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還是回去吧，我爺爺一個人在家呢。年後我找機會請您。」吳奪也笑了笑，「德叔，您今天給我講了不少啊！」

  「我給你說這些，主要是提醒你，如果你再碰上什麼有可能關聯的古玩交易，留點兒心,別出什麼問題。」胡允德又點了一支煙，「而且，土蜘蛛長健若是找你談生意，你更得當心。」

  「謝謝德叔，我對土蜘蛛一直很警惕的。」吳奪又道，「而且，這個土蜘蛛,暫時沒事兒,不代表一直沒事兒！」

  「土蜘蛛長健或許想的比我們還要多，但如今的華夏已經不是當年的華夏了，有時候想得再周全也未必有用。」胡允德想了想，「不過，當你以個人身份面對他時，卻不能小覷他的聰明才智。」

  「我明白，德叔。」

  ······

  吳奪離開了大雅齋，回到家中，吳大志居然已經把飯給做上了。

  「哎？爺爺，您居然沒等我回來做。」

  「閒得慌。」吳大志又指了指化肥，「我今天和化肥交流了不少，它好像除了有關九鼎的事兒以及特別玄乎的東西，別的感知變化不大。」

  吳奪點點頭，「它最近也長了，看來就是如我們所料一般。」

  化肥自從離開門州之後，雖然時間不長，但體型確實有所變化；這種變化並不在於長了多少,而是變成了符合狗子的生長規律。

  由此看來，在找到九鼎之前，化肥「生長緩慢」，正是被「鎖定」在了九鼎上。而「分身」一走，只剩一點「靈光」，它的身體就和正常狗子沒有太大差別了。

  「你出去一天，怕是有事要和我說吧？」吳大志又道，「正好邊吃邊聊。」

  其實吳大志也不知道吳奪了解到了兩批貨的事兒，只是吳奪出去一天和人交流，很可能會有什麼新消息。

  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吳奪便就邊吃邊聊，把羅宇澤收貨的信息和胡允德介紹的信息，綜合起來又說了說。

  吳大志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土蜘蛛怕是不會再回華夏了。」

  「您這意思，他已經回國了？」

  「有可能他在燕京見完你都走了，這一切，好像是一個周密的計劃。」

  吳奪接口道，「他的計劃我們肯定不會知道，但是看起來，他還是缺錢的。」

  「對，他肯定有資金缺口。」吳大志又想了想,「他本人見你，又讓白鳥跑到西江省去見我和葛亮，或許是在放煙幕彈，放完就跑了。」

  「官方一直在盯著他，他這個煙幕彈，好像作用不大啊。」

  「盯著歸盯著，但是一直沒有充分的證據能拿下他。再一點，他這個煙幕彈，不像僅僅為了這兩批貨······」吳大志說著這裡擺了擺手，「嗐！我說過咱們管不了他的事兒的，還是向龐局匯報吧！」

  「行，吃完飯我就打電話。」

  飯後，吳奪開了免提，直接將手機放到桌上，祖孫兩人坐在桌邊，給龐統打了個電話。

  「忙完剛要去吃飯，你就來電話了。」龐統接起笑道。

  「明天就除夕了，龐局今天還不放假啊？」吳奪也笑道。

  「明天放假，所以今天要把一些尾巴處理好。怎麼，看來有什麼大事兒要說？」谷寣

  「也不算大事兒，就是土蜘蛛長健的事兒，我給您說說？」

  「行，儘量言簡意賅。」

  吳奪本來也沒打算長篇大論，就是幾句話也能把這事兒釐清。

  聽完吳奪所說，龐統反應審視平淡，「土蜘蛛長健，在燕京見完你之後的第二天，就通過正常的途徑回國了。」

  吳奪一聽，「那兩批貨的事兒，想必您也都知道了，得嘞，那就不多說了，我也是想及時匯報。」

  「哈哈，你匯報是很好的。不過既然你說了，我就順帶再告訴你一些。」

  龐統隨後加快語速說道：「土蜘蛛長健出的貨，我們都知道。有一批是真品，分別在齊州等十幾個城市出手，這裡頭，大部分的來路都可能有問題。只有齊州和津門兩地，出的貨確實完全合法，毫無破綻。」

  吳奪聽到這裡沒有打斷，既然能讓土蜘蛛長健堂而皇之地回國，說明其他「不合法」的東西，也不好查。

  果然，龐統繼續說道，「但是，可能有問題，就說明我們並沒有充分的證據。或者說，短時間內，證明不了這些貨的合法手續是偽造的。你明白吧？」

  「明白。」

  將黑貨、鬼貨等來路不正的貨，披上合法的外衣，偽造相關的手續，吳奪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有些手續是十分繁瑣的，比如「出國留學」。

  所謂「出國留學」，簡單來說是將東西偷運出去，然後在某國辦理交易手續，編排之前的流轉過程，然後再「賣」回國內，正常過海關，由此洗白。

  龐統接著說道：

  「至於另一批高貨，只在滬港台三地出手。

  同樣，我們懷疑是高仿，卻沒有充分的證據。

  這裡頭，即便能確定一件兩件三件是高仿，但想認定全部，基本不可能。最起碼有人還不想公開收購『重器』的事兒呢！

  而且，退一步講，就算能確定是高仿，這個交易並不完全違法，因為可以冠以交易『仿古藝術品』的名頭，這個你懂。

  最後一點，這兩批貨，我們也沒有充分證據，確定背後的貨主就是土蜘蛛長健；而之前關於他在華夏違法的證據，同樣如此。所以，不要說他早就回國了，就是現在回國，我們也很難直接扣住他。」

  「是啊。」吳奪點點頭，「看來龐局對他的回籠資金和全盤計劃，都有所掌握了。」

  「如果背後的貨主就是他，回籠資金那是肯定的。」龐統頓了頓，「至於他的全盤計劃，我又不是他老婆，他肯定不會告訴我啊，哈哈哈哈。」

  吳奪便也跟著打了個哈哈，「就算是他老婆，他也未必全說。」

  吳奪聽龐統的口氣，好像有點兒胸有成竹的意思，只不過有些事情，此時並不能告訴他而已。

  於是，吳奪就此說了兩句結束性的話，龐統也沒再多說。

  掛了電話之後，吳奪笑道，「爺爺，看來確實如您所料，龐局排兵布陣有條不紊哪！」

  「嗯，這事兒就先別想了。」吳大志點了一支煙，「明天你和寧霜好好商量下，正月里雙方家長見面的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