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問道：“所以那么多年，等于一頭地魔都沒殺死過，全部將它們送回老巢重新投胎歷練了？”
“那倒也不是。”梁涵歌道：“被濁氣入侵，算是消耗了地魔。濁氣進入修士體內之后便無法匯聚回去，但修士被濁氣侵染后想要康復有多難，想必你們也知道。”
“百年來修士們殺掉的地魔能不能有一萬頭都不好說。”
林聲笙眼睛一亮：“所以我等于是真的殺了地魔？”
“對！”梁涵歌眼睛比林聲笙更亮！
她看林聲笙的眼神不亞于守財奴看見一堆亮閃閃金燦燦的金元寶。
“我能看見林仙子是真的將地魔消滅了，你的蓮花爆開不僅能殺地魔，連范圍內的濁氣也一并凈化一空！”
梁涵歌說著便激動的上前一步，那氣勢給林聲笙都唬的后退了兩步。
“林仙子！”
梁涵歌一把捉住林聲笙肩膀：“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真身是一朵白蓮花？”
林聲笙：“……”
想過的。
什么美事她都幻象過。
林聲笙示意梁涵歌冷靜一點，問道：“你先說地魔的事情。”
梁涵歌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太激動了，她很快冷靜下來：“那個帝國女修若也能除魔，她揮手間也該將地魔連帶空間中飄蕩的濁氣一并除掉。可是她只讓地魔消失，濁氣卻還在。”
一開始聽聞帝國有這樣一個能人她還很高興，就算帝國跟天武宗關系不好，能多一個除魔能人也是全境生靈的幸事嘛。
但看了戰況實錄她便知道不對勁。
林聲笙沉默片刻，沒有根據的猜測道：“那些地魔，該不會全化作濁氣在這些人體內爆發吧？”
梁涵歌：“所以此事必須要查。”
之前她只覺得不對勁，加上掃尾工作又忙，所以才沒有放在心上。
但看見九幽的情況后，這件事就等不得了。
確定了目標，雙方就沒在多說，梁涵歌回宗門稟告，林聲笙也去找老頭了。
雙方告辭后各自離開。
被留在原地的斐然：“……”
他還是加班吧。
受到損傷的亡魂，該治療還得治療，該分派的亡魂們也得分派。
走出九幽的林聲笙：“……”
這熟悉的擁擠，這熟悉的觸感，這熟悉的黑暗。
地魔窩！
啥也不說了，殺吧。
林聲笙輕而易舉的清理出了容身的空間，不知道老頭是不是在附近，她沒敢用蓮花爆，殺傷范圍太大，怕誤傷。
她呼喚老頭，沒有回應。
不過老頭確實在這里，殺啊殺的她聽見老頭喊她了。
“兒媳婦兒媳婦！是你嗎兒媳婦？！”
林聲笙：“……”
她尋著聲音找過去，這次一眼就看出老頭是待在陣法之中，只是這次陣法沒有發光。
老頭是看見了光源，想到能來這種地方大殺四方的也就只有他兒媳婦了這才大聲呼喊。
老頭魂魄已經半透明了，若不是他身下陣法威力挺大，林聲笙差點都看不見他。
精神頭看起來還行，臉上滿是激動。
林聲笙表情復雜的看著老頭，拿出血紅劍：“你說，這劍叫什么名字？”
老頭：“……”
老頭嘖了一聲，一臉不爽：“它沒有名字，行了吧？”
說完老頭又趕緊道：“但它確實是你婆婆為你煉制的，這個我可沒有騙你。”
所以初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是禿嚕嘴了還非說那是劍名，她就納悶，誰能給劍取這么個名字，說出去多尷尬啊。
林聲笙也沒空計較這個，問道：“你怎么又來這里了？”
“我正要跟你說這個！”
老頭也不廢話，直接道：“帝國帝君跟帝國老祖宗兩個人，互換了身份！”
林聲笙瞇眼；“你的意思是，如今那位帝君才是真正的帝國老祖宗軒轅什么來著的，而死掉的那個，本該是帝君？”
“對！”老頭道：“那老東西壽數將近便奪了自己兒子的身份。”
老頭斟酌了下：“不是奪舍，他們身體和靈魂都是自己，但是身份互換了。”
說完目光炯炯的望著林聲笙，他覺得這事兒太復雜，怕她理解不了。
林聲笙：“互換命格？”
老頭：“……”
“對，對的。”老頭清咳一聲，繼續道：“我想起來了，當初用功德對付我的人就是帝國那個老祖宗。”
林聲笙：“現如今帝位上坐著那個？”
“是！”老頭道：“他似乎沒有認出我來，我卻是認得他的。還有一事……”
老頭沉默了下，看了看自己才道：“我好像不會死？”
林聲笙：“……”
“如何確定的？”
老頭也很困惑：“當初我就是被他算計，回過神之后就被困在陣中。這次也是，我以為我要死了，結果我只是回到這里，魂體比以前虛弱一點而已。”
老頭沒說的是除了虛弱，他還承受著仿佛有身體的人血管里頭流淌著巖漿般灼燒的疼痛。
他知道林聲笙有能力找到他，起初還使勁兒強迫自己承受住這股痛，生怕見了面露餡。
結果，他完全有時間習慣這股痛，她來的也夠慢的。
不過老頭也不在意這點，問道：“我兒子怎么樣了？”
“他沒事，火毒解了，修為也恢復了。就在我給他解毒的時候外面爆發了魔潮，你待在這個地方可有發現什么？”
“什么都沒有，這些地魔沒有外物驚擾的時候它們就一直不動，像是木頭人一樣。”
老頭問道：“我們不出去再說嗎？”
林聲笙：“……”
她沉默了好久才開口：“等你兒子什么時候發現我不見了想來找我的時候我們再出去。”
老頭：“……”
小花在濁氣里頭開不了門，它藤蔓碰到濁氣會枯萎的。
林聲笙自己也沒有開門的能力。
不過林聲笙也不無聊，她殺魔嘛。
老頭回到血紅劍中，林聲笙把劍丟進空間就給了他一個驚喜。
“靈石靈液！這么多！”
可不，多的她都數不清了，隨便享用。
不用林聲笙招呼，老頭已經開始享用了。
“老頭，你想不想實驗一下你是不是真的不會死？”
老頭：“……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我新學了一個術法，瞧，漂亮嗎？”
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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