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不良人第四百九十四章萬刺史的願望
終南山，浩然書院。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定閑暇的趙洵決定前去跟萬彥萬刺史好好的聊一聊。
主要是因為最近的一段時間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趙洵覺得如果他能夠跟萬刺史好好聊聊的話，一方面可以舒緩萬刺史緊張的情緒，另一方面也可以讓自己換個節奏換個心情。
這一點其實還是相當關鍵的。
因為有的時候如果人的情緒狀態一直都保持在一種模式之下的話，確實有可能會出問題的。
那種情緒上的壓抑的感覺，有的時候會把人給逼瘋。
很難處理的。
趙洵經歷過之後是真的明白這是相當難處理的。
所以趙洵才會希望儘可能的在細節上將其做到極致。
只有做好了細節之後，才能夠儘可能的讓自己的情緒調整過來。
所以趙洵決定跟萬刺史好好聊一聊。
因為趙洵覺得萬刺史是一個相當有想法相當有智慧的人。
修行者其實並不一定要跟修行者聊天才能夠得到提升，修行者跟其他人聊天依然也可以獲得提升。
關鍵是要看你聊天對象的功力如何。
如果你聊天對象的功力相當靠譜的話，那就真的可以抓緊機會多聊一聊，這可以從各大方面都讓你感受到不容易獲得的知識。
但是如果你確定你的聊天對象其實並沒有什麼內涵，那還是趁早收手吧。
要是聊的時間太久了，還有可能會直接使得人抑鬱。
一旦人的情緒抑鬱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太難了。趙洵感覺自己太難了。
當他走到萬刺史的面前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官員此時此刻變得意志消沉。
是什麼讓一個曾經如此意氣風發的官員變成了這般模樣？
趙洵真的不是很清楚。
他感覺這一切其實都透漏著一絲魔幻的色彩。
太奇怪了。這一切真的是太奇怪了。
不應該啊，按理說這真的不應該。
為什麼會如此的稀奇呢。這其中隱藏了什麼東西？
趙洵是真的覺得迷惑。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是他還是打算嘗試性的跟萬彥萬刺史好好的聊一聊。
「萬刺史，坐吧。」
趙洵沏了一壺熱茶，給萬彥萬刺史以及他分別倒了一杯。
將茶杯轉了轉之後趙洵抿了一口，明顯能夠感覺到那種愜意的感覺。
美味啊，這可真的是個頂級美味的感覺啊。
趙洵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
但是茶葉的味道其實是他非常喜歡的一種味道，一入口的感覺稍稍顯得有些苦澀。
但是一旦當你適應了之後就能夠品嘗到那種回甘的味道。
回甘的味道是十分令人滿意，也是十分令人心動的。
一般人真的難以品嘗到其中的精髓。
即便是那些自詡喝茶多年的人，恐怕也難以品出回甘的精髓。
但是趙洵可以。
因為他能夠明白回甘的核心在哪裡。
能夠明白核心，在接下來的操作之中就能夠佔據絕度的主動。
能夠明白核心，在接下來的一切行動之中就能夠明白其奧義。
這一點真的是太關鍵了，這一點也是太重要了。
很多時候人都會處於一個迷茫的狀態。
之所以迷茫，就是因為不知道生活的意義，不知道該向什麼方向奮鬥。
處於這種狀態之中，整個人都會變得陰鬱起來。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當一個人開始變得陰鬱之後，整個人的情緒都會影響到身邊的人。
趙洵就是一個非常不願意自己的情緒影響到身邊人的人。
所以他會十分刻意的關注自己的情緒，但凡是他的情緒會稍稍的出現一絲一毫的變壞的跡象，他就會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趙洵啊你不能這麼自私。
你的情緒壞了也就罷了，但是你不能夠影響到其他人啊。
趙洵每每都是這麼做的，所以他能夠使得他的情緒不至於變得太壞。
目前來看萬彥萬刺史似乎並不明白這個道理。
或者說，雖然萬彥萬刺史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以他當下的狀態，他應該是難以保持這樣一個心態了，或者說他顧慮不到這麼多的因素了。
嘖嘖嘖，這還真的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有的時候人確實是會變得相當的讓人困惑。
趙洵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此時此刻的萬彥萬刺史就處於這樣一種令人極為困惑的階段。
趙洵這個時候能夠幫到萬彥萬刺史的還非常的有限，他只能通過自己近乎於原始的方式去不斷的跟萬刺史談心。
這樣的一種方式會稍稍的顯得有一些令人錯愕。
但是趙洵相信通過一定的努力，他還是能夠實現自己的目標的。
趙洵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相反，趙洵是一個非常懂人情世故的人。
一個非常懂人情世故的人，就可以在細節方面儘可能的做到一個極致的程度。
所以趙洵索性說道：「萬刺史啊，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朝廷為啥會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樣呢。朝廷為啥好端端的會變成了這個模樣呢？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想不清楚？」
「呃...」
趙洵的話無疑是讓萬刺史愣住了。
不得不說萬刺史確實是被趙洵說中了心事。
「是的啊，有的時候我確實會感覺到迷惑。本官也不知道為啥朝廷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在本官的印象中，朝廷不說有多麼的好，但至少也不該是現在這個模樣的啊。變了，這一切都變了。這一切變了之後本官確實是非常的迷茫了。」
這個時候的萬彥可以說是相當的無奈了。
一個人處於這樣無奈的情緒下，是不可能輕易掩藏的了的。
很明顯，萬彥這個時候很無奈。
趙洵也能夠看出他的無奈。
所以接下來趙洵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去開導萬刺史，儘可能的讓萬刺史感到一些快樂的成分。
這一點還是相當的重要的。
因為趙洵並不想要看到萬刺史變得如此的痛苦。
這樣不好，這樣真的不好。
當一個人的情緒開始累積之後，他確實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會讓人產生一種陰鬱的感覺。
陰鬱的感覺一旦產生之後，就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發酵。
發酵之後就會給人更加強烈的陰鬱感。
可以說，這完完全全就是一種惡性循環。
當惡性循環不斷出現之後，人們所能夠感受到的東西就會變得愈發的令人覺得絕望。
不管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反正趙洵覺得一個人一定不能夠變成這樣的狀態。
萬彥萬刺史應該是處於這樣狀態的初期，所以其實是有的救的。
所以趙洵要努力的去調整努力的去控制，努力的使得萬彥萬刺史走出這段陰霾。
但是他也知道，要想徹底的讓萬彥萬刺史走出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趙洵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他知道萬彥萬刺史接下來還是有很多路要走的。
趙洵能夠代替他做一些事情。但是趙洵並不能夠代替他做全部。
呼...
趙洵感覺自己好難，真的是太難了。
「萬刺史，看開一點。朝廷變成了這個樣子，當然不是因為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早就這個樣子了。顯隆帝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心裡比我更清楚。朝廷有這個一個君主在，怎麼可能會好呢？可以說大周朝廷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烏煙瘴氣的樣子，很大程度上就是顯隆帝的鍋。」
趙洵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任何的猶豫。
這個時候萬彥萬刺史直是愣住了。
他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趙洵會這麼說。
「趙洵，你覺得是因為陛下的原因嗎？」
「當然是因為顯隆帝的原因，不然還能是因為誰？」
趙洵很是不屑的說道：「顯隆帝這廝，用不做人子來形容一點問題都沒有，用倒行逆施來形容他的舉措一點也不冤枉他。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這廝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敗類。要想能夠將大周帶領向美好就需要從各個方面都體現出一些有用的人。但是顯隆帝很明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不但沒有從各個方面鼓勵人才，反而對各大方面的人才進行打壓。這一點我是真的不能夠理解。難道說他是因為懼怕這些人才的出現可能會威脅到他的統治從而才這麼做的嗎？要是這樣的話，那未免也有些太離譜了吧。」
「呃...」
萬彥聽到這裡之後整個人直是愣住了。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趙洵說的還是有一些道理的。
確實皇帝陛下在打壓各式人才方面有些許的離譜，所以從一些細節之處就能夠體現的淋漓盡致。
好難啊。
萬彥瞬間感覺整個大周朝非常的困難了。
要想長時間的保持在一個靠譜的狀態，需要擁有的東西著實有點多。
萬彥努力的控制情緒，但是對他來說，要想將情緒控制在一個相對靠譜的狀態，其實難度還是相當大的。
所以顯隆帝接下來要做出來的努力可謂是相當之多的。
「呼...」
但是很顯然顯隆帝又是一個並不希望做出如此多努力的君王。
所以問題就來了。
這陷入到了一個死循環之中。
趙洵說的沒有錯，在有些方面，顯隆帝表現出來的確實是相當的不稱職。
但是他們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畢竟顯隆帝是皇帝啊。皇帝能夠做的事情很多時候臣子是完完全全不能夠做的。
皇帝能夠做的事情，臣子甚至是不能去評論議論的。
但凡是有哪一處沒有說清楚就會引得天子震怒，那就會引來殺身之禍了。
之前萬彥萬刺史曾經向顯隆帝上了一封奏疏，那封奏疏言辭之激烈可謂是亘古未有。
《控衛在此》
將那封奏疏遞給天子之後，萬彥其實就開始做等死的準備了。
對萬彥來說，這個局面是他完完全全沒有預料到的。
如果書院不出手的話，他怕是很快就要人頭落地了吧。
為了這個一個王朝，為了這樣一個朝廷，為了這樣一個皇帝，犧牲掉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嗎？
有那麼一瞬間，萬彥猶豫了。
他是真的有些猶豫了。
趙洵的話振聾發聵啊。
有的時候萬彥會覺得有些錯愕。
情緒的離譜有的時候只在一念之間。
一念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一念之間可以導致發生改變的情況太多了。
他當時做出的決定未必就能夠在現在仍然取得不錯的效果。
顯隆帝之前的英明也未必能夠說明這個時候他仍然聖明。
對一位君王來說，登基之初的狀態其實往往才是最吸引人的。
對一位君王來說，登基之處的表現可以體現出來的細節才是最讓人心之神往的。
因為那個時候的君王渾身上下充滿了幹勁，渾身上下充滿了抱負。
那個時候的君王真的是一身的力氣。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一切都開始改變了。
君王開始變得懶惰，開始變得好逸惡勞。
這些情緒的轉變其實都是相當自然的事情，但是體現在朝廷上可以說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災難性的事件。
整個朝廷所承受的壓力是無比巨大的。
萬彥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這點。
偏偏這種感覺還是無法輕易的去跟人講的。
因為這涉及到了為帝王避諱的問題。你直接點出來了那就是完完全全的不給帝王的面子。帝王要整治你的時候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有的時候那種情緒的累積是真的可能夠讓人徹底的進入到一個鬱悶的狀態的。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看，反正萬彥是真的陰鬱了。
「萬刺史其實我覺得，國家並不在於一家一姓。大周也並不是李家人的。」
趙洵緊接著發出了一句振聾發聵的話。
當萬彥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傻了。
好傢夥，這是什麼操作？
趙洵為啥會說出這種話？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啊。
從細節處他其實已經能夠想明白一些事情了。
如果緊接著趙洵能夠再說一些的話，那麼原本他那些理解不了的，思考不清楚的東西也許就可以再度串在一起了。
情緒真的複雜啊。
這麼複雜的情緒累積在一起，有的時候真的會讓人覺得奇妙。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件無比奇妙的事情。
萬彥雖然已經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但是他知道要真正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他生活在大周，他生活在這樣一個國度之中。
他自小就是一個讀書人，他考的是科舉，中了進士之後就當官。
他所接受的這一切，其實都是一個所謂的固定的模式。
當人在一個所謂的固定模式之下生活之後，他已經徹底的習慣了。
當一個人已經習慣了之後，他就不會再有任何的進取心了。
難啊，這可真的是太難了。
萬彥感覺自己也是在慢慢的喪失掉這至關重要的進取心。
如果不是顯隆帝倒行逆施的行為真正觸怒到他的話，他大概也不會寫那封奏疏。
其實萬彥寫那封奏疏的時候真的是付出了相當巨大的勇氣。
對他來說，這真的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他能夠怎麼辦呢？
那個時候萬彥真的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啊。
那個時候任何一個還算是有理想有抱負，對這個家國天下有一些想法的人都會是像萬彥那麼做的吧。
但是回過頭來再看，他這樣做的事情有意義嗎？
如果都像是趙洵說的那樣，顯隆帝才是導致整個大周朝烏煙瘴氣的原因，顯隆帝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那他的奏疏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不等於是對牛彈琴嗎？
這簡直是太艱難了。
面對這樣一個局面，真的是有些無解了。
萬彥很迷茫，趙洵能夠看出他臉上的迷茫。
所以趙洵希望能夠幫助萬彥解決迷茫。
如果他在接下來的時間，趙洵能夠幫助萬彥解除迷茫的話，那估計萬彥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就會感激趙洵的吧。
趙洵其實並不奢求這所謂的感激，趙洵想要的是萬彥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畢竟這個時代，像萬彥這樣的好官真的不多了。
這個時代能夠做到萬彥這個程度的官員真的不多了。
所以趙洵就得更加珍惜這一切，絕對不能讓萬彥這樣的好官繼續凋零了。
「呼...」
呼出一口濁氣之後，趙洵頓了頓道：「萬刺史，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你。」
「嗯？」
萬彥愣了一愣，顯然不明白趙洵突然之間冒出這樣一句話的意義。
趙洵羨慕他？趙洵為什麼要羨慕他？
「何出此言？」
「因為你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你敢於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去拼搏。這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事情。很多時候人們都是隨波逐流的。人們並不知道自己最終能夠到達怎樣的一個地方，就隨大流。別人怎樣他們也就怎樣，別人如何他們就如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當然沒有問題，甚至還會顯得相當的投機取巧。但是在我看來，這樣的人多了以後整個世界就會喪失掉最繽紛的色彩。所以我不喜歡。」
趙洵斬釘截鐵的說道。
呃...
萬彥一時間愣住了。
「也就是說，你覺得本官最後做的行為是升華了？」
「當然。萬刺史最終的這個舉動非常令我感到佩服。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人不敢做這樣的事情的。對他們來說抱殘守缺才是最主要的事情。對他們來說保證一切的平穩運行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趙洵毫不猶豫的說道：「所以萬刺史啊，你一定要保證自己始終處於一個合理的模式之下，千萬不要任由自己隨波逐流啊。畢竟這個世界上像你這樣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即便是你以後不能做官了也無所謂。保持本心，保持本心不受影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趙洵頓了頓道：「顯隆帝怎樣其實我一直都不關注，也一直都不重視。因為在我看來顯隆帝並不會影響到什麼。他一個人能夠影響到的因素著實是有限的。」
「嘖嘖嘖...」
「而且真的到了他影響巨大的時候老天爺也會收了他。老天爺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顯隆帝胡來的。當顯隆帝胡作非為到了一定境界的時候老天爺是不可能再看下去的。」
嘖嘖嘖...
聽到這裡之後萬彥萬刺史的情緒可算是真的在一瞬間達到了極致。
太燃了，趙洵的一番話真的是太燃了。
這真的算是說到了他的點子上了啊。
萬彥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夠面臨如此事情。
他從來未曾想過能夠接受趙洵說的這些話。
如果在幾年前這是絕無可能的。
但是現在，萬彥真的覺得趙洵說的話確實是相當有道理的。
不管是從哪個細節來看，都挑不出毛病。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趙洵繼續說道：「君王並不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人。最尊貴的是百姓。我知道這句話聽其來有些可笑。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在大周的世界上百姓們才是生活最為困苦的存在。但是，你要知道啊萬刺史，有些時候我們能夠感受到的恰恰就是一些最為本真的東西。當我們能夠感受到這些最為本真的東西之後，我們就會發現其實百姓真的很關鍵，百姓能夠決定很多的事情，百姓能夠讓很多人變得相當的具有競爭力。這一點真的太重要了，這一點真的太關鍵了。顯隆帝若是觸怒了幾十個一百個百姓，當然沒有關係。但是如果觸怒了成千上萬的百姓，觸怒了十幾萬，幾十萬的百姓呢？那就會有禍患了啊。」
趙洵咽了一口吐沫，繼而說道：「所以我才會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君王如果倒行逆施，不顧百姓死活的話，百姓起來推翻他那也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呃...
萬彥聽了趙洵的這一番話之後簡直就是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啊。
他有的時候真的難以保持如此的理智。
趙洵的情緒如此之亢奮，真的是讓萬彥感動不已啊。
不容易當真是不容易。
「趙洵啊，你這麼一說我就很多事情都理順了。原來之前我之所以理不清楚很多的事情，就是因為我看不清這一層啊。我覺得君王的命令太重要了，卻不知道最重要的是百姓。說來也是羞愧，羞愧啊。」
趙洵真的是相當的欣慰了。
能夠看著萬彥萬刺史一步步的成長，一步步的覺醒。
這真的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表現的像是萬刺史一樣的。
哪怕是趙洵點化到了這樣的程度，很多人還是會裝作一副聽不明白的樣子。你永遠無法去叫醒一個正在裝睡的人。
趙洵對於那樣的人也根本就懶得去理會。
趙洵希望達到的狀態是跟智者對話。
跟智者對話能夠讓趙洵感覺自己是在活著的，能夠讓趙洵感覺自己是在提升之中的。
而跟愚笨的人對話，卻是會讓趙洵在那麼一瞬間，變得相當的困惑。
這樣是不好的。
趙洵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但是對他來說，還是要儘可能的保證自己處於一個相對的冷靜狀態之下的。
如果他的情緒開始出現問題，那麼也會影響到周邊的人。尤其是像萬刺史這樣的人。
所以趙洵是不希望這一切出現的。
「萬刺史啊，我覺得你可以看開一些。當官能夠當就當，當不了不當了就是。你看看我，本來也是在不良人衙門裡做事，這辭官之後小日子過的是多麼的輕鬆愜意。而且我想要做的事情其實一件也都沒有耽誤啊。所以說嘛，很多時候大家只要能夠換一個角度看問題，就會發現事情真的是相當簡單的。」
「哈哈哈哈...」
趙洵的話，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是讓萬彥萬刺史有了一個全新的理解和認知。
萬彥萬刺史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在一些細節的把握和理解上，他確實曾經出現過不小的問題。
要想把這些事情理清楚，其實並不容易。
萬彥萬刺史需要的是來自於全方位的幫助。
在這方面趙洵提供的幫助可以算得上是最多的了。
但是只有來自於趙洵的幫助肯定還是不夠的。還得有來自於其他方面的幫助。
這就看運氣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趙洵，不是每個人都十分的樂於去奉獻去幫助別人。
趙洵之所以會這麼做，除了跟他的性格有相當大的關係以外，還和一點有很大的關係，那就是他有的是時間。
這一點其實相當的重要。
因為有時間他才能夠放開手腳去做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他沒有時間的話，基本上他現在所做的許多事情都得歇菜。
所以有錢有閑才是這個人生的最高境界。
能夠達到這個境界的人，一般上來說都是頂級的強者。
趙洵非常相信這一點。
所以在萬彥萬刺史對他進行誇讚的時候他並沒有完全的拒絕，但是也沒有完全的響應。
因為在趙洵看來，他能夠做到的事情，在某種程度上一些其他人也能夠做到。
只是在於一些客觀的條件因素能否得到滿足而已。
如果這些能夠滿足，那還真的不算是是什麼趙洵獨一份的事情。
人啊有的時候還是要有一些自知之明的，並不能太過的孤傲。
一個人如果太過孤傲的話，接下來是肯定會出問題的。
「萬刺史啊，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趙洵知道萬彥如今雖然是暫住在終南山，暫住在浩然書院之中，但是將來有朝一日肯定是會選擇離開了。
萬刺史是不可能一直待在終南山之中的。
道理嘛很簡單，因為如果一直待在終南山之中，就意味著萬刺史徹底的出世了。
而以萬刺史這個性格，要做到徹底的出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入世、出世。
這些其實是相當迷幻的。
但是對有些人來說，確實可以算的上是他們的執念。
執念這個東西有的時候確實會讓人陷入到一個相當迷惑的狀態之中。
「唔...」
「我還沒有想好。」
萬彥苦笑一聲道：「但是就目前這個樣子，除非是新君即位，不然我這個官肯定是沒法做了。」
好傢夥...
趙洵心中直呼內行。
都到了現在了，萬刺史該不會還想著做官吧。
這可真的是死心眼啊。
等於是剛剛他的那一番話白說了？
一時間趙洵感覺到相當的無奈。
唉，萬彥萬刺史還真的是個杠頭啊。
不過萬刺史說的也沒有什麼毛病。
如果新君即位的話，他是有可能會官復原職的。
甚至新君為了籠絡人才，甚至還會提拔萬彥萬刺史。
萬彥萬刺史甚至有可能來到他的官場生涯第二春。
所以，這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了。
這些東西有的時候真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有的時候你明明感覺到是一種狀態，結果實際上又是另一種狀態。
狀態的累積確實會讓人處於一種非常陰鬱的狀態。
萬彥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種艱難的感覺。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迷茫了。
「如果實在做不了官的話，我應該會選擇雲遊天下吧。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走遍大周的每一寸土地，走遍大周的每一個角落，這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一個夢想。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相當的想要實現的。」
「呃...」
萬彥的話在某個程度上也算是跟趙洵不謀而合了。
趙洵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開始雲遊天下。
當然現在看來這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因為最近戰事不斷，腐蝕者完全沒完沒了，暗影族還在暗中觀察隨時可能會突然殺出。
這個時候怎麼可能外出遊玩？
光是想想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啊。
難，真的是好難。
有那麼一瞬間，趙洵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巨大的壓力感。
但是他也知道終有一日，他是想要實現這個目標的。如果將來他能夠最終實現這個目標的話，那麼接下來他就能夠迎來一個完全嶄新的時刻。
這個時刻對趙洵來說可以算的上是彌足珍貴的。
關鍵是看接下來能夠維持多久的狀態吧。
不容易的，這其實真的是不容易的。
「萬刺史啊。我覺得我們還是能夠擁有一些時間和機會的。我們只要肯努力，是一定能夠在短時間內達成這個目的的。」
不管別人怎麼想，至少在現在，至少在當下，趙洵覺得自己沒有理由去當著萬彥萬刺史的面撒謊。
他覺得自己完完全全可以完美的表達自己現在的情感，完美的表達自己的願望。
這真的是相當的珍貴的，至少可以在某些個細節展示出截然不同的一面，展示出讓人羨慕的一面。
有的時候情緒真的是會處於一個相對比較奇怪的階段。
趙洵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但是就是會讓人覺得相當的難以形容。
所以趙洵是希望能夠將其解釋的更好的。
「嗯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遊歷好啊，遊歷可以增長見識，但又不僅僅在於此。遊歷可以全方位的提升一個人的閱歷，能夠讓一個人迅速的成長。成長的過程其實是艱辛的。但是一旦你真正的成長了，你就會開始感激這個自己，這個不斷奮鬥的自己，這個不斷去天下遊歷的自己。」
趙洵就非常的喜歡遊歷。
在他看來遊歷並不是漫無目的的去各地旅遊，而是能夠完完全全的融入當地的生活之中。
能夠完全的慢下來，融入到當地的節奏之中。
這一點其實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唯有做到了這點，才能夠保證一個人始終可以處於最佳的狀態，最佳的節奏之中。
節奏不對狀態不對的話，那這個人就會非常的難受非常的尷尬了。
但是如果節奏和狀態對了話，這個人就會非常的舒服。
趙洵當然是希望自己能夠更加的舒服的。
當一個人舒服了，他接下來做的事情就可以更加的期待了。
但是如果一個人原本就是處於一個疲憊的狀態，你還能夠指望他做出多麼令人驚艷的事情呢？
這就根本不可能好吧。
趙洵真的是太期待接下來的人生了。
在他看來，這樣的人生才是有意義的。這樣的人生才是能夠讓人充滿期待的。
充滿期待感的人生啊，真的是能夠從方方面面就感受到生活的韻味。
這一點趙洵已經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
他並不是說書院的生活不好。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書院簡直就是一個桃花源一般的存在。
桃花源般的生活可能會不好嗎？根本不可能好吧。
之所以趙洵會覺得書院的生活會有這樣那樣的瑕疵，就是因為即便是書院的生活在愜意再好，那也只是一個固定的世界的生活。
這裡的生活是一成不變的。
即便是趙洵開發出了游泳池、高爾夫球場、馬球場，那這裡的生活依然是不變的。
不變的生活在某種程度上會令人喪失繼續生活的勇氣和鬥志，會在某種程度上讓人感受到絕望。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開眼看世界，其實並不是想象之中那麼簡單的事情。
開眼看世界，需要做的是能夠切切實實的領悟到一些不一樣的點，能夠切切實實的領悟到一些絕無僅有的感覺。
這些感覺凝結在一起之後，會讓人完全體會到幸福為何物。
幸福其實有的時候真的很簡單，真的相當的簡單。
當你全面的感受到這一切之後，就會真的明白，幸福要如何獲得了。
反正趙洵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能夠將幸福跟遊歷畫作等號了。
不管怎樣，將來他是一定要有機會去好好的遊歷一番的。
遊歷之後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當你打開你的眼界之後你就會發現，哇原來這才是人生，這才是應該有的人生，這才是五光十色的人生。
人生本就該是五光十色的，人生本就該是豐富多彩的。
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人們漸漸的喪失了對生活的信心，人們漸漸的開始認為生活可以是無趣的。
當人們開始習慣一件事之後就代表著他們開始妥協了。
當一個人開始妥協了第一次之後就會有第二次，當一個人開始妥協了第二次之後就會有第三次。
次數多了之後整個人就會處於一種迷茫的狀態。
這也是趙洵從不願意妥協的原因。
因為他不願意這徹底的變成一種習慣。
習慣成自然，這可不是一個好詞。
當一切真的成為了習慣之後你就會發現，哇塞，這樣的人生真的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啊。
當你發現這一切真的成了習慣之後你就會發現，這樣的人生簡直了。
錯覺，有的時候這一切真的就是錯覺。
呼...
當趙洵呼出一口濁氣之後，他就開始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
他現在的生活節奏堪稱是完美，將來他所要的生活也是完美的。
兩者之間並沒有高下之分，並不是說這樣的生活就比那樣的生活好。
但是不管是那種生活，都是會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的。
所以他希望萬刺史也能夠體會到這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簡直就是無敵的美妙。
趙洵有的時候想要嘗試性的把一切節奏壓下來，所以他希望能夠做到一些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現在看來，他想要真正的做到這點難度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有的時候人們之所以會覺得一件事嘗試起來有些困難，是因為人們在嘗試這件事的時候，會本能的發現這件事的核心出了一些的問題。
所以才會迷茫。
趙洵所希望的是萬彥萬刺史的核心不要有任何的問題。
這也是趙洵的初心或者說初衷。
不忘初心。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真的是太難了。
要想全方位的做到這一切，他就必須要拿出別人完全拿不出的東西。
他必須要展現出一些別人完全無法展示的東西才行。
趙洵打算給萬刺史做一個很好的演示，他也希望萬刺史在??下來可以很好的把握住這一切。
如果萬刺史能夠很好的把握住這一切的話，那麼接下來趙洵就可以釋然了。
「萬刺史，如果一定要你選一個地方的話，你最想去哪裡？」
「呃？」
萬刺史在這個瞬間有些猶豫。
萬彥其實真的是很想要遊歷天下的。
但是這個計劃僅僅是初步設立了。
具體要去哪裡他並沒有仔細的想過。
他也沒有好好的想過接下來要去的第一站是哪裡。
所以當趙洵突然把這個問題拋出來的時候，萬彥明顯是處於一臉懵逼的狀態。
趙洵看到了萬彥的這個狀態，一時間直是覺得好笑。
好傢夥，萬刺史真的是個狠人啊。
這麼重要的問題都沒有想過。
如果不想清楚這個問題的話，那接下來的很多問題其實就都難以想清楚了好吧。
「萬刺史不妨好好想想，這個真的很重要。」
萬彥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知道趙洵當然不會去騙他。
趙洵騙他沒有任何的意義。
趙洵之所以這麼說肯定是有趙洵的道理的。
嘖嘖嘖...
萬彥不由得開始好好的思考這個問題。
對萬彥來說這從來都是一個需要好好考慮的事情。
第一站去那裡呢？
第一站肯定是他拼了命也想要去的地方，肯定是萬彥無論如何也想要到達的地方。這個地方一定會非常的有魔力，不僅非常的有魔力，還非常的有吸引力。
所以這個地方必須要是讓萬彥魂牽夢繞的地方。
所以這個地方是哪裡呢？
萬彥很迷惑，相當的迷惑。
通常來說，這個地方的重要性還是相當大的。
萬彥左思右想，苦思冥想之後，終於算是得到了一個答桉。
「有了，本官想要去的地方是蜀中。」
「蜀中？」
聽到萬刺史想要去的地方是蜀中之後趙洵著實是吃了一驚。
他確實沒有想到萬刺史最想去的地方是蜀中。
不過這個答桉其實也是很多人的答桉。
「為什麼要先去蜀中呢？」
趙洵顯得相當的好奇。
「大概還是因為蜀中很繁華吧？」
萬彥笑了笑道：「繁華的地方總歸是能夠吸引人的。本官覺得到了蜀中之後還是能夠感受到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所以本官想要去蜀中。」
呃...
這個回答，倒是也沒啥毛病。只是...
趙洵有一點想不明白，那就是萬刺史好歹也算是個體面人，那麼他去蜀中的話肯定不是他自己去，而是拖家帶口的一大家子的去。
這樣一來可就是熱鬧了。
但是熱鬧歸熱鬧，總歸是會讓人覺得有些彆扭的吧？
而且蜀中的消費並不低啊。
萬刺史又是一個清官，當官這些年應該也沒有積攢下來多少的財富，去蜀中消費怕是消費不了太久。
趙洵這真的是沒有任何貶損萬刺史的意思，完完全全是在實話實說。
很多時候有些事情的理解，就必須要從一個最為簡單直接的角度開展。
你要是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確實不太好。
因為你把事情想複雜了之後就會發現，好傢夥，不論是從各方面看那樣的生活都透漏著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這股奇奇怪怪的味道累積在一起的時候就會讓你非常的絕望。
所以趙洵知道不論是任何的時候思考問題必須要從問題本身出發，儘可能的把問題思考的簡單一些。
這樣一來基本上就不會遇到太大的難題了。
難題本身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
怕就怕的是明明知道這是一個難題，卻還是要去矯情，矯情的認為這不是個問題。
趙洵覺得自己有必要在這個層面跟萬彥萬刺史直接說清楚。
不然到時候尷尬的還是萬彥萬刺史。
畢竟就這個層面而言，趙洵感覺自己說的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既然趙洵說的並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他就不必有任何的避諱。
「萬刺史，你的身家去蜀中吃得消嗎？」
趙洵知道自己這麼說話很刺耳，但是為了萬彥好他還是得這麼問。
畢竟他不知道萬彥的家底。但是僅僅從萬彥所表現出來的細節看，萬彥並不像是一個非常有錢的主。
如此以來趙洵就得讓萬彥自己好好的思考一下了。
他到底能否扛得住？
如果萬彥自己明明扛不住卻還要打腫臉充胖子，這可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很多時候明明人有更多更好的機會，卻要去竭盡全力的去爭取，其實是一件挺愚蠢的事情。
但是有的時候趙洵說有些話確實不太合適。
關鍵還是要看萬彥自己怎麼理解。萬彥要是自己能夠想清楚想明白的話那怎麼都好說。
若是萬彥想不清楚想明白的話，那即便是趙洵苦口婆心，即便是趙洵拼盡氣力其實也不見得會有多好的結果。
人生有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的嗎？
當你已經習慣於一種模式之後，別人再怎麼說其實你也很難聽得進去了。
當然，趙洵不希望在萬彥的身上看到類似的事情。
他還是希望萬彥能夠聽得進去勸的。
只要萬彥能夠聽得進去勸，那麼趙洵就有信心讓他改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在蜀中小住可以，但是要想旅居，還真的得先準備好足夠多的銀子。
要是銀子不夠多的話，那壓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這麼大的壓力，趙洵真的擔心萬刺史扛不住啊。
萬刺史應該不算是個矯情的人。
所以趙洵覺得他這麼輕輕的一點，萬刺史就應該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人有的時候還是要實際一些，還是應該要看的更加通透一些。
不然的話，就會非常的痛苦，就會非常的鬱悶。
一旦人的情緒開始陰鬱之後，那個狀態的下滑就真的是相當多的了。
趙洵覺得自己說的很明白了，萬彥又是一個聰明人，不會聽不懂的嗎？
「呃，本官這些年也算是有些家底。去蜀中小住沒有問題的。」
誰知萬刺史給出了一個令趙洵吐血的答桉。
大哥啊，你是小住還是旅居啊到底。
你該不會是想要在大周各地打卡吧？
趙洵一時間直是無奈了。
萬刺史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趙洵清了清嗓子道：「這個小住是多久？」
「半個月吧，最長不超過一個月。」
萬刺史毫不猶豫的說道。
噗...
還真的被趙洵給不幸的言重了。
在趙洵看來，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確實可以算的上是小住。
要想從小住變成旅居，最少也要三個月起，最好能夠停留半年左右的時間。
為啥要停留這麼久的時間呢？
主要是因為時間短了以後吧，就會覺得哪兒哪兒都相當的尷尬，哪兒哪兒都相當的不給力。
你好不容易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吧，總不可能走馬觀花的一通遊覽吧。
這樣的遊覽有啥意義呢？
趙洵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啊。反正他是覺得這樣的遊覽確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所以只要有機會，趙洵還是會努力的去嘗試一番深度游的。
在一個地方儘可能的多待一些時間，跟當地真正的百姓在一起生活，感受這些當地百姓的生活節奏。這才是最美妙的事情。當你能夠跟當地的百姓真正融入到一起之後，你就會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什麼是生活。
生活其實就是煙火氣，生活其實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這些非常瑣碎非常繁瑣的東西，其實恰恰是生活之中最能夠體現細節的部分。
當生活中這些富有煙火氣的部分能夠全部的展現在你的面前的時候，就代表你已經徹底的融入到了當地人的生活。
這很難，這相當之難。
但是有的時候是必須要適應的。
如果適應不了這個節奏，那麼接下來的一切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如果適應不了這個節奏，那麼你的這個旅居其實就是失敗的。
趙洵並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
反正他自己恰恰就是這麼想的。
當你已經徹底的領會到了這一切之後，一切就釋然了，一切就開朗了。
但是在此之前，其實你還是一個迷湖的狀態。
所以趙洵每次新到一個地方，都會先去那個地方的老街市轉轉。因為這裡才是當地百姓生活的地方。
那裡的煙火氣真的是太濃重了，只需要輕輕的嗅上一嗅就能夠明確的感受到那種感覺。
所以趙洵希望萬刺史也能夠真正的沉下心來。
沉下心來靜靜的去感受一切美好。
這當然不容易。
但是如果已經適應了之後就會覺得真的還好。
當一個人已經徹底適應了這種節奏之後，就會發現真的已經無法再變換到其他的節奏之中了。
一個節奏是完美之後，再去感受另一個節奏，那可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萬刺史我還是覺得十幾日或者一個月有一些太短了。」
趙洵吞了一口吐沫，很是認真的說道：「這個時間確實太短了，再怎麼也要往上拔一拔啊。我覺得最少也要用大概三個月的時間吧。如果能夠有一年的時間那就更好了。」
好傢夥...
一時間萬彥有些懵了。
「呃，我也不是要在那個地方長住啊。我就是想要去到蜀中看一看，接下來就要去看別的地方了。三個月會不會太久了。」
《控衛在此》
好傢夥...
萬彥還真的走的是打卡模式啊。
要不得，這個想法真的是要不得。
趙洵內心其實是十分無奈的。
因為他知道萬彥要是真的開啟了打卡模式，那其實真正吃虧的反而是萬彥自己。
因為打卡模式百害而無一利。
如果一個人已經徹底的習慣了打卡模式，他就不會再適應其他的模式。
打卡模式的問題就在於當你習慣了打卡之後，你就會驚訝的發現，除了打卡你別的什麼都不關注了。
你在乎的這是在一個個打卡點之間閃轉騰挪，恨不得連輕功都用上。
這可真的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
「萬刺史啊。三個月的時間真的不算是長了。你想想看，你要去的地方是你真正感興趣的地方。既然這個地方你真正的感興趣，那你多待一些時間有問題嗎？如果你連在你感興趣的地方都不肯多待一些時間的話，那肯定會覺得相當的難受吧？這也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吧？」
趙洵心道既然萬彥不聽話，那他只能開始放大招了。
趙洵的嘴炮功力那可不是一般的強大。
只要他開始了說服模式，基本上沒有人能夠不被他說服。
「萬刺史你好好想一想，蜀中如此繁華，是天下無數文人墨客想要去拜訪的地方。你自己也是對之心馳神往的。既然如此，你到了之後怎麼可能不好好的遊覽一番呢。你想想看，要是你不好好的遊覽一番的話，對得起你自己嗎？」
呃...
一瞬間萬彥覺得趙洵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是真的相當的有道理啊。
「好像是哦...」
「所以說啊，萬刺史，真的不要有任何的猶豫了，該出手時就出手，三個月的時間真的不長了。你只要能夠在蜀中待上三個月以上的時間，我敢保證，接下來你就能夠真真切切的享受這種感覺了。」
蜀中是一個相當安逸的地方。當一個人由外地來到蜀中之後往往會被這裡安逸的氛圍所感染。這個時候人們肯定是就不想再輕易的離開了。
十天？半個月？一個月？
不不不，只要萬刺史來到了蜀中，趙洵敢保證，至少三個月起。
「好吧，那我就去蜀中多待一些時間好了。」
萬彥實在敵不過趙洵的無敵鐵嘴。
不管是從哪個細節看，趙洵的細節都表現的淋漓盡致。
如此強大的細節，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達到的狀態。
「嘖嘖嘖...」
「之後呢，在蜀中長處一段時間后，萬刺史有沒有接下來的打算呢？」
趙洵心道好傢夥，既然已經問到這裡了那真的不妨繼續問下去。
反正已經這樣了，多問一句又沒毛病的了咯。
「嗯...」
「其實我還是很喜歡西域的。所以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去西域看看。」
趙洵這下徹底懵逼了。
西域？
萬刺史想要去西域？
要知道西域跟蜀中的風格可是完全不搭啊，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
這個反差感也有些太大了吧。
趙洵一時間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萬刺史啊萬刺史，你可真的是叫人捉摸不透啊。
「萬刺史啊，你能夠跟我說道說道嗎，為啥你突然之間想要去西域嗎？」
趙洵心道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他繼續多問一句應該也沒有啥毛病吧？
「呃，這個嘛。其實我一直以來都對西域充滿了無限的憧憬。只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素，這個憧憬無法實現罷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希望可以去往西域的。」
好傢夥...
趙洵聽到這裡人麻了。
萬刺史啊萬刺史在，你可知道西域距離中原有多麼遠嗎。
要是從長安走過去，至少也有萬里了。
這還真的是從讀萬卷書變成行萬里路了。
當然，也有取巧的方式，那就是利用傳送術。
但看萬刺史的這個樣子，應該還是想要靠雙腿去丈量的，並不是想要依靠傳送術。
所以...
趙洵是真的替他捏一把汗啊。
難，這可真的難。
趙洵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但是就眼下來說，他是真的不看好萬刺史只身前往西域的行為。
勇勐是真的有些勇勐，但是危險性還真的是相當高的。
以萬刺史這麼一個羸弱的文弱書生，即便是有護衛跟隨，趙洵也是一百個不放心啊。
要是在路上遇到了馬賊劫匪什麼的，嘖嘖嘖，真的是不敢想不敢想啊。
很多時候趙洵都在猶豫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讓自己變成一個無敵的狀態。
變成無敵其實很難，但是有機會的話，還是可以一試的。
反正對趙洵來說，這是有可能的。
但是對萬刺史來說卻是一點可能都沒有的。
所以趙洵真的是可以勸萬刺史早點死了這個心。
要不然的話，這可真的不是鬧著玩的。
一旦情況有變，萬刺史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導致情況惡化無法挽回。
趙洵就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所以最好能夠在萬刺史剛剛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就直接幫助他打消這個念頭。只要萬刺史能夠直接打消這個念頭，那趙洵還是能夠放心的。
「呃，萬刺史啊，不可，萬萬不可。」
趙洵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要表現的無比的強勢，必須要表現的儘可能的強勢才行。
如果他的態度出現了一絲一毫的軟化或者鬆動，那麼接下來萬刺史那裡怕是就會立刻尋到一絲機會。
「為什麼不可？」
如同趙洵所料，這個時候萬刺史提出了疑惑。
「因為，西域很遠，這路上很漫長，很危險。」
趙洵苦口婆心的說道：「為什麼絲綢之路這麼艱險還有那麼多商隊往來？那是因為暴利啊。往來一次之後能夠接收到許多的利潤。這才會讓他們敢於冒著風險走絲綢之路。如果沒有這些個利潤的話，我覺得這些傢伙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的選擇走絲綢之路的。」
趙洵嘆息一聲道：「萬刺史你又不是商人，你又沒有利益可圖，又何必讓自己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呢。一旦你冒著這麼多的風險，那可真的不是鬧著玩的啊。」
「嘖嘖嘖...」
在那麼一瞬間，萬彥確實體會到了來自於趙洵的關心。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錯過趙洵的好意。
因為不管是從任何細節來看，趙洵說的都沒有什麼問題。
他能夠表現出如此對自己的關心，他應該對趙洵表達感激才是。
「可是我確實對西域相當感興趣啊。如果就是不讓我去的話，我會終身遺憾的。」
杠頭，真的是個杠頭啊。
當趙洵聽到了萬刺史說的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萬刺史咋是這麼一個杠頭啊。
要是如此杠的話，那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扛得住的啊。
好傢夥，這麼下去以後趙洵也真的是被整的不會了。
「咳咳咳，我覺得是這樣啊萬刺史。你喜歡西域這沒問題。我也很喜歡西域。但是我們要看自身的條件啊。你一個文弱書生，去了西域，那風格完全不搭啊。」
「不不不，我之所以想要去西域，就是希望能夠體會到截然不同的感覺。」
萬彥突然露出了十分心馳神往的表情。
「西域能夠帶給我的東西，我在中原完全不可能得到。西域能夠帶給我的東西，我總是期待可以得到的更多一些。現在是沒有機會而已，但是將來如果有了機會，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的。」
卧槽。
趙洵心道萬刺史這是打算一次性的憨憨到底了是吧。
不管是趙洵怎麼說都沒有用的樣子，趙洵感覺自己可真的是太難了。
「何必呢。」
趙洵雙手一攤做出一副很是無奈的表情：「有的時候何必要如此的執著呢。我覺得真的沒必要如此啊。只要能夠保證最基本的嚮往就是了啊。給自己留白不好嗎？」
趙洵見一條路走不通便又開始想要走另一條路。
在他看來有的時候就得展現的強勢一些。
要不然的話，萬彥萬刺史可繞不過這個彎來。
既然萬彥萬刺史繞不過來，那趙洵就得幫著萬刺史繞一繞。
總而言之，能夠繞過來的話，不管是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一個堪稱完美的選擇。
要不然的話，對趙洵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呃？」
萬刺史顯然被趙洵繞的有些暈了。
趙洵見此心中大喜，繼續著自己的策略道：「萬刺史你想啊。你對西域很嚮往對吧。所以你就應該留著這一絲嚮往啊。這樣當你來到晚年的時候，我可以利用傳送術幫你送到西域去的啊。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嗎？這樣你既可以在年輕的時候多去別處轉轉，又可以免受旅途勞頓之苦，也可以在最後最關鍵的時刻體會到西域的美。這簡直是再美好不過了啊。」
面對趙洵如此真誠的訴說，一時間萬彥徹底的懵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啊。所以本官應該先去別處看看？」
「是的，萬刺史你應該先去別處看看，先去看看別處美麗的風景。最後如果實在想要去西域的話，我再直接用傳送術送你去好了。」
趙洵心道他也只能暫時先嘗試著這樣做了。
畢竟修行也是一門技術啊。不管怎樣說趙洵也算是掌握了一些修行的核心技術了。
至於接下來到底萬刺史要往哪個方向發展，其實趙洵還真的是沒有仔細的想過。
但是不管怎麼說，在趙洵看來這絕對可以算的上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有了這個開始之後一切都變得順利。
「嗯，這樣也好，就是有些勞煩你了。」
「哈哈哈，這算什麼，小事小事，不足掛齒。」
趙洵心道好傢夥，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啊。這可真的不算什麼大事。
只要能夠輕易靠著手腳解決的就不是什麼大事。
雖然目前趙洵的傳送術掌握的還不算是太好，但是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事實證明趙洵的修行天賦那是杠杠的。即便是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太顯眼耀眼，但是經過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會展現出不一樣的地方。
趙洵就是趙洵，是不一樣的煙火。
強者總歸是和其他人不同的，強者總歸是能體現出不一樣的地方的，對此趙洵絲毫不懷疑。
...
...
西域，安西都護府。
劉霖已經跟賈興文達成了一致意見。他們開始十分認真的思考如何對抗西域叛軍。
叛軍近在遲尺，隨時都有可能發動攻擊。
在這個時候他們定下了合兵的總體思路。
在有了這個總體思路之後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當然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一定不能過於的放縱自己。
畢竟對手的軍中還是擁有一個一品高手的。
一品高手的實力是不容小覷的。
一旦讓其發揮起來，那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很多時候面對對手的時候人都會本能的開始緊張。
不管是誰，不管面對的是怎樣的情況。
這可以說是一種本能，亦或者說是一種原始的趨使？
但不管是怎樣，這確實在相當程度上給人造成了一定的壓力。
劉霖和賈興文是希望能夠儘可能的澹化這方面的壓力的。
嘖嘖嘖...
「興文啊，本將就覺得這一次西域叛軍應該還是會走偷襲的路線。他們應該不會光明正大的進攻。畢竟他們的兵力對我們並沒有任何明顯的優勢。他們如果光明正大的進攻的話，怎麼看都和送死沒有任何的區別。」
「嗯...」
賈興文仔細想想，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有的時候人是真的不能飄啊。
人一旦飄了，那可是會接連做出許多沒有下限的事情的。
好傢夥，如此一來這個壓力真的可以說不是一般的大。
「嗯，如果是偷襲的話，我們倒是不怕。怕就怕他們還有哦後手。」
賈興文對此可謂是有一個非常全面的套路，能夠將對手針對的死死的。
很多情況下，面對對手的湧入，賈興文能夠有效的應對。
這主要是因為賈興文可以完全無視所謂的西域軍的進攻性。
畢竟安西軍的防守能力那可是一等一的。
在確保自己的防守沒有問題，能夠紮好籬笆的情況下，那麼久看對方怎麼變好了。
事實上這個時候不管是對方如何變換，如何施展套路，其實都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關鍵是做好自己。只要做好了自己，其實就不用太多，得去顧及別人的套路。
「嗯，最主要還是要提防這個慧安法師。這個妖僧的實力非常強大。那個法陣確定沒有問題了吧，能夠困住他？」
劉霖對此還是有些不放心。主要是有些時候慧安法師能夠突破禁制。這讓劉霖覺得心裡頭十分的不踏實。
畢竟如果慧安法師突破了禁制的話，那安西軍就相當於是少了一層庇護。
在少了這一層庇護之後，慧安法師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整個安西軍面臨的壓力一瞬間就上來了。
劉霖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此面臨的壓力真的是太巨大了。
面臨如此巨大的壓力，根本沒有多少人能夠頂得住。
做到有備無患才是最關鍵的事情，如果無法做到這點，那麼在接下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整個安西軍都會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之下。
劉霖治軍向來秉持著從嚴的原則，所以他不希望整個過程中出現任何的問題。
他希望能夠乾脆利落的解決問題，他希望能夠簡簡單單的解決問題。
一時間如果給到的壓力太大的話，那是確實有可能會讓人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的。
但是那也好過敵人來來之後打不過再抱頭鼠竄，落荒而逃的好。
劉霖是希望將準備工作做這前面的。這樣至少不會有任何慌亂的情緒，能夠將安西軍的硬實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能夠做到這點的話其實真的就足夠了。
很多時候面臨的局面和事情真的是能夠讓人完全錯露亂了。
劉霖希望賈興文能夠帶來一些截然不同的東西。
一旦賈興文帶來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那麼接下來能夠展現出來的實力，就足以使得整個安西軍展現出來截然不同的面貌。
「大將軍，屬下覺得除了慧安法師之外，這些西域叛軍應該也會尋求和這一代的馬賊尋求合作。」
「馬賊？」
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劉霖顯然愣了一愣。
「你為何會覺得他們會跟馬賊合作？」
「大都護您想啊，除了我們之外有誰對安西都護府最熟悉？應該就是這一代的馬賊了吧？」
劉霖仔細想了想，似乎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不管是從任何的角度看，似乎都沒有什麼毛病。
馬賊這種東西其實是非常煩人的，因為他並不僅僅會去劫掠商隊，他真的是什麼都敢劫掠。即便是少量的軍隊他們都不會放過。安西軍就曾經在上面吃過虧。
對此賈興文深有體會。他在護送西域使團和商隊前去長安的路上就遭遇了馬賊。雖然最終成功突圍，但是其實還是吃了一驚的。
那次的經歷給到了賈興文十分深刻的印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管怎麼說，賈興文覺得馬賊還是要提防的。
當然，單純的馬賊肯定是不可能對成規模的安西軍造成大的傷害的。
但是如果馬賊跟西域叛軍相互勾結呢?
如果馬賊向西域叛軍暗中輸送情報呢？
那情況恐怕就完全不同了吧。
一旦馬賊們真的這麼做。
那接下來要承受的風險可不是一般都大。
賈興文是一個喜歡把事情做這前面的人。他會儘可能的將一切事情都考慮到，這樣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就不會顯得過於的慌亂。
這一點真的是太重要了。
因為你對敵人並不了解的時候，敵人就總是會突然之間的給到你一些驚訝。
一旦這些驚訝真的匯聚在了一起，在相當程度上就會令人非常的恐懼。
恐懼的情緒是會蔓延的。
一旦恐懼蔓延開來，那確實是會在相當程度上造成軍心不穩。
安西軍是一個執行力相當強大的鐵軍，但即便是如此，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也是會可能出現各種各樣的情況的。
賈興文目測西域叛軍一定是會跟馬賊相互勾結的。
西域叛軍不是一群省油的燈，也絕不會輕易的認輸。
一旦任由情況進行擴張，那麼一來就會面臨相當複雜的情況。
「嘖嘖嘖...」
「要想戰勝對手，就必須要充分的了解對手。只有了解了對手才有可能針對性的對其進行一定的攻擊。反正在我看來，西域叛軍們偷雞的可能性會非常大。一旦西域叛軍們開始偷雞，那確實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
慧安法師固然很討厭，但是他再怎麼討厭，那也就只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針對一個人對付一個人再怎麼樣都是簡單的。
但是要針對一群人，對付一群人那個壓力就可想而知了。
很多時候人之所以會覺得壓力陡然增大就是因為他們在面對對手的時候會顯得有些找不到點子上。
一旦在針對對手的時候找不到點子上，那麼面臨的局面就會顯得異常的複雜。
難啊，真的是相當的困難。
賈興文知道這一切都不容易。
但是他也從未有過放棄。
畢竟他之所以回來安西就是為了輔左大都護劉霖抵禦外敵的。
不論是從任何的角度看，劉霖都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將軍。
賈興文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幫助劉霖打下手。
其實只要做到了這一點，那麼接下來的一切就變得簡單了許多。只要做到了這一點，那麼接下來安西軍就有很大的希望很大的可能能夠戰勝對手，取得最終的勝利。
這一點真的相當的重要。
「嗯，那依著興文來看，要怎麼樣才能夠有效的針對馬賊呢？」
針對馬賊其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畢竟馬賊居無定所，很少露面。
一旦馬賊露面那基本上都是有所圖的。
或者說當馬賊露面的時候基本上就晚了，就來不及了。
但是即便如此，賈興文覺得還是有辦法能夠去針對的。
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任何做不到的事情。
只要肯努力的去思考，只要肯努力的去嘗試，總會是會有機會的。
「大將軍，末將覺得可以依靠附近的哨所對馬賊進行監視。只要能夠進行一輪監視，那基本上馬賊們就不會攪合起什麼大的風浪。有的時候馬賊們之所以可以呼風喚雨，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我們自己沒有起到很好的監視作用。」
賈興文可謂是侃侃而談，說的是相當的認真。
劉霖聽的也很認真，如此認真的情況下，他非常的關注這些所謂的細節。
因為在劉霖看來細節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嗯，確實可以將哨所充分的發揮起來作用。」
賈興文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所以他會儘可能的將所有的細節分析清楚。
細節其實是相當重要的。
一旦細節有了之後，那麼接下來就能夠非常的靠譜了。
很多時候人們都會有任何本能的判斷。
但是其實賈興文只能夠給出一部分的判斷。
嘖嘖...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本將軍覺得還是第一時間通知下去的好。要是不能提前布置下去的話，等到我們真正想要做事情的時候就完全來不及了了。」
「是的，這種事情趕早不趕晚。大家只要能夠提前布置好一切，那基本上大家就能夠完美的應對了。」
賈興文這個時候可謂是相當的自信了。
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是很關鍵的。
一旦能夠處理好這一切，那麼接下來就可以在面對西域叛軍的時候佔據先機。
佔據先機是相當重要的。
佔據先機的人總是能夠擁有強佔人心的東西的。
攻心為上。
當在心理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之後，就不會擁有任何的劣勢可言了。
「好，那就先這麼辦吧。這一切都很順利，本將軍也相信最終是會擁有一個不錯的結果的。」
劉霖對此是相當自信的。
一切的發展都很順遂，一切的發展都在劉霖的計劃之中。
如此一來，那可以算得上是相當的靠譜。
「嘖嘖...」
賈興文很認同劉霖的決定。
在他看來一切都是靠譜的。
按照這個計劃，基本上安西軍不會再遭到任何的危機。
嘖嘖嘖...
安西軍跟西域叛軍之間的戰鬥已經可以算的上是迫在眉睫。
好傢夥...
目前來說，尚且不知戰鬥的具體樣子。
但是有一點幾乎是能夠肯定的，那就是西域叛軍一定會竭盡所能的作妖。
作妖也是他們一直都相當擅長做的事情。
一旦西域叛軍熟練的掌握了這個套路，那麼接下來他們就能夠對??西軍構成一定的威脅。這其實恰恰就是賈興文所擔心的。
但事已至此，那確實不應該再有任何的多慮了。順應大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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