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道”，尋找“自己”的過程嗎？
徐林的想法得到了神秀的承認，而以這個為出發點，那么這十牛圖就很好解釋了。
“這一副說的是沒有認知到‘道’的存在，開始追尋‘道’的自己。”
徐林站在第一幅《尋牛》面前，而后來到了《見跡》面前。
“這一副便是窺見‘道’之痕跡，根據這一鱗片甲的痕跡開始尋找‘道’之蹤跡。”
然后是《見牛》。
“顧名思義，是終于找到了‘道’。”
《得牛》。
“既然見到了‘道’隨后便利用自己一生所學，將所見之‘道’化作己用。”
《牧牛》。
“得道之后便根據‘道’來行動，用知行合一來解釋會更好理解。”
《騎牛歸家》。
“這是徹底將‘道’化為己用的象征。”
《忘牛存人》。
“忘記自己所得的‘道’而認識真正的自己，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牛’也沒有‘道’有的只是自己。”
《人牛俱忘》。
“這是連‘我’都忘記了嗎？”
徐林一口氣來到了《人牛俱忘》的圖前，這里只是一面白墻而已，而面對這幅白墻，徐林第一次疑惑了。
若是連“我”也忘記了，那么之前的一切都有什么意義呢？
“色即是空，正是因為有色我們才明白什么是空，得到一切之后我們才能放下一切，這就是《人牛俱忘》。”
對于徐林的領悟神秀十分滿意，一口氣就能看破七幅十牛圖，這樣的天賦除了與佛有緣之外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么達到這一幅圖的境界，那么在一般的說法之中就已經是‘成道’或是‘領悟’了吧，而在這個幅圖之后竟然還有兩幅圖。”
徐林想到神秀曾經說過的故事，當年那個高僧也沒有達到“成道”的境界，所以才打算將這十牛村打造成自己的成道之地。
既然都成道了，那么還有什么繼續可以追求的嗎？
“領悟、得道這些并非一切的結束，而是止步于第八幅圖而已，而后的《返本還源》和《入廛垂手》這是在得道之后依舊不能放棄修行，這才是十牛圖意義。”
“那你們呢？十牛圖得了幾幅圖？”
徐林倒是有點好奇了，神秀如此氣質也不知道在這十牛圖上是屬于一個什么境界。
“師父的話我可不方便說，可要是我自己的話……差不多是返本還源的境界吧。”
神秀一臉得意的說著，不過徐林倒是沒有當一回事，畢竟這只是神秀自己以為而已。
如果按照十牛圖的定義，歷史上能進入《人牛俱忘》境界的高僧都十分稀少，更別說在這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年紀，就成就了《返本還源》了。
“那么那個高僧呢？他最后成道了嗎？”
徐林想起這十牛村應該有個幾百年的歷史，也不知道那位高僧最后有沒有成道。
“……”
神秀沉默了，他的一言不發也是一種回答。
“太爺爺的壽宴就在兩天后，我并不打算離開，村子里有什么人是可以聯合的嗎？”
“雖然不是所有的村民都參加了晚上的儀式，也不是所有人的村民都認同這樣的行徑，可是你要知道十牛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該死之人，一旦儀式被破壞，那么他們之前做的是都會得到清算，這關系到他們的性命。”
神秀緩緩解釋道。
一切并非沒有代價，若是儀式能一直持續下去，他們做所的一切都不會得到“報應”。
可一旦儀式中止，那么十牛村所有血脈相連之人都會死亡。
除了那些早已決定不同流合污遠走十牛村的人，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會死掉。
這也是這些年村內的頑固派雖然一直報團取暖，卻無法形成足夠的力量去推翻儀式。
他們也有家人，他們若是推翻儀式，那么到時候死的可不只是他們自己，還有他們不想死的家人們。
“可我還是要去，能告訴我能去那里找到他們嗎？”
“村口的程瞎子，他是村內頑固派的話事人，如果你能說服他們，那么一切就有轉機，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今天傍晚是我留給你最后的機會。”
神秀明白徐林還抱有一些僥幸心理，一旦能聯合那些人或許有可能阻止儀式，可他真的能做得到嗎？
“還有你最好將昨晚的那一套行頭拿出來，如果牛逼被那些人給認出來和程瞎子有來往，那么很有可能會提前開始儀式。”
“我知道。”
徐林自然不可能直接去找那個程瞎子，這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太爺爺的眼線，如果被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動向，那么轉頭就被告發也不是不可能。
必須要喬裝一番。
徐林想到自己住的房子之內既然有蠟燭，未必沒有村子里的衣服，也許可以利用那些東西喬裝。
果不其然，徐林一回到房間之后就沒有費多少功夫就找出了一條合適的衣服。
“過一個‘喬裝’判定。”
“嗒啦~”
“12點，成功，你的喬裝手法惟妙惟肖，你看著鏡子之中自己的面龐不斷變化，漸漸和你原本的面貌大相徑庭，這份化妝技術即便是美妝博主可能都不如了。”
完美。
徐林看著如今鏡子之中的自己，此時的他完全就是一副三十多歲的農民形象，哪里還有一點城里來的小伙子的朝氣。
只是徐林也明白這樣的偽裝，只是讓別人無法看清自己的真實身份罷了，這個面孔對于村里的人來說還是十分陌生，一旦長時間在村內游蕩，絕對會被人察覺。
那么事不宜遲趕緊去找程瞎子。
“過一個‘潛行’判定。”
“嗒啦~”
“36點，成功，你小心地躲藏周圍的視線，盡可能出現在村民的視野死角之中，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之下前往了村頭程瞎子的住處。”
徐林的這一次潛行相對而言很是輕松，并不需要將自己的身體躲在某些物體之后，只是盡可能行走于村民視野看不到的地方就行。
很快，他來到了程瞎子的門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