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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哈的眼中彌漫著鮮血的紅色，耳中充斥著部下的慘叫。
他敗了。
敗的如此徹底，在這一刻他體會到了大渝國軍隊被他們包圍時候的那種絕望。
比之恐懼，他更加震驚，震驚的是那種噴著火焰，冒著白煙的武器到底是什么，這種奇怪的車陣又是什么，為什么無往不利的沖鋒這次在青州軍面前如同一張薄紙一般被輕易撕開。
只是他們無法繼續思考更多，穿著銀色胸甲的青州騎兵馬上就要完成兩側的合圍，戰死還是逃走？
在這一刻，他選擇了逃走。
當一只豺狼面對死亡，恐懼就會隨之而來。
和其他騎兵一樣，庫哈選擇了逃跑，他揚起手中的彎刀，任何阻擋他逃走的士兵都被他斬殺于馬下。
魯飛很快注意到了在騎兵隊伍中不停揮舞彎刀，試圖沖出去的庫哈。
他的眼睛危險的地瞇了起來。
他回憶起了三年前青州城外的慘狀，當他帶領士兵趕赴滄州的時候，沿路都是百姓的尸體，蠻族士兵甚至連嬰兒都不放過，在路邊豎起的長矛上，每隔一段路就會看見嬰兒被刺穿掛在長矛頂端。
這一幕讓他憤怒的發狂。
蠻族所過之處，如同人間地獄，在他們的眼中，大渝國的人根本不是人，而是比牛羊還要卑賤的牲畜。
所以他們大肆屠殺大渝國的百姓，下手絲毫沒有憐憫之心，他依然記得當年最瘋狂的一只蠻族騎兵甚至在糧草匱乏的時候抓捕大渝國的百姓煮著吃。
對魯飛來說，這些蠻人根本不是人，而是一群來自北方的野獸。
他們像狐貍一樣狡猾，像毒蛇一樣惡毒，在他們的世界沒有仁義道德，只有殘酷和奴役。
這時他忽然想起齊王說過的話：
一旦蠻族入主中原，漢人就會淪為階下之囚，永世淪為卑賤的奴民，中原博大的文明也將就此凝滯，被蠻族愚昧的文明扼殺，遭受毀滅性的文明斷層。
這種斷層就像是五百年前代國之前的大鴻國，正是那時草原人入主中原給漢文明造成了無盡的災難。
“殺！”揚起手中的馬刀，魯飛帶著騎兵直接沖向了庫哈的所在。
他的眼中是一個民族在面對外來民族入侵之時的憤怒，是為死去同胞復仇的火焰。
以前他曾絕望過，因為大渝國的腐敗和無能將不能再保護自己的子民，但是現在這種絕望被一種希望所替代。
“為了齊王！”
“為了我們的家鄉！”
“為了我們身后的爹娘。”
“殺！”
魯飛一句句聲嘶力竭地高喊。
“殺！”士兵們激越的聲音穿透了戰場，蠻族騎兵的眼中，一群殺氣騰騰的青州騎兵如同閃電一般沖向了他們。
接著他們眼中的畫面只是停留在青州兵揚起的馬刀上。
兩側迂回的青州騎兵在完成合圍的瞬間沖向了被擠壓在一起的蠻族騎兵。
殺聲四起，青州士兵憤怒地揚起馬刀。
此時的蠻族騎兵擁擠一團，彼此碾壓，驚慌失措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戰役從騎兵潰散之時就已經注定。
魯飛一騎當先沖入了蠻族騎兵當中，手中的馬刀左右揮舞，頓時慘叫陣陣。
蠻族見如此一個惡煞般的人物沖過來左突右殺，更是亂了陣腳，況且如今是短兵相接，他們沒有多少優勢，很快被青州騎兵分割開來。
一連擊殺十個蠻族騎兵，庫哈出現在了魯飛面前。
“狗賊，你魯飛爺爺來也!”
說罷，魯飛勒馬沖了過去。
眼見被青州騎兵包圍，庫哈也是惡向膽邊生，催馬同樣向魯飛沖來。
手中的彎刀和魯飛的馬刀在空中相擊，火花四射。
庫哈在血狼部落中同為一員悍將，這一回合二人打了個平手。
調轉馬頭，二人再次纏斗在一起。
官道的另外一側，牛犇正在觀察戰局。
此時蠻族陷入了混亂，大部分的蠻族騎兵已經潰敗逃走，剩下的部分已經被魯飛率領的騎兵團團圍住。
這時他揮了揮手，突然一陣激越的沖鋒號響了起來。
聽到號聲的火槍兵立刻傾斜著端起了刺刀向蠻族騎兵沖去。
“殺！”
怒吼聲從火槍兵的口中傳出，青州軍士兵鋪天蓋地沖向了蠻族騎兵。
見此，蠻族騎兵潰散的更快了，越來越多的蠻族騎兵失去了戰意，紛紛騎著戰馬逃走。
端著刺刀的火槍兵轉瞬便至，這時他們重新組成戰陣，刺刀傾斜刺出。
密集的刺刀出擊，戰馬上的蠻族騎兵直接被刺成了馬蜂窩，蠻族騎兵一排排地倒下。
一個小時的鏖戰之后，被包圍的蠻族騎兵全部被殲滅。
魯飛和庫哈仍舊你來我往打的正酣。
庫哈這時停了下來，他望著周圍的青州兵，瘋狂地大笑道：“你們這些漢狗，貝善臺吉會為我報仇的，到時候他一定會殺光你們大渝國所有的男人，將你們所有的女人都搶來淪為我們的奴隸，金帳汗國的鐵騎會踏平青州，讓你們片甲不留。”
他正瘋狂地咒罵著，忽然看見一位將領騎著戰馬，手中拿著馬刀向他沖來。
庫哈看見此人，眼睛頓時充血，握緊了手中的彎刀沖向那人。
魯飛轉過頭去，看見牛犇一人一馬沖向了庫哈，本想沖過去的他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牛犇的戰馬和庫哈的戰馬相錯而過，刀光閃過，一個頭顱沖天飛起！
只是一擊，牛犇便砍下了庫哈的頭顱。
魯飛心中一寒，牛犇天生巨力，果然武藝高強。
青州士兵看見這一幕，忽然高聲呼和起來。
“都督威武！”
“都督威武！”
“……”
牛犇一臉正色，他使用馬刀將庫哈的頭顱挑了起來，朗聲吼道：“將士們，我們贏了，蠻族并非不可戰勝，這些年，蠻族欠了我們太多的血債，現在我們要討回來！”
“討回來！討回來！”士兵們激憤地吼道。
牛犇點了點頭，將庫哈的頭顱扔在了地上，這一刻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濕潤，曾經何時，他看過太多的大渝國將領頭顱被割下，像他剛才一樣被蠻族舉起來侮辱，現在，他們要以牙還牙。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