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煙雨樓
黃藥師點了點頭，指了指郭靖留下的洞，說道：“這傻小子怎么回事？”他黃老邪可是郭靖的岳父，郭靖這傻小子居然一句不說就攻擊他，他也被郭靖弄得一頭霧水。
“剛才聽郭靖說，他五位師父去世了，只有大師父還活著。”李書成說道。正在這時，郭靖沖上樓來，李書成見他又要動手，忙叫道，“郭兄先別急，先說說是怎么回事。”
郭靖一臉悲傷，說道：“我幾位師父死在桃花島上，不是他下的毒手還有誰？”
“唉！”李書成說道，“前幾天我和明月還在家里跟黃前輩討論算術呢，這事情，你還是查探清楚再說。”這事是歐陽鋒干的，但是李書成不能張嘴就說出來，說出來別人也不信，還是讓他自己通過探查來的好。
這邊李書成正說著，丘處機卻從窗戶跳下，接著黃藥師也追了下去。原來之前他們在牛家村已經打過一場，他認為譚處端就是死在黃藥師手上，所以忙著離開。黃藥師之前稀里糊涂地跟全真七子做了一場，現在見了丘處機，怎么也得問問是怎么回事。
兩人離開，郭靖也慌忙跟下去。李書成看向江明月，說道：“我們也跟著過去看看吧。”
“好。”
兩人來到岸邊，也找了艘船跟上郭靖。
眼看郭靖進了煙雨樓，兩人也跟著進去，上樓就見到洪七公站在窗口。
“七公，你老人家也在這里啊！”李書成笑道。
“是你小子啊。”洪七公扔下手里的骨頭，問道，“這位姑娘是你媳婦？”
“是。明月，這位就是七公。七公，這是我未婚妻江明月。”李書成介紹道。
“你小子有福氣啊。”洪七公說了一句，又道，“先別說了，下面正在打著呢。”
李書成走到窗邊往下看去，幾個人正戰在一處。一邊是黃藥師，一邊是全真門人，郭靖也在其中。
“郭靖這傻小子怎么還在參與圍攻，這么與老丈人作對真的好嗎？”李書成說道。之前李書成就已經說了要他查探清楚再說，怎么就聽不進去呢？
戰了一會兒，黃藥師并沒有破開北斗七星陣，反而因為郭靖的阻擋，北斗陣越縮越小，合圍之勢已成。這時馬鈺叫停，全真諸子各自收勢，牢牢守住方位。
馬鈺說道：“黃島主，你是當代武學宗主，后輩豈敢妄自得罪？今日我們恃著人多，占了形勢，我周師叔、譚師弟的血債如何了斷，請你說一句罷！”
“呃！馬前輩，前些天我還見過周老前輩呢。”李書成聽了馬鈺的話，笑道，“他出了桃花島，就來看我。”其實老頑童周伯通可不是來看他，而是來找他玩，以為他還是十幾年前的小娃子。
馬鈺循聲望向樓上，看到李書成，問道：“你說什么？”
李書成笑著重復道：“我說前些天我還見到周老前輩了。”
郭靖這時也插話說道：“馬道長，丘道長，王道長，譚道長是歐陽鋒害死的。”本來郭靖是不想說出此事真相的，雖然李書成說五位師父的死跟黃藥師無關，但是郭靖并沒有聽進去，還是認為黃藥師是兇手。可轉念一想這樣不是成了卑鄙小人？他從小被教導做人要實誠，眾位師父時時言道：頭可斷，義不可失。
全真諸子又看向郭靖，郭靖于是述說當時如何在牛家村密室養傷，隔墻如何耳聞目睹裘千丈造謠、雙方激斗、歐陽鋒誣陷等事情。他雖口齒笨拙，在重大關節之處卻也說得明明白白。
全真諸子聽得將信將疑，丘處機喝道：“你這話可是真的？”
李書成笑道：“郭靖的性格大家都清楚，他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會欺騙大家的。你們這么多人，還各個都是幾十歲的人了，也不動動腦子，人家說什么就是什么，也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把全真教發展到這么大的。”
有李書成的話，郭靖說道，“自然是真的。”
黃藥師見他居然為自己分辯，也是大出意料之外，說道：“你干么如此恨我？蓉兒呢？”自己好不容易才接受他這個傻小子做女婿，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他這么恨自己？
郭靖還沒說話，柯鎮惡就接口道：“你自己做的事難道還不明白？靖兒，咱們就算打不贏，也得跟這老賊拚了。”說著舉起鐵杖，向黃藥師橫掃過去。
黃藥師伸手抓住柯鎮惡鐵杖的杖頭，問郭靖道：“我也是剛才才知道，也沒時間細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鎮惡奮力回奪，然而鐵杖紋絲不動。黃藥師又問郭靖道：“你目無尊長，跟我胡說八道，動手動腳，是為了朱聰他們么？”
李書成笑道：“當然是為了他的幾位師父。黃前輩，你這傻女婿為人老實，又沒見識過江湖上的爾虞我詐，關心則亂，所以就干出這種傻事，你老也別怪他。再說，黃前輩你行事在別人看來怪異非常，又不屑于解釋，所以，世人對你的誤會非常深，認為這樣的事你老也能干得出來。”
黃藥師看向郭靖，問道：“是不是你也這樣認為？”
郭靖說道：“五位師父是我親手埋葬，難道還能冤了你不成？”他見二師父留下的信，以為最后沒寫完的那個字是東邪的東字。
黃藥師見郭靖一點也不聽別人的意見，還認為是自己下的毒手，冷笑道：“冤了又怎樣？黃老邪一生獨來獨往，殺了幾個人難道還會賴帳？不錯，你那些師父通統是我殺的！”
忽聽一個女子聲音叫道：“不，爹爹，不是你殺的，你千萬別攬在自己身上。”
雖然有李書成在，但是黃藥師不屑解釋，柯鎮惡脾氣也是又臭又硬，這么兩個對立起來，怎么勸解得開，又是一場滑稽戲。幸好黃蓉見到洪七公在煙雨樓頭憑欄觀戰，忙叫：“師父，師父，你快來分說明白。”
雙手在欄干上一按，從半空輕飄飄的落下地來，叫道：“大家住手，老叫化有話說。”
洪七公聽郭靖口述九陰真經中梵文書寫的神功之后，這幾日來照法而行，經過這幾日修煉，已將八脈打通一脈，輕身功夫已回復了三四成。若論拳勁掌力、搏擊廝斗，仍還不如一個全然不會武功的壯漢，但縱躍起伏，身法輕靈，即以歐陽鋒如此眼力，亦瞧不出他徒具虛勢，全無實勁。
洪七公現身，雙方罷斗，也騙過了西毒歐陽鋒。叫黃蓉郭靖給他捶腿的方法，騙得歐陽鋒不敢輕舉妄動。
李書成站在樓上看洪七公耍歐陽鋒，心里笑開了花，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生怕歐陽鋒發現破綻。
不多時鼓樂聲喧，七八艘大船在湖中劃來，船上掛了紅燈，船頭豎著“肅靜”“回避”的硬牌，一副官宦的氣派。船靠岸邊，走上二三十人來，是完顏洪烈和裘千仞。
接著大戰驟起，李書成和江明月躍下樓來，站在洪七公身邊，也沒上前幫忙。
西毒和全真諸子戰在一起，郭靖受黃蓉一激，不再找黃藥師拼命，奔向完顏洪烈，要報殺父之仇，連過彭連虎、沙通天、梁子翁、靈智上人數人眼看就要得手，卻被裘千仞擋下。
彭連虎見郭靖被裘千仞纏住，梁子翁與沙通天雙雙守在完顏洪烈身前，險境已過，當下縱到柯鎮惡身前，笑道：“柯大俠，怎么江南七怪只來了一怪？”
柯鎮惡鐵杖不在手上，只能以暗器鐵菱周旋，不意滾到靈智上人身旁，關鍵時刻黃蓉救了他。可柯鎮惡渾沒一絲感激，罵道：“小妖女，誰要你救我？”
黃蓉也來不及分辨，叫道：“爹，你照顧這瞎眼渾人，別讓人傷了。”說著奔去相助郭靖，雙戰裘千仞。柯鎮惡呆立當地，一時迷茫不知所措。
黃蓉和郭靖聯手，裘千仞可就占不到便宜了，雙方僵持了下來。可全真諸子那邊就岌岌可危了，還好關鍵時刻老頑童到來。
可老頑童來了不找歐陽鋒，先戲耍了一番沙通天，接著跟黃藥師過起手來，當真讓人心急無語。碰上這樣的師叔，李書成想此時全真諸子心情肯定糟糕透了。
還好諸子出聲提醒，黃蓉也要挾要公布他的糗事，讓他去對付歐陽鋒，把歐陽鋒驚走。
接著歐陽鋒放出蛇群，后面又有官兵掩殺，眾人逃離。李書成和江明月卻躲在房頂上，避過了蛇群官兵。
“一場好戲落幕，我們也走吧。”官兵過后，李書成說道。
“好好，我們走吧。”旁邊傳來一個聲音，李書成一看，原來是老頑童。剛才霧大，老頑童武功又高，所以李書成兩人才沒發現他。
“你老也在這上面啊。”李書成說道，“我們要去華亭，你老去哪里？”
“我去哪里都可以。華亭有什么好玩的沒有？”周伯通撓了撓后腦，問道。
“華亭沒什么好玩的，我們去那里是看看商行。”李書成說道。
“那我先走了。”老頑童話沒說完，身子一閃就不見了，聽聲音迅速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