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馬九之前還是一副我窮我有理的模樣，但是呢，說真的，他也是因為有了依仗。

其一，是侯君集當初對自己的感情，這個是義氣，雖然說不好弄的，可是呢，卻還是可以嘗試一下，只要是你足夠善良，那麼，這一切都會好好地弄的不舒服。

其二，就是手裡的人，這個已經被葉檀都給清理了，這個算是完蛋了。

其三，就是當地的駐軍。

因為這裡的環境特殊，所以呢，能夠當兵的人都是一些窮人，甚至於有一些有錢的人都跑了，這樣的人很好收買的，你只要給錢就行了。

而現在似乎不一樣了，馬九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葉檀問道，「你在誆我？」

「你也配？」

葉檀坐在那裡，雖然只是一個少年，可是呢，氣場卻是很足，簡直就是讓人不能放開的感覺。

「現在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否則的話，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葉檀的話就像是笑話一樣，讓人不知道怎麼辦呢。

不過呢，馬九卻是冷笑道，「我今日就是走了，你能奈我何？」

說完這句話，他剛剛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一個砰的聲音，直接就從葉檀那裡飛到了他的膝蓋的後面，然後直接洞穿了，然後他啊是一聲，跪在地上。

「我有說過讓你走的嗎？」

葉檀根本就沒有在意他的表情，對於廢物來說，這樣的人有個屁用啊，自己怎麼可能被你給欺負了呢？

「你，你打碎了我的膝蓋骨，我和你拼了。」

這個人說完這句話就要站起來，對著葉檀動手，卻沒有想到葉檀的手指再次抖動，又是一顆石子，直接就擊中了另外一個膝蓋骨，再次破碎了，而他的聲音再也不是忍著了，而是大吼不已，看來是叫人呢。

可惜，張靖等人已經在外面圍住了，你想要離開或者進來，你想什麼呢。

「看你的樣子，也是曾經的悍將，而這個悍將是我最喜歡的，因為嘴巴足夠硬，我要好好地收拾一下哦。」

「哼，你這個狼崽子，你竟然敢對我動手，我告訴你，我們娘子軍舊部是不會放過你的，也不會放過你們松洲的，你們就等著在地獄里哀嚎吧，哈哈，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親人，都要時刻跟著這樣的恐懼爭鬥，我告訴你，你死定了，你一定是死定了。」

人呢，在死之前總是會說出一些奇怪的話來，這樣的話，說真的，很無語啊。

不過呢，葉檀卻是從杯子里倒出了一些酒水，然後放在手心，最後一次看著他問道，「看來你是個硬漢，既然不願意說的，我就上點刑罰了，放心，不會很痛苦。」

葉檀的手剛伸出來，就聽到馬九喊道，「等等，你就不怕我們殺你全家？你可要想好了，我們的人可不少，以後你的家裡的人可就沒有任何的安全了。」

「就你們的那些人，不夠看的，如果遇到了一個，我就殺一個，若是很多的話，都殺了，再說了，就是一群魚蝦，算是個什麼高手的樣子，都殺光了，也就好了。」

葉檀說完這句話，忽然單手捂住自己的手掌心，然後過了一會，就出現了一塊塊的碎冰，他直接扔出去，這些東西落到了對方的膝蓋處，胸口處，只是一冷，就過去了，沒有其他的感覺。

「你就這點本事，哈哈，我們這樣的人你都敢對付，你真的不是一般人啊。啊……」

他的笑容只是一個瞬間，然後呢，就像是被人用刀子扒皮一樣，痛苦的很，聲音非常的滲人，說真的，這樣的人，真的是可怕啊。

但是呢，他雙腿已經站不起來了，只能躺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撕扯著自己的身體，一把下去就是一條血口子，然後呢，他剛剛撕扯了皮膚之後，另外地方就繼續癢起來了，繼續抓，不過才是盞茶的功夫，這個人的皮膚已經沒有好看的，然後就是自己的腦袋，他不停地用自己的腦袋撞地，似乎是要將自己腦子裡東西給弄出來，可惜，這個東西卻似乎是故意的一樣，在他腦袋上已經血流成河的時候，這個東西再次去了他的後背，這個卻是沒辦法的了，只能在那裡哀嚎，最後，用力地捏住了自己的手掌，然後大聲地喊道，「葉侯，葉侯，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侯君集卻是吃驚不已的，當初的那個視死如歸的人呢？

而葉檀卻是知道的，經過了這些年的洗刷，當初的那些所謂的義氣和勇敢，可能剩下來不多了，因為，有了生活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之前所謂的一些東西，已經不是那麼準確了。

「去。」

葉檀忽然來到他的身邊，然後也不管他身上髒兮兮的，就拍了幾下，一陣白色的寒氣從他的身體里冒出來，然後呢，他整個人像是一下子就舒服了，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行了，我要知道我需要知道東西，你如果沒用的話，就現在就去死吧。」

葉檀背著手，看著外面的人不少，不由得冷聲地說道。

「好的，好的，葉侯，葉侯，我說，我說……」

馬九不愧是個有腦子的人，他知道就算是死，也不能一直都如此啊，只能說出來了。

但是呢，他說出來的話，卻讓侯君集的臉色蒼白，甚至於有點鐵青了。

任何一個軍隊都要一個東西叫做紀律，而這個紀律的根本在於這個領導的人，這個人如果不能做到自己可以做到的話，那麼，告訴你，一切都是枉然，而自從平陽公主去世了之後，這個隊伍已經不如以前了，加上之前的一些人做事風格也不是什麼好玩意，所以呢，草莽之間的一些事情混合了之後，他們就肆無忌憚了。

那些大家族雖然是個個死要錢的，但是呢，說真的，他們本質上，還是需要一臉臉面的，所謂的臉面就是後世說的紳士風度。

而類似馬九這樣的人，就不需要了，因為他們本來也沒有多餘的手藝，但是呢，殺人越貨卻是一個個的老手啊，所以，這幾年在邊塞他們做了多少事，都不見得是好事了。

不過呢，這些葉檀都可以接受的，當初的松洲護衛軍也是如此，要不是自己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整理的話，一旦開戰，你都不知道這些人當中到底有多少人是別人的探子呢。

可是呢，當他說到那個人的時候，卻不願意說出名字的時候，葉檀卻是直接道破了，「是柴紹吧？」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馬九覺得不可思議地看著葉檀問道，這樣的事情不都是機密的嘛。

「當初你們娘子軍被解散了之後，陛下還讓我去送了一筆給你們，雖然不多，但是呢，種地和生活的話是絕對夠了，可是呢，後來我經歷了太多次的刺殺了，而這個背後的人就是他。這幾年，我也覺得奇怪，他哪裡來這麼多的錢財的，果然，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啊，他還是盯上了這裡了，當初平陽公主和他說一起起事的時候，他可是拋棄了對方跑的，要不是李唐後來得到天下的話，這個人應該也不會說什麼自己就是駙馬了吧？」

「你，你果然都知道。」

馬九似乎還是有點疑惑的，不過呢，葉檀卻說出來了。

「這幾年，要不是因為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柴紹早就死了，他對我策劃了多少次的刺殺，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不過呢，他還是不死心，覺得平陽公主的死在我的頭上，可是他忘了，是我不去救治嗎？我壓根就不會救治，因為我不會救治，所以呢，平陽公主去世了，這個責任就要我背上嗎？要是按著這個標準的話，天下的郎中有哪一個敢行醫啊？」

葉檀看著他問道，「誰手裡沒有幾條人命，而且都是救治的時候死掉的也不在少數，而我壓根不會，所以呢，就被記恨上了，這個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葉檀的話還是在勸解，說真的，雖然是個死人，他也希望他可以死的其所。

「這個，這個……」

馬九總是覺得什麼地方不對，但是呢，他還是反駁不了，如果按著葉檀的說法，那麼，軍中的軍醫可能就剩不了幾個了，畢竟呢，每次打仗的時候，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將帥，而是傷兵營，而且過去因為用的是冷兵器，實際上在戰場上死掉的人不多，只有一成，剩下的五成都是來自傷兵營，而且過去的傷兵營的治傷的方式葉檀當初在松洲也看到過，胳膊不行了，截肢，一條腿不行了，截肢，然後用一些所謂的金瘡葯，說白了，就是石灰加上一些所謂的中藥壓上去，過後，你到底是會活下來，還是直接死掉了，這個就是需要看你的命了，而且很多時候都是活不下來的，因為傷兵營是真的很臟，到處都是屎尿，血跡，殘肢還有無數的蒼蠅等，在這樣的環境下可以生存的人，都是厲害的，而且是非常厲害的那種。

可是呢，如果按著柴紹的標準，那麼，軍醫都得去死，不只是你需要去死，就算是你的家人都要跟著去死，因為，你們在你們手裡的人命真的是太多了。

「所以呢，說明你們的這個命令是有問題的，而且柴紹總是打著為平陽公主報仇的旗號用你們了，這幾年，他除了派人刺殺我之外，他做了什麼了嗎？」

葉檀接著問道。

「你什麼意思？」

馬九被葉檀說的一頭霧水啊，你到底幾個意思啊。

「呵呵，平陽公主當時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按理說，應該是御醫去查探了，結果呢，御醫沒有治好，後來皇帝陛下又派去了一些宮內的供奉，也是沒有治好，那麼，按著你剛剛說的那個標準的話，我這麼一個不過就是不會治的人罪責大呢，還是說皇帝，那些供奉還有御醫的罪惡大呢？可是這幾年，他可有讓你們的人去刺殺這樣的人？」

葉檀的話讓對方一愣，有些事不能深究，一旦深究的話，你就會發現，似乎有點問題哦。

「這個，那個……」

馬九不懂得邏輯思維，可是呢，這個很簡單啊。

按理說，如果覺得自己的妻子去世了，你覺得不忿的話，就算是不敢對皇帝動手，但是呢，其他的人呢，都會動手的，而且他們都參與了醫治了，結果沒有效果，而葉檀則是說我不會啊，卻被盯上了，這裡面怎麼感覺都是有問題的。

「這是為什麼？」

他真的想要知道啊，這樣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呵呵，我看你也快要死了，我就告訴你吧。」

葉檀的笑容真的是很陽光，讓侯君集都覺得他是一個好人呢，而如果是長孫皇后的話，一定會說，這小子又開始忽悠人了。

「其實很簡單，柴紹這個人吧，雖然有點本事，卻不是一個有忠臣的人，他當初是如何拋棄平陽公主的，你們這些人都是知道的，後來呢，大唐贏了，他也成為了駙馬了，可是呢，平陽公主的軍功卻是很大的，陛下也是沒辦法，只能將娘子軍解散，這個時候，你說誰最不舒服？」

「這個，誰啊？」馬九還是不知道的。

而侯君集似乎是明白了一下，就看著葉檀，等著他說話。

「自然是我們駙馬柴紹了，他雖然是個駙馬，可是呢，也是個國公，但是呢，和其他的人不一樣，他的功勞相對來說較少，加上之前的一些事情，陛下是不願意讓他舒服的過下去了，而他想要獲得一定的說話的權利的話，怎麼辦呢，就只有手裡有軍隊的，而我不得不說，當時的娘子軍是天下的強軍，這樣的一個隊伍如果想要解散的話，任何人都會捨不得的。可是呢，平陽公主卻是一個奇女子，她做事更加喜歡考慮全局，所以呢，她會同意的，可是呢，她同意了，有人不同意啊，所以呢，這件事恐怕就不簡單了，而如果平陽公主去世的話，那麼，這個解散是肯定的，但是呢，這個解散的過程中，有人就可以獲得很大的好處，陛下自然是不希望有這樣的一個軍隊了，而剩下的就是柴紹了，他可以獲得你們的忠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