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屯城的時候,元晟給大屯城留下了一大箱子銅錢。
哈林給元晟他們提供的山羊,還有草料,元晟可沒有打算白要,而是要給人家付款的!
依然是黃銅材質的開元通寶,而且還是以大錢為主,這也是元晟在繼續推廣他的銅錢。
仲云部緊鄰于闐,這里,同樣是元晟需要維護住的市場,他又不缺銅錢,正好借此機會,再推廣一下自己的銅錢。
可這一切在哈林看來,則是元晟這人講究,值得他繼續結交。
畢竟銅錢是硬通貨,這些開元通寶可以在河灣地那里,買到布匹跟茶葉!
哈林雖然是仲云部的都督,其實也就是一個大部族的頭人,他自己的部族也不富裕。
南行的隊伍,再次得到擴充,新增加的這兩百仲云部騎兵,對周圍的環境非常熟悉。
有這么二百名地頭蛇,行軍路線更加明確,也不用擔心走錯路。
元晟手中的地圖,再次被他進行修改標注,這個才是最有價值的收獲。
尉遲僧伽羅摩跟小強似的,到了現在還在帶著人跟對手死磕,雖然他一直都在山區里打轉。
對于這些于闐王國的人,元晟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更看重的是自己想要的玉石,于闐權貴的死活,跟他元某人有個毛關系!
…………
約昌城雖然被喀喇汗國占領,可如今依然混亂不堪。
元晟沒有進城,這混亂的城市又臟又亂,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大群人馬就駐足于城外。
自從靠近約昌城之后,騎兵就已經穿戴上了甲胄,而且戰馬同樣都是跟著披甲!
這么一群黑甲鐵騎出現,而且就駐足于城外,約昌城里的那些喀喇汗國駐軍,頓時緊張備戰。
城門最先被關上,城墻上的那些守軍都是張弓搭箭,其他的士兵都在準備著守城物資。
也是在這個時候,才能看出喀喇汗國跟西域其他勢力的不同。
不管是穿著打扮,還是語言,喀喇汗國的風格,完全迥異于當前的西域地區。
喀喇汗國本來是回鶻人,當年從大草原上,西遷到了中亞地區,跟高昌回鶻還有甘州回鶻,都屬于當年的草原回鶻政權!
自從西遷到中亞地區之后,喀喇汗國為了生存,更為了能夠壯大自身,喀喇汗國上下不斷融入到天方教之中。
薩圖克與穆薩這父子倆,當年在喀喇汗國全力推廣天方教,完全摒棄了原來的宗教與習俗。
到了如今,整個喀喇汗國,從上到下都是虔誠的天方教徒,已經完全西亞化,跟回鶻再無瓜葛。
三名騎兵從成城里出來,直接打馬來到元晟不遠處。
為首的一個年輕男子,指著元晟一頓嘰里呱啦。
西風跟伽羅同時打馬沖出,鋼矛直接把那個年輕男子洞穿,剩下的那兩名騎兵,同時被兩人斬殺。
城墻上的人看到后,直接對著元晟這邊放箭,可那些羽箭,根本就傷不到河灣地的騎兵。
元晟拿出烏木弓,直接就在馬上完成了上弦,一支又一支的羽箭如同流星一般射出。
隨著元晟的出手,他身后的騎兵們跟著拿出強弩,對于城頭就是一頓壓制。
真當元晟是好脾氣呢,他骨子里本來就是一個好戰之人,喀喇汗國又如何,敢挑釁他,那就直接用刀箭來說話。
城頭人哀鴻遍野,根本就沒有人敢再冒頭,實在是元晟他們的壓制太過犀利,冒頭就死。
“元氏子,你要與我喀喇汗國開戰嗎?”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城頭上一群士兵用大型盾牌,護著一個全身華麗鎧甲的人出現。
看到正主出現,元晟這才收起手中的烏木弓,直到元晟抬起手,他身后的那些騎兵才停手。
西風再次催馬上前,抬起手中的鋼矛指著城頭:
“喀喇汗國就是如此待客的?一個小小的騎士,竟然敢辱我家郎君?”
“之前不管有什么誤會,你等都不應該殺我士卒,喀喇汗國不允許任何人挑釁!”
城頭上的人依然沒有露頭,整個人都躲在盾牌后面:
“無論如何,元氏子,你都要交出兇手,給我喀喇汗國賠罪!如若不然,我喀喇汗國大軍,將踏平你的河灣地!”
將烏木弓放好,元晟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支步槍,這是他空間里的那種步槍。
一聲特殊的槍聲響起,躲在大盾后面的那個喀喇汗國將領,胸口突然炸開,他瞪著眼睛倒了下去,雙眼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隨著將領死去,城頭上頓時引發了一陣混亂,元晟沒有停歇,一槍接著一槍,那些大型盾牌,根本就無法阻擋子彈。
城頭上的那些士兵,此時再也不敢冒頭,西風帶著人沖到城下,提前準備好的梯子,也是被搭在了城墻上。
看到梯子已經搭好,元晟催動大黑馬來到城下,飛身下馬之后,他提著步槍快速攀登上城頭。
到了城墻之上,元晟瞬間收起了步槍,橫刀出鞘的瞬間,就將跟前的喀喇汗國士卒砍翻在地。
西域地區也有堅城壁壘,當年的安西四鎮,還有碎葉城,都是名震西域的大型軍鎮!
可這約昌城,無論如何也算不上什么堅城,甚至都不如大屯城,根本就擋不住元晟與他的騎兵。
本來元晟是想安安穩穩的,跟喀喇汗國井水不犯河水,一路直接去于闐王城的。
誰能想到,這剛進了于闐,就被惡心的不行,不殺戮,元晟還真對不起自己手中的橫刀!
有元晟這個開路先鋒,緊隨而來的是西風,攻上城頭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一身漆黑的甲胄,如同紅寶石一般晶瑩的詭異血色雙眸,森寒的殺意,無一合之敵的強悍實力!
城墻上的那些喀喇汗國士卒,竟然忍不住的紛紛后退,根本就不敢再去直面元晟。
殺戮還在繼續,河灣地士兵身上的黑色甲胄,全部都是由現代社會的合金鋼制作,防御力驚人。
喀喇汗國士卒的兵器,根本無法打破河灣地士兵身上的甲胄,城頭上如今是一面倒的屠殺。
黑色甲胄,鋼鐵長矛,強弩,橫刀,武裝到牙齒的河灣地士兵,簡直就是這個時代士卒的噩夢!
哪怕是關節處,還有手套,都是防切割的軟鋼絲手套,如同戰爭機器的河灣地士兵,讓喀喇汗國的士卒怎么打?
北面城墻被清空,城墻上密密麻麻都是喀喇汗國士卒的尸體。
河灣地士兵踩著尸體,分成一東一西兩隊,向著其他的喀喇汗國士卒進攻,根本就不留活口!
元晟站在城墻上,手中的步槍再次出現,不停的用子彈點名那些喀喇汗國的軍官。
整座約昌城都陷入混亂之中,在大街上,到處都是慌亂的喀喇汗國士卒。
南城門跟西城門,很快就被人給打開,慌亂的喀喇汗國士卒,一窩蜂的向城外逃去。
早已繞過去的伽羅,率領著河灣地騎兵一路追殺,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這些喀喇汗國士卒。
什么戰術,什么謀略,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只有力量最可靠!
元晟哪里懂什么謀略,更不懂什么戰術,可他就是靠著蠻力,硬生生的打敗了對手。
夜幕降臨的時候,約昌城已經更換了主人,城門被關閉,再也沒有人能夠離開。
河灣地的士兵,根本就不會劫掠老百姓,這是元晟的命令,這是從他來到河灣地就定下來的規矩!
不管是炎海派來的騎兵,還是哈林派來的騎兵,都老老實實的聽從元晟的安排,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跟元晟炸刺。
約昌城被戒嚴,街道上是來回巡邏的黑甲騎兵,任何出現在街道上的人,不管什么緣由,一律格殺勿論!
于闐本地人,跟仲云部的人一樣,都是以塞種人為主,他們跟喀喇汗國的人很好辨認。
約昌城里的那些于闐人,都是在暗中觀察著外面的黑甲士兵,他們不知道這是哪里來的軍隊,根本就不敢冒然去打聽。
而在一座大宅院里,元晟正在吃烤全羊。
西域地區的人,非常善于做烤全羊,元晟無論如何都吃不夠。
“郎君,這一戰,咱們斬殺了一千二百多敵人,俘虜了七百八十二人,至于逃走了多少,目前還沒有辦法去統計!”
西風在跟元晟進行匯報,伽羅則是坐在一旁大口吃肉。
元晟喝了一口酒,一邊吃著烤羊肉,一邊給西風遞了一大塊肉:
“喀喇汗國披甲之士數十萬,這點人對他們來說,連個零頭都算不上!”
西風順手接過烤肉,同樣邊吃肉邊喝酒:
“看來,咱們需要在約昌城待上一段時間了,郎君,喀喇汗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咱們還怕了他們不成!”
伽羅喝了一口酒,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戰意高昂:
“咱們河灣地怕過誰?這次,咱們一路打到于闐王城,看看喀喇汗國能拿咱們怎么樣!”
元晟瞥了一眼伽羅,這家伙現在竟然飄的這么厲害了:
“瞎說什么呢!還喀喇汗國拿咱們怎么樣?人家用人堆,都能把咱們給堆死!”
“那我也不怕他們!”
“滾蛋!”
“郎君,我還沒吃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