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似乎并沒有想要離去的意思,她回應了林奇方才的問題:“眾生之門便在城中,而鑰匙不日自會出現,耐心等待即可。”
林奇點了點頭,實在不敢做出大幅度的動作,嚴肅道:“師姐,你能出去嗎?我還未更衣。”
“怎么?害羞了?”
安婉淡淡的話語傳來,言語之中分明不帶感情卻似乎在戲謔。
緊接著她平靜的加上一句:“我救你時,你全身哪個地方我沒看過。”
對于她來說,男女之事仿佛與吃飯喝水無異。
這話確乎是事實。
林奇不僅被看過還被摸過,他當時傷的極重,有幸成為了師姐的小白鼠。
而后,安婉嘴唇微勾,輕輕俯下身,一半的重量壓在了他身上。
似在證明他倆之間無需設防。
四目相對,林奇的身子立時僵硬,動彈不得。
可身后的鐘離雪聽了這番話,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而其中以醋意居多。
縱然知道醫者仁心不分男女,但身上的寒意不可避免的激發,尤其那根銀發依舊扎在她的心里揮之不去。
而林奇感受到身前的溫熱身軀以及身后的冰冷,煎熬不已。
哦~要命!
好在安婉并未有多余的動作,很快抽身,開口淡漠道:“你該起來參加魔宗少主的冊封典禮了。”
但他自是巋然不動。
一山不容二虎,正如一個房間內容不下兩個女主。
經過他無數次慘痛的教訓,已經悟出了這一點。
終于,安婉也知他不肯起,轉身輕飄飄的走了。
只是出房間的一剎那她的銀眸有寒光閃過。
見她離去,林奇本該放松的身子卻陡然一僵,仿佛被抓住了命脈,渾身的汗毛根根立起。
他心中的茫然越來越大,不明白鉆進被子里的阿雪為何像變了一番模樣,膽大了起來。
真就師姐刺激到她了唄?
他捉住那只柔如無骨的小手,小聲道:“別動。”
而林奇萬萬沒想到,本該離去的師姐又殺了一個回馬槍。
她站在門口看似無意卻是大有深意平靜的說了一句:“雖說茶壺與茶杯配套,但有時候遇見更好的茶杯應當將原來的舍棄掉。對也不對?”
林奇只期待她趕快走,隨口敷衍道:“師姐說的對極了……”
聞言,安婉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這次的身影也漸行漸遠。
輸掉的場子總要在另一邊找回來,她——向來不吃虧。
而林奇的腰間卻傳來一陣巨疼,卻是鐘離雪一只手不知何時惱怒的掐著他。
他喵的!為什么老是掐腰間的肉?
他蹬開了那張薄毯,阿雪的手迅速的收了回去。
只是裸著的玉足緊貼著他的腳背,略帶涼意的腳趾輕輕刺激著他的神經。
于是,林奇心癢樣的,猛的收回了腿。
鐘離雪眉間依舊清冷,仿佛剛才無事發生,隨即她冷哼道:“你我夫妻二人一堂締約光明正大,得到天地認可,又何須怕一個外人?”
林奇也覺得她對極了,但解釋道:“我們這般樣子讓師姐見到終歸不好。”
豈止不好,簡直是當場捉奸在床!
鐘離雪冷笑一下,不依不饒問道:“我與你師姐誰好看?”
“當然是你好看!”
她的問題甚至沒過半個呼吸,林奇便脫口而出。這已然成為了他的本能反應,無須經過思考。
雖知自身容貌與對方不相上下,但鐘離雪冰冷的嘴角依舊融化開來。
“等此間事了,我們就去天域完婚。”
猶豫了片刻,她冷聲說道,只是多了三分柔和。
她的直覺告訴她越來越強的危機感漸近,而他們本應該如此,也…早該如此。
林奇聽到完婚二字愣了愣,事實上系統給了他希望所以并不是很想在這個世界留下眷戀。
但他不忍心再次看到阿雪落寞的樣子,只因她現在真的很卑微,到了骨子了——明明她是那么驕傲的女孩,是天之嬌女……
于是,他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這邊事情繁多,可能不是很快就能處理。”
聞言,有一絲黯淡從冷清的眸中閃過,但鐘離雪并未強迫,冷然道:“那我等你。”
“好。”
林奇細心的理了理她的衣襟,對著她淡淡笑了笑,心中卻是有萬般思緒掠過。
他最怕的便是情之一字,而這一刻他竟壓下執念升起了與眼前的女子過著平淡日子的念頭。
只是他終究抑制住了想法,承諾給的太多往往不能實現更何況他現在還有虧欠沒有彌補。
于是,他穿好了衣裳,對著鐘離雪囑咐道:“我去參加魔宗的冊封禮,你不用擔心我,也莫要隨意走動。”
鐘離雪對他冷冷點頭,未說一字,只是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
“不會有事的。”
林奇將她的青絲挽回身后,柔聲道:“大不了你到時候帶我跑唄,反正你也不怕我那徒弟。”
鐘離雪這次終于開口,只是本以為的溫馨話語沒有傳來。
只聽她冷笑道:“你那徒弟疼你這個魔宗少主還來不及,又怎會傷你?”
林奇摸了摸肋下的傷口,表示不想說話。
剛才還心疼自己卻口是心非義正言辭的說看不慣女魔頭所為,現在又說念薇心疼他了?
女人吶……
只是他這又是點了哪里的火藥桶,怎的阿雪的脾氣這么大?
隨后,他又囑咐她幾句直到對方不耐煩欲拔劍刺他,林奇方才出了門前往主殿——而那里師姐與郁念薇或許已經早早等候著他。
只是這一次他所用的身份不再是師父林奇而是魔宗少主。
想著師姐與念薇攪合在一起,他的心頭浮現陰霾。
雖說師姐不會害他性命,但總覺得此事不會那么簡單。而師姐的目的是什么,他無從得知。
那結果便要在這冊封典禮上見分曉了,只希望不會有意外發生。
林奇的腦海中浮現小丫頭與蘇白桃的臉,內心隱隱有些擔憂,其他女主都出現了,她們呢?
而鐘離雪收回目送他的目光,臉迅速變得通紅。
她并沒有方才表現的那般平靜,畢竟也只是未經人事的女孩。與一男子同床,雖說是夫君,但依然羞澀。
只是這羞澀被那銀發女子的身影沖淡了幾分。
于是,她冰冷的眼眸似有火光升起。
若是這一次那女人還不知好歹,她便搶了林奇去成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