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遠遠的看見佐秋楓,趴在船沿噴吐彩虹的熊氏三傻面色已然由煞白,變得蠟黃,短短時間臉上都要比在福來客棧那段時間消瘦的多。
當趴在船沿發現飛舟往南偏移后,激動的立刻跑了過來。
“到時候飛舟會前往南鳴山附近檢修,大概會有半天的時間,之后就會回到原本的航線,你們要去做什么去做就好了,如果順路,我跟你們家大小姐會順帶去王家村附近的鎮子集市上一趟,到時候在飛舟處匯合!”
佐秋楓說著,一個側身躲過了三頭黑熊的熊抱。
“嘿嘿!”
撲空了的三兄弟在那傻樂,只是聽到后面,干瘦干瘦還有一副猥瑣面向的熊老三最先反應過來,忍著暈船的不適,細聲細氣的說道:“王家村雖然只是個村子,但處于南鳴山下的峽口,山路貫穿,往來商販眾多,如果老大想要單純的帶著大小姐逛街的,王家村還要比附近的鎮子繁榮的多!”
“嗯,那也好,到時候由你們帶路,我還準備購置一些東西!”
佐秋楓這個外來人自是沒有熊氏三兄弟對南鳴山了解,琢磨了一會,也就同意了熊老三的建議,至于他說的購置的東西自不是跟修煉有關的,只是一些簡單的生活物資罷了。
佐秋楓身上的修煉資源還真不缺,用個幾年都沒問題。
但一些生活上的物資,比如柴米油鹽之類卻少的可憐,可能不過兩日就連鹽巴都吃不上了,自打穿越過來就沒專門補充過這方面的物資,所以打算多準備些,最起碼要撐陸婉兒分娩前后一段時間。
“那個,老大你說的要是生活方面的物資的話大可不必麻煩了!”
熊老大舉手,這時站出來說道。
“什么意思!?”
佐秋楓看過來不太明白熊老大的意思。
“是這樣的老大......”
熊老大耐著暈船的不適,擠出一張笑呵呵嘴臉,朝佐秋楓擠眉弄眼的直言道。
“...其實大小姐早就想到了這方面,在奉幽城每天都在采購,不管是生活上的用品,還是一些瑣碎物件都已經備齊,而且因為奉幽城內的平民有離城的趨勢,順利購得了大量物資,足夠未來一兩年之用了。”
之后熊氏三兄弟一并講述了大小姐力搓找茬的傳新小師妹,逛街購物,打制家具,定制衣服,購買物資等一系列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陸婉兒可以說把佐秋楓需要另外操心的家務小事都給安排的妥妥當當,不然怎么說是賢妻良母的設定呢!
只不過佐秋楓怎么聽怎么像是一只準備過冬屯糧的小倉鼠就是了。
當然。
熊氏三兄弟還沒傻的將大小姐在萬寶閣定制了一套珍貴的精蠶血絲的‘新服’的事說出來。
聽完熊氏三傻的講述,佐秋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那隨你們三人將事辦完立刻返程吧!”
佐秋楓身邊圍繞著三顆大獻殷勤的黑鹵蛋,給出了最后的決斷,而起初抱著帶陸姑娘逛街加游山玩水的打算一同作廢了,誰叫陸姑娘突然賢惠起來還有些不適應了呢。
.........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
半天時間一晃而過。
以飛舟的速度趕在正午來臨之前成功穿越兇獸森林,可能在某個老司機的刻意關照下還有提速的趨勢,在南鳴山附近一處空曠的場地降落。
體積達到幾十米的飛舟降落自是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飛舟自上而下降落鼓動的風壓讓附近千米的樹木仰曲彎折,勁風如一柄柄刀割席卷地面,要不是停泊處的地面經過特殊處理否則早已坑坑洼洼,就連船身下距離逐漸拉近的工坊內都走出幾道道人影,懵逼的看向這艘并沒有停泊指令的飛舟就自顧自的落了下來。
從地面工坊大門負手走出一名微擰著眉頭,散發的氣息在金丹境的管事。
他叫萬七,金丹初期的修為,正是負責南鳴山一帶統籌管理飛舟停泊修繕一事的主管人,目光一凝也是看清了在飛舟一側‘萬’字明顯的標識。
正是因為這個‘萬’字認出了是萬里商行的飛舟,這才沒下達驅逐的指令。
萬七一副健壯的中年人模樣,身穿一聲修身長袍,胸口上同樣繡有一個‘萬’字圖案,說他是船塢工坊的主管,不如說以他金丹境的實力是個看場子的打手更合適。
萬七負手而立,轉頭向身后一名身著工裝的人問道:
“可知道這是哪號航線上的飛舟嗎?駕駛的人是誰!”
“回萬管事,工坊里并沒有提前接到停泊或者是故障維修的消息,而這艘飛舟的型號屬于最新一代,沒有明確編號,就無法確認航線,似乎這艘飛舟傳聞還是會長大人親自提名讓動工建造的,去向不明!”
負責飛舟修繕的船工想了想說道。
“會長!?”
萬七的眉頭明顯擰的更緊了,萬里商會的會長可不是他這種被流放道南鳴山這種小地方當打手的人能觸及的存在,看樣子自是對此有所聽聞,只是還不等多想飛舟降落,已然有船塢工坊的人為飛舟支起承重的巨柱,讓飛舟停岸。
飛舟停靠,萬七不想那么多,反正待會就知道發生什么事了。
他這個主管自持身份沒有主動上前確認情況,實際上不善言談,不怎么會說話和審時度勢,不然以金丹境的修為怎么也不會被排擠到南鳴山這一帶都是凡人的地方當管事。
到時候真有麻煩直接出手就好了,比起動嘴皮子,還是動手更適合他。
沒過一會兒。
有確認完情況的船工跑了回來,臉上盡是古怪神色,如實匯報道:
“萬管事,確認了,是飛往隔壁忘仙宗航線的船只,額,只不過船長是個老頭子,他說飛舟壞了需要檢修,這才找到附近降落,經過我們專業的檢查,的確靈石驅動的機艙有些靈力供應不暢的小問題,半個時辰就能修好,可是......”
說道后面船工面上是壓抑不住的怒色。
“...這糟老頭子卻偏偏說沒六時辰不可能修好,究竟他是維修工還是我們是維修工,他還罵我們是消極怠工想坑害他一個小老頭的性命,簡直無理取鬧!”
你可以侮辱我們的人格,但是決不允許侮辱我們專業技能過硬的水平。
看得出船工真的氣到了,萬七平淡的安慰了兩句,知道事情可能有些麻煩,就準備親自去看看。
再怎莫說半個時辰能修好的事非得拖六個時辰,要沒問題就怪了。
“能搶到駕駛飛舟這份閑差名額的人,背后都有點關系,就算這樣又如何,無理取鬧捅到總部去大家都不好受,對方不怕鬧事,我這個小管事奉陪又如何,就算混的再差還能差到哪里去!”
萬七心里自嘲的想到。
走到飛舟近前,有云梯搭了下來,正有三三兩兩的乘客下船,本想提醒一聲飛舟會很快起航。
在走到一半就聽到有乘客罵罵咧咧。
“真是的,有錢了不起啊!”
“人家有錢有靈石就是了不起,有本事你也把整艘飛舟包下來,到時候飛舟也任由你指揮!”
“怎么可能,有這些靈石我還不如拿來修煉呢,不過想盡快返回洞府是沒可能了!”
“呵,還有臉說,你怎么不說咱們一顆靈石沒花是搭了人家半程的順風船呢!”
有人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后面跟著的幾人臉有些臊紅,腳步匆匆的下船御劍而去,好似生怕有人突然跟他們要船費似的。
“靠,這群白眼狼,要不是大小姐好心他們連船都上不了,結果這時候會背后嚼舌根了,老二老三,別攔著我,我要讓他們把船費都吐出來!”
又是一道罵聲響起。
緊隨其后在三名黑人壯漢和一名嬌媚侍女的簇擁下,一男一女走下飛舟,男的一副年輕模樣,氣息不露,女的則懷有身孕的樣子,一行人朝某個方向而去。
人影漸漸走遠。
“包船,我怎么不記得萬里商會還有這份業務!”
萬七將乘客們的話停在耳中,在見到佐秋楓一行后多少有了些猜測,大概飛舟的突然停靠跟這一行人脫不了干系。
況且私自收取飛舟船費可是大錯,被揭發即使是一些關系戶都會被萬里商會除名處理。
正當萬七想著什么事走上飛舟甲板,就撞見了船工口中的那名老頭子。
一個老頭不知道從哪搬來一把椅子,邋里邋遢,手里提著一個酒壺,往那一坐曬著太陽,宛如真就是一個享受老年悠閑時光的小老頭,耳畔傳來腳步聲,在見到萬七的出現后一雙老花眼淡淡的掃了過來。
只是一眼。
“吭!”
萬七猛地瞪大了眼珠子,胸口一悶,腳下一個踉蹌險些直接跪了下來,心底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面對老者就跟給他天塌下來一樣的感覺。
不過作用在他身上的壓力很快消失,但是萬七不敢有絲毫怠慢。
再蠢都知道老頭不簡單了。
“前,前輩!”
萬七滿頭冷汗,脊背都被冷汗打濕了,彎腰,拱手抱拳,尊敬的叫道。
司機玄給他的感覺別說上頭的領事了,哪怕是有幸見了一眼的元嬰境的萬里商會的會長大人,都沒有這個老頭給他的壓力要恐怖。
“哈哈,不必多禮,把老夫當成一個普通人就好了!”
司機玄笑呵呵的擺了擺手,示意萬七不用多禮。
“......”
萬七表示不想說話。
差點沒忍住提醒司機玄剛才究竟是誰先來了一個下馬威的,現在知道說是普通人,會不會有點忒不要臉了。
“不知前輩來此為何,有什么能為前輩效勞的嗎!?”
萬七就算再不善言辭,這時候也是沒得辦法逼出來兩句場面話,就想著趕緊把這尊大佛送走,他這小破廟容不下啊。
“瞧你說的,老夫我不就是來修修飛舟,你這個管事手下的船工不好好干活,六個時辰的工時,非得壓到半個時辰,你說說,這不是讓老夫開著一艘有安全隱患的飛舟上路嘛,這不就是想害了飛舟上的乘客,害了老夫我嘛!”
司機玄說的痛心疾首,好似把自己塑造成了挨欺負的孤寡老人,說是這么說,如果能把不以為意扣著腳丫子的手放下就更好了。
“是是是,前輩說的對,我一定嚴格督促手下的人,認真檢修六個時辰是必須的!”
萬七強顏歡笑,他能說啥,只能一個勁的點頭應是。
“你這么一說,老夫我的確有一件事麻煩你!”
司機玄話鋒一轉。
“前輩盡管吩咐!”
“沒什么大事,不用緊張,就是讓你親自跑一趟,給萬蒙那個小家伙帶句話,告訴他‘陸家丫頭在遺落古州,這塊靈石半年后轉送到陸家,再說出出自遺落古州便可’,去吧,他知道該怎么做......”
司機玄一張老臉笑的皺成了一朵菊花似的,臉上的褶皺擠的小眼睛微瞇起玩味的眼神,隨手拋出一塊剛到手不久的高階靈石。
“哈......”
萬七這次嘴角真沒忍住一抽,面帶苦澀,手忙腳亂的接過司機玄丟過來的東西。
好家伙!
人家傳個話都保密拿個玉簡啥的,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還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口述......
...這不是對自己的信任,這特么是抱著卸磨殺驢的心吧!
萬蒙這個名字萬七不可能不知道,正是萬里商會的會長,堂堂元嬰大能在這個老頭口中只能淪落到‘小家伙’的稱呼。
不管是到手的散發著充盈靈力的高階靈石。
還是老頭口中的陸家,身為萬里商會的管事,萬七多少能夠了解到一些萬里商會自是從中州就有,在遺落古州的只不過是一家分會。
憑借萬里商會的深厚背景,因此他才對中州有些淺顯的了解,據萬七所知遺落古州沒有陸家這一個姓氏,自然而然就只有在中州的可能了,其中陸家就是中州幾大家族之一。
能說出這些東西的司機玄在萬七看來必定是中州的人了。
知道這點后,哪怕司機玄真的是抱著卸磨殺驢的打算這才選擇直接口述消息,但萬七依舊沒有選擇的余地,只好不情愿的領下了這份差事。
“前輩,這里距離總會有一段路程,那我這就出發了!”
萬七走后。
飛舟甲板上只剩下曬太陽的司機玄,以及一群負責磨洋工,還要磨六個時辰而生無可戀的船工們。
望向飛舟外某個方向。
“半年,就只有半年,別忘了,除了陸家,還有一個家族虎視眈眈,陸家長女出逃,這件事可沒那么好擺平,到時候是福是禍,誰說的準呢!”
司機玄意味深長的自言自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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