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路上的交談，林辰見識到了柳瑾萱更可愛的一面。

柳瑾萱也是直言，“林辰你讓人刮目相看。”

確實，隨手捐出20萬給偏遠地區的小學，這種舉動，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20萬，是個不算小的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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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瑾萱坦言，她得工作攢錢五六年，才能攢下這筆錢。

林辰也沒覺得自己做了多大一件事，跟系統給的80億美金比，20萬元算什么呢。

“不過是系統棋子罷了。”林辰心里自嘲。

如果系統有良心，應該回復一句，“不，你不是棋子，你是宿主爸爸！”

但是系統并沒有，一如既往的高冷。

距離寶正縣還有很長的距離。

但雨勢漸小，小雨又成了蒙蒙雨。

柳瑾萱握著頗粗的真皮方向盤，感慨出聲：“想不到真正開的第一輛車，就是這樣一臺好車。”

“對，這車很長，有5.8米，比一般車更長。方向盤也更粗，動力也更強。”林辰道。

柳瑾萱想要接話，但是聽到什么長之類的又不知道該不該接，她臉頰微紅，想笑，但又怕被林辰問“笑什么”。

她想問問林辰在說什么呢，干嘛故意用這些詞。

但又開不了口，覺得和自己身份不符。

于是，嘴角噙著笑意，默不作聲的開車。

“你就客觀評價一下，這車是不是動力強？”林辰問。

“是。”柳瑾萱道。

“你就客觀說說，是不是車身更長？”林辰又問。

“是。”柳瑾萱臉紅道。

“車內空間大不大？”林辰追問。

柳瑾萱不想回答，但架不住林辰追問，只能輕聲回答：“大。”

“第一次開這種車是什么感覺？”林辰問，“爽不？”

“咦前面好像有只小動物跑過去了。”柳瑾萱道，“這條路得注意點，路上沒有別的車，但有野生動物什么的，咱得注意點，別撞上，你幫我看著路呀。”

“我看著呢，沒事。”林辰道。

“我車技一般，不能開口聊天哦，怕分神。”柳瑾萱道。

林辰還想聊，因為看到柳瑾萱臉紅的樣子很可愛。

但如她所說，她也是新司機，也不敢讓她過于分神，別真出什么意外。

于是，林辰放倒座椅，瞇著眼睛。

又開了一會兒。

林辰和她換了姿勢，繼續開車。

柳瑾萱嗅了嗅鼻子，道：“是車內的香氛還是你用的香水，有一種淡淡的清新香氣，超好聞的那種。”

“沒用香氛，也沒用香水。”林辰道，“可能是我的體香吧。”

“切……”柳瑾萱輕笑。

實際上，說是林辰體香也沒錯了。

這是服用【清香果實】后，身體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息，是靈果的香氣。

黑色的大車，行駛在逐漸變窄的鄉間小路上。

細雨迷蒙，打在車身，水流順著流暢的車身線條滴落。

地面也漸漸泥濘不堪。

目的地越來越近。

直到午夜三點半。

在幾經尋找后，車子開到了寶正縣下面的小水溝村。

柳瑾萱沉重的心情寫在臉上。

車子在一個農家院前停下。

由于剛才柳瑾萱打了電話，所以院子前有人迎接。

是一個穿著長袖長褲的女人，舉著雨傘，站在院門口。

女人長發遮臉，看不到容貌，但身材苗條纖細，凸凹有致。

柳瑾萱叫她表姐，并且給林辰也作了介紹。

那個女人沖林辰點頭：“謝謝你，這么晚載瑾萱來，快請進來。”

女人遞過一把傘來，她自己和柳瑾萱撐一把。

林辰接過傘打開，跟著兩個女人走進院子。

這是冰城郊區，更偏遠的地方的農家院子，氣派程度，不如冰城近郊的，但院里干凈整齊，靠墻擺放著的農具并不雜亂。

屋子里隱約傳出了女人的哭聲。

柳瑾萱道：“林辰，我去見舅舅。你快到廂房休息去，我表姐給你整理出了床鋪，你跟她去。謝謝你這趟載我來。”

“先不說謝謝的話了，快去看你舅舅吧。”林辰道，“不用管我。”

柳瑾萱點點頭，進到另一個屋子里。

林辰跟著那個女人，走進另一間廂房。

女人是柳瑾萱的表姐，長發遮擋著臉頰，但依稀可見皮膚白皙，身段姣好，整理床褥的動作干凈熟練，一看就是那種農村里會干活的女人。

“姐姐貴姓？”林辰問。

“俺姓楊。”女人輕聲回答。

她的聲音有一點沙啞，想必是哭過。

“哦，楊姐，您去忙就行，這床褥我自己整理。”林辰道。

女人彎著腰，站在床邊一邊整理，一邊默默點頭，吸了吸鼻子。

林辰到她旁邊，看到她的鼻尖上閃爍著晶瑩的珠光。

豆大的淚滴從她眼睛里滾落，順著翹挺的鼻尖滴落到床褥上。

她的側臉被長發遮擋，只能看到秀挺的鼻尖。

林辰不禁感嘆，這鼻子長得真好看。

但她在默默的掉淚哭泣，讓人瞬間心疼。

林辰道：“楊姐，你沒事吧？我來，我自己來收拾。”

女人忽然哭出聲：“俺爸不行咧，嗚嗚嗚……”

眼淚連珠串似的滾落。

林辰一呆，聽著哭腔，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她撕心裂肺的痛苦情緒。

至親即將離世帶來的恐懼、痛苦、絕望、悲傷、無奈、無助、不舍等情緒，雜糅在她的這一聲哭泣中，讓林辰立刻情感共鳴。

林辰呆立原地，手足無措，看著站在床邊的女人肩膀一聳一聳的哭泣。

“沒，沒，沒事……”

林辰張開口，想要安慰幾句，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

“嗚……”女人壓抑著哭的聲音，“怎么會這樣，俺命太苦。”

“呃……節……”

林辰想說“節哀”，但是又想到，或許還沒到用這個詞的時候。

只能話頭一轉，說了句，“眾生皆苦……”

說完，林辰想給自己嘴巴來一下。

這種時候，說這種只有修真小說里才有的掉書袋的詞干嘛，有夠遜的。

女人想必也是被“眾生皆苦”這詞給鎮住了，側頭看過來。

林辰看到了淚眼婆娑的女人的面容，美麗的大眼睛下面有一個微微上翹的小鼻子，還有兩片紅紅的小嘴唇。白嫩而紅潤的小臉上掛著淚珠，盡顯溫婉而柔美的儀態。

“媽媽……”

門口出現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女孩的聲音。

林辰看過去，看到一個約莫兩三歲的長發小女孩。

“琴琴，怎么醒了，快去睡覺。”女人過去抱住小女孩。

林辰又呆，原來這個女人已經是孩兒的媽了，看清新俊美的容顏完全看不出來，還以為是和柳瑾萱一樣大的少女。

女人抱著小女孩出了屋子。

林辰坐在床鋪上，看到床褥上濕開的一片，那是剛才女人在這里哭，掉下的淚水。

林辰默默嘆一生氣，準備睡覺。

門又被推開。

那女人拿著盆和暖壺走進來，說：“你泡一下腳吧，淋了雨，泡腳防感冒。”

“哦好，謝謝。”林辰站下來。

但見這女人在盆里倒上熱水，蹲在床邊，并伸手挽起了林辰的褲管。

“哎？”林辰驚道，“我，我自己來。”

女人拉著林辰的腳放進水里，輕輕揉搓：“俺幫你洗。”

“不用不用不用。”林辰忙拒絕。

女人蹲在地上，搓著腳說：“謝謝你這么晚載萱萱回來。不知道怎么感謝你。”

林辰感到水溫有點燙腳，但她的手柔軟且微涼。被人洗腳，這是頭一次。

林辰道：“真不用，謝謝你，姐。別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