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那邊在下午就給了江祺回復。

  可以接，但不保證有效。

  江祺這邊也沒指望能有多有效，只要有94個有效觀眾就行，爽快敲定初步推廣方案。

  周媛她們公司準備也需要時間，推廣會在後天開始，具體金額按次數結算。江祺先交了5000的定金，定了個金額上限，合同直接在網上電子簽。

  合同簽好的時候，老約翰正在店裡寫PPT。

  為了給老約翰這10天的直播掃除障礙，江祺特意囑咐劉瀾能不給老約翰分本就不要分。錢都已經花出去了，要是限時任務再失敗，江祺就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大家也都知道老約翰準備在網上直播教高數的事情。

  劉瀾和秦燦這兩個壓根就不學高數的人紛紛表示一定支持，明天一定準時觀看老約翰的直播，給老約翰點關注，劉瀾甚至當場下載了直播軟體以表決定。

  江婉婉那邊也做好了一個水軍應有的工作，到處宣傳，還開小號去學校貼吧和論壇發宣傳貼，然後不出意外地被刪並禁言了。

  劉瀾覺得是江婉婉的帖子太像廣告，不夠路人粉，現身說法開小號去自己學校的論壇，表白牆和貼吧打廣告，然後也被刪被禁言了。

  江祺覺得劉瀾和江婉婉的廣告都沒自己學校好用，他的本科院校是正兒八經的理工學校，然後他也去打廣告，也被刪被禁言。

  有的時候該花的錢還是得花。

  老約翰就這樣在萬眾期待中做了一天的PPT。

  直播講課能不能有用，就看明天了！

  第二天一早，江祺被5點55的鬧鐘驚醒。

  外面的天已經涼了，江祺翻了身半睜著眼點開直播軟體，發現老約翰還沒有開始直播，就先看看其它直播。

  早上5:55還在直播的主播根本就沒多少，這個時間點看直播的活人也沒幾個。江祺在首頁隨便看了看，發現大多都是修仙的遊戲主播，有開著直播間掛著人不在的，有機器人輪播動畫片或者電視劇的，還是勤奮作者大早上起來直播碼字的。

  除了少數幾個遊戲主播，大多數直播間都很冷清。

  等江祺探查完敵情，老約翰的直播開始了。

  江祺迫不及待地點進去，發現直播界面顯示的觀看人數為1。

  ……

  可惡，這年頭直播軟體怎麼變得這麼實誠了。

  整個直播界面就是PPT，老約翰不緊不慢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

  江祺仔細聽了幾分鐘，發現老約翰講課講得還不錯。

  他吐字非常清晰，基本不會吞字或者吞音，聲音並不高昂也不過分低沉，處在一個聽起來很舒服的聲調里。

  而且老約翰意外的會講課。

  會，懂，和能講，會教是兩個概念。

  江祺在大學裡見過很多老師，滿腹經綸，一肚子墨水，學歷和論文都非常漂亮，做科研也很厲害，但講課很爛。

  江祺的專業課老師有不少都是對著教案和課本講，一節課下來老師都不用怎麼抬頭，狂翻PPT的。也有不用PPT，在大黑板上不停地寫解題過程，把每一部都寫出來方便學生就算聽不懂拍了回去也能看懂的。

  老約翰不同於前兩種，他是真的會講課。

  他思路清晰，邏輯在線，很會抓重點，幾乎不講什麼廢話。聽他講課，江祺能狠清楚的感受到他講課的邏輯和重點，跟著他的邏輯走一路下來非常通暢，只要不走神一定能聽懂。

  江祺原本只是想看看老約翰的直播情況，結果就這麼一直聽課聽了兩個多小時。

  期間老約翰也不是沒有停過，他每講完一個小結就會休息幾分鐘，如果課間一般。期間直播間人數一直在變化，最多的時候有17人，但沒有彈幕，江祺懷疑這是直播系統自帶的水軍上線了，免得直播間只有1個觀眾主播尷尬。

  八點半，江祺上樓吃早飯。

  今天的早飯是煮玉米，烤小牛排和水煮蛋。

  不要問為什麼早飯如此奇怪，問題就是黃富貴想試試用烤箱烤牛排。

  烤牛排黃富貴是跟著網上的教程做的，事實證明教程有的時候也不靠譜。黃富貴第一次用烤箱烤肉也把握不住火候，烤盤上刷了黃油烤出來的牛排雖然聞著香，但因為有些烤焦了吃起來有些苦，牛肉也硬硬的有些難嚼。

  老約翰對失敗的牛排沒什麼意見，能吃就行。

  江琪也能理解黃富貴第一次嘗試失敗，很費腮幫子地吃完了。

  王二丫更不用說，大早上能吃牛排，吃得那叫一個開心。

  吃完飯後老約翰回到房間繼續直播，王二丫去陽台上拿拖把準備開始拖地，江祺幫忙收拾碗筷並洗碗，黃富貴繼續研究烤牛排的食譜。

  江祺在洗碗的時候繼續點開直播增加人氣。

  直播間裡突然飄過一條彈幕。

  「主播老師是去吃飯了嗎？」

  「主播老師等下看到能不能把剛剛的例題再講一遍？」

  江祺：！

  這個直播間居然除了他以外真的有活人。

  老約翰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沒錯，我剛剛是去吃飯了。」

  「剛才的例題等我講完這個小節再講，大概14分鐘之後，我們現在繼續剛剛的內容。根據……」

  直播有延遲，三十秒後，江祺從手機里聽到了老約翰剛剛說的話。

  見老約翰理了自己，剛剛發彈幕的活人又發了一條彈幕。

  「主播老師可以在講例題的時候加個鏡頭把過程寫在紙上嗎？這樣比較好理解。」

  老約翰頓了頓道：「我還沒有學會，明天如果學會了會加的。」

  又一條彈幕飄過。

  「謝謝老師。」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這個唯一的觀眾一直在頻繁和老約翰互動。

  看得出來他高數學得不太好，前面如此基礎的內容都需要老約翰反覆講解例題，嚴重拖慢了老約翰原定的直播進度。

  不過也只有這一個活人觀眾，老約翰講什麼都是講，乾脆按照這位的進度來，把直播講課變成了直播一對一輔導。

  十一點才起床來看直播間情況的江婉婉都懵了，直接給江祺發微信問是什麼情況。

  江婉婉：江祺哥，直播間裡的那個jr123ew是你嗎？

  江祺：當然不是我，你怎麼不懷疑別人？

  江婉婉：瀾瀾和阿燦都沒學過高數，怎麼可能問出這些問題。

  江祺一想也覺得有理。

  這年頭當水軍都需要門檻了。

  江祺開始思考如果他要當水軍會發什麼彈幕。

  大概是……

  主播好棒！

  愛了愛了，居然真有有直播講高數的主播！

  然後直播間就飄過一條彈幕。

  「愛了愛了，居然真的有直播講高數的主播！寶藏主播，關注了。」

  「好的，謝謝關注。我每天上午6:00~12:00都會直播。」老約翰道。

  江祺：……

  這個今天你吃了嗎111是江婉婉實錘了。

  隨之而來的是另一條彈幕。

  「啊，這不是1對1教學啊，我還以為主播是輔導老師在這裡直播1對1教學呢！」

  江祺：？

  這直播間裡還有其他活人？

  「我也以為是1對1教學，我都不敢說話。主播老師能把夾逼定理里的第三個例題再講一遍嗎？我那時候去喝水了沒聽到。」

  「我也想再聽一遍！」

  「主播老師什麼時候能講到概率論啊？我想聽概率論。」

  「主播老師能不能先講泰勒公式？」

  「萬人血書求講不定積分！」

  「主播老師能不能提前講線性微分方程，求求了，複習到這裡就沒怎麼搞懂。」

  「求講傅立葉！求講傅立葉！」

  瞬間，彈幕飄滿了屏幕，江祺不得不退出全屏才能看全。

  江祺看了眼直播間人數。

  27人。

  全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