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群心理一旦形成，結果將是非常可怕的。
就像后世的什么圣誕節、萬圣節，原本跟華夏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可當看到別人踴躍過節、找到了一個血拼的理由后，就連異教徒都坐不住了，必須要去湊一湊熱鬧。
這個時代的港人還是淳樸的，再加上業余文化生活極為貧乏，當他們看到同事鄰居舊情人家里都購置了電視機后，結果會是怎樣？
自然是砸鍋賣鐵都要買上一臺，讓周某人大揾特揾。
一個月后，第二批電視機到港，這次萬臺電視只用了五天就被全部搶光！
再一個月后，第三批電視機到港，一周時間售罄！
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北望公司成功銷售三萬臺電視機，揾錢六百萬港幣！說是日進斗金都不為過！
之后將會變成細水長流，在一到兩年的時間內，保守估計港島的電視機保有量將會接近十萬臺，北望公司將因此大揾兩千萬！恒生銀行也將因此得到高達上億元的貸款業務！
這些花錢購買了電視機的人家，還要對‘周先生’交口稱贊，以后看一次電視，就要贊美周先生一次！
沒錯，如今在很多港人的心目中，什么新界之虎、周閻王、周老板，都已經成為了過去時，對這位改變了港人生活方式的良心商人，就該尊稱一句‘周先生’！
哪怕真龍電視臺還在后期的建設中，開臺大劇《射雕英雄傳》千呼萬喚未出來，目前連開拍時間都無法確定，港人的心卻還是熱的。每天都必須要打開電視機，看著滿是雪花的屏幕，邊看邊傻笑，感覺人生都因此‘豐滿’了許多。
所謂名利雙收，不過如此。
港島不知道有多少商家看得眼紅心熱。
分期付款？牛掰啊！
要不咱們也搞一搞？
關鍵是咱們賣什么啊？
收音機？電風扇？
一樣樣商品想過去，卻發現周文強這一手看似簡單，其實難學。
周文強能夠這樣做，第一是因為他本身就是恒生的股東，恒生也恰逢剛剛轉為商業銀行，為了沖一個開門紅的業績，愿意陪他賭上一把。
第二是因為他成立了港島第一家電視臺，直如開天辟地一般，再加上有三大神書的熱度、爆火的電影鋪墊，這才讓電視機變成了搶手貨，得以用‘分期付款’的方式火爆銷售。
換了是別的商品，怎么可能引發港人的購買欲望？又有哪家銀行會賠著你賭上身家？
根本就不現實！
至于后世火熱的房屋按揭貸款，目前就連最精明的商人也想不到這個方向，或者說根本不敢動這個心思。
第一是受時代所限，房子可不是一臺電視機能比，可謂牽一發動全身。一旦房屋也搞‘分期付款’，必然導致港島房地產在短期內爆漲，房價一漲，豬肉都得漲！港人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日后港島房價成為亞洲第一高，那是因為港島變成了亞洲金融中心，熱錢過盛，社會相對穩定，也只有那種環境下，才會出現‘李半城’這樣的標志性人物。
現在這樣搞，根本就是脫離了時代，是會天下大亂、要死人的！
第二，就算不考慮民生、不考慮社會穩定性，港島也沒有哪家銀行有能力接下這樣的大單，哪怕是匯豐都不行。
這就叫做歷史局限性，就算周文強想要跳出歷史的限制，都一樣要出大問題。
真是靠了！
看著周文強大把撈起，偏偏自己卻撈不到？
港島不知道有多少巨商大亨都是連連苦笑，這就是妖孽啊！
......
面對整個港九的驚嘆，周文強是那個最冷靜的人。
一切都只是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而已，有什么好驚喜的？而且現在唱戲的臺子是成功搭起來了，至于能不能唱好這出戲，那可就要看他的‘戲班子’能否成功搭建起來了。
“袁大哥，李導，大家自己人，客氣的話我不多說。真龍電視臺最多下周就可以交付使用，技術人員目前是配套到位，我不用太擔心。可在編、導、演方面，我雖然招聘了一些人，人手依然不足，還需要從長城影業‘借用’一套班子過來......”
在半島酒店的貴賓廳中，周文強身邊坐著白月娥、蔣文滔，長城影業方面則是袁仰安、夏夢、大導演李萍倩、岳楓、陶秦、劉瓊、程步高等編導精英，以及嚴俊、李麗華、韓非、陳娟娟、陶金等長城影業的當家男女明星。
另外還有周文強特別請來的于戰元和粉菊花，這兩位目前都得到了周文強兩萬港幣的資助，開始興辦自己的武師班子，雖然不是日后的‘七小福’‘粉家班’，卻是從各大國術武館中吸收了一些有志熒屏的弟子。
這些人都有國術底子，現在有周文強這位港九國術界的傳奇宗師給機會，給飯吃，一個個都不知道有多開心，態度也十分端正，再加上有于戰元和粉菊花調·教，真龍電視臺的武師班子就算搭起來了。
“文強，要是沒有你的支持，長城恐怕都支撐不過三個月，哪還會有今天的氣象？所以你千萬不要客氣，真龍電視臺需要多少人，你盡管開口，只要是長城的人，我都不會反對，相信他們也都是非常樂意呢。”
袁仰安哈哈大笑，毫不猶豫地給出了承諾。
《華山論劍》票房出來后，制片方長城影業分賬五成，也就是三十六七萬港幣，除去周文強的投資和應得利潤，長城影業本來大概能夠分到十萬左右，可周文強只是收回了自己的投資、留出那幾位國術宗師的片酬，其余的利潤全都留給了長城影業。
不為別的，一是要挖人家墻角，給些好處是應該的；二來長城影業是港島電影界的左派，大家都是自己人呢，能支持就支持一把。
周文強的想法，袁仰安哪里還有不明白的？更何況如今的長城是從舊長城改制過來，現在的長城影業有新舊兩派的人，還有他從魔都帶來的老臣子，人員本就冗余，又沒有太多的戲拍，賺錢不多他還要貼工資呢。
現在有周文強接手一部分人，袁仰安高興還來不及，更何況像是李萍倩這樣的名導，真龍電視臺也只是偶爾借用，也不是真的挖他墻角。
“哈哈，那就多謝袁大哥了。”
周文強笑道：“回頭我會把名單送過來，有些是借用，有些我是直接挖人。不過像夏夢小姐這樣的當紅明星，我建議是同時簽長城影業和真龍電視臺，影視雙棲，這也是一個宣傳的噱頭。”
《華山論劍》爆火后，‘夏夢’已經正式取代了楊濛本來的名字，尤其當著白月娥這個大醋壇的面，周文強還不方便親熱的叫她小檬，倒不是怕河東獅吼，而是要給自己愛的女人當眾留下顏面。
“影視雙棲？強哥你可真是有辦法，這個噱頭太好了！”
白月娥輕輕瞥了周文強一眼，笑著對夏夢伸出小手道：“夏夢小姐，很高興認識你。有你的加盟，我對真龍電視臺就更加有信心了。”
“哦，我也很高興認識白姐姐呢。”
夏夢和白月娥兩手相握，各自的明眸中有刀光劍影、火花四射......
眾人或者轉頭、或者低頭吃喝，都當看不見。
周文強笑道：“月娥在國外學的就是企業管理，真龍電視臺暫時由她掌管，以后少不了會麻煩長城影業，袁大哥，到時候你可要多多支持啊？”
袁仰安點頭：“這個自然，文強你盡管放心。”
周文強轉頭又看了看白月娥：“月娥，夏夢小姐是開臺大戲的女主角，也是我看重的演員，你和她以后更加少不了要多親近，明白嗎？”
白月娥瞇眼看看他，最終還是低下頭去：“強哥，我知道了。”
這個時代的男人就是如此牛掰，如果是和某個女子曖昧不清，家里的女人有權吃醋，可一旦挑明了關系，家里的女人就只有服從。
前提是這個男人足夠強大，社會就會認同他有資格三妻四妾。
以周文強今日的成就，就連白飯魚都會支持他這位乘龍快婿，幫助他維護男人的特權。
回去的路上，周文強握著白月娥的小手，溫言道：“夏夢是個好女孩兒，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落在那些臭男人的手中，我都不忍！所以今天我才會對你說出這些話。不過月娥你可放心，到任何時候，你都是我第一個女人。”
“夏夢還需要歷練，你就先幫她挑起真龍電視臺的擔子，等日后北望集團的地產公司建立起來，我便交給你去做，丫頭，我這樣安排你還滿意嗎？”
白月娥嬌嗔地白了他一眼：“這還差不多。”
她可不傻，自然知道北望集團的大部分資產都集中在房地產方面，強哥肯把地產公司交給她負責，就等于是變相承認了她‘大婦’的身份。作為回報，她要做的就是接納夏夢，以后多多與夏夢親近。
周文強哈哈一笑，看了眼副駕駛位置上的蔣文滔道：“說到房地產，我們也該算算匯豐銀行和戴維森的那筆賬了。”
“文滔，立即發律師信給匯豐銀行和戴維森，就說我們要歸還貸款，要求匯豐銀行收回我方抵押合同轉化的‘債券’。”
“同時要求戴維森對其不當行為作出賠償，北望集團會對其‘惡意溢價’的部分資金主張權利，如果他不想進入訴訟流程的話，就讓他盡快把425萬溢價金打進北望的賬戶......”
蔣文滔笑道：“老板，我已經在做了，這個時間我們的律師信應該已經送到了匯豐銀行和戴維森的手中。”
話音剛落，奔馳300上的vhf移動電話響起，周文強剛拿起電話，就聽到戴維森的聲音：“親愛的周，我的朋友。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見個面？或許，我們可以成為親密的合作伙伴......”
“戴維森先生，我也非常期待我們之間的合作。”
......
這次會面，只有周文強和戴維森兩個人。
周文強到來的時候，戴維森正把玩著手中的紅酒杯，雙眉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戴維森先生，看來你是想通了？”
周文強笑著看了戴維森一眼，目光從放在戴維森手邊的一張支票上掠過。
“周，為了你偉大的銷售計劃，干杯！”
戴維森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支票已經準備好了，用你們華夏人的話說，我愿賭服輸。而且輸給你這樣的商業天才，我心服口服！”
“呵呵，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周文強接過支票，放入口袋。
戴維森搖了搖頭：“周，坦率的說，我曾經想過在志仁小學擊敗你，結果是我輸了。我想過在商業上擊敗你，結果又是我輸了。我想知道，你向匯豐銀行提出巨額貸款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在準備‘分期付款’計劃，并且有把握在三個月內賺到足足六百萬？”
周文強似笑非笑：“戴維森先生，你認為呢？”
“好吧，看來我輸得很徹底，完全是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你的圈套，不過這沒關系......”
戴維森微笑道：“這至少證明了一件事，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如果不是一名純粹的商人，是根本不可能研究出如此偉大的銷售計劃的。你知道，我也是一個商人，我們果然是同類。”
“說得好戴維森先生，在金錢面前，一切都必須讓路。對于你我來說，沒有比金錢更重要的東西了，難道不是嗎？”
“哈哈哈，當然！周，現在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或許我們可以成為非常好的朋友，聯手合作，賺取更多的富蘭克林？”
聽到周文強的話，戴維森開心的大笑起來：“周，我承認你很強大，所以我決定和你共享志仁小學的秘密。”
“相信我，我的朋友，那是一筆大錢，你無法想象的數目！如果你肯合作，我可以分你兩成......不，三成！”“先不要忙著拒絕我，我的朋友。要知道，這本來是屬于我一個人的秘密，你不過是個后來者，而且只有我能夠把這個秘密變成金錢！分給你三成已經很多了。”
周文強笑道：“戴維森先生，你似乎應該首先告訴我，志仁小學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吧？”
“周，既然決定同你合作，我就不會有任何隱瞞。志仁小學的地下某處，藏了我需要的一半資料，而另外一半資料則在我的手中。我們只有得到完整的資料才有意義，所以，我們必須要合作。”
戴維森眼底閃過一道寒芒，不過很快就被笑意取代，他壓低了聲音道：“這份資料關系到最先進的導彈和噴氣式飛機的設計圖紙......只有我，才可以聯系到真正的買家！”
“只要你得到志仁小學的一半資料、或者讓我的人進入志仁小學找到它們，我們將得到一億美金的報酬！”
“周，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如果不是你擁有足夠的實力，根本不會有任何機會成為我的合作伙伴。”
“天啊，這可真是一個驚喜！”
周文強口中說著驚喜，表現出來的也是無比驚喜的樣子，眼睛大睜、身體都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死死盯著戴維森的眼睛道：“親愛的戴維森，我的朋友！你為什么不早說！你早點把這個秘密告訴我，或許我們現在已經在開心的數錢了。”
“實話實說，周，如果你的實力不夠，你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個死人......”
戴維森笑著聳了下肩膀：“現在你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否則你根本沒有資格知道這個秘密。”
周文強笑了笑：“我和大陸的關系很緊密，你就不擔心嗎？”
“哦，這個問題太可笑了我的朋友。如果你把發‘國難財’說成是關系緊密，那我真要佩服你的臉皮厚度。更何況，以華國現在的技術和經濟力量，這些資料對于他們來說不過是廢紙，我更不相信你會傻到和錢過不去。”
戴維森嘿嘿笑道：“周，現在你可以允許我的人進入志仁小學了嗎？”
周文強搖頭道：“戴維森，找到藏在志仁小學的資料，這是我的事情，還是請你耐心等待吧。還有，三成是遠遠不夠的，我最少要四成，否則免談！”
“如你所愿，我的朋友！”
周文強越是討價還價，戴維森就越是放心。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跟這種人合作才是最安全的。
而且現在無論周文強要多少他都會一口答應，只要得到藏在志仁小學的一半資料，他有的是手段對付這位年輕的商業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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