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在離第一節比賽結束還有5秒的時候，灰崎祥吾強行進入禁區，扣籃得分。

    將福田綜合和海常高校的比分拉開到28:20，讓福田綜合大優勢開局。

    海常高校休息區，張寒一臉頹敗，有些無法接受現狀。

    黃瀨涼太雙手綁著紗布，來到張寒身旁，挨著他坐了下來。

    “相信我，他根本就沒認真和你們打球，要不然分差不會是這樣！”

    “我知道，就因為知道，所以才知道差距有多大，這才是最讓人絕望的。”

    黃瀨涼太伸手輕拍了一下張寒的肩膀，繼續說道。

    “別說我受傷了，就算我沒受傷，我首發上去情況都不會好不到哪去的！”

    “隊長！”

    “你放棄了？還是說你畏懼了？”

    黃瀨涼太一改安慰的話語，聲音越來越嚴肅，冰冷。

    張寒一愣，抬起頭看向黃瀨涼太，他見到的是一雙如同野獸一般的眼睛，銳利得讓人想要逃避。

    “你準備放棄了嗎？”

    黃瀨涼太的聲音繼續冰冷，聽在張寒耳中，就像是幻聽了一樣，就像是有人在審問他一樣。

    “我……”

    “我……我……”

    “我沒有放棄，只是……”

    黃瀨涼太伸出纏滿紗布的雙手，搭在張寒肩膀上，認真地說道。

    “如果，連你都絕望了，他們還有希望嗎？海常還有希望嗎？”

    這句話，像一把長槍，直接捅進了張寒的心房。

    “你不僅僅是為自己而戰，明年你就是球隊隊長，你要為他們而戰，為海常而戰！”

    “雖然這份責任很重，但我相信你，看好你。”

    張寒抬起頭，一臉震驚地看著黃瀨涼太。

    同樣的，海常高校的其他球員也一臉震驚的看著說出這句話的黃瀨涼太。

    一年級的張寒，明年就要成為球隊隊長了嗎？

    這個消息讓張寒這個當事人都沒有緩過來，就更別說其他球員了。

    胖教練武內源太看了看黃瀨涼太，什么都沒說，默許了黃瀨涼太此刻的決定。

    隨著這一代奇跡時代球員的畢業，不僅僅是他們海常，其他地區的高校都會迎來一波削弱。

    而在這一波交接中，大家又會迎來一波新鮮的血液，靠譜的接班人成為了目前最為重要的事情。

    很顯然，黃瀨涼太就在用這場比賽的輸贏、這場比賽的殘酷、這場比賽的經驗在教導海常高校的接班人，張寒。

    另一邊的休息區，灰崎祥吾已經沒有了繼續上場的打算。

    灰崎祥吾之所以上場，是想看看黃瀨涼太會不會負傷上場，如果黃瀨涼太上場了，灰崎祥吾不上場就說不過去了。

    不見黃瀨涼太上場，灰崎祥吾也沒有立即下場的打算，而是選擇繼續打第一節比賽。

    有些事情，有些選擇，出乎了灰崎祥吾的預料。

    在灰崎祥吾的想象中，黃瀨涼太應該不會輕易認輸，應該會帶傷上場比賽。

    只是，現在的結果，真的有些出乎灰崎祥吾的預料。

    “清水醬，你覺得黃瀨涼太為什么沒有選擇上場比賽呢？”

    清水憐愛一邊記錄球員數據，一邊扭頭看了一下灰崎祥吾，想了想才說道。

    “我想，黃瀨君如果沒受傷的話，一定會跟祥吾君有同一個想法。”

    “但是，事實是黃瀨君受傷了，把機會讓給新同學，這對新同學、對黃瀨君養傷都有好處，兩全其美的情況下，為什么要選擇硬撐呢，選擇硬撐一場贏不了的比賽？”

    清水憐愛的話，讓灰崎祥吾沉默了下來。

    灰崎祥吾之前的想法，完全是站在奇跡時代幾人沒受傷的情況下去考慮的。

    這也是灰崎祥吾對這一次冬季杯充滿期待的原因，現在看來，灰崎祥吾想得有些簡單了。

    黃瀨涼太不上場的選擇，讓灰崎祥吾沒了興致，沒了期待。

    想來，這一次奇跡時代那幾個家伙，也該不怎么會上場了。

    這一點，灰崎祥吾真的猜對了。

    東京，赤司家的馬場。

    赤司征十郎和綠間真太郎分別從駿馬背上跳下，在老管家的引領下，來到了馬場的休息室。

    赤司征十郎來到擺好的國際象棋旁，坐了下來。

    赤司征十郎1.e4王兵開局，直接將自己的兵走了出來，接著對綠間真太郎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綠間真太郎喝了一口水，走過來坐到了赤司征十郎的對立面上。

    “我們都不上場，祥吾一定很寂寞！”

    “呵呵，五個人都輸給過他，難不成你們還想去再輸一次？”

    綠間真太郎聞言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赤司征十郎。

    “怎么，很吃驚？”

    “對，很吃驚，認輸，不應該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

    “認輸？”

    赤司征十郎搖了搖頭，讓綠間真太郎產生了更多的疑惑。

    “我可不會認輸，青峰也不會，黃瀨涼太也不會，只是我們選擇了另一種方法比拼而已。”

    “另一種方式？”

    “比如說我們都離開后，哪所學校會獲得冠軍呢？”

    “你是說……”

    不等綠間真太郎說完，赤司征十郎搶先一步說道。

    “以祥吾目前的實力，以及他那群隊友，除非我們幾個一起，要不然根本就贏不了。”

    “不得不承認，在個人實力方面，他已經走到了最前面。”

    “但通過這次U19，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一個人再強在頂級比賽上，也是贏不了的。”

    “大家強，才是真的強！”

    “而且，我擅長的，和祥吾不一樣！”

    綠間真太郎沉默，他聽懂了赤司征十郎要說的話，聽懂了赤司征十郎要表達的意思。

    并不是赤司征十郎不想和灰崎祥吾爭，而是這一次爭斗，毫無意義。

    赤司征十郎，已經想明白了一點，人無完人，每個人擅長的領域不一樣。

    以己之短攻彼所長，不是一個有腦子的人該去做的事情。

    赤司征十郎，已經做出了選擇，他將淡出球員這個身份，他將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和重心，比如說做一個教練，不如說做一個決策者，做一個財團的掌舵者。

    綠間真太郎離開馬場的時候，有些魂不守舍。

    在知道赤司征十郎做出選擇后，綠間真太郎迷茫了！

    “赤司征十郎有了自己的選擇，那我的選擇是什么，我的方向是什么？”

    綠間真太郎低著頭，沿著道路一直往前走，路上飛鳥掠過，公車越過，輕風拂過。

    冬季杯，比賽第三日。

    福田綜合vs桐皇學園，當灰崎祥吾站在籃球場時，灰崎祥吾是真的失望了。

    因為灰崎祥吾最有信心，最篤定會上場的青峰大輝，都沒有上場打球，而是站在休息區，雙手抱胸指揮著球員。

    這一幕讓灰崎祥吾有些啞然，甚至有些憤恨。

    所以，在第一節比賽，灰崎祥吾像是發泄一樣，一個人就進了30分。

    但是，這樣的分數，桐皇學園的青峰大輝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依舊是在休息區像一個指揮官一樣指揮著自己的隊友該干什么。

    伴隨青峰大輝的，還有隨時都在青峰大輝身后站立著的桃井五月。

    第一節比賽結束，灰崎祥吾沒精打采的坐到椅子上。

    “教練，你看著辦吧！”

    清水憐愛看到灰崎祥吾這副有力無處使的模樣，嘻嘻嘻笑了起來。

    “祥吾君，你就休息吧，你看小騰騰想上場都想瘋了！”

    一旁的12號木村騰翔，趕忙點頭，一副‘隊長，你就別上場了，把機會留給我’的狗腿子模樣。

    “去……想上場，自己去找教練去。”

    ……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毫無疑問，這一次又是福田綜合拿到了冬季杯冠軍。

    拿到亞軍的是桐皇學園。

    拿到季軍的是洛山高校。

    讓灰崎祥吾驚訝的是，殺出了一匹黑馬，拿到第四名的是誠凜高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