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味軒現在是長安最大的食肆,面積也不是當初那個租的時候可以比擬的,加上身后有那么多人的幫忙,現在也沒人敢惹事,每七天,他們就會在街上發一些包子之類的東西,這些都是免費的,無形之中也帶動了食味軒的名聲。
雖然現在是災年,可是在長安,真的吃不上飯的人還是不多的,因為如果連皇城的人都吃不上飯的話,這樣的國家也是非常危險的,有的是需要將外面的糧食送過來給他們吃的。
現在食味軒占據了地方差不多這個巷子的差不多三分之一,因為這里的生意非常好,周邊的房價都跟著上漲了不少。
不過呢,雖然擴大了不少,可是這里依舊是一樓熱鬧,二樓清幽,這個是根據太極樓設計的,而且是松洲的太極樓,所以,雖然高度不夠,可是長度卻不少。
長安現在的那些喜歡找事的痞子也不敢胡來的,因為長安的賦稅之中的十分之一都來自這里,而且從來都不會拖欠,有多少就給多少,對于這樣的酒店,長安很多人都愿意給出活路的,除了一些眼紅的人之外,可惜,現在也暫時沒有辦法。
雖然不是主干道,可是這里一般情況下是不可以讓大家種樹的,可是這里卻種了不少樹木,說真的,在古代,很多城池為了能夠安全一些,城市里的主干道很多都是沒有樹木的,可惜的是,這樣的考慮是不錯,卻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實際的用處。
所以這里栽種的樹木因為每天都有伙計澆水,依舊郁郁蔥蔥的,在這里顯得格外的讓人舒服。
魏征是股東之一,自然有特權的。
他到了門口,看到里面的人已經開始多了起來了,就對伙計道,“給我準備一個雅間,然后準備第九套餐。”
伙計看著魏征手里的那個小木牌子,是黑色的,就點了點頭道,“大人請。”
房玄齡可沒來過這里,家里的情況,讓他根本就沒有資格來這里,不過看著魏征憑借一塊牌子就可以吃飯,還是有點吃驚的。
跟著魏征上了二樓,一道木頭做的門就將二樓和一樓隔開,一樓是喧鬧的,熱氣騰騰的菜肴讓他剛剛就忍不住多吸幾口,簡直是遭罪啊。
上了二樓,就看到走道很寬敞,不是那種很普通的,而是在中間搭了很多架子,上面除了吊蘭還有一個小小水槽子,里面有荷花和小魚游戲其中,而墻上也掛了一些字畫,應該是一些名人的手筆,房玄齡都看到了閻立本的畫作在其中,忍不住暗自想道,真夠奢侈的。
他們去的地方是第三個房間,打開之后,發現里面的空間不大,可是布置的卻非常的雅致,除了松洲特產的桌椅之外,還有一排的琉璃制品,哦,現在叫玻璃,玻璃里面也是花草和魚蟲等物,因為是白天,所以還看不出幾分光芒,可是名人字畫,根雕等物也有,而桌子卻是白如玉一樣的漢白玉,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兩人坐下來之后,魏征將黑色的小牌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推開了玻璃窗戶,正好可以看到不遠處的一處湖泊,雖然現在的天氣是外面很熱,可是看到湖泊之后,卻感覺到了幾分愜意。
過了一會,魏征卻將窗戶關上了,房玄齡奇怪地問道,“你關上窗戶,不熱?”
“那你覺得熱嗎?”魏征笑呵呵地問道,然后看了一下桌子邊上的小書架,就在手邊,拿出一本論語就翻看起來了。
房玄齡的邊上也有,拿過來一看竟然是白紙印制的,這個東西聽說只有松洲才有,雖然現在很多地方也有類似的,可是材質完全不一樣,上面的字體也是大小合適,看著很舒服,而很多地方依舊在抄書。抄書的話,就容易出現錯誤,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翻看了幾頁,就聽到門口的敲門聲,魏征輕聲道,“進來。”
門被慢慢地推開,然后兩個伙計走了進來,食味軒的伙計穿著統一,而且沒有長褂子之類的東西,看著像是短打,卻上下干凈整齊。
兩人將杯子,筷子,刀叉以及餐巾擺好之后,就出去了,然后另外一個人從盤子上面取出一瓶長脖模樣的玻璃瓶,然后慢慢地將蓋子打開,將紅酒放在一邊醒醒。
等到伙計都出去了之后,房玄齡看著桌子上的餐具,疑惑地問道,“這個到底吃什么?還有酒為何不倒上來?”
“這個酒是食味軒特有的,雖然比不上陛下那里的,可是依舊不錯,但是呢,這種酒之前都是存在地窖里的,所以沉淀有點,需要放開之后,醒醒才可以。”
這里的東西,魏征吃過很多次了,所以很熟悉。
“那這個是什么東西,為何會有刀叉?吃飯用刀叉?”房玄齡又問道,自己可記得都是筷子啊,除非是吃烤肉。
可是在這樣的環境里吃烤肉,是不是太浪費了?
“一會你就知道了,對了玄齡,你真的打算參與其中?”魏征笑呵呵地沒有回答,反問他道。
“是啊,否則有家也不能回去了,這都是嫂夫人的功勞啊。”房玄齡有點哀怨地說道,要不是因為夫人去了你們家,需要如此嗎?
“我覺得也是,嫂夫人做人做事都不錯,而且現在孩子都在長身體,沒有多余的營養可不好。”魏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笑道。
“可是這么做,沒有與民爭利之嫌?”房玄齡可是知道,只要是大戶人家做生意,沒有占便宜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便宜如果真的想要占有的話,肯定是要來點違法的事的,而這個是他最不能忍的。
“與民爭利?這么丟人的事,豈能出現在食味軒?”魏征不屑地說道,然后看著對方疑惑的模樣,就解釋道,“這里招待的人都是吃得上飯日子過的不錯的人,那些老百姓真的有幾個人來這里吃飯的?”
“可是如此一來也是會影響老百姓的生計啊。”房玄齡的這句話完全屬于那種按部就班,至于實際的意義,他可能不知道。
“如何影響?擔心吃不上的人搗亂?”魏征隨口地說道,“這些地方的食材幾乎都是來自大家大臣的農莊或者長安四周的百姓家里,這樣子一來,他們就有一定的收益了。而這些錢都是從那些大戶人家那里得來的,你指望老百姓手里的東西可以從大戶人家弄出錢來,那是做夢啊,只有通過這個辦法才可以。”
房玄齡被他說的也覺得奇怪,過去的與民爭利的口號到底是怎么喊出來的呢?
其實呢,很簡單,那些人也是經商或者類似的活動,只是他們習慣了收錢,卻在出錢的時候很不愿意,這個里面不只是那些有點實力的人,就連皇家都是如此,長此以往下去,倒霉的人更加倒霉,獲得好處的人就繼續獲得的越來越多,時間一長,結果不用多說了吧。
“可是,可是……”房玄齡說了好幾遍,都不知道如何說起,人家這么做不僅是上稅,而且還給百姓一安康,本來應該是好事,可是官員經商,這件事怎么感覺那么別扭呢,雖然自己家也有人經商,不過呢,都是小打小鬧的,和人家沒辦法比。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再次有敲門聲,然后就有兩個人端著木頭盤子過來了,上面是一個白瓷帶著蘭花花紋的平底盤子,放在兩人面前的時候,是一塊巴掌大的肉,沒有骨頭,但是從上面可以聞到很濃烈的肉香,讓房玄齡忍不住食指大動,卻不知道如何做,而對面的魏征則給他倒了一杯紅酒,然后拿起刀叉慢慢地將面前的肉分割成一塊塊的,然后從手邊的小架子上取出一些鹽巴和糖之類的,慢慢撒上去,然后叉起一塊放入口中,七分熟的肉就是不錯,雖然這個東西是牛肉,可是沒想到沒有弄熟透了,還是這么好吃。
房玄齡是個文人,卻也是可以提刀上陣的主,看到他的動作之后,也跟著學習了,很快就學會了,然后放入口中一塊,忍不住想要呻吟一下,都說宰相之類的什么都沒有沒吃,可是他才沒多久當上的,就連李世民的日子都緊巴巴的,他有什么資格享受呢。
滿口的汁水卻不漏,口腔里充斥著肉香,配合不知道黑乎乎的什么東西,反而更香甜,等到他咽下去的時候,卻忍不住看著魏征道,“玄成,怎么是牛肉?”
“牛肉怎么了?”魏征端起高腳杯喝了一口,繼續吃著。
“這個,你不會不知道朝廷的律法吧?”房玄齡感覺雙手提著的就是萬年的鐵錘啊,太重了,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這里就算是太子的生意也不行啊,現在全國各地都缺少耕牛,你倒是好,公開買賣?
“你想的真多,這個牛不是大唐的,我們這里的牛還沒有這樣的資格被我們如此的吃法。”
魏征吃了好幾口之后,再次端起酒杯道,“來,喝一杯,我慢慢跟你說。”
房玄齡放下刀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盯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而魏征卻是再次吃了幾口之后,放下刀叉,拿起一個小錘模樣的東西敲擊了幾下,才開始說道。
“這些牛肉幾乎都是草原上的,因為這個巨大的進項,現在松洲已經是富得流油了,你也知道草原上的牛是沒有辦法短時間內變成耕牛的,又不能白白養著,所以只能殺了吃肉。”
魏征吃的肉都很小快,看來是經常吃,所以當房玄齡面前的肉被吃的差不多時候,他才吃了一半,一口紅酒一塊牛排,味道極佳。
“可是,這個為何不用我們其他地方的牛呢?如此一來豈不是富了一州卻讓天下人都眼紅嗎?”房玄齡細細品嘗,發現紅酒也不錯,不是放了冰的,卻可以喝出涼爽的感覺,看來是冰鎮過了。
“這個道理你一個中書令都知道,葉檀豈能不知道?可是呢,這個對于牛羊的要求挺高的,你剛剛沒聽說我的是九號餐嘛,這個也算是松洲的一個首創。對于牛的切割他們竟然用到了庖丁解牛的辦法來,所以每個部位的要求也不一樣,味道不一樣,價格也不一樣,而這里面的前提就是,這頭牛必須吃了什么地方的草,需要跑多少的路。聽說在松洲的地方還有血統的問題等等,反正是很繁瑣的,你覺得現在大唐有什么地方可以做到?”
“這個,為何要如此繁瑣?”房玄齡奇怪地問道,一塊肉不就是割下來,弄成一塊塊地,煮熟了,最多加上香料吃了就可以了,為什么要做這么多呢?
“為了賺錢啊。”魏征以前也不明白,后來查看了整個過程之后才發現這個小子簡直將牛身體里的油都榨干了,一頭牛真的是一點都不會浪費,反而增加了很多價值。
“賺錢,如何賺錢?”房玄齡在其中只是看到了無數的人工和浪費,什么地方看到了賺錢的?
“比如說,一頭牛,大概需要八貫錢,可是經過這樣的分割之后,獲得的錢可能是十六貫,這就是賺錢的辦法。”
魏征不說還好,一說,房玄齡更加的撓頭了,這個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不過呢,等到他將盤子里的肉吃完了之后,打算站起來離開,因為他沒吃飽,然后門再次被敲開,然后一大塊的豬排就出現在那里,他仔細地看了看,發現卻是一塊不太好的肉,這樣的肉一般是賣不上價錢的。
今天是魏征請客,所以,他也不在乎這個到底怎么回事了,學著剛剛的手法,切了一塊,放入口中,卻發現味道和自己平時吃的完全不一樣,除了肉香之外,還有一絲絲的順滑,而平時吃到的奶膘之類的都會有口感不好的時候,因為肥肉混肉比較多,可是這里卻發現肥瘦正合適,吃起來香氣逼人。
魏征也不催,而是等著他吃完之后,才繼續說道,“玄齡,你想要摻和是可以的,陛下這里也有股份,雖然不少,可是當初葉檀和陛下有過約定,摻和可以,但是呢,不能插手,任何人都不許插手,可以分紅,可以審核,但是不能插手。”
“這是為何?”房玄齡放下勺子,剛剛的那個甜湯味道是真的不錯,孩子們應該更加的喜歡吧。
“因為擔心大家都沒錢可以拿,畢竟皇家的人首先講究的是政治,而不是賺錢。”
魏征的話讓他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么,點了點頭,道“葉侯雖然小,可是腦子不錯,這次在太原府的事,玄成如何看?”
“還能如何看,剛剛陛下喊我們過去不就是為了給自己家的人說情嗎?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這次太原府的人肯定得換了,否則的話,太原府那里的云州和朔州可是距離京師不遠啊,要是到時候他們為了錢,將那些人引來,那么這里那里還有什么安全的地方,所以,李鹿死定了,至于其他的人也得被牽連。”魏征說到這里的時候,嘆了一口氣道,“不過葉侯的膽子真夠大的,簡直就是打陛下的臉啊,不過呢,下面去清河的事肯定會被壓下來,否則的話,還不得捅破天啊。”
“是啊,這也是陛下對于這些孩子們的關愛,只是,哎,接下來的幾年,他恐怕是出不了松洲了。”一個大才被困在一個地方出不來,也算是一個比較郁悶的事。
魏征理解他的意思,但是呢,還是繼續說道,“這樣子也好,現在他才多大啊,也就十三歲左右,就算是幾年沉積的話,也是好事,拔苗助長可不是個好事哦。”
“哎。”房玄齡嘆了一口氣,然后不再說這個話題,而是聊著這里的收益以及自己應該用什么辦法才能真的摻和進去,畢竟自己也是有農莊的。
具體的事,魏征不能摻和,他是股東,卻不是大股東,中間有專門的人說這事,只是要求遇到責難的時候,不能空手就可以了。
出了門的時候,房玄齡本來想要打包幾分帶回家的,卻看到伙計手里提著一個食盒,遞了過來,疑惑地看著魏征,他怎么可以想的如此周道呢。
“你想多了,這個不是我們剛剛吃的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帶回去的話,就不好吃了,環境很重要,這是這里的比較好的一種食物,大排飯,配合這里特有的醬汁,你回去給孩子們吃吃看吧。”
雖然不懂這些,可是他還是點了點頭,出了食味軒,然后上了馬車,被魏征送回家。
一到家,就感覺到一股子熱氣涌來,說真的,看著家里四處破舊的模樣,他還是有點愧疚的,門口站著的門房是房家的老人房成,看到房玄齡回來,趕緊過去迎接。
“老爺,您回來了,夫人還等著你用飯呢。”
他擺了擺手,就讓房成回到門房里,外面還是很熱的,而自己則慢慢地去了飯廳。
還沒到就聽到了自己的大兒子房遺直的聲音,“二弟,父親還沒回來,你不能吃。”
“大哥,我餓啊。”
雖然還沒看到他,可是房玄齡已經可以從腦子里想到那個畫面了,這孩子就是貪吃,不過呢,年紀雖然不大,卻很結實,是個憨厚的人,加上葉檀似乎對自己的二子比較喜歡,以后可以送到松洲去,算是一個不錯的事。
他剛走到飯廳,就看到二子手里抓著一塊青瓜,剛要放入口中,卻被大兒子拉住了,不同意他吃。
現在雖然天氣干旱,熱辣,可是青瓜還是有的,只是桌子上的東西有點寒酸,干肉有點,大部分都是綠色的食品,可惜的是,現在的人不缺少健康,缺少的卻是油水。
聽到他的腳步聲,盧氏直接笑著站起來問道,“老爺回來啦。”
房遺愛的膽子其實不大,聽到母親的話,趕緊將那個青瓜放下,然后正襟危坐,有那么一點意思,而房玄齡則笑呵呵地在盧氏的照顧下,將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
“都餓了吧?”笑著看著自己的孩子,他還是挺開心的,只是平時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哦。
房遺愛直接點頭,而房遺直則一本正經地說道,“爹,我們不餓,只是二弟稍微胡鬧了一些。”
結果,他的話剛落,肚子就發出了咕咕的聲音,一時間房遺愛在邊上笑了出來,讓他尷尬非常呢。
要是平時,房玄齡肯定會訓斥他的,可是現在卻沒有,而是讓盧氏將魏征給自己的食盒打開,將里面的東西給孩子們,自己可是吃飽出來的。
盧氏奇怪地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然后將這個看著不小的紅漆食盒打開,卻愣了一下,發現里面竟然有四個很大的飯碗,下面是白花花的米飯,而上面則是一塊巨大的肉,還有骨頭。
看著盧氏疑惑的眼神,房玄齡笑著說道,“你們吃吧,這個是食味軒特有的豬排飯,聽說味道不錯,這里面還有一些醬料,你們嘗嘗。”
盧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將東西給了自己的兩個兒子,自己這里則沒吃,雖然沒有多少油水的日子過了很久,可是女人和男人還真的是不一樣。
因為距離不遠,所以肉排上面還帶著濃烈的肉香味,房遺愛的眼睛都直了,他拿起筷子就夾起肉排啃了一口,因為上面有一塊骨頭,雖然格外的香,不一會,就將自己的下巴上面弄了不少油花,然后吃米飯的速度也比平時的要快的多,而房遺直則文雅了不少,可是吃的速度也很快。
“老爺,您不吃點?”盧氏發現自己竟然有口水流出,可是房玄齡身為一家之主都沒吃,自己直接吃了不合適吧?
“夫人慢用,為夫剛剛在食味軒吃了牛排,味道不錯,你吃吧。”房玄齡比他老婆大十來歲,他現在三十多歲,而盧氏不過二十左右,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就將豬排用筷子挑起來,然后弄下來一塊肉,沾了一點醬汁,發現味道真的是不錯哦。
“老爺,這個東西味道不錯哦。”
“覺得好吃就多吃點,我這個也給你。”房玄齡看著一家幾口人吃飯的如此開心,也笑著說道。
“我這個夠了,給孩子們晚上留著吧。”盧氏本來也吃不了多少,吃了幾塊肉就放好了,晚上的時候,還可以給孩子們加點餐的,自古的父母都差不多,除非那種非常變態的除外,對孩子都是無私的付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會想著孩子的。
“那夫人吃點青瓜吧,這個東西是有點油膩的。”房玄齡笑著給夫人夾了一筷子菜,讓盧氏感動不已,要知道,過去的人可是對于這一塊非常的有要求的,家主是一家之主,脾氣和吃飯的順序都有要求的。
等到兩個孩子將骨頭放在桌子上之后,碗里的米飯因為有湯汁,也吃的差不多了,然后房遺直帶著二弟離開這里,去溜達溜達了。
盧氏放下筷子看著房玄齡道,“老爺,事情如何了?”
房玄齡嘆了一口氣道,“成了,我還真的是小看了那個葉檀了。”
“這個事,我也聽說了,聽說主導的人就是他,這次妾身之所以讓老爺找魏征魏大人,除了家里的孩子的生活需要改善之外,還有的就是我們農莊上的那些莊戶也需要改善一下啊。老爺,你不知道啊,我上次去他們那里的時候,發現不少人都在吃草,糧食都不舍得吃,擔心這個旱災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好幾個人都是在那里拉稀和臉色青灰的,看的妾身心疼啊,那里的人很多都是當初跟著老爺走過來的,算是對我們房家有恩情的,可是現在卻過成那樣子,真的是不合適啊,所以,妾身才會厚著臉皮和魏大人的夫人接觸。”
看著倔強的盧氏,房玄齡伸手拉著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輕輕地撫摸道,“夫人,苦了你了。”
盧氏雖然只是個偏支,可是這個傲氣和天生的貴氣是有的,讓他和魏征的夫人對接,她本身是不愿意的,可是家里的人要吃飯,莊戶要吃飯,這個都需要錢的,而自己卻沒有錢,家里要不是盧氏時不時地管理一下,可能現在孩子們都得餓肚子,因為房玄齡真的不善理財。
雖然和他結婚十多年了,可是被房玄齡如此溫柔地拉著手還是第一次,臉上微紅,卻不舍得放開,只是低頭小聲地說道,“老爺,妾身不苦,嫁給老爺就是妾身這輩子的福氣。”
就在他們兩個人說悄悄話的時候,不遠處的房遺愛卻對著自己的大哥說道,“大哥,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你去什么地方?”房遺直剛剛那頓飯吃的是真的舒服啊,余香不斷哦。
“松洲啊,聽李泰說,那里有很多好吃的。”房遺愛的目標明確,而且小孩子嘛,因為葉檀的關系,他和李泰的關系還可以,所以,小孩子在一起是容易出現攀比的,所以他知道不少東西呢,只是知道的,不代表能夠吃到啊。
“二弟,你想的真多,父親會同意嗎?母親會同意嗎?”房遺直卻覺得不可能,這么點孩子,你以為是皇家的那些人啊,很小就會搬弄是非,就會搞事情的嗎?
房遺愛卻背著小手,一副大師的模樣,“事在人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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