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之前的戰場,韓六他們竟然還抓了五十多個俘虜!
十二個人,看守著五十多個俘虜,這畫風……
那些回鶻騎兵俘虜,都是抬起頭了看了一眼元晟。
當看到那雙血玉般的眼睛時,都是渾身打起了寒顫,所有人都是瞬間低下頭,根本不敢去看元晟!
看到元晟回來,韓六趕緊小跑著湊了過來:
“元郎君,您可算是回來了,您沒事就好!”
“六子,這是什么情況?”
滿頭黑線的元晟,這說話的時候,那雙血寶石般的眼睛,竟然瞬間恢復了正常!
可這些,身為當事人的元晟,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而是直接踹了韓六一腳:
“十二個人,就十二個人,你就敢看守五十……我數數,這是五十四個俘虜,你這是飄了?”
韓六咧嘴傻笑,他現在是說得多就錯的多,還是裝傻充愣的好:
“元郎君,什么飄了?”
實在沒忍住的元晟,再次踹了韓六一腳:
“這么多俘虜,他們一旦暴起反抗,你們還不得被剁成肉泥?長沒長心?”
韓六一臉的不屑,對于那些回鶻騎兵,連正眼都沒看一下:
“一群嚇破膽的孬種,我給他們十個膽子!”
這小子這是要上天啊,我忍!
可實在是忍不住的元晟,上去就又是一腳:
“你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還讓我怎么回河灣地?讓我怎么去跟你們家里人交代?”
一旁的李小木甕聲甕氣的,可說出來的話,比韓六還欠揍:
“元郎君,這些俘虜,現在毫無戰意,都被您嚇破了膽,就是再來一百個又如何!”
“你們……得,你們就作吧,趕緊收拾收拾,休息休息,咱們明天還有的忙呢!”
元晟是真的不想跟他們說了,這一個個的,哪來的這蜜汁自信,真以為自己是安西鐵軍呢?
那些四散的戰馬,都被收攏了起來,回鶻騎兵的尸體,同樣被韓六他們給剝了個干干凈凈。
元晟只不過是收拾一下武器,而村里的這幫人,卻是窮怕了,那些回鶻騎兵尸體上,他們連一塊布都不會剩下。
西域這邊晚上很冷,一群人直接給元晟搭起帳篷,他們則是就地裹著毛毯睡覺!
脫下甲胄,元晟直接進了帳篷之中:
“回歸!”
回到北院之后,好好的洗了一個澡,元晟睡到自然醒,這才回老院去吃飯!
現代社會這邊,依然還是老樣子,只要錢到位,馬場的施工就不會停。
買了足夠多的燒雞,又帶了一些跌打藥,吃飽喝足之后,元晟這才回到北院:
“穿梭!”
一大清早起來,元晟就讓鐵奴他們吃飯,香噴噴的燒雞,一群人吃的滿嘴流油。
至于那些俘虜,得了吧,沒殺了他們就不錯了,還想吃飯?
再次穿上甲胄,鐵奴他們則是去檢查戰馬,不管是什么時候,他們都會堅持查看戰馬的情況。
這些戰馬一旦受傷,大家會在第一時間進行處理傷口,比對待自己還要上心。
至于昨夜那些廢掉的戰馬,則是被扔到了原地,沒有人去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群俘虜被驅趕著,一路跟著向南走去,一大群的戰馬,就跟在元晟他們身后。
還不到中午呢,天氣就已經熱的厲害,眼前也是出現了城池。
這是一座不算大的土城,這里就是炎海的老巢,也是絲路上的一個節點!
大老遠的,城頭就有些混亂,城門處更是亂作一團。
土城只有兩個城門,一個東門一個西門,此時的那些衛兵,都在驅趕人群,沒多長時間,兩個城門都被關閉!
當元晟來到東門的時候,城墻上已經站滿了衛兵,一個甲胄齊全的外族老頭,被一群士兵簇擁著站在那里。
這么多的人,竟然被元晟他們三十個人給堵在城里,現在根本就沒有人敢出來。
三十個人都是一身黑色甲胄,手中那統一樣式的馬槊,讓城頭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在一箭之地停下來,元晟驅馬上前:
“炎海!”
城墻上的那個老頭,看著單槍匹馬的元晟:
“可是元氏子?”
看著眼前的外族老頭,面對著這滿城的外族兵,元晟毫無懼色:
“我叫元晟!”
老頭看著倒是精氣神十足,說話也是中氣十足:
“敢問元郎君,為何殺我高昌子民?”
“一群馬匪,燒殺擄掠,何時成了你高昌的子民?還是說,這些馬匪都是你炎海的人?”
看著這個外族老頭,元晟倒是對他的顛倒黑白有些好笑:
“炎海,我需要一個交代!”
“元氏子,你狂妄!”
炎海還沒有說話,倒是有一群人再次來到城頭,一個中年人指著下面的元晟:
“我高昌乃得中原大宋冊封,你一個世家子弟,也敢如此!”
“哦?這打不過,就開始跟我說理了?早干嘛去了!”
元晟輕蔑的看著這些人,還真是欺軟怕硬的模范:
“炎海,今后再敢招惹我,老子就屠了你這破城!”
“你狂!元氏子,今日讓你見識一下我高昌的勇士!”
那個中年人被氣的不輕,轉過頭去,對著身旁的人,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
元晟就這么看著他們,沒一會兒,城門打開,三名騎兵直接沖了出來。
兩騎直奔元晟而來,剩下一騎則是在后方拉弓搭箭!
這小子一身行頭倒是挺拉風,一身銀白色的甲衣,胯下坐騎更是一匹渾身沒有一絲雜色的白馬。
可元晟的速度更快,烏木弓直接被拉滿,羽箭如閃電般射出,那個躲在后面的騎兵,被一箭穿喉!
收起烏木弓,挺著馬槊,元晟同樣沖向對面的兩騎!
而發生的這一切,只不過用了短短的不到三秒鐘時間,所有人都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那兩名所謂的高昌勇士,一個照面就被元晟刺落馬下,元晟這才牽上三匹馬轉身回去,再次看著城頭:
“大唐的安西軍團,離開了西域兩百年,你們就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笑話!”
城頭上鴉雀無聲,炎海倒是神色平靜,可那個中年人,還有跟他一起的那些人,則是漲紅了臉!
看到那些人不再說話,炎海這才對于元晟叉手:
“元郎君,你意欲何為?”
“炎海,你還好意思問我?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看著城頭上的這些外族人,元晟的聲音漸漸冰冷!
他不知道,此時,他的雙眼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變成了血色!
城頭上那些的人,看到那雙血色眼睛時,齊齊打了個寒顫!
突然之間,濃濃的殺意籠罩了城頭上的所有人。
炎海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這大熱的天,他卻感覺身處三九寒冬的冰窟之中:
“元郎君,還請息怒,咱們有話好說!”
可元晟此時只想殺人,他舉起手中的馬槊,直指城頭:
“夷狄,禽獸也,畏威而不懷德!不服王化,可戮之!”
聽到元晟如此冷冽的話,不只是那個中年人,跟他一起的那些人都是對元晟怒目而視:
“高昌本漢土,我等亦漢民,如何為夷狄?元氏子,怎可如此辱我高昌!”
可元晟依然不為所動,聲音冰冷刺骨:
“少廢話,今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這里,將變成廢土!”
“你……簡直不可理喻!”
那個中年人說完,竟然直接從城頭走了下來,跟他一起的那些人同樣跟著走下城頭。
城門再次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出,直接來到元晟跟前。
而鐵奴跟西風,也是帶著幾個人來到元晟身后!
那個中年人直面元晟,竟然絲毫不退縮:
“元氏子,我等乃使團,高昌前往大宋的使團!”
“與我何干!”
“你乃大宋子民……”
“笑話,趙家也配?”
“你……”
這次,中年男人是真的無話可說了,他憋的滿臉漲紅,可元晟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依然看著城頭:
“炎海,我的耐心有限!”
“元郎君,我愿賠償,牲口,奴隸,錢帛,只要你開口!”
炎海大氣不敢出,腦門上的汗嘩嘩的往下流!
“從今往后,河灣地那里,是我漢民的轄地,往來商隊,不得阻攔!”
炎海長長的松了口氣,忍不住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一切聽元郎君的!”
元晟這才調轉馬頭,可城頭上的炎海再次叉手一禮:
“元郎君,城里已備好酒水,還請元郎君賞光!”
“不必了!”
元晟頭都沒回,更是沒有去看身前的那些使團的人,他現在真的懶得搭理他們!
看著元晟他們揚長而去,使團的這些人氣的臉色發青,狂,實在是太狂了!
元晟他們往北,一直走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停下來休息。
實在是天氣太熱,不只是人受不了,就連馬都有些受不了。
那些俘虜更是萎靡的很,元晟讓人給他們松綁,并且給了他們大餅跟水:
“今后,你們是我的家奴,但有差錯,殺無赦!”
“謝郎君不殺之恩!”
一群人哭的稀里嘩啦的,緊繃著的神經,終于松了下來!
這些人都有了心理陰影,對元晟懼怕恐懼到了骨子里,到現在都不敢抬頭看元晟一眼。
他們這邊正在休息呢,南面一陣馬蹄聲傳來,五名騎兵風塵仆仆的追了過來。
大老遠的,這五個人就下馬,牽著馬來到元晟跟前,都是對于元晟叉手行禮。
為首的一個騎兵這才回身,他身后的騎兵從馬上取下一個盒子,小心翼翼的遞給他,他這才雙手捧著盒子:
“元郎君,這是我家主人讓我們送來的禮物,還請不要嫌棄!”
鐵奴上前,直接打開盒子,里面是一盒子金幣,在陽光下特別的耀眼。
娘的,炎海這老小子竟然還有金幣,這肯定是通過絲路,從西面流進來的!
鐵奴轉頭看向元晟,見元晟點了點頭,這才接過盒子!
這五個騎兵一路趕來,渾身都被汗水濕透,此時看到元晟把禮物收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元郎君,告辭!”
“嗯!”
看到元晟點頭,五個騎兵這才牽著馬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