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肉長的，所以呢，溫柔的時候就應該溫柔，殘忍的時候就應該殘忍，如此才是太極之力，陰陽變化，何歡之道。

本來這裡的氣氛很壓抑的，可是呢，當李承乾進來的時候，似乎他的聲音宛如春天的風一樣地吹進來了，讓人心神舒服了。

葉檀抬頭看著他一身的土，不由得笑著說道，「怎麼，不洗澡了？」

「都要餓死了，洗澡什麼啊，吃完了，再說吧。」

李承乾風塵僕僕地走進來，端起茶碗就直接一口氣喝完了，雖然行為有點粗鄙，可是呢，卻是給人一種很豪爽的感覺。

孔穎達本來心神都被葉檀說的話，給攝住了，可是呢，此時看著一臉灰塵，但是呢，充滿了生命氣息的李承乾，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卻有了一種想要保護的衝動。

「殿下餓了，就要吃飯，來人，上飯。」

孔穎達卻是忽然笑了，對著外面喊道。

自然是有人在外面的，畢竟，這裡的一切都是葉檀說了算的，而不管如何，都不能讓他餓著吧？

很快，就有人上菜上飯了，菜色很簡單，青菜和大肉，飯的話，就是大餅，同時呢，還有一鍋雞蛋湯，其他的東西都沒有了。

李承乾雖然餓極了，不過呢，還是去洗了手，這個是當初葉檀告訴他的，如果想要活的長久一點，就要好好地注意衛生，否則的話，你可能活不過我們的陛下。

然後坐在那裡，三個人也沒有那麼多地講究，就開始吃起來了。

葉檀沒有怎麼動，所以呢，他就是吃了一點就差不多了，而孔穎達年紀大了，也吃的不多，而李承乾將大肉片子直接就放入口中，然後大口地撕扯著大餅，不知道的還以為李世民一直都在虐待他呢，不過呢，看著他的胃口就知道他的胃口很好啊。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這個可不是一句空話啊，而且他今日還辛苦了呢。

孔穎達要是過去的話，肯定會將李承乾的吃飯儀態給說一遍，但是呢，今日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吃的如此的香甜，真的是內心深處的喜歡啊。

三個人，吃飯很快，特別是李承乾宛如秋風掃落葉的模樣，很快就吃完了。

然後呢，崔清塵讓人上茶，三人喝了一杯之後，葉檀繼續處理一些事情，而李承乾卻沒有直接睡覺，而是拿起一本書，開始看起來了，他知道自己的才智不如其他的人，所以呢，只能通過辛苦來努力了，而孔穎達卻是走了出去了，他不想破壞這一切呢。

差不多月上樹梢的時候，兩人才休息。

而這個地方雖然在進行，但是呢，回到長安城的崔兆卻是暴怒不已，他將自己家的書房裡的東西都給打斷了，這個時候，他真的上火啊，而崔久臉色也不好看，他們都沒有想到王志洲等人竟然叛變了。

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世界真的不是一個心腸就可以混合在一起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他們都該死。」

鄭成坐在那裡沒有說話，飯也沒有吃，沒有什麼食慾，而此時只是喝了一口茶水，卻忽然想到了這個茶水也是葉檀弄出來的，頓時怒了，將這個茶碗直接摔在地上，這個氣啊。

這次出現的人家一共有幾個，但是呢，只有王家和盧家的人得到了好處了，豈有此理？

因為之前都是聯合的，所以呢，一旦出現問題的話，這個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他們真的以為靠著王家和盧家的人，就可以做事情了？他們忘了當初的誓言了？」

崔兆坐在那裡氣呼呼的，真的是讓自己的頭疼啊，而崔久卻是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似乎是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所以呢，就有點害怕了，家族裡的很多好東西，都是可以分享的，但是呢，也是競爭很激烈啊，所以呢，沒辦法的事情。

「哼，我看看他們如何交接。」

崔兆發火了一會之後，就對著門口喊道，「來人。」

「老爺。」

一個人過來了，崔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去，找秦家的人來，我倒是看看，你有沒有命這麼活下去。」

「是。」這個人離開的時候，鄭成卻是一臉不解地看著對方道，「你要幹什麼？」

「既然好處我們得不到，那麼大家都不要得到了，我看看他們如何跳起來。」

崔兆一臉的煞氣，似乎是要將這一切都給毀了一樣。

「秦家的人肯嗎？」

鄭成卻是覺得吧，不太可能哦，因為對方不舒服的感覺。

「他們還不肯嗎？這次的那些人都被抓了，我看看到時候，他們是不是可以忍受了。」

崔兆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切都給捨出去，以後再說。

「希望吧。」

他們的消息，李世民自然是知道的，他一愣，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麼一回事，不過呢，仔細一想，也都是如此，有些事你以為是不錯的，但是呢，卻不一定是真實的，這就是現實哦，如果當初知道可以通過襲擊了一兩家的就可以做到的話，這樣的事情，說不定也有其他的辦法呢。

常塗卻在他的身邊道，「陛下，不過，崔兆卻是派人去找了秦家的人了。」

「哦？他是想要做什麼的？」李世民似乎是不解地問道，其實呢，有的時候，好處之類東西一旦出現，大家的脾氣就是這麼的囂張了。

「不知道，不過呢，葉侯在藍田將秦家的人都當成了苦力了，肯定是和這個有關係的。」

常塗雖然沒有去，但是呢，曹彪等人的消息自己自然是知道的。

「這是打算狗急跳牆了？」

「可能不只是如此，葉侯似乎是看上了這些世家的一些倒霉催的人了，畢竟這些人雖然都是武士，而且都是高手，但是呢，一般的武士的身體素質都是很好的，所以呢，這樣的人一旦弄出來的話，就是不簡單哦。」

「呵呵，好啊，這也算是另外一種的化劍為犁了，這小子倒是會有針對性，武士彟是不是和他一起同流合污的？」

李世民笑呵呵地問道，卻讓常塗覺得吧，你這個同流合污是這麼用的嗎？

「這個倒是聽說武大人說過，這些人簡直就是最好的勞力啊，身體好，吃的少，而且不擔心死傷，這段時間，長安附近的路也修建的快了不少。」

常塗這句話如果讓那些老學究聽到之後，真的是氣炸了，你們這是將人不當人了嗎？

但是呢，在唐朝的時候，朝廷只是對於那些對自己有貢獻的人才會保護，至於其他的人，算了吧，不太可能，因為沒有必要，所以呢，在歷史上你就會發現，唐朝出兵的時候，軍隊中是什麼人都有啊，一些亂七八糟的頭髮和身份的人都在其中，作戰也是最狠辣的，這樣的人，不簡單哦。但是呢，這個也說明這個時代的人的本事，不簡單哦。

「不可操之過急。」

李世民知道這個辦法就是當初葉檀說過的，如果自己在隋朝的時候，肯定會給楊廣一個建議，自己家的百姓是自己當皇帝的根基，不能胡來的，但是呢，其他的國家的百姓，就和自己沒有關係了，既然沒有關係，那麼，怎麼用，應該如何操作，就是自己的事情了，因為呢，就算是外面的人都死光了，自己也不用在意的。

「陛下放心，葉侯自有分寸，他一直都說，我們長安城距離一個國家的帝都差遠了，不能只是一個城市才是好的，其他的地方都是破破爛爛的，這個算是什麼帝都，他希望大唐的長安是一個有錢，有威嚴的地方，而現在威嚴是足夠了，而錢的話，還是不行的，一個長安，竟然有乞丐，這不是打臉嗎？難道說，這個就是大唐君臣辛苦了這些年的原因嗎？」

「哦？他還有其他的辦法？」李世民自然是知道乞丐這樣的人群出現在長安也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呢，你有其他的辦法嗎？歷朝歷代都沒有這樣的行為啊。

「他說他有，只是呢，可能會過激點，魏徵到時候肯定會彈劾自己帶著百姓發財致富，卻不能勒緊褲腰帶，讀聖賢書。」

常塗的話讓李世民一愣，隨即像是想通了什麼，哈哈大笑道，「這小子，這件事，魏徵還真的幹得出來，雖然他們的關係不錯，不過這一點，朕還是滿意的。」

「葉侯還說，這些年，自己經歷了很多次的刺殺，這個是不對的，一個成熟的國家，什麼問題都應該擺在桌面上，讓朝廷的律法去處理才是，卻用了南北朝時候的手段，這樣子的行為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可是他自己不也是在用嗎？」李世民自然是知道的，這些東西都是由專門的人負責，整理出來，如果單純地從殺人來說，葉檀就算是被凌遲一百次都不多，但是呢，有些事情就是如此的奇怪，大家都在做，你說怎麼辦吶？

「葉侯曾經和老奴說過，自己從來不主動出手，但是呢，如果有人破壞了規則，他就要告訴對方什麼是規矩，這些年，這些家族裡的死士真的是太多了，這樣子的話，就會出事的。心懷利器，殺心自起，一個國家的成長，不能是因為你的地位，而是因為你的努力和才幹啊，等到什麼時候，普通的人也可以因為自己的努力和機遇而變得好了，然後不被那些家族的人給搶劫了，這個才算是好的，這個才算是一個國家的常態，因為他們沒有更多的背景，所以呢，他們願意繳稅，這個時候國家的錢就會多了了，改善基礎設施，改善教育環境，改善醫療條件，改善生活環境，這些都做到的，到時候大唐的江山就是千代萬代地傳承下去都不是問題，因為人不餓肚子的胡，就算是有二心也不過就是小打小鬧，而一旦餓肚子，是個人只要是有把力氣都想要造反，這就是現實。」

「這小子，到底和你說了多少？」李世民雖然也覺得吧，這個話沒錯，但是呢，你一個內侍，知道這麼多幹什麼啊？

「啟稟陛下，這個是葉侯交給太子殿下的一些東西，聽說呢，還是那本書上的東西，只是呢，小的只是聽到了一些，卻不了解什麼意思。」

「雖然不了解，卻覺得似乎是對的，是不是？」

李世民知道那本書，卻不能拿到手，他也著急啊，但是呢，反過來一想，這樣的書籍如果都給了自己，到時候讓李承乾怎麼辦啊，自己爬到了天上之後，你讓你的後繼子孫怎麼辦，直接去死嗎？

「陛下英明，奴婢雖然只是一個奴婢，不過呢，卻也是感覺出來了，他說的是大道，和儒家的大道不一樣，他講究的是穿衣吃飯，講究的是人的本源，這個才是讓人不去想其他的東西的好辦法。」

「是啊，他說的沒錯，不過呢，他忘了，人的慾望是沒有極限的，到時候一旦吃飽了穿暖了，又會如何呢？」李世民這句話似乎是在問自己，也似乎是在問常塗。

常塗卻也是一愣，隨即想到了葉檀的話，自己就說道，「啟稟陛下，太子殿下曾經也問過這樣的問題，表示擔心，而葉侯卻說道，你做到了嗎？現在都沒有做到，豈不是杞人憂天嗎？而且，等到你真的做到的話，沒有兩三代，那是不可能的，到時候就是你的子孫的事情，到時候，他們的聰明還是愚笨的，就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到時候，我們都死了，說這個還有意義，而且，如果不能一個人做一個時代的事情，秦朝如何能夠統一天下，大家都想著將事情一口氣做完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時間不會給你那麼多的時間，只能將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做到了，就好了。」

常塗的話讓李世民一愣，他的骨子裡和楊廣非常的相似，都想著將天下治理好，然後呢，將問題都處理了之後，自己當一個厲害的皇帝。

但是呢，就像是後世的一些人說過的那樣子的，事情是存在普遍規律的，客觀規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不是說你打仗厲害，你治理國家厲害，你就可以跨過這些地方，這是不可能的。

「人生苦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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