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侯君集被他的話說的一愣，你這個都是什麼都沒有說呢，就讓我放過誰，我知道是誰啊。

「你這次來不就是查他們的嗎？」

馬九卻以為對方在和自己打馬虎眼，就直接問道。

「你怎麼知道？」

侯君集記得自己是一個所謂的乾淨利索的人，這次來的事情，應該沒有多少人知道的啊。

可是呢，他還是低估了所謂的世家的本事啊。

既然你李世民看不起我們，我們就和你的敵人結盟，看你如何了？

有的時候，真的挺無語的。

「呵呵，你以為你們離開長安的事情，能有多少人保密的嗎？」

馬九不在意地笑道，「你們還沒有出發，我們就知道了，你應該知道那些人的本事。」

「哦？還有此事？」

他好奇地看著馬九，繼續問道，「這件事你們參與了多深？」

「全程參與，全程分錢。」

馬九的話很簡單，很殘暴地告訴對方，這件事，我們就是幹了。

侯君集也不過就是隨口一問，可是你這麼說出來，合適嗎？

「這個，你們為何要如此啊？你們當初可是和突厥人是仇深似海啊。」

侯君集看著他，一臉哀傷地問道，這樣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們和他們沒有仇，只是中原人和他們有仇。」

馬九的話里透著乾癟癟的感覺，不過呢，雖然是如此，依舊讓人覺得吧，不怎麼地。

「可是當初你們也出手了啊。」

侯君集的話倒是真的，當初和突厥人的關係屬於仇人和朋友的關係，他們是貪婪的人，當初為了能夠穩住他們，李唐花費了不少的東西，可是呢，他們還是不滿足，特別是隨著李唐越來越強大的時候，更是如此，這個時候，你說，能不打嗎？

「我們要吃飯。」

侯君集的話很多道理，但是呢，天大地大最大的就是吃飯。

侯君集被他的這句話堵住了，這個到底是什麼原因。

「你們為何不來找陛下？」

侯君集這句話一出口，就讓人覺得吧，這句話顯得不真實。

「現在的陛下，我們敢回去嗎？」

馬九冷笑地看著對方問道，「你還記得段志玄吧？」

「自然是認識的。」

這個人是個奇怪的人，自從李世民當了皇帝之後，這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根本就不存在的，但是呢，侯君集卻知道，這個人現在是玄甲兵的主帥，作為一個皇帝的嫡系部隊的人，這樣的人是不能和其他的人有關係的，否則的話，後果難料，皇帝本身就是一個懷疑的角色，這樣的角色一般是不會信任任何人的，我們總是看到一些人認為所謂的皇帝都是可以相信一個人的，這個都是扯淡，因為呢，如果你在那個地位的話，你也不行啊，因為你一著不慎，就得去死，而且死的都是所有的人，所以呢，任何人都不敢相信。

而能夠在這個時候，成為一個皇帝的信任的人，不得不說，是個本事。

「他這些年做了什麼，你知道嗎？」

馬九繼續冷笑地問道。

「這個，我，我不知道。」

侯君集聽到對方的話，知道這件事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因為所謂的信任，自己之前也是，可惜，現在的話，到底會如何，就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你也是皇帝的心腹，你不知道？」

馬九像是沒有認識這麼一個人地問道，「還是說，你根本就不願意承認？」

侯君集嘟囔了一下嘴巴，然後端起酒杯一口喝乾了，然後閉嘴，讓這口酒慢慢地在自己的身體里不停滴發酵，好不舒服的感覺，只是呢，這個舒服是來自所謂的痛苦之後。

「我真的不知道。」

這句話似乎是有點所謂哀求的味道，不過呢，馬九卻似乎沒有繞過他的意思。

「呵呵，果然是長大了，現在的國公了，做事都和過去不一樣了。」

馬九的這句話里透著一絲所謂的心酸，這樣的事情，你說怎麼辦？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的奇妙的。你救了我，我感激你，你對我好，我也記得，但是呢，一旦觸及了彼此的利益的話，你說怎麼辦呢？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

馬九卻冷冷地問道，「聽說這次來的人不只是刑部的人，還有一個人吧。」

「你說的是松洲侯？」

侯君集不得不佩服他們的信息，真的是好厲害啊。

「呵呵，就是這麼一個人，他可是真的狠啊。」

馬九沒有見過葉檀，不過呢，做事的風格卻是了解的。

「九叔，何意？」

侯君集好奇地問道，兩人應該沒有交集啊。

「當初他帶著太子殿下在朔方的行為，我可是親眼看到的，只要是不聽話的人都殺了，比你我當初殺的人都要多，這樣的人，你說，我會如何不知道？」

看來當初朔方那裡的人還是不少的，不得不防備啊。

「而且，他來到朔方的這幾天，在平原那裡，做了什麼，將所有的九個據點全部都拔了，而且人全部都殺了，這樣的人，是不是瘋了？」

馬九雖然也是一個非常牛叉的人，但是呢，如此殘忍的行為，真的是扛不住了。

「他又殺人了？」

侯君集卻是不吃驚，畢竟呢，過去的人呢，說真的，在外面殺人不少，而所謂的破案，卻是有點搞笑了，畢竟呢，過去的環境導致了這樣的事情，你說怎麼辦呢？

「他一口氣殺了六百多人。」

馬九的話讓侯君集的牙根都疼，你這麼做，合適嗎？

侯君集沒有想到葉檀的脾氣如此的暴躁，平時看著他勸慰自己的時候，是多麼的睿智啊，似乎自己就是個小孩子，而現在呢，卻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他就是一個殺人狂魔，雖然很多人都說白起是人屠，但是呢，他親自動手的次數可不多哦，都是手下的人這麼做的，而葉檀呢，不只是喜歡通兵打仗，而且還喜歡親自動手，聽說當初松洲之所以可以守住，就是因為他自己親自帶兵上去的，而那個時候，他才多大啊。

任何人都不喜歡一個殺人的人，但是呢，也因為如此，反而讓人知道了一點不一樣的地方呢。

「他殺的都是什麼人？」

侯君集本來就被他的話帶動了情緒，可是呢，自己也不是傻子啊，這個到底是為什麼呢？

馬九本來已經將自己的心神都給弄的激動了，卻沒有想到人家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話，頓時愣住了，隨即就問道，「還能是誰，都是當初的娘子軍的人。」

「沒有七家五姓的人？」

侯君集知道這次的事情的關鍵就是這個了，如果沒有他們的話，葉檀過了，如果有的話，到底是誰過的，就不知道了。

「你明知故問。」

馬九冷冷地看著對方，這個時候，你問出這樣的話來，合適嗎？

「看來是有的。」

侯君集這句話其實就是一句試探，因為如果沒有七家五姓的人，說真的，憑藉這些只會打仗的人，如何才能在這樣的地方混下去呢，他們是可以流血，卻不適合玩腦子啊。

「他們的人殺了就殺了，有什麼問題？」

侯君集是李世民的心腹，早就知道了這裡面的問題，所以呢，說話也就不客氣了。

「可是那裡面還有我們的人，還有突厥的一個萬戶。」

馬九卻是似乎受不了這樣的氣息一樣，忍不住反問道。

「哦？怎麼還有突厥的萬戶？」

侯君集記得這個時候，這樣的萬戶的身份都是很高的，做事方面都是一個個的硬茬子，因為在草原上，就算是你是突厥可汗的親兒子，如果沒有一定的武力值的話，你也活不下去，狼群的生活節奏，可就是如此的。

「他是來這裡買人的。」

馬九現在似乎是將對方當成了自己人了，什麼話都說出來。

「買人？我們這裡有什麼人可以讓他們買的？」

雖然草原上的人不是很多，可是呢，依舊不少，這樣的人，只要是上馬就是騎兵啊，這幾年，他們習慣了搶劫，什麼時候開始了這個所謂的買了。

「他們的工匠不足。」

馬九的話讓侯君集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就忍不住站起來道，「你們不只是將鐵送過去了，你們還打算輸送工匠？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的？你們知道不知道這件事一旦被朝廷知道了，就算是誰都沒有辦法保住你們了。」

以前的話，只有在他們南侵的時候，才會摟草打兔子地將這些工匠之類的帶人，聽說甚至於有的工匠在後來都有了官身了，而其他的人，比如說女人和奴隸，日子過的很慘，因為他們不在乎這樣的人，自己吃飯的人數都不少呢，這樣的人，你說咋辦？

「呵呵，我們現在還需要任何的人的保護的嗎？」

馬九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們早就沒有人保護了，這就是自己的行為了。

「可是你們還是這麼做了。」

侯君集沒有想到他們的膽子是真的大了，至於說萬戶死了，死了就死了，誰知道到底是哪個地方的啊，而且這件事大唐根本就不知道，你說，誰會在意呢？

「那你們今日來找我，所謂何事？」

侯君集別看是個人緣不好的人，可是呢，這個人骨子裡對於西域還有北方的這些人都是沒有好態度的，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將他們都弄死了，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人都不應該存活，從歷史上，李世民派著他出去做事來看，這樣的事情，說真的，很實在的，如果不是真的仇恨的話，這樣的行為如何做到呢？

「呵呵，你現在是刑部尚書了，潞國公了，你們這些來這裡，可否手下留情？」

馬九看來是知道的，那些人當中還有很多一部分的人都在這裡。

雖然朔方的百姓不多，可是呢，軍隊和人口卻是不少的，這樣的人也許不如那麼老實，卻是一個個的人才啊，能夠在亂世或者亂七八糟的地方生存下來的人，都不會是一個普通人啊。

「呵呵，我手下留情？我如何手下留情？你們做的這等惡事，我恨不得直接動手弄死他們。」

侯君集冷笑道，「九叔，我多麼希望這次的會面是我們彼此之間的一個敘舊呢，可是呢，你卻告訴我，你做的事情，然後讓我去徇私，我這輩子做了不少的惡事，甚至於為了籌集糧食，殺良的事情，我都做過，不過呢，和外族的人勾結的事情，我做不來，我若是做了，當初死在他們手下的那些中原百姓如何能夠安息？若是不能安息的話，我如何能夠在朝廷上站立呢？」

看著侯君集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馬九卻是臉色不變地問道，「你是為了嫣然吧？」

「你說什麼？」

本來呢，還在那裡慷慨陳詞的侯君集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卻忽然臉色大變，臉色鐵青地看著對方，似乎如果對方再說一句話，自己就要將對方給弄死了。

「我說什麼，你清楚。當初她是怎麼死的，你也是清楚的，只是呢，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現在已經成親生子了，而且也有了地位了，這件事就不能忘了嗎？」

「忘了？我如何忘了？」

侯君集的臉上竟然出現了淚水了，順著自己的棗紅色的臉頰慢慢地流下來，就像是一個硬漢一下子被一灘水給融化了，這樣的事情，說真的，很讓人傷感。

侯君集小的時候就是一個沒有父母的人，不過呢，人很聰明，這樣的聰明人，一般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我如果有本事的話，我為何不能擁有這麼好的生活呢，所以呢，他後來就開始在外面廝混了，我們看著一些傳上都說了，他有多少人幫忙，可是呢，你一旦在亂世的時候，你指望自己的親人幫你，不如自己想辦法去吃土吧。

他就這麼廝混，憑藉自己的聰明，慢慢地可以活下來了，然後就是開始和一些遊俠混在一起，說真的，這個時代的遊俠是個奇葩的存在，他們蔑視綱常，卻喜歡講義氣，因為有些人的本事就是如此，所以呢，很多人對於他們是愛恨都有的。

說真的，他要是沒有一點名氣的話，當初招兵的人也不會要他，李世民也不會用它，不管是任何時代，養望是一個技術活，也是一個投機取巧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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