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來店的客人都沒有給出差評。

  遊戲評價是否收到差評的方式非常狗，客人都不用當面向店家提出，只要在心裡覺得不行就是差評。

  但心裡給差評這種東西，不是努力避免就能避免的。

  你永遠不知道好評和差評哪個會先到。

  客人心，海底針。

  老約翰這幾天看完了高數上下兩冊和兩本考研高數輔導書，他這幾天就是純看，不動筆，不做題，好像就只是單純的想看高數一樣。

  據知情人士黃富貴透露，老約翰這些天晚上都沒有和他一起雙排打遊戲，但手機肯定是玩了的，應該都是在看視頻。

  至於老約翰這葫蘆里賣的具體是什麼呀，他不說沒人知道。

  星期四江祺給老約翰買的那幾本輔導書他已經看到最後一本真題詳解，厚厚一本300多頁的真題詳解老約翰也看到了近兩百頁的位置，預計明天就能全部看完。

  江祺覺得老約翰如果真的是為了刷喜愛聲望值而看這些書，最遲明天就能知曉原因。

  不出江祺所料，星期二早上他上樓吃早飯的時候，老約翰就主動來找江祺了

  他想找江祺借電腦。

  「借電腦寫PPT？」江祺沒理解老約翰的意圖。

  這幾天他一直在猜測老約翰可能是想通過輔導考研高數的方式刷喜愛聲望值，全國每年這麼多考生，大家複習的方式基本上都是自學或者看網課。

  老約翰雖然身份成迷，但有兩條人設是寫在本里了的。

  名校畢業，愛看晦澀難懂的專業書。

  江祺還以為老約翰是想研究一下現在考研高數的大形式，然後拍經典例題講解視頻發在網上。江祺去年考研的時候也在網上看了不少這種類型的教學視頻。

  江祺連錢都準備好了，就算把這些日子的收益全砸下去也在所不惜。等老約翰那邊的視頻一拍好，他就聯繫方靖公司幫忙推廣，不求大熱，但求擁有94位真心感謝老約翰無私奉獻的考研學子。

  結果老約翰好像不是很想拍視頻的樣子。

  「你這些天看這些高數考研輔導資料，難道不是想拍相關視頻發到網上去刷聲望值嗎？」江祺直接問了。

  老約翰搖頭：「拍視頻要露臉。」

  老約翰不喜歡露臉，也不想露臉。

  方靖公司團建視頻那種打醬油的路人NPC式的露臉他可以接受，但是講課C位露臉他不行。

  「那你想做什麼？」江琪就不信老約翰這些天忙忙碌碌的不是為了刷聲望值。

  「開直播。」

  江祺：？？？

  老約翰掏出手機，直接給江祺看。

  和江祺最初給老約翰買手機，他在手機上安裝的APP相比，現在老約翰的手機上多出了9個直播APP。

  老約翰熟練地點開其中一個，點開關注列表，隨機點開一個正在直播的，給江祺看直播界面。

  這是一個正在講解高中物理的直播間，估計是某個高中物理老師暑假期間閒著無聊開直播。直播間沒什麼人氣，顯示的觀看人數有3000多人，實際觀看人數可能要減掉兩個0。

  偶爾會有彈幕飄過，是沒聽懂剛剛重點想讓老師再講一遍的。

  老師沒有露臉只出聲音，直播畫面就是教學PPT，PPT寫得非常詳細，有圖片，有概念，有公式，有例題，也有詳細的解答過程。

  黃富貴正在吃飯後水果，順便過來瞄兩眼。

  「我說怎麼有的時候路過約翰兄弟你房間，聽到你在看視頻聽不懂你在看什麼，原來是在看這些我根本聽不懂的東西呀。」黃富貴恍然大悟。

  他就說怎麼會有電視劇的台詞每個字他都能聽得懂，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我想做這種模式的直播。」老約翰道。

  江祺沒說話，又點開其它幾個正在直播的直播間看了會兒。

  「直播高數的多嗎？」江祺問道。

  「很少。」老約翰道，「真人直播的我只找到了兩三個，其它的都是直接放網課視頻。我看到的幾個真人直播的主播的直播時間都很不穩定。」

  江祺覺得老約翰在網上直播講高數，這件事情是可行的。

  就是不知道買直播間的推廣和直接買視頻的推廣哪個比較貴。

  江祺怕他現在這點錢不夠刷呀。

  「你會做PPT嗎？」江祺問道。

  老約翰如果想通過直播講解考研高數來獲得聲望值，就必須自己做教學PPT。

  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江祺大二的時候有一門專業課的老師布置的作業就是製作課本某部分的教學PPT，一個17頁的PPT江祺足足弄了三四天。

  但17頁的PPT實際上是講不了多久的。

  老約翰想要做考研高數的教學PPT，就要將考研高數吃透，至少要將高數吃透。他的直播必須有意義，才會有適合的受眾群體來看，才能刷出聲望值。

  考研人的時間很寶貴，如果老約翰的直播不如網課，就不會有人去看。

  就算江祺花錢買推廣引流，也刷不出聲望值。

  江祺相信老約翰有這個水平也有這個實力，但是他不覺得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老約翰能做到。

  老約翰只有10天時間。

  「會。」老約翰道，「我能做出來。」

  江祺選擇相信老約翰。

  「行，我現在就去給你拿電腦。」江祺下樓給老約翰拿電腦。

  看著老約翰打開文檔開始敲字，明明敲的都是第一課的基礎概念，但江祺莫名地對老約翰多了幾分信心。

  可能是因為老約翰平時雖然不怎麼愛說話，也從不表達自己，但無論是說的還是做的，都能讓人感覺到這個人本身還是很靠譜的。

  老約翰從不打無準備之仗。

  「對了，直播平台你選好了嗎？」

  「選好了。昨天晚上本來想註冊的，沒有身份證不讓我註冊主播。」

  「沒事，我幫你註冊。」江祺表示他有身份證。

  這間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有身份證。

  「主播名叫什麼？」

  「就叫老約翰。」老約翰道，打開公式編輯器，「不露臉，要是再用關係不大的假名，我擔心即使獲得聲望也不會判定給我。」

  可以說是很謹慎的。

  江祺點點頭，覺得老約翰的擔心很有道理，開始幫他註冊。

  五分鐘後，一個名為老約翰JS的新人主播誕生了。

  「咱們什麼時候開始直播呀？」想到老約翰這位不善言辭，不愛說話的人居然要開始當主播了，江祺還有點小興奮。

  「明天吧，明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