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說要來，就隨他吧。

  林楓將公司的地址發給這位副台長，就不管他了，繼續忙自己的工作。

  大概兩個小時後，林楓放在桌子上的座機響了。

  一般座機都是公司內部門之間相互聯繫的。

  林楓拿起話筒：「餵。」

  電話里傳來前台小姐的聲音：「林老師，在前台這裡有一位王先生，說跟你約好的。」

  王先生？莫非是王龍。

  怎麼來得這麼快。

  林楓對話筒說道：「稍等一下, 你把他帶到會客區，我兩分鐘後就到。」

  林楓將手頭上的工作保存一下，然後往前台走去。

  在前台的會客區，林楓見到了這位王龍副台長。

  身材不高也不矮，大概一米七左右，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有些禿頭, 戴著一副很厚重的眼鏡，穿著則是白襯衫黑西裝褲配皮鞋，標準的職場男的打扮，此時正拿著凡華娛樂的企業宣傳雜誌翻閱。

  林楓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走上前。

  「王台長嗎？讓您久等了。」

  對方把頭抬起來，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才問道：「你就是林楓？」

  林楓點點頭：「沒錯，是我。」

  王台長盯了他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比我預想中還要年輕。」

  林楓微微一笑，說道：「王台長，您是為催節目來的吧？」

  王台長無奈地笑了笑：「沒辦法，蘇麗莎小姐願意加盟我們的中秋晚會，為我們這一台名氣並不算大的晚會增色不少。台里也將這一次中秋晚會宣傳的重點之一放在蘇麗莎小姐身上，現在臨近彩排了，蘇麗莎小姐還沒去鄭市參加彩排，台里催了，昨晚還打電話給我讓我了解一下情況。」

  對方雖然是副台長，但是談吐間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涵養。

  「王台長，我在電話里也跟您說了，我們的節目並不適合去電視台表演, 只能以錄製節目的方式來表現。」

  王台長思考了一下，搖搖頭：「很抱歉，這個我很難想像。」

  林楓看了一下手錶，現在也才四點左右，蘇麗莎應該還在泳池那邊錄製節目。

  「既然這樣，那請王台長隨我去一趟我們節目錄製現場吧。」

  林楓知道，多說沒用，最好還是將他帶去現場看。

  王台長點點頭。

  林楓去讓公司安排一輛保姆車，送他們去節目現場。

  對方好歹是電視台的副台長，總不能帶人家打的過去。

  這面子還是要給的。

  半個小時候，林楓帶王台長來到游泳館。

  「林楓，你該不會說你們的節目就是在這裡錄製的吧？」王台長向四處打量。

  王台長比林楓大十幾歲，又是林楓的前輩，還是領導。

  雖然沒有什麼官架子，但是林楓還是對他保持足夠的尊重。

  讓他叫自己林楓好了。

  「您隨我來就對了。」

  林楓來到游泳池深水池，練習潛水的區域。

  有十幾個工作人員在裡面忙活，四面還擺了大燈, 隨時補光。

  蘇麗莎的兩個助理在泳池邊上，閒聊, 她們手裡拿著裝著熱薑茶的水壺, 還有毛巾。

  見到林楓來了，一個助理十分主動的向林楓打招呼：「林老師。」

  「嗯。」

  林楓點點頭，問道：「莎莎在水下嗎？」

  「剛下去。」

  林楓對身後的王台長說道：「王台長，你不是想看我們的節目嗎，來，請隨我來。」

  林楓將一臉疑惑的王台長帶到池邊的一處架設有幾個顯示器的位置。

  在幾個顯示器前，一個年輕人正在看顯示器里的畫面，手裡還拿著一個無線對講機。

  這個年輕人，就是這個水下拍攝小組的導演。

  水下攝影師用的是特殊的耳麥，在水下也能聽得到岸上導演的鏡頭調度。

  「第三十七組鏡頭，再拍一次，這一次要至少十秒鐘。」

  林楓沒有打擾正在工作的導演。

  顯示器里，蘇麗莎穿著一身如同敦煌飛天仙女一樣的宮裝，在水下翩翩起舞。

  「這是」王台長驚訝地看著顯示器里的畫面。

  「噓~」林楓做出一個噓別出聲的動作。

  蘇麗莎在水下做完一套動作，水下的攝影師助手，趕緊過來，將氧氣瓶的呼吸罩遞過去，給她補充一下氧氣。

  水下攝影是很艱苦，氧氣倒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身體的失溫。

  所以每十來分鐘就得上來一次，喝點熱茶，補充一些熱量。

  拍完一組之後，又準備下一組。

  林楓在這個空隙，湊上前，問道：「孫導，現在進度怎麼樣了。」

  那年輕人聽到聲音回頭：「林老師，您來啦。」

  林楓向這位年輕的導演介紹道：「這位是王台長，過來看看咱們節目的進度。」

  孫導演年紀也就三十歲左右，但是從小在國外長大，十五歲就接觸潛水，擁有十分豐富的潛水經驗。

  本來他們這個小組是專門拍《人與自然》科教紀錄片的，也就是魚啊，海龜啊，珊瑚啊這一類海生物。

  由於這兩個月空閒，再加上林楓用了一些人脈，才將他們請來。

  一天拍攝費用是三萬塊，一共要拍十天，也就是林楓得花三十萬給這個團隊。

  本來林楓還覺得有點小貴。

  現在看來真的是物有所值。

  因為要用到專業的水下拍攝器材，而且拍攝人員必須要懂得在水下抓角度，這跟拍電視劇拍電影，或者在陸地上拍攝是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請其他團隊，未必能拍出這麼好的效果。

  這位孫導演，見林楓來了，台長也來了。

  他將畫面切換到之前拍好的素材。

  一邊播放素材，一邊介紹道：「這一次我們的節目《祈》拍攝進度非常順利，蘇麗莎小姐因為有很好的游泳底子，在水下適應得很快，省去了我們很多麻煩，快的話今天，慢的話明天，水下素材就可以拍攝完成了，後面剪輯的話，大概一天可以搞定。」

  「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林楓聽說能夠兩三天之內完成，心裡甚是高興。

  孫導演則是笑著說道：「這個我們也得多感謝您，本來聽說是來拍女明星，我們小組的成員都覺得大材小用，但是礙於杜偉是我的朋友，沒辦法答應了。

  但是看到您拿來的節目企劃之後，我覺得很驚訝，居然還能有這麼精彩的節目形式，很有創意，充滿驚喜。

  很酷，真的太棒了。」

  孫導演言語中並不吝嗇對這個節目的讚美。

  林楓回頭看王台長，此時他這位王台長還是一臉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