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店之中。
林朝隨意坐着，翻閱著書籍。
今日，他的一門武學突破到先天，他的心情不錯。
點外賣的時候，多加了兩個蛋。
書店之中，有不少人在翻閱書籍看着。
這時，一位少年走了過來：「老闆，還有沒有那種氣血武道的古籍？」
少年名為程陽，乃是天雲小區的住戶。
他一向對那些氣血武學感興趣。
「沒了，存貨都被你買完了。」林朝隨意回答。
姜維之原本的書店，確實有十幾本有關氣血武道的書籍。
不過，都被眼前這位少年淘走了。
「可惜了。」程陽嘆息。
這時，程陽旁邊的年輕女孩說道：「程陽，你都被第一仙學院錄取了，還找這些氣血武道的書籍幹什麼？
氣血武道乃是禍患，沒有了氣血武道，我們如今才得以走機會走上仙道。」
如今，聖皇玉素斷絕氣血武道，得到的都是讚美。
氣血武道，在眾人眼中，則宛如寄生邪神，汲取的乃是眾生的生命與意志。
不知為何，聽到小女孩的話，林朝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悲哀。
不過這種悲哀，來的快，去的也快。
「每一種體系，都有值得借鑒的地方。」程陽開口，臉上帶着自信神色，「可惜，書店裏沒有了。」
對於氣血武道，他也十分熱愛。
當然，天外的仙途，他也十分嚮往。
在書店裏看了會書，程陽與小女孩離開。
林朝的目光，始終平靜。
程陽離開書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
他的臉色，變得冷靜下來。
「這個許令……和那裏提及的許令，是同一個嗎？」
少年程陽，乃是赤魚大樓的住戶。
在赤魚大樓里，他經歷了十多起任務。
他也知道，在這個世界，有很多像赤魚大樓這樣的大樓。
在裏面，有很多像他這種死裏逃生的住戶。
其中有一個大樓，極其神奇，那便是漆角大樓。
所有其他大樓的住戶，都十分羨慕漆角大樓的住戶。
漆角大樓里的住戶，在所有任務中，傷亡率最低。
而且，漆角大樓里的住戶，有的還展現出強大實力，就好像那些仙人一般。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有一種傳說道具，神鬥士。
擁有那種道具，即便是a級的任務也不在話下。
可惜，程陽並未見過那種道具。
其他大樓，一片消沉，與死亡為伴。
唯有漆角大樓，則是欣欣向榮。
這一切，都與漆角大樓的一名住戶有關。
其他樓的住戶都只知道那人名為許令，關於他的具體信息，並不知道太多。
程陽也是前一段時間，才發現小區旁邊的書店換了一個老闆，而且與許令同名。
這些時日，他經常來這個書店。
通過他的觀察，他發現這個書店的老闆許令，要麼真的很普通，要麼是高人。
「我要不要……」程陽心中隱約有了決定。
這些年，天外來客很火熱。
各種武比直播引人追捧。
可是，僅論第一仙學院那些學生的表現，連漆角大樓里的一些住戶都不如。
程陽自然覺得，大樓不是那麼簡單。
那個許令，也肯定非凡。
程陽待在屋子裏，不時有市裏的領導過來，對他表示熱切的關心。
畢竟，他成為了旺角市今年唯一的第一仙學院的學生，受到市裏關注也很正常。
鬧到天快黑，程陽才鬆了一口氣。
他看着天，夕陽已經燒紅了半邊天。
他看了眼書店所在的位置，跑了出去。
書店之中。
林朝繼續看著書，顯得很有耐心。
如今天色已晚，書店的位置也不是很好，書店裏空空蕩蕩，就他一人。
這樣的日子，林朝過得悠閑自在。
只是，就在這時，腳步聲傳來。
一位少年，進入了書店裏。
少年正是之前的程陽。
林朝沒有抬頭，繼續看書。
這時，程陽猶豫了一下，突然跪地：「請先生收我為徒！」
他在賭。
眼前的人，就是漆角大樓的那個住戶。
賭敗了，沒什麼，就是尷尬了些。
賭成功了，那就是大賺。
作為一個有抱負有野心的人，他願意賭。
林朝這才抬起頭，看着眼前的少年：「你不是已經被第一仙學院錄取了嗎？」
第一仙學院，對這方世界的人來說，乃是唯一擺脫凡人身份，翻身的機會。
按照第一仙學院的宣傳，在古源界，有壽千年的大能存在。
這對這方世界的人來說，有巨大的吸引力。
畢竟，在第一仙學院獲得優異成績，甚至可以去古源界求學。
古源界的靈氣濃度，遠超過這方世界。
程陽成為第一仙學院的學生，可以說前途無量。
「機緣有大小之分。」程陽面色堅定，更是覺得自己自己的選擇沒錯。
「你也是大樓的住戶？」林朝臉上帶着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這，程陽臉色大變。
大樓，是一個禁忌。
在外界的時候，根本不能提及任何有關大樓的信息，否則會被抹殺。
可是，眼前的許令就提及了，而且什麼事情都沒有。
面對許令的發問，程陽沉默了。
他不敢承認，也不能否認。
畢竟，他沒有許令那麼強的實力。
提到大樓，他會被抹殺。
林朝眼中帶笑，他看出了程陽的擔憂：「你直說，沒事。」
彷彿，現在說出大樓，程陽也不會無事。
程陽深吸了一口氣。
想到了什麼，他開口道：「我是赤魚大樓的住戶。」
說完，程陽額頭上還有汗水。
可怕的抹殺沒有來，他心中鬆了一口氣。
對許令，他更是敬畏。
畢竟，大樓的存在，絕對十分恐怖。
這種手段，一般的修仙者也根本做不到。
「赤魚大樓嗎？」林朝眯着眼，「我不想收徒，倒是缺幾枚棋子，你願意當我的棋子嗎？」
林朝看着程陽，無悲無喜。
棋子？
程陽沒有任何猶豫。
「前輩，我願意！」
大人物的心思，難以揣測。
可是，許令給漆角大樓帶來的是希望。
他跟隨這樣的大人物，肯定比在赤魚大樓里要好。
畢竟，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死在了赤魚大樓的任務中？
那些任務，恐怕非凡，即便是第一仙學院的那些老師參加，恐怕都很難度過，身死當場。
「成為我的棋子，可是有很大的風險，或許……回到大樓，你就被抹殺。」林朝開口。
對於其他大樓，他也很感興趣。
不過目前，他只佔據了一個大樓。
他想的是，把其他大樓全部拿下。
至於這些大樓背後的神明，林朝並未有太過於在意。
他的實力，也在不斷增長。
而這些神明，行事遮遮掩掩，也不敢出現。
被搶了大樓，恐怕也不敢來到這。
就算來到這，林朝也不畏懼。
倒是這些大樓，對林朝來說，算得上一件特殊的寶物。
即便他走的是氣血武道，神位當然也是越多越好。
汗水從後背流淌，程陽咬牙：「我程陽願意跟隨前輩。」
「好。」林朝點頭，一根手指放在了程陽的額頭上。
程陽的身體內，一道先天之力出現。
這是林朝拿下赤魚大樓的手段。
目送程陽離開，林朝目光平靜，喃喃自語。
如今的他，一直在走氣血武道。
把各種氣血武道全部修鍊到先天之境，他的實力會到達一種恐怖的程度。
但是，那代表着他自身的氣血武道，始終沒有頭緒。
到時，若是差代表自身的氣血武道，那麼林朝預估，他的實力恐怕也就最多到達半步主神之境。
所以，對於神位，他也沒有放棄。
萬一，氣血武道走不到終點，那麼就用神位提升自身，到達主神之境。
當然，現在的他還無法同修其他體系。
需要等氣血武道修鍊到至高境界之時，先天之力收放自如，而不是來源於先天神靈，而是自身所擁有。
那時，他便可以同修其他其他體系。
……
三年後。
第一仙學院。
「恭喜程陽學長，才入學三年，便已啟靈成功，邁入煉體之境。」
旁邊，有不少年輕少男少女眼中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煉體，為修仙九階第一階。
踏入煉體，代表着真正成為修仙者，脫離凡人的範疇。
「沒什麼，才煉體罷了。」程陽不驕不躁，面色平靜。
煉體，確實不算什麼。
他想起了漆角大樓那位住戶羅玉，修鍊木神途徑，已經到達了四階。
按照古源界的劃分，已為神通之境。
這種實力，極其恐怖。
第一仙學院的背後，是古源界的一個中型宗門風雪門。
風雪門的老祖，也才是六階大天尊之境。
那個羅玉，這麼點時間，就到達了四階，放在風雪門中，足以當一個實權長老了。
這如何不讓程陽嫉妒？
所以，突破到煉體之境，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欣喜。
當然，更多的是……其實，按照許令前輩所指引的道路，他已經到達了二階。
在這個世界到達二階，他只要說出來，院長知道，會直接把他給送到風雪門。
他會成為風雪門的內門弟子。
但他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這三年來，他對風雪門也有了很多了解。
對於境界劃分，也知道不少。
大天尊之境的修士，可做不出大樓那樣恐怖的東西。
許令前輩的手段，也遠遠比大天尊之境的強者要高。
「好了，王淑，我該回去了。」程陽說完，拖着略顯疲憊的身軀，離開了這裏。
旁邊，王淑看着程陽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憧憬神色。
不過，過了一會，憧憬神色消失不見。
她拿出智能手機，在上面發了一些信息。
半個小時后。
大樓之中，會議室里，有七八人正坐着，王淑就在其中。
一位女子開口：「把大家最近的工作進度彙報一下。」
「跟蹤目標，張裕死亡，死因……自殺。」
「目標俞凱，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都是整天待在家中，很少見人。」
「目標程陽，如今突破到了煉體境。」
王淑如實彙報。
這個屋子裏的人，乃是中聯國的特殊部門，名為探邪。
這個特殊部門，主要工作任務是負責觀察一些特殊的人員，以及調查一些特殊事件。
這個部門，是由一個神秘的女人創立。
探邪部門的人，並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只知道她大概是天外來客。
身份尊貴，就連第一仙學院的院長，對其都無比尊敬。
探邪部門的規模不大，但許可權很高。
需要的時候，其他部門都要協助。
這時，一位男子開口：「按照我們目前得到的消息，經過分析和判斷，目前能夠得出，這些人在某些時間，會離開我們所在的世界，去了其他地方。
他們去的地方，具備着高度的危險性，很有可能死亡。
而且，似乎有種規則限制着他們，他們無法說出他們所去的情況。」
在場的人，紛紛點頭。
他們觀察的目標，足足有上百個。
結果，僅僅一年時間，這上百個目標，活着的不到十個。
其中的存活率，太低了。
在場的人，都在交流。
另一個房間之中，玉素看着屏幕中眾人的討論，皺起了眉頭。
「這些人的去向，絕對和邪神盟有關。
看來，邪神盟真的染指這個世界。
只是……這個世界，到底有什麼，能夠吸引那些邪神的注意？」
玉素不解。
這個世界的資源有限，大天尊之境，可能對這個世界還感一些興趣。
那些邪神，為何會感興趣？
旁邊，許小婧歪著頭，對這些倒是不是很興趣。
回到了故地，一開始她是很興奮的。
可惜，故地沒有故人。
在這裏待了許久，她也頗為無聊，現在便想回到天方聯盟。
「或許，曾經的那些先天神靈，留下些什麼。」許小婧隨意說道。
「師尊說過，先天神靈未曾真正復甦，也未曾真正現世，所以並沒有留下什麼。」玉素否決了這種猜測。
如今的她，接觸了修仙世界，又接受了元始遺贈，她對世界有了更多的認知。
在一些古之戰場的世界中，世界復甦，生靈誕生，或許會有一些上古時期的生靈強者，吞奪新生靈的靈性與血脈，與之復生。
這個世界的氣血武道，就是那些先天神靈復甦的契機。
如今，氣血武道斷絕，這個世界的生靈擺脫災厄，獲得新生。
這些先天神靈，也未曾真正復甦。
「這些邪神生活在虛空之中，殺戮無數，為世界之賊，不得不防。」玉素皺眉，言語中帶着忌憚神色。
這畢竟是生她養她的世界，在這世界上，還有過她曾經許多美好的記憶。
她不希望那些邪神，在這個世界上做破壞。
至於探邪部門觀察的那些人，玉素目前也是在遠距離觀察。
當然，她經過挑選，對其中惡貫滿盈的一位進行過搜魂。
可是，剛開啟搜魂，那位女子便死亡。
她什麼都沒有搜索到。
玉素的手一揮。
無數的資料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她的目光落在了這些人名上。
上面，還有着各種資料。
「這個趙婷……」看了一會資料，玉素皺眉。
「她怎麼了？」許小婧好奇看到。
「她應該也是被邪神選中的人。
可是，按照資料，她應該被選中了有些時間。
但是，資料上對她的評價，有些一般。」
探邪部門觀察的人，多是被邪神選中的人。
按照他們的推測，這些選中的人，會被派遣去做一些事，而且傷亡率極高。
這樣的事情，一般來說，都很會磨練人。
他們觀察的人，大多十分謹慎，或者說冷靜。
而這位名為趙婷的女子，被邪神選中了大約幾年，性格還和普通人一樣。
這讓玉素有些意外。
「她……說不定是一個突破口。」玉素鎖眉，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
五日後。
飛雁市。
圖書館里。
趙婷看着古籍，不時還偷瞄了眼對面嫻靜的女子一眼。
最後，趙婷終於沒有忍住：「美女，有沒有對你說過，你和聖皇玉素長的真的好像？」
趙婷乃是重度的歷史迷，學的也是歷史專業。
她還是那位聖皇玉素的粉絲。
曾經，她見過聖皇玉素留下來的畫像。
和眼前的女子，容貌和神韻都很像。
「哦？是么？」玉素倒是很意外。
她回到這個世界已有幾年，可惜根本無法再融入。
她面對的人，全部都是陌生人。
「是的，真的很像，可惜那幅畫很貴，當時我也沒有可以拍照的手機。」趙婷說道。
不然的話，她一定要把那張畫像的照片給眼前的女子看。
「我是玉素聖皇的粉絲。」趙婷說道，她又補充了一句，「在中聯國還沒有成立的時候，我就是了。」
第一仙學院成立后，聖皇玉素在民間的好評才變好。
之前，則是惡貫滿盈。
這讓趙婷感覺驕傲。
這種感覺就像，在一個網紅沒有成名前，就關注他了一般。
「那確實少見。」玉素輕啟朱唇，「那個時候，她的名聲一定很差，恐怕天下間，沒有什麼人喜歡。」
「也不能這樣說。」不知為何，趙婷想起了和許令初見的那一日，她說道，「幾年前，在圖書館，我有個同學就帶有偏見。
不過，當時有位很厲害的……帥哥說，聖皇玉素並不昏庸……只是有些傻。」
旁邊，玉素微愣。
這世間，說她惡毒的人多，說她傻的卻很罕見。
估計，只有老爺了。
「他倒是蠻有趣的。」玉素說着，也在觀察著趙婷。
從這個趙婷的身上，她沒有感覺到任何有關邪神的氣息。
不過，這也說明了邪神的高明之處。
她與趙婷，在圖書館聊了半天，多是關於聖皇玉素的，頗為關心。
夜色降臨，趙婷臉上意猶未盡：「抱歉，我得回去了。」
「好。」玉素看着趙婷，與她互相加了聯繫方式。
十幾息后，許小婧的身影出現：「怎麼樣，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嗎？」
「沒有。」玉素搖頭。
看來，邪神對這些選民做了不少限制。
「不過，我在她的身上，嗅到了一絲特別的氣息。」
「什麼氣息？」
「她應該異於常人。」
「她是修仙者？」
「不是，應該走的其他體系。」
天方聯盟很大。
其中，不僅有修仙體系，還有其他體系。
「這不是很正常嗎？」
「她走的路，很特別，與那些邪神的不一樣。」
「這確實值得注意。」許小婧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不過想到了什麼，許小婧問道：「玉素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在許小婧心裏，這裏已然陌生。
天方聯盟，才是她的新家，那裏才有更多熟悉的人。
「再……等等吧。」玉素輕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麼。
「好。」許小婧笑了笑，「對了姐姐，半月後，是中聯國的春祭日，這個世界的國王邀請我們赴宴，要去嗎？
對了，這個世界國王的祖先，還曾經是我們聖朝的一位武學士，好像是未央宮中的。
可惜，未央宮裏的武學士，我就記得那位說要強吻姐姐的長生散人，至於其他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玉素目光平靜：「去一去。」
……
書店之中。
林朝將書放下，目光平靜。
「那些大樓，終於被天外來客發現了嗎？」
「探邪？」
「不過，這又與我何關？」
林朝並不在意。
他連那些神明都不怕，還會怕那些天外來客。
「現在大概已經弄清楚了，大樓一共有17座。
這也就代表着，有17位神明。」
這些年，林朝已經摸清了大樓的數量。
其中，已經有5座大樓，被林朝暗中掌控。
獲得的神位，也不再是那麼稀少。
期間，林朝還參加過幾次任務，也獲得了不少神位。
如今，他獲得的神位，大概可以造出一位半神了。
對林朝來說，還是無比稀少。
但這已經很不錯了。
畢竟，對於神明來說，有着無盡的歲月。
實力每進一步，都困難重重。
這些神位，若是給漆角，估計漆角現在就蘇醒了。
不過，漆角現在狀態似乎越來越不好。
很多黑鍋，都甩在了他的頭上。
「老闆，快遞。」這時，外面一位穿着快遞服裝的男子敲門。
林朝微愣。
他收到快遞了？
這世界，也沒誰給他寄快遞了吧。
－－－－－－題外話－－－－－－
感謝【痴迷乳酸菌味大鮑魚】【玉坑】的打賞，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