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寧家姐妹已不見蹤影，鐘離雪又將狐貍丟掉，帶著林奇瞬移到前方。
這下真是干干凈凈的二人世界了。
她的纖纖玉指不經意間撓著林奇的手心，弄得他癢癢的。
“阿雪，你要帶我去哪兒？”
他問道。
眼前的一幕讓他回到天域時女孩拉著他的手往遠方日落奔去的畫面。
心底有些好笑，阿雪這種小女孩般護著玩具生怕被搶的樣子怎么跟清冷的人設不太符合。
“你不是在這世界要去找一寶物，我帶你去尋。”
鐘離雪理所當然道。
林奇聞言笑笑，手掌捏住她那只搗亂的手，溫聲道：“不急。”
太久，太久，是否過了太久，沒有和女孩這樣靜靜待著。
所以這一刻，盡管他急切，但也期盼時光慢下來。
于是，兩人漫步山間。
雖然景色荒蕪，但他們并不在意，只因眼眸皆是對方的倒影。
“…另一只手…也有些冷……”
鐘離雪突然停下腳步，吞吞吐吐道。
聞言，林奇自覺繞到另一邊去溫暖她的右手。
雖然有工具人的嫌疑，但阿雪的小手真是好摸~
在他摸過的手中足以排進前七。
至于為什么是前七，別問，問就是玄學。
但鐘離雪卻伸手向他的脖頸，羞紅著臉，似乎也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
她解釋道：“太…冷…了，這樣…更暖和。”
周圍竟然開始下起鵝毛般的雪花，仿佛在應著女孩的話。
林奇脖子一涼，萬萬想不到從來不主動的阿雪直接動手。
過分，太過分了！
有些事要適可而止嗷！
他靦腆道：“阿雪，其實我手也有點涼，大家互相摸摸取暖不過分吧？”
“……”
得到女孩警告的眼神，林奇默默打消想法。
鐘離雪感受著手心出來的溫熱，臉上的滾燙早已融化了臉上的清冷。
有些事從童年就開始心心念念，那時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在雪天里伸進對方的衣領中，看他大呼小叫的樣子。
現在他們長大了，但她還是想做。
“你…怎么…不叫？”
過了半晌，鐘離雪遲疑道。
叫？為什么要叫，啊啊哦哦那種嘛？
阿雪你學壞了……
林奇審視著眼前的女孩。
你不對勁還是我不對勁？
“不涼嗎？”
鐘離雪低頭看腳尖，語氣不明道。
說不清失落亦或是什么。
林奇終于會意。
阿雪這是在惡作劇？
可惡，說，你是不是白桃附了身……
內心雖然吐槽，他還是很誠實的逃離對方的魔爪，向前跑去，用著小孩子的口吻道：“阿雪你太壞了，以后不和你玩了……”
鐘離雪抬頭望向前面回頭對她做鬼臉的少年，嘴角不自覺勾起，那份淡淡的失落消失不見。
現在她只想去握住那個身影，握住屬于他們的曾經。
蟬鳴的那個夏天夜晚，她沒有低頭去吻住少年的側臉。大雪紛飛的季節里，包裹著小紙條的雪球里遲遲沒有被她丟在少年身上……
恍惚想起，直到現在，她還未說出那句話，縱使他們已經成過親。
有那樣一種少年，予你所求，不求回報，陪著你歡笑哭鬧。他俊逸，他高大，他從不說喜歡你卻是對你最好的人，他有個名字，叫竹馬。
于是，她蓮步輕邁，向前追去。
山間頓時傳來笑鬧之聲，夢回千年前。
兩小無猜的感情大抵就像這樣，幼稚的可笑，不論時光過去多久，他們長得多大。
因為心底那柔軟的角落還藏著關于屬于他們倆的共同回憶啊。
許久，世界安靜下來，大雪已經素裹整片大地。
幾經折騰后，林奇氣喘吁吁。
最后他還是被阿雪追到，往他衣領中塞了一捧雪花。
可惡，沒想到不動用靈氣也不是阿雪的對手，她絕對有為這一次偷偷練過！
只是看到女孩很久沒有露出那樣無憂無慮的笑容時，他覺得為她做什么都無所謂。
阿雪平時就是太冷了，一笑才知道那一刻是多么的彌足珍貴。
“阿雪，要不要拍個照？”
林奇靈機一動，摸著下巴提議道。
“拍照？”
鐘離雪疑惑道。
“就是用留影石記錄這一刻啦。”
他端詳著雪中的女孩。
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美細膩，一點鮮紅蓮花印在這漫天的白色之中更顯奪目。
“……好。”
鐘離雪也覺得他這個想法極佳。
留影石也算珍貴，多用于用來記錄功法運行，卻還沒人想到能拿來記錄平常。
林奇喚出一留影石，無須調焦之類，其內的陣法便自動運轉。
他拿起留影石，錄下了女孩的身影。
畫面中，鐘離雪輕撫耳邊的青絲，一身白裙似乎與天地融為一體，身后點點斑駁的雜木。她嘴角是化不開的笑意，美眸側目望向他這邊，鮮活的不像虛影中的人物。
林奇見到此幕，略微失神。
“好了嗎？”
鐘離雪輕輕問道。
他回過神來，問道：“阿雪，要來一張合照嗎？就是兩個人一起……”
少女頷首。
于是林奇湊到女孩身邊，用手指比了半個愛心：“阿雪快快快，和我比一樣的。”
“……”
“笨，你比反了。”
“多笑笑，別冷著臉。”
“……”
“我剛剛真沒嫌棄你，笨笨的挺可愛的……”
直到留影石中靈氣耗盡，林奇終于停止了拍照。
他心中頗為感慨，以前怎么沒有早點想到這點。
不然，有些遺憾有些回憶就能完整保留下來。而且說不定他在這邊已經和合歡宗開發出新產業，欠下師姐的靈石也早就還上了…
鐘離雪此刻自然不知道林奇在想什么，她留完影后，心滿意足的坐在他身旁隨他看留影石記錄下的瞬間。
無論是此界或是彼界的女人，都對于拍照上不上鏡這件事表現出來極大的關注。
但她人美，整個人如畫中走出一般。不論是哪個角度，都無可挑剔。
看完留影，鐘離雪向他默默伸出手。
“嗯？”林奇疑惑出聲。
“你法力沒有高深，我好保存。”
她白皙的皮膚上染上一層紅，似乎也認為自己的借口著實蹩腳。
林奇溫和笑著，沒再去逗弄她，將留影石放在她手中，注視著眼前不沾煙火的女孩認真道：“那你可要好好保管。”
鐘離雪淡淡應了一聲，將手中之物捧著凝視許久，隨后珍重萬分收好。
她對著他淺笑，勝過人間無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