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當千手柱間與扉間兄弟二人的目光，落在長門身上的時候，兩人很快便瞳孔一縮，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我是將你們從冥土召喚而來的人。」

長門平靜地說道，眸子裏閃過一道光芒，對兄弟二人臉上的表情感到滿意。

「扉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雙眼睛……」千手柱間注視着長門，皺起眉頭，向身旁的弟弟印證他的猜想。

「沒錯，大哥，那就是輪迴眼。是傳說之中，忍宗始祖六道仙人擁有的眼睛，在那對眼睛裏面寄宿著一股具有不可思議的偉大力量。」千手扉間沉聲道，神色凝重。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長門，有人說我是六道仙人的轉世，也有人說我是預言之子，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但不管怎樣，可以確定的是，我將使用這雙輪迴眼，掃清眼前的一切阻礙，為忍界帶來真正的和平。」

長門在兄弟二人驚疑的目光中，這般說道，並示意他們看看四周，「如你們所見，這裏是第四次忍界大戰的戰場，在四國大名的吩咐下，忍者聯軍正在進攻霧隱村，試圖消滅盤踞在這裏的反叛和邪惡勢力。我召喚兩位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們幫忙，打敗忍者聯軍最大的敵人，也就是那個叫綱手的女人。」

什麼？

此言一出，柱間與扉間兄弟二人更加驚訝，同時也感到十分不解與疑惑。

「第四次忍界大戰？在我們兄弟二人死後，忍界裏面又爆發了這麼多次的戰爭么？這次大戰，是四大忍村聯手進攻水之國霧隱村？」

千手柱間環視整個戰場，目光從數萬忍者聯軍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對面的綱手身上，皺眉道，「可是，綱手是我的孫女，是木葉的公主。她為什麼看起來站在了忍者聯軍的對立面，為霧隱而戰？」

「綱手，這是怎麼回事？」千手扉間也注視着綱手，向後者問道。

綱手聞言，默然不語。

「讓我來告訴兩位吧。綱手大人她，似乎是沒臉回答你們的問題。」

長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向兩人說出了一個讓他們感到極度震驚的事實，「初代火影的孫女、木葉的公主綱手姬，已經在一年前背叛她的村子，加入霧隱村，並成為了五代水影的夫人。」

「這……」

柱間與扉間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眸里看到了震驚與不可思議。隨即，他們齊聲向綱手問道，「綱手，這是真的嗎？」

「外公，二外公，我的確離開了木葉，但那並不是叛逃。至於我為什麼離開，你們應該問問木葉的人，正好他們也在這裏。」

面對兩位長輩的質問，綱手一臉平靜，冷冷說道。

嗯？

從綱手的話里，兩人聽出了隱情。於是，他們轉過頭，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木葉眾人，一下子便注意到了人群里的四代火影自來也。

「長門竟然利用穢土轉生復活了初代目和二代目，這……」

自來也神色凝重，面沉如水。算上之前的二代土影和三代雷影，長門可以說是把各大忍村歷史上的最強者，都統統復活了一遍，並操縱他們為傀儡。

太可怕了，也太可恨了。

不過，真要追究起來，穢土轉生這個術是千手扉間發明的，這位二代目火影才算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因此，木葉也沒臉去指責長門的這種行為。

「火影大人，初代目和二代目看過來了。」這時，波風水門向自來也提醒道，讓後者回過神來。

「我們過去。」

自來也不敢怠慢，立刻吩咐水門和猿飛日斬，隨他一起走出人群，來到了柱間和扉間的對面。

雖然兩人是被長門召喚出來的傀儡，但他們的靈魂卻是如假包換的本人。於是——

「四代火影自來也，拜見兩位大人。」

自來也一見面，就向兩人行了一禮，很是恭敬。

「嗯，不錯。」千手柱間點了點頭，打量著自來也，感知到後者體內龐大的查克拉，對這位後輩的第一印象還算可以。

「四代火影？猴子那傢伙，是從三代火影的位置上退下來了么。」

一旁的千手扉間淡淡道。他口中的「猴子」，指的就是猿飛日斬，因為後者年輕時身體瘦削，就像猴子一樣，所以得到了這個綽號。

自來也聞言，下意識看了身旁的猿飛日斬一眼，低聲道：「老師，你看……」

猿飛日斬猶豫了一下，還是摘下面具，露出了滄桑的臉龐。

「猴子，果然是你。」

千手扉間注視着猿飛日斬，似乎早就看破了後者的偽裝，並嘆了口氣道，「很可惜，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告訴我，綱手那丫頭是怎麼回事，從她的語氣里，我似乎聽出了一些委屈。」

他面容冷峻、慧眼如炬，這番話一出口，頓時讓猿飛日斬如坐針氈，感到十分緊張。

「初代火影大人，二代火影大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猿飛日斬沉默片刻，終於還是開口，主動攬下了所有責任。在柱間與扉間的注視下，他將一年多以前發生在木葉的那場和平談判，以及綱手離村的原因，還有他事後引咎辭職的事情，都如實告知了兩人。

在這個過程中，兩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訝，眉頭也越皺越緊，沒想到他們去世之後的這些年裏，木葉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聽完猿飛日斬的認罪后，柱間與扉間對視了一眼。

「猴子，關於綱手的事情也不全是你的錯，你不必太過自責。」

千手柱間雙手抱胸，沉聲道，「畢竟在當初，制定政策讓千手一族放棄姓氏，將血脈融進木葉各個家族和平民家庭的人，正是我這個初代火影。千手一族的消亡，註定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只要能換來木葉的欣欣向榮、人才輩出，這就夠了。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想到綱手的感受，讓她淪為千手一族的孤家寡人，並對村子高層產生怨恨。」

「我也要負一定的責任。」

千手扉間也主動開口道，「大哥死後，我沒有第一時間將他的屍體火葬，而是留了下來，進行木遁的研究。這件事是我先開始乾的，你和團藏、炎、小春他們，作為我的學生重啟了這個項目，也沒什麼好指責的。你們唯一做錯的一點，就是瞞着綱手，所以她才會那麼憤怒。」

「扉間，我還是那句話。你當初要是能消停點，不搞那些稀奇古怪的禁術，現在也許就沒這麼多事了。」

千手柱間嘆了口氣，對弟弟很無奈。

千手扉間高冷地轉過頭去，對此不置可否。

從猿飛日斬口中了解到綱手叛逃木葉的真相后，柱間沉吟片刻，又對自來也三人吩咐道：「我們兄弟二人被那個叫長門的年輕人用穢土轉生召喚而來，受到他的操縱，待會兒很可能會與綱手爆發戰鬥。在此期間，你們不要插手，我們會看着處理，明白了嗎？」

「是。」

自來也連忙應道。與此同時，他也將關於長門輪迴眼的情報，透露給了兩人。

「你說什麼？！那個年輕人的輪迴眼，是從宇智波斑那裏移植而來的？」千手柱間聞言，大為震驚，失聲道。

從自來也口中，兩人得知，木葉的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都是六道仙人的後裔，只不過前者繼承了他肉體的陽遁能量，後者繼承了他眼睛裏的陰遁能量。

而當年的宇智波斑，通過一場精心策劃的假死，利用從柱間身上咬下來的血肉，成功獲得了千手一族的力量，並將之與自身宇智波之力結合，從而形成了森羅萬象之力。

開啟了輪迴眼。

這一切，實在太讓人震驚了。

「大哥，四代火影說的很可能是真的。當年斑死在你的手中后，我……沒有銷毀他的屍體，而是打算留下來進行研究，從而找出針對宇智波一族的辦法。沒想到，他的屍體竟然不翼而飛，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千手扉間說出這段隱秘之事，從旁佐證了自來也說的話的真實性，也再一次證明了火葬的必要性。

「……」

千手柱間感到無語的同時，看向自來也三人，一臉不解地問道，「但是，這些事情，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這種驚天秘密，至少宇智波斑自己，是肯定不會說出去的。但從自來也的語氣來判斷，這些事情似乎已經人盡皆知了一般。

「是在不久前的五影大會的會場，由五代水影干柿鬼鮫揭露的。他是濕骨林的傳人，與身為龍地洞傳人的長門是一對宿敵，只不過此人已經在五影會談現場爆發的戰鬥之中隕落了。他的死，也是全面點燃第四次忍界大戰的導火索。」

自來也如實回答。

干柿鬼鮫？

這個陌生的名字，讓柱間與扉間兄弟二人再次皺起眉頭。此人，似乎是忍界漩渦最中心的一位人物，眼前的這場戰爭，也是因他而起。

「等等。剛才長門說，綱手不僅加入霧隱，還成為了水影夫人。也就是說，綱手的丈夫就是這個死去的干柿鬼鮫。對嗎？」

千手扉間突然想起這件事，皺着眉向自來也追問。

「……沒錯，是這樣的。」

自來也苦澀地回答道。

千手柱間沒有注意到自來也的異樣，而是一臉好奇地對扉間說道：

「這樣一說，我倒是對這個干柿鬼鮫有了很大的興趣，真想見他一面，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竟然能讓綱手為之傾心。可惜，他和我們一樣，都是死人了。」

對於孫女的人生大事和婚姻幸福，千手柱間還是很關心的。而且，雖然他嘴上說不在意，但還是希望綱手能生下後代，為千手一族延續最後的一份血脈。

「別急，也許我們的靈魂返回冥土后，能在那裏碰到他。」千手扉間附和道，也對鬼鮫表示了強烈的興趣。

「好了，廢話應該說夠了吧？」

就在這時，彌彥推著長門的輪椅，向幾人靠了過來。自來也三人頓時十分緊張，擺出了戒備的姿勢，隨時準備進入戰鬥。

「你們先退下吧。」

千手柱間向三人吩咐了一句，等他們退回木葉陣營后，才看向長門，「所以，你復活我們兄弟二人，就是為了讓我們幫你對付綱手嗎？」

「不然呢。兩位是想說，你們下不去手嗎？」

長門反問道。

「年輕人，我不知道該說你膽子大，還是太愚蠢。你應該知道，穢土轉生是我發明的術，所以我想解除它，簡直是輕而易舉。」

千手扉間注視着長門，冷冷道，話音剛落便動手結印。但很快，他臉上的神色便一僵，結印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這，怎麼可能……」

「我當然想到了這一點。」

長門胸有成竹，一臉傲然地對扉間說道，「你雖然發明了這個術，但它並不完善。所以，我用輪迴眼的力量強化了這個術，並在裏面加入了一些我自己的東西。怎麼樣，感覺還不錯吧？」

「小看你了。」千手扉間輕啐一口，冷哼道。

「兩位，你們現在已經知道了綱手從木葉叛逃的原因。她為了一個男人，不惜葬送千手一族與木葉的名聲，選擇與干柿鬼鮫這種窮凶極惡之人一起站到全忍界的對立面，可以說是犯下了彌天大錯，讓你們的家族蒙羞。如今，長門給了你們一個機會，讓兩位可以親自出手清理門戶，所以你們還在猶豫什麼呢？」

彌彥也開口說道。

「在這件事上，綱手的確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千手柱間沉聲道，並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綱手，但隨即便搖了搖頭，雙手一攤，「但她畢竟是我最疼愛的孫女，我這個當外公的，無論任何時候都要支持她。所以，我拒絕。」

話音剛落，這位初代火影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擺爛。

「放棄吧，年輕人，我們是不會為你效力的。」千手扉間如是說道，也坐在了地上。

綱手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內心湧起一股暖流，化作感動。

「唉，真是沒辦法。」

長門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之所以忙活這麼半天，就是想讓兩人心甘情願為他出手，這樣他們才能發揮出生前全部的實力，從而擊敗綱手。

但現在看來，面對選擇擺爛的兩人，只能退而求其次，由他親自來操縱他們了。

想到這裏，長門抬起雙手，結了一個印。

唰。

一瞬間，千手柱間與千手扉間的眸子，變得黯淡下去，神色也陷入獃滯，猶如兩具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