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冷冷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只好由我們送夫人一程了。”

話間牛鬼身子已經先離地，伸出利爪向方怡撩來，又急又迅。

方怡手中鐵筆一掃，“鏘鐺”一聲將牛鬼擋開。

馬鬼同時躍起，以利爪為爪，當空劈下。

方怡鐵筆一轉，輕斥一聲：“破！”

登時鐵筆玄光大盛，朝馬鬼戳過去。

但馬鬼身形極快，輕巧躲過筆尖，徑直逼來，牛鬼也緊隨其后。

二鬼形如疾風，八方連攻，幾番交手下來。

方怡受夾其中，漸漸吃力，更是苦于二鬼速度實在急迅，愁眉不展，凝神力戰。

“先除了她孩子。”馬鬼突然叫道。

這話不免讓方怡分神，她要去救時，馬鬼趁機一爪劈來，方怡措手不及，“鐺”一聲鐵筆被打飛出去。

馬鬼陰顏一笑道：“美人，深夜寂寞，讓我馬鬼陪你玩玩吧。”

他出手極快，轉瞬間已經將方怡扣在懷里。

方怡又羞又苦，而馬鬼身材矮小，纏在方怡身上如個背籮一般。

方怡手中已經沒有武器，只能以玉手化掌，向后打去。

可馬鬼一時上躥下跳，如靈狗貍貓，甚是難纏。

眼看自己的白月光受制于敵，翁大頭也顧不上自己的安危，握緊忠義鐵筆，沖殺出去。

因為出現的突然，直取馬鬼。

馬鬼嚇得連忙從方怡背上滾開。

待翁大頭要給他致命一擊，“鏘鐺”一聲，卻是牛鬼的利爪抓了過來。

“大頭，你怎么在這？”方怡看到救自己的是翁大頭，心中感慨萬千。

翁大頭相斗之余將鐵筆挑了起來，落在方怡手中。

“不說廢話，先除了他們再說。”

翁大頭還是留意那二鬼，鐵筆“刷刷刷”攻了過去，牛鬼立即迎戰。

方怡也將鐵筆勢一轉，化作一道玄影，“嗡”地向馬鬼削砍。

馬鬼引爪一擋，卻敵不過那鐵筆的氣機，整個身子翻飛出去，一閃身蹲在長廊上。

長廊上鐵筆不斷掃出氣機，“嗖、嗖、嗖”向馬鬼射去，馬鬼雙爪怒抵，連連退步。

方怡冷冷一望，手中筆影飄渺，衣裳飛舞，仿若九天玉女，氣機四射，如萬潮蕩開，一時鐵筆風凌厲，漸漸占了上風。

另一邊翁大頭與牛鬼相持不下，牛鬼忽地向飄飄垂簾竄去。

翁大頭引鐵筆追去，卻不見人影。

他一抬頭，牛鬼突然閃出，同時一爪子抓在翁大頭腿上。

翁大頭倒也不慌，兩袖一甩，口中念了一個“射”字！

鐵筆如受神助，如箭矢射出，筆風如水波散開，刺在牛鬼手上。

牛鬼一聲慘叫，右手被刺出一個大洞，鮮血噴涌而出。

幾步之外，長廊之上。

方怡筆舞如仙，氣機習習，凜凜逼人，將矮小的馬鬼逼在其中。

馬鬼冷冷一哼，自語道：“怪不得世人都說儒林的鐵筆厲害，果然不凡。”

他也不敢輕視，忽地，從袖間發出兩根鐵釘，射向方怡。

方怡玉手一晃，鐵筆一掃，將雙釘打飛出去，落下長廊。

只是再看馬鬼，他四肢伏在雕欄之上，口中“咯、咯”磨牙，兩手顫抖不止，不久之后五指指甲竟漸漸起了起來變化，又延伸了數尺多長，還散著詭異的冷光。

接著，他面孔猙獰，猛然揚起頭，對天怒吼。

方怡何曾見過如此妖異的場景，再看屋子中，牛鬼也已化作異形，朝翁大頭怒吼不止。

“嗚——”

馬鬼身子忽然躍起，利爪森森，向方怡撲去。

方怡定了定神，鐵筆向天一指。

“劈！”

霎那間一道鐵筆氣機橫掃而去，將馬鬼頭上斗笠掀起，隨即被氣機撕成數塊。

馬鬼兩爪向鐵筆打去，“鏗鏘”兩聲，竟在鐵筆的氣機中殺出一個缺口。

方怡玉手回收，鐵筆一轉，劈向馬鬼。

馬鬼兩爪狂然抓來，“噌——”地一手抓住了鐵筆的筆頭，一手又如風急掃向方怡。

方怡一聲輕斥，翻身一推，鐵筆受力硬沖出利爪，刺在馬鬼胸口上，同時身子一轉，靈巧地躲過一擊，閃在馬鬼身后，握住鐵筆，向上猛地撩起。

馬鬼一聲慘叫，聲音嘶啞可怖，鐵筆在他身上撩出一道血痕。

方怡本可將他一鐵筆穿喉，但畢竟她心腸還軟，不忍下手。

馬鬼長發一抖，陰目望來，忽地張口吐出一團綠霧，沖在方怡臉上。

方怡不及閃躲，只覺眼前一模糊，脖子一疼，被馬鬼利爪掐著，鋒利狹長的指甲在白皙的皮膚上漸漸刺開五道血口。

正在此時，“嗤”地一聲，方怡感覺到了馬鬼手中的動作停止了下來。

一把鐵筆深深插進了他的胸口，刺出了一個大窟窿。

馬鬼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血口，身子漸漸軟了下去。

方怡一抬頭，便看見翁大頭那堅定的眼神。

而就在翁大頭為方怡豁出一擊的時候，全然沒有顧及到自己身后的馬鬼。

馬鬼的利爪也已經穿過了翁大頭胸口，鮮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大頭！”方怡尖叫道。

而翁大頭卻用溫柔的眼神望著她，嘴角還勉強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用親切的聲音說道：“師妹，你沒事吧？”

“你……你不是恨我嗎，為何還要救我……”

翁大頭搖頭道：“我從來沒有恨你，我只恨我自己。是我太無能了，所以保護不了你……”

說話的時候，他感到喉頭一甜，噴出了一口血。

風，仿佛多了幾分暖意。

柔和的月光，映照著方怡的臉頰，點點香汗從烏黑的發絲中滑落，隨著漸漸急促的呼吸聲下滴。

她感激地細凝著這張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臉，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滋長，在釋放。

她薄薄的嘴唇輕輕一動：“大頭……”

方怡一步上前，將翁大頭抱住。

“好個英雄救美，我今日便成全你！”牛鬼目光陰毒，爪子一轉，抽了出去，掐住了翁大頭的后頸，想要將他擰斷。

方怡急忙揚起鐵筆，風馳電掣地向牛鬼戳去。

牛鬼兩爪狂抓，“呲呲嚓嚓”，斗了一陣，牛鬼居然被憤怒的方怡連連擊退。

只是牛鬼突然張口，又一團綠霧沖向方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