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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宮廷 - 第二百六十五章:最后的頑抗【2合1】字體大小: A+
     
        約半個時辰后,待等衛卿馬括聞言來到時,就看到侯韓武神色焦慮地在書房內來回踱步。

        “侯?”

        馬括進屋后拱手拜道。

        “你來了。”侯韓武轉過頭來,在看到馬括后點了點頭。

        見侯韓武滿臉凝重之色,馬括有些納悶地問道:“不知侯召見下官,所為何事?”

        只見韓武欲言又止了幾番,在足足遲疑了半響后,這才悵然說道:“悔不聽你所勸……騎劫兵敗身亡,上谷郡,已落入魏軍手中。”

        “什么?!”

        衛卿馬括聞言頓時色變。

        事實上,當初侯韓武任命騎劫取代樂弈時,馬括就極力反對,只可惜韓武并未聽取。

        不過后來,當騎劫在上谷郡接二連三地擊敗魏軍時,馬括便漸漸不再反對就跟許歷、秦開、韓武等人一樣,馬括當時也產生了那樣一個錯覺,誤以為騎劫的才能其實能夠取代樂弈。

        沒想到,距離騎劫上一份捷報送達薊城僅數日,騎劫就戰敗了?

        見馬括面露震驚之色,侯韓武遂將顏聚、趙蔥二將的說辭又重復了一遍,最后帶著幾許恨意說道:“騎劫有勇無謀,誤中魏軍詭計而不知,竟葬送了我十余萬兵將……”

        “……”

        衛卿馬括張著嘴,久久不知該說什么。

        誰能想到,此前接二連三打敗魏軍的騎劫,僅一場敗仗就葬送了上谷郡防線內幾乎所有的韓軍精銳,似北燕軍、漁陽軍、上谷軍、代郡軍,全部沉沒。

        毫不夸張地說,這場敗仗,可以說是徹徹底底地將他韓國推向了覆亡的深淵。

        ……

        馬括深深看了一眼侯韓武,眼神中帶著幾分埋怨。

        他忍不住暗自嘆息,倘若韓武并非那樣多疑,能給樂弈、司馬尚二將更多的信任,有此二將坐鎮范陽,兼之又有秦開、許歷、靳、暴鳶等諸將,縱使上谷郡邊界駐扎有二三十萬魏元(元邑偽政)聯軍,亦不見得能輕易突破這道他韓國的最后防線。

        然而,事到如今再計較這些,為時已晚,與其指責或者埋怨侯韓武,倒不如想想該如何善后。

        可是一想到當前的局勢,馬括就不由地一陣絕望。

        想想也是,漁陽軍、上谷軍、北燕軍、代郡軍,這四支他韓國最后的精銳在這場敗仗中徹底葬送,雖說薊城這邊尚還有兩三萬的士卒,可這些士卒當中,有七成是為了抵抗魏國的湖陵魏軍而臨時征募的民兵,只有寥寥數千人才是薊城的王師,這讓他們如何抗拒魏國的軍隊?

        反觀魏軍,陸上有河內軍、魏武軍、鎮反軍、鄢陵軍四支魏國精銳,還有叛臣元邑侯韓普率領的十余萬叛軍,合計兵力多達三十萬;而水路,魏國的湖陵水軍占據津港與海河入海口數月,雖巨鹿守燕縐拼盡全力希望能擊敗這支魏國水軍,卻奈何魏國的戰船堅固巨大,兼之又有拋石機、連弩等遠程兵器,多次叫燕縐麾下的巨鹿水軍黯然敗退。

        據馬括前些日子所得知的消息,此時巨鹿守燕縐麾下的水軍,只剩下樓船四艘、艨艟七八艘、小舟二十余,在依舊保存有至少七成戰船的魏國湖陵水軍面前,簡直可以說是慘淡。

        唯一可稱作僥幸的是,魏國湖陵水軍只能在水戰中逞威,陸戰未見得是韓**隊的對手,是故,他韓國尚能穩穩地守住薊城,否則,薊城恐怕早在一兩月前就已經被魏軍攻破。

        上谷郡淪陷,四支精銳盡喪,而巨鹿守燕縐麾下的巨鹿水軍,亦在魏國湖陵水軍面前敗多勝少,馬括實在無法想象,這個國家還有什么能抵擋魏國的軍隊。

        然而,侯韓武卻似乎并未就此放棄,他對馬括說道:“我已下令征調沮陽、漁陽等地的守軍,又下令在城內征召士卒,希望能盡快湊出一支軍隊,抵擋魏軍……”

        “沮陽?漁陽?”

        衛卿馬括面色微變。

        要知道,沮陽乃是上谷郡的郡治,而漁陽乃是漁陽郡的郡治,這兩者皆是他韓國戒嚴北方草原異族的軍鎮重城,而如今聽韓武的意思,似乎要將守衛當地邊關的、最后的上谷軍與漁陽軍,調到薊城抵擋魏軍。

        說實話,馬括并不贊同這種做法,因為在他看來,這無異于拆東墻、補西墻,即‘拆掉’了戒備草原異族的最后防衛力量,用來抵擋魏軍。

        暫且不說這點兵力是否能夠擋得住三十萬魏元聯軍,一旦調走沮陽、漁陽兩地的最后防衛軍隊,這是否會引來草原異族的趁火打劫呢?

        在沉思了片刻后,衛卿馬括拱拱手,低聲說道:“侯,若是魏軍實在不能抵擋,不若就……就降服于魏國吧。”

        “你說什么?!”聽聞此言,侯韓武面色大變,瞪著眼睛怒視著馬括。

        見此,馬括遂解釋道:“魏韓之戰,乃中原內戰,且魏軍向來治軍嚴明,并不會濫殺無辜;但北方的異族……”他搖了搖頭,旋即又接著說道:“在我看來,魏軍此番只為使我國屈服,怕是并未打算染指代郡、上谷、漁陽,我國此番……”

        他看了一眼侯韓武,雖見后者滿臉鐵青,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騎劫一戰葬送我國最后的兵力,這場仗,我大韓已經敗了,雖然不甘,然眼下唯有求和,倘若侯執意要調來沮陽、漁陽等地的最后守軍,就怕草原異族趁虛而入,占據代郡、上谷、漁陽……據下官所知,以楚國為首的諸國聯軍,目前正在猛攻魏國本土,相信這些魏軍在迫使我大韓屈服之后,并不會在此久留,定會立即撤退,試問,倘若沮陽、漁陽等地最后的守軍亦戰亡于與魏軍的戰爭,那么,待等魏軍撤離之后,我國將如何抵擋趁火打劫的草原異族?……怕是只能眼睜睜看著國人被異族屠戳。”

        不得不說,馬括的分析條理清晰,很有道理,但奈何侯韓武卻聽不進去事實上,馬括那句我國已然戰敗,就足以讓侯韓武火冒三丈。

        弟弟韓王然在臨死前托付給他的韓國,豈能屈服于魏國?!

        更何況,魏人與叛臣元邑侯韓普,那可是弄出了一個元邑政權啊!

        當即,侯韓武怒斥道:“馬括,你非是有異心吧?”

        聽聞此言,馬括亦是大怒,心說要不是你用騎劫、顏聚、趙蔥三人撤換了樂弈與司馬尚二將,局勢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想到這里,馬括不亢不卑地說道:“侯,下官只是就事論事。……在下官看來,當侯用騎劫撤換樂弈時,就注定此戰已無法挽回……既然已無法挽回,何不暫時屈服于魏國,以保全國家?難道一定要戰到我大韓再無可征之士,叫草原異族趁虛而入,殘害我大韓的子民,介時侯才會幡然醒悟么?”

        “……”侯韓武依舊怒視著馬括,馬括坦然回視。

        二人對視許久。

        旋即,侯韓武這才嘆了口氣,悵然說道:“是我失態了……然這場戰爭,并無屈服的可能。”說罷,他見馬括面露驚訝之色,遂解釋道:“想來你也聽說了,元邑侯韓普那個叛逆,在元邑擁立了一個傀儡作為所謂的大韓君主,此舉得到了魏軍主帥燕王趙疆的認可與支持。換而言之,此番我薊城戰敗,則新君(韓佶),定會被那名傀儡所取代,而我大韓,亦將淪為魏國的附庸……這并不只是意味著我王室正統將就此覆亡,亦意味著,我大韓將淪為魏國砧板上的魚肉,待等他日時機成熟,或有魏人會叫那傀儡獻國于魏國,介時,魏國吞并我國,世上再無我大韓……”

        “……”

        聽聞此言,衛卿馬括心中一震。

        還別說,雖然侯韓武因為某些原因而導致疑神疑鬼,但他的眼光卻依舊犀利,當他得知魏人教唆元邑侯韓普弄出了一個元邑政權后,他就知道,他薊城已不存在向魏國屈服的選項倘若他薊城戰敗,則他薊城政權會立刻被元邑偽政所取代,他侄子韓佶的新君之位,亦會被某個魏人推出來的傀儡所代替。

        倘若他韓國介時已失去了反抗的力量,魏國會放棄這塊已送到嘴邊的肥肉?

        因此在侯韓武看來,所謂的向魏國臣服,這是根本不存在的的選項敗,即是亡!

        良久,衛卿馬括長長吐了口氣,他終于明白,并非是侯韓武不顧國民的安危,欲征集他韓國最后的兵力與魏軍做困獸之斗,而是這場戰爭,他韓國從一開始就沒有臣服或者投降的選項。

        想到這里,他面帶苦澀地對侯韓武說道:“侯召見下官,不會是想讓下官……執掌這支軍隊抵御魏軍吧?”

        侯韓武沉默了片刻,神色莫名地說道:“如今薊城內,我唯一信得過的,就只有你了……”

        聽聞此言,馬括咧了咧嘴,但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因為在他看來,縱使侯韓武征調來沮陽、漁陽等地的最后守軍,亦擋不住三十萬魏軍或許侯韓武認為尚有幾絲擊退魏軍的希望,但在馬括看來,充其量只不過是延后了國家覆亡的時間而已。

        除非諸國聯軍恰巧在這個時候擊敗了魏國,迫使這些魏軍返回魏國本土,否則,唯一能拯救他韓國的,恐怕就只有奇跡了。

        但……

        回想起父親馬奢臨故前仍叮囑自己報效國家、輔佐君主,再想到韓王然生前對自己的知遇之恩,馬括臉上閃過一陣陰晴之色,旋即,只見他長長吐了口氣,目視著侯韓武神色堅定地說道:“馬括……接令!”

        侯韓武愣了一下,仿佛是從馬括的面色中看到了些更深層的東西,難得地拱手說道:“拜托了。”

        當日,薊城朝廷拜馬括為上將,攜顏聚、趙蔥等幾名將領,率領薊城一帶最后的兩萬士卒,出征抵御魏軍。

        為了敢在魏軍進兵前搶占先機,馬括下令軍隊急行,使麾下兩萬余士卒在兩日之內抵達涿城,且連夜筑造防御設施。

        同時,馬括使人在城內張貼檄文,鼓勵縣人保家衛國,踴躍參軍。

        數日后,魏**隊的細作,將涿城的情況回稟燕王趙疆。

        當時趙疆聽罷后,笑謂麾下諸將道:“北燕、漁陽、代郡、上谷四軍皆沒,薊城竟尚有抵御我軍的斗志,誠然勇氣可嘉!……話說,這個馬括何許人也?”

        不得不說,魏軍諸將中聽說過馬括的,還真是寥寥無幾,最終,還是降將司馬代為介紹道:“馬括此人,乃前上谷守馬奢之子。”

        “哦!”

        趙疆這才恍然大悟。

        事實上,當年趙疆率軍與韓將馬奢交鋒前后,其實也見過馬括,只不過這些年來馬括擔任薊城的宮衛大將,很少出現在魏軍的戰報中,因此,趙疆一時間將其忘卻了而已。

        “這個馬括,勇氣可嘉,不愧是馬奢之子!”

        當時趙疆不吝言辭地贊譽道。

        畢竟,趙疆對馬奢是非常敬佩的。

        但贊譽歸贊譽,無論是趙疆還是韶虎、龐煥、屈塍等人,甚至是降將司馬,都不認為馬括能夠擋住他三十萬魏元聯軍。

        因此,誰也沒有將駐守涿城的馬括太當回事。

        待等到九月十五日,三十萬魏元聯軍徐徐逼近涿城,而此時,以往駐守沮陽、漁陽的軍隊,包括昌平、安樂、廣陽等地的縣兵,皆按照侯韓武的命令,陸陸續續抵達涿城,使韓將馬括麾下的兵力,逐漸增漲到近五萬人這已經是韓國王都薊城眼下能調動的最后的兵力。

        雖然這五萬兵力在三十萬魏元聯軍面前不值一提,但趙疆還是感到很驚訝,他原以為在擊潰了上谷郡境內駐守的諸路韓**隊后,這個國家將徹徹底底失去反抗之力。

        沒想到,韓國居然又聚集了近五萬人。

        他不解地詢問降將司馬道:“既然仍有近五萬兵力,何以此前不派往上谷郡?”

        司馬聞言嘆息道:“若是末將所料不差,薊城恐怕是將沮陽、漁陽一帶的守軍調到了這邊……”

        在聽了司馬的解釋后,燕王趙疆這才恍然大悟。

        他想了想說道:“既是馬奢將軍之子,本王當給予其禮遇。”

        說罷,他親筆寫了一封勸降書,派人前往涿城,將這封書信交給馬括,希望能勸降馬括。

        畢竟在趙疆看來,韓國已經覆亡在即,非人力所能扭轉。

        一日后,派出的士卒回到軍中,向燕王趙疆復命:“大帥,馬括拒絕投降。”

        在經過那名士卒的講述后,燕王趙疆這才知道,馬括在收到他那封勸降書后,并沒有太過激的表現,比如割下使者的鼻子什么的,馬括只是很平靜、但也很干脆地拒絕了此事。

        對此,魏將龐煥冷笑連連,他覺得,馬括或許就是第二個騎劫,自以為可以創造奇跡,以寡敵眾擊退他魏軍。

        因此他對趙疆建議道:“何必與那馬括嗦,區區五萬兵力,一戰便可將其擊潰!”

        燕王趙疆想了想,雖然他有些遺憾未能勸降馬奢之子馬括,但他也不至于為了一人而將即將得到的勝利延后對于他魏軍來說,眼下只需擊潰馬括這支韓國最后的兵力,他魏軍便可徹底攻占這個國家。

        于是,趙疆立刻下令魏武軍、鎮反軍、鄢陵軍與元邑侯韓普麾下軍隊進攻涿城。

        但出乎意料的是,魏軍攻打涿城的攻城戰,并不順利。

        原來,雖說馬括麾下的韓國正軍就只有五萬,但這并不包括那些自發保家衛國的民兵就像在魏國面臨國難之際,魏王趙潤一份征兵檄文便聚集了二十余萬魏國男兒,而如今,侯韓武頒布的檄文,同樣激起了數萬韓國的男兒。

        而涿城,就仿佛魏國的山陽、大梁,在馬括的帶動下,全城韓國男兒皆踴躍登城防守,為擊退魏軍英勇犧牲,眾志成城之下,魏軍幾番敗退。

        從一開始的不以為意,到后來的惱羞成怒,魏軍的兵將們被打出了火氣。

        這也難怪,畢竟魏軍上下普遍認為,當他們在上谷郡擊敗了騎劫所率領的十幾萬韓國精銳后,他們已然將這場戰爭的勝利摘下,可沒想到,當他們發兵薊城,正要去摘取最終的勝利果實時,這個馬括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死死擋住了去路。

        明明勝利在望,卻被馬括擋住,可想而知魏軍兵將們心中有多窩火。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長達三日的攻城戰中,除河內軍坐鎮范陽并未調動外,集魏武軍、鎮反軍、鄢陵軍以及元邑侯韓普麾下十幾萬元邑軍,竟打不下一個涿城。

        甚至于,反被馬括駐軍扼守通往薊城的要道,不得寸進。

        這讓剛剛取得上谷郡大捷的魏軍感到顏面大失。

        心中的羞惱,使得魏軍終于認真了,在九月十八日前后,魏將韶虎、龐煥、屈塍,以及元邑侯韓普,他們終究被逼無奈,老老實實立營,然后砍伐林木打造攻城器械。

        在經過了足足兩日的準備后,魏軍在九月二十日對涿城展開了新一輪的攻勢。

        可誰也沒有想到,面對著魏軍這場準備充分的攻城戰,涿城軍民表現出了不亞于魏軍的悍勇,任憑魏軍的拋石機如何轟炸城墻,任憑魏軍的攻城車如何撞擊城門,這座城池,依舊佇立不倒。

        得知此事后,燕王趙疆亦大感驚詫,將范陽丟給副將曹焱,親自來到涿城城前,窺視城內虛實。

        此時涿城城上城下,尸骸遍地,其中有魏軍士卒的尸骨,但更多的則是涿城軍民的尸體想來,盡管涿城軍民已非常勇悍,但戰斗能力相比較魏國的精銳士卒,但是存在著一定的差距。

        正因為清楚看到了敵我雙方的陣亡比例,因此燕王趙疆心中倒也不急,因為他很清楚,只要照這樣打下去,涿城被他魏軍攻破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馬括還要做困獸之斗,難道他不明白,事實上這場戰爭,早已分出了勝負。

        “馬括何以如此固執,死戰不降?”在軍議會上,趙疆不解地問道。

        在他看來,馬括完完全全就是在進行一場注定戰敗的戰爭這毫無意義。

        當時帳內,唯獨張啟功若有所思。

        事后,張啟功私下對元邑侯韓普道:“薊城猶做困守之斗,原因恐怕是君侯擁立的那位韓國君主……”

        元邑侯韓普也并非愚笨之人,頓時明白過來。

        正如侯韓武所猜測的那樣,這場戰爭,韓國根本就沒有投降、臣服的選項,張啟功早已計劃好了使他魏國吞并韓國的一系列準備,就像侯韓武所猜測的那樣,待此戰告一段落后,魏國將扶持元邑政權的那位傀儡君主作為韓國的君主,而待等魏國擊退諸國聯軍之后,魏國就會時機叫那位傀儡君主獻國,歸順魏國。

        是的,跟介子鴟一樣,張啟功亦是大一統思想的支持者,他與介子鴟的分歧,只不過在于法治與儒治而已。

        此后,魏軍繼續猛攻涿城,盡管馬括率領全城軍民死守城池,阻遏了魏軍長達二十日之久,但最終,涿城還是無法抵擋魏軍的攻勢。

        在破城的那一日,有所預感的馬括在城門樓上擦拭著自己的佩劍,那是他父親馬奢的遺物。

        一邊擦拭著佩劍,馬括一邊暗自感慨,感慨自己首次獨掌大軍,竟然就是一場事關國家存亡的戰爭,更糟糕的是,他這一方在這場戰爭中處于絕對的劣勢。

        真倒霉。

        他暗自苦笑。

        事實上在率軍出征之前,馬括便已看到了結局,但是,父親臨終前的叮囑,以及先王韓然的恩澤,使他無法拒絕。

        “將軍,魏軍再次攻城了!”

        不知過了多久,不遠處傳來了守城兵卒驚慌失措的喊聲。

        “呼……”

        馬括長長吐了口氣。

        父親,大王,括……已竭盡所能。然而,還是沒能拯救這個國家……真不甘吶!

        腦海中閃過父親馬奢與韓王然的面容,馬括嘴角微微一揚,勾起幾分苦澀的笑容。

        深吸一口氣,他手持利劍走向城頭。

        “不必驚慌,括與諸君同在!”

        從始至終,他面色鎮定,從容不迫。

        魏昭武二年十月初三,魏軍強攻涿城長達二十余日,終攻破城池。

        破城之日,韓國大將馬括寧死不降,孤身奮戰到最后,最終戰死于城墻之上。

        至此,韓國的王都薊城,再無可抵擋魏軍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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