了。」

  「嗯，我會努力和師傅學習的。」

  「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不僅是學習上，小錦你如果在生活上遇到了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郝湛認真地說。

  錦寶笑道：「謝謝師傅，我生活挺好的，暫時沒有什麼問題。」

  「聽說你每月能領15元的補助獎學金，是嗎？」

  「是啊。」錦寶點了點頭。

  「京海市消費比較高，15元不夠用吧？」

  不等錦寶接話，郝湛又說：「之前我和你去食堂見到過一個自稱京海美院的男生，我聽見你和他提到三小時十塊錢，我想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錦寶猜到師傅會問自己關於陸楓的事情，並沒有太驚訝，一五一十回答了。

  「雖然我不太懂油畫模特的工作薪酬，不過三小時十元是不是高了一些？他對你會不會別有所圖呢？」郝湛像老父親一樣發自真心地擔憂和關切道，「小錦，像你這樣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背井離鄉在外頭讀書，父母不在身邊，還是要好好保護自己啊。」

  「師傅你放心，我已經不打算再給他當模特了，以後我也不會再見他。」

  聽錦寶說完，郝湛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第一次見陸楓那個男生，他就對他印象不好，覺得他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說話過於輕佻輕浮，看著就不是老實可靠的良配。

  「之前學校一直想給我安排一個助教，沒找到合適人選，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幫我嗎？」郝湛說，「工作內容主要是輔助我備課，開會時幫我做好筆記，還有我有時候要去企業生產一線指導技術員使用計算機設備，你可能要幫我安排時間……

  工作內容比較繁瑣，但工資不算高，一個月只有20塊，我可以試著向學校要求提高待遇，但估計最高也就25了，你可以考慮看看能否接受。」

  錦寶幾乎沒有猶豫，「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