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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不良人 - 第410章 天道氣運(近二萬字超級大章)字體大小: A+
     

    最新網址:對顯隆帝而言,當下的局勢顯然並不能算是完美的。

    慧言法師受到一次挫敗后並沒有退卻,這當然是好事。

    但是顯隆帝很清楚,這種局面並不能持續很久。

    如果接下來慧言法師不能找回場面的話,用不了多久顯隆帝精心籌劃的一切就會徹底崩盤。

    「陛下,袁天師求見。」

    便在這時內侍尖利的唱誦聲讓顯隆帝的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

    袁天罡來了?

    來的好,來的恰到好處。

    不得不說,此刻的顯隆帝就是一個絕對意義上的彷徨無措的孩子。

    此時此刻他完全不知道方向在何方,完全不知道該從什麼方向努力。

    此時此刻袁天罡的到來等於是為他指明了一條明路。

    從某種程度上講,袁天罡跟慧言法師並不是一路人。

    但是在顯隆帝看來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因為對他來說,只要保證接下來能夠分別使用好袁天罡跟慧言法師就行了。

    他們彼此二人之間關係不睦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但是並不會影響到顯隆帝的用人。

    這個時候君王的用人藝術就體現的淋漓盡致了,顯隆帝相信他一定能夠調理好二人的關係,保證都為大周朝廷,都為皇室所用。

    「宣。」

    顯隆帝又恢復了那個威嚴無比的人間至尊帝王的形態,淡淡的吐出了一個字來。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顯隆帝確實是威嚴無比,所有人放在在他的面前都跟一粒塵埃沒有什麼區別。

    即便是袁天罡。

    很快袁天罡就被小太監引領着來到了紫宸殿內室之中,此時此刻,顯隆帝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袁天罡的情緒和幾日前有了明顯的變化。

    至於為何他會有如此明顯的情況變化到目前為止顯隆帝還不得而知。

    「給袁天師賜座。」

    顯隆帝淡淡吐出一個字來,顯得是雲淡風輕。

    「謝陛下隆恩。」

    袁天罡依然是那副不悲不喜的仙風道骨的樣子,此時此刻,顯隆帝微微一笑道:「袁天師這次入宮陛見是又為了何事啊?」

    袁天罡的性子顯隆帝那是再清楚不過了。

    袁天罡絕對是屬於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類型。

    他今日來那就說明一定是有大事。

    「回稟陛下,臣煉出了一顆仙丹,名叫長生丸,吃過之後可以延年益壽。特地來呈給陛下。」

    「哦?」

    顯隆帝聞言着實吃了一驚。

    長生丸?

    這仙丹的名字聽着就喜慶。

    顯隆帝一時間大喜,但是他還是得維持着君王最基本的威嚴,清了清嗓子道:「呈上來吧。」

    顯隆帝說罷,他的貼身小太監便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袁天罡的身邊將一個紫黑色的小匣子取了過來。

    「嗯...」

    雖然隔着一個匣子,但是當顯隆帝湊近一聞仍然可以很明顯的聞到仙丹的味道。

    「真香啊。」

    顯隆帝無比的確認,這就是一枚真正意義上的仙丹。

    各種草藥的味道和一些稀奇的礦物質混合在一起,讓人直是欲罷不能。

    顯隆帝並不是第一次吃仙丹了。之前袁天罡就曾經進獻過除此之外其他人也有過進獻。

    對顯隆帝而言能夠保持當下的狀態尤為關鍵,因為這可以使得他身體上心理上都處於一個絕對的亢奮狀態。

    仙丹不但有延年益壽的作用,更加可以駐顏有術。

    雖然歷史上有不少君王因為服用仙丹而最終暴斃。

    但是顯隆帝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對於仙丹的喜愛。

    因為在他看來那些君王之所以暴斃其實本質上並不是仙丹的原因,而是因為他么自己沒有控制好仙丹的品類。

    有些仙丹是不能一次性吃太多的,哪怕是君王有神功護體也不行。

    何況顯隆帝服用的仙丹都是經過宦官以及一些臣子試吃之後他才會吃的。

    如此以來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問題。

    如果仙丹有問題的話,那些試吃的宦官跟臣子肯定會最先暴斃的,根本不會波及到顯隆帝這裏。

    「袁天師有心了,朕心甚慰。」

    顯隆帝對此十分的感動,因為對他來說這簡直可以算的上是雪中送炭了。

    最近顯隆帝諸事不順,若是沒有袁天罡這個及時雨的出現,顯隆帝的心態已經近乎爆炸了。

    但是袁天罡的出現讓顯隆帝明白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一切皆在控制之中。

    他還有一枚極為重要的棋子沒有使用呢。

    「陛下,臣今日來不僅僅是為了給陛下進獻丹藥,還為了終南山一事。」

    果然!

    顯隆帝就知道袁天罡來不會那麼簡單,果然是還有後手!

    「嗯?終南山之事有何問題嗎?」

    「啟稟陛下,終南山的戰況一直以來十分的慘烈。對陛下來說,這可以算的上是至關重要的一戰了。但是慧言法師表現的差強人意,在臣看來陛下要好好考慮一下更換人手的問題了。」

    這句話也就只有袁天罡敢說了。

    若是換了別人,必定會引得顯隆帝龍顏大怒。

    顯隆帝從來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今日的事情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袁天師此話是何意?你是在質疑朕的用人嗎?」

    顯隆帝的這句話可輕可重。

    若是往輕的方向理解的話,那就是說叫袁天罡要明確的身份,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

    要是往重的方向理解的話,就是在敲打袁天罡了。

    由他這一句可以引申很多的東西。

    總的來說袁天罡覺得自己並沒有說的越界。

    他只是把他此刻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表達出來。

    「陛下誤會了。臣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臣窺測到了天機。」

    轟隆,顯隆帝聽到這裏的時候直是覺得腦子翁的一炸。

    好傢夥,這可以算是袁天罡的必殺技了吧?

    如果只是正常討論的話,那顯隆帝其實並不會多麼的懼怕。

    打那是袁天罡直接扯到了天道上,顯隆帝就慌得不行了。

    天機天道這種直接跟老天爺能夠扯上關係的事情,袁天罡若說信服,他敢說不信服嗎?

    若是他不信服的話,接下來袁天罡很可能就會因此說一個天誅天滅的事情。

    這樣的話顯隆帝怎麼可能受得了,怎麼可能扛得住?

    要知道顯隆帝自稱天子,所謂天子不就是上天之子嗎?

    若是連上蒼都敢忤逆的話,顯隆帝遭到天誅地滅豈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顯隆帝身上承載的乃是大周的國運,所以此時此刻他所做出的每一件事其實都承載着大周的命格和命數。這就由不得顯隆帝不謹慎仔細,謹小慎微。

    尤其是當袁天罡提出此刻他已經參透了命數天道之時。

    「袁天師不妨言明。」

    此時此刻顯隆帝知道的他不能再這麼跟袁天罡杠下去了。

    杠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

    因為他從氣勢上就已經落於下風了。

    接下來袁天罡可以從各方面壓制住他,他只要說錯了哪怕一句話,那就再也續不上這口氣了。

    顯隆帝的眼神中寫滿了虔誠和悔意。

    這些自然是被袁天罡看在了眼裏。

    作為道家天師,袁天罡最大的優勢恰恰就是在此。

    作為一名道士,他能夠最大程度的感悟天道。

    天道為何?袁天罡能夠給出遠遠超乎常人的論斷。

    僅僅從現有的情況來看,袁天罡給出顯隆帝的示警最後基本都成為了現實。

    所以只要當袁天罡祭出這個大殺器的時候,顯隆帝根本不敢跟他有絲毫的對線。

    「貧道從天道之中看出了命數與命格,如果陛下繼續任由慧言法師跟腐蝕者那麼折騰的話,終南山的紫氣終將會蓋過大明宮的紫氣。而且這個紫氣似乎並不是山長所散發出來的。」

    這話雖然袁天罡說的雲淡風輕,但是在顯隆帝聽來簡直就是如同雷鳴一般。

    轟隆...

    顯隆帝的腦子翁的一炸,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的抑鬱狀態。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節奏全部都亂了?

    之前袁天罡曾經說過終南山有一龍,長安城有一龍,二龍相互爭鬥。

    長安城的龍不用說自然是顯隆帝,但是終南山的龍是誰?

    一開始顯隆帝認為是山長,但是似乎現在袁天罡又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袁天師不妨直言,不必有任何的避諱。」

    事已至此,顯隆帝就很討厭說話說一半留一半了。

    「陛下真的要讓臣直言不諱?」

    袁天罡對此還是有些持懷疑的態度,所以他在向顯隆帝進行確認。

    「嗯,直言即可。」

    顯隆帝是真的忍不了啊,他必須要弄清楚這個天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天機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天罡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一句,顯隆帝感覺到自己都快要被逼瘋了。

    所以接下來到底該怎麼做呢?

    顯隆帝整個人處於極度的迷茫之中。

    「這個紫氣,如果貧道沒有看錯的話,是從趙洵身上散發出來的。」

    「誰?趙洵?」

    顯隆帝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整個身子坐了起來,隨後一雙眼睛瞪得猶如牛鈴一般。

    「袁天師,你沒有開玩笑吧?」

    「陛下,貧道怎麼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要知道,這可是天道和天機啊。」

    嗡嗡嗡,顯隆帝只覺得腦子一陣混亂。

    趙洵是得了天道加持之人?趙洵的身上散發出了紫氣?

    這怎麼可能?

    他不過是成國公的一個嫡子爾,要是比尊貴的話怎麼可能會比的過當朝天子?

    顯隆帝整個人極度的困惑,極度的不解。

    「貧道一開始也不是很相信,但是貧道進行了再三確認,基本上可以肯定,終南山的紫氣就是從趙洵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

    袁天罡見顯隆帝還是持懷疑態度,便又清了清嗓子道:「陛下如果還是不信,可以拭目以待。」

    這個拭目以待讓顯隆帝一下子心氣泄了大半。

    拭目以待?

    他怎麼可能真正拭目以待?

    如果袁天罡所說的都是真的話,那趙洵身上的紫氣就會越來越重,他就會奪走本來屬於顯隆帝的天子氣運。那大周的國運豈不是也要隨之而消失了?

    一瞬間顯隆帝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顯隆帝簡直不敢去想。

    「陛下,其實也不是沒有補救的方法。」

    袁天罡見顯隆帝這麼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清了清嗓子道:「只要陛下願意我們還是能夠逆天改命,力挽狂瀾的。」

    「快,袁天師快快請講。」

    袁天罡的這句話直擊到了顯隆帝的內心深處,讓本來已經絕望無比的顯隆帝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陛下,所謂天命或者說天數其實原本是均勻分佈的。為何後來會凝聚在一小部分人的身上,或者說為何這些天命跟天數被這一小部分人吸走了?就是因為這些人懂得利用天時地利。他們懂得去討老天爺的歡心。久而久之,老天爺被他們哄得開心了,便將天數轉與他們身上。這下陛下明白了吧?」

    「呃...」

    顯隆帝聽得似懂非懂,如同雲山霧罩一般。

    「朕似乎聽懂了一些,又似乎沒有全懂。還請袁天師說的再明白一些。」

    袁天罡這個時候差點背過氣去。

    顯隆帝是真的能作啊,作的他快要不行了。

    「嗯,這麼講吧,如果陛下此刻也能夠討得老天爺的歡心,把老天爺哄得高興了,老天爺自然不會從您這裏奪氣運送到趙洵的身上。」

    袁天罡這話徹底的把顯隆帝給搞懵了。

    聽袁天罡這麼說,顯隆帝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拍老天爺的馬屁就行了?

    拍老天爺的馬屁倒是沒什麼,可問題是怎麼才能拍的著啊?

    若是拍不著卻要硬拍,那可真的是太尷尬了。

    「保持穩定和剋制是很有必要的,陛下現在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顯隆帝現在腦子裏飛速的運轉着,他思考着權衡著袁天罡的建議。

    這個建議不能說完全不能接受,但也不是那種一下子就能夠讓人接受的。

    所以顯隆帝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的了袁天罡所說的拍馬屁行為,因為他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這拍老天爺的馬屁究竟要怎麼拍!

    「讓朕想想,先讓朕再想想。」

    顯隆帝一時間真的是很難以做出決定。他需要一些時間,他需要一些時間來認真的權衡利弊,思考得失。目前來看,各種各樣的因素都會影響到顯隆帝的決策。但是最重要的肯定還是天道或者說氣運。

    這個玩意實在是太過玄乎了。

    如果把握不好的話,接下來整個人都會崩潰掉。

    此刻顯隆帝就處於崩潰的邊緣。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他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合理的。也許跟隨者感覺走?

    跟隨者直覺走可能會有風險,但是顯隆帝知道如果他不這麼做的話,就有可能遭到天誅地滅。

    作為天子,人間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感到懼怕的了。

    可是老天爺不一樣,老天也如果想要弄死他的話就跟碾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此時此刻的顯隆帝覺得自己真的是處於一種迷茫之中。

    接下來該怎麼做?

    似乎不論怎麼做都會有缺陷。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那還費盡心力的去思考什麼,竭盡全力的去嘗試就好了。

    「袁天師,請開口吧,告訴朕怎麼才能哄得老天爺開心。」

    「嗯。」

    袁天罡見顯隆帝終於是下定決心了,心中稍稍定了幾分。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陛下可以這樣做...要展現誠意,自然要拿出一些態度來。陛下平日裏祭天的時候都是大張旗鼓,帶着大隊人馬。可謂是山呼海嘯,前呼後擁。這樣固然可以展現皇威,但是卻會使人有一種疏離感。度一般的百姓而說也就罷了。可是如果讓老天爺也有了這種疏離感,那就糟了。」

    呃...

    顯隆帝聽到這裏的時候心裏涼了大半。

    不能有疏離感?

    可問題是這些也不是他的錯啊。

    明明這些都是禮部操持的,他只是按照禮部的規矩履行一個天子的職責而已。

    這個時候袁天罡跟他說這種祭天的模式是不對的?

    即便這真的是不對的,但是袁天罡早幹嘛去了?

    「袁天師,那你覺得朕該如何祭天?」

    顯隆帝很關注這些細節,因為他知道只有將細節做的到位了之後老天爺才有可能會真的滿意。

    如果老天爺一開始就不滿意,到後來還不滿意,那他這個天子才是真的做到頭了。

    「陛下要祭天之前,自然要調整好姿態,不能過於高調。畢竟陛下在老天爺的面前也就是個孩子。」

    還是那句話,如果這句話是除了袁天罡之外的任何一個人說的,顯隆帝肯定會因此而勃然大怒。

    但是鑒於這是袁天罡說的,顯隆帝並不能說什麼。

    何況他現在還指望着袁天罡能夠幫助他解決問題,這個時候就更加不能多說什麼了。

    「具體來說呢?朕該如何調整姿態呢?」

    顯隆帝現在已經將姿態放的十分之低了。在他看來放低姿態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關鍵是之後,之後如果他能夠有一個好的效果那他之前放低姿態的行為就是值得的。

    但是如果他放低姿態之後並不能跟老天爺有一個好的互動,那顯隆帝這麼做就完全沒有意義。

    「陛下應該先節食三日,這三日內除了喝一些清水之外不能吃任何的食物,要將體內的穢物全部排乾淨。」

    袁天罡在顯隆帝的面前也是完全不留情面,有什麼說什麼。

    「陛下還需要沐浴更衣,保證以一個最為完美的姿態祭天。」

    「祭天當日,陛下只能穿麻布衣裳,並且周圍最多只能有一個宦官,和一個禮部的官員陪同。整個祭祀的流程必須要陛下一人單獨完成。」

    袁天罡一口氣將祭祀的準備儀式以及整個過程說了一個遍。

    顯隆帝聽后整個人都麻了。

    這也行?

    若是按照袁天罡這個路數來的話,那顯隆帝可是有的受了。

    關鍵是這樣做能夠取得預計的效果嗎?

    「這樣就行了?」

    顯隆帝此刻多少顯得有些懷疑,再三進行確認道。

    「嗯,這樣差不多就可以了。陛下可以將自己能夠做的事情做到極致。接下來老天爺如何選擇,就不是陛下能夠影響的了的了。」

    聽到這裏,袁天罡的心冷了不少。

    原來袁天罡的意思是他這麼做了之後也只是能夠增加一些逆轉扭轉局面的可能性,並不能真的保證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這無疑使得顯隆帝整個人都不好了。

    朕付出了那麼多,結果還是不能得到任何的保證,還是只能看老天爺的臉色?

    顯隆帝一時間覺得自己好蠢,非常蠢。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事已至此,按照袁天罡的說法顯隆帝能夠做的也只是補救而已。

    而眾所周知補救的效果不會比一上來就按照正確的規則正確的路線去做要好。所以接下來的行為其實對於顯隆帝來說只能算是一種無可奈何之下的補償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免不了看人臉色。

    看的還是老天爺的臉色,所以顯隆帝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行吧,朕就按照你說的做,希望可以挽回一些東西。」

    顯隆帝此刻顯得是十分的無奈,但是他也知道這是他能夠承受的全部了。

    如果此刻袁天罡在要求他做一些事情的話,顯隆帝知道自己是絕對無法接受了。

    這是他能夠承受的極限,這是他能夠承受的全部。

    此時此刻,袁天罡必須要明白,顯隆帝能夠承受的事情是有限的。

    「好,陛下只要按照臣說的去做了,成功的可能性至少有七成。」

    袁天罡這句話還算是給顯隆帝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畢竟對於顯隆帝來說能夠保證最基本的希望就是最重要的。

    如果等到老天爺對他已經徹底的失望,把所有的氣運都轉加到了趙洵的身上后,那種絕望才是真的絕望。

    ...

    ...

    袁天罡走後,顯隆帝便決定立即行動起來。

    首先他要節食,三日之內他不能吃任何的食物。

    非但正餐不行,即便是一些糕點也不能吃。

    除了清水之外顯隆帝不會從口中攝入任何的東西。

    這就需要先跟內侍監打好招呼。

    因為保證皇帝吃好喝好是內侍監太監們的職責。

    如果他們不能做好這點的話,就是失職的行為。

    所以一有機會他們就會來到御前,問皇帝吃的好不好,喝的好不好,生怕把皇帝給餓瘦了。

    還有就是御膳房。

    御膳房的廚子們會一日三餐變着花樣的給顯隆帝做一些好吃的,為的就是能夠邀得聖寵。

    當然了,這樣的行為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使得顯隆帝龍顏大悅。但是也有可能會使得顯隆帝雷霆暴怒。

    可以說這兩種的概率是差不多的。

    所以顯隆帝必須要提前知會御膳房一聲,這三日內不要再做任何的美食來誘惑他。

    若是顯隆帝受到了誘惑,那不用說肯定是御膳房的鍋。

    顯隆帝很清楚作為一名帝王,保持最基本的威嚴是必須的。

    但是有時候在這些人的面前他是真的威嚴不起來。

    比如服侍他的貼身內侍,這些傢伙整日跟在顯隆帝的身邊,伺候顯隆帝洗澡更衣,伺候顯隆帝吃喝拉撒。

    在他們的面前,顯隆帝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說完了吃,就是拉撒了。

    之前袁天罡說過顯隆帝要在最後的祭天儀式之前排乾淨自己體內所有的穢物。

    雖然這個話說的有些直接讓顯隆帝面上有些掛不住,但是其實核心意思還是表達清楚了的,那就是一定要不留穢物。何謂穢物?屎跟尿肯定都算。

    雖然顯隆帝不想承認自己也有這些煩惱,但是只要是人不是仙,就得食五穀雜糧,就得有吃喝拉撒的問題。

    不處理乾淨這些去祭天,在袁天罡看來是極大的失禮。

    所以顯隆帝知道自己必須要沒有任何猶豫的去遵照執行。

    這就要給起居太監說清楚了,提前多準備幾個恭桶,只要顯隆帝有了便意跟尿意就提前呈上來。只要這些任務做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都不是問題了。

    顯隆帝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

    在袁天罡已經跟他點明了點透了的情況下,顯隆帝不可能再打任何的折扣。

    他必須要切切實實的完成這一切,必須要將這些完成的完美無瑕。

    只有如此,顯隆帝才能真正意義上的成為一個沒有人任何污穢純粹的天子。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禁慾了。

    這一點袁天罡在最後隱晦的提了一下,並沒有明說,也算是給顯隆帝留了一點面子。

    因為如果袁天罡直接說出來的話,會顯得顯隆帝像是一個老色鬼一樣。

    這當然是不怎麼好的。

    也沒有盡到一個臣子對於君王的尊重。

    所以對於袁天罡來說,他現在能夠做的已經全部做了,接下來就看顯隆帝自己的表現了。

    對於禁慾,其實顯隆帝是頗有壓力的。

    主要是因為他的妃嬪眾多,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還有一堆沒有名分的宮女。

    理論上講宮中的女人都是顯隆帝私有的。

    只不過有一些有名分跟位份,有一些沒有。

    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顯隆帝要做到一碗水端平,照顧到宮中所有的女人肯定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又不能真的會分身之術,宮中女人那麼多,便是輪著來也輪不過來。

    所以顯隆帝往往是只會挑選幾個喜歡的寵妃侍寢。

    這些寵妃往往是比較得顯隆帝的喜愛的。

    一時間如果顯隆帝哪個都不召見,哪個都不讓侍寢整個後宮之中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這個基本上都不用猜測,顯隆帝都能夠想到。

    當下的局勢下,其實顯隆帝不論如何選擇,都會讓後宮不滿,這是不用想的。

    但是顯隆帝還是要選擇禁慾。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此刻已經不是維繫男女之情的時候了,最關鍵的是贏得老天爺的憐憫,讓老天爺把國運和氣數仍舊安在顯隆帝的頭上。

    如果顯隆帝無法做到這點的話,他有可能會成為亡國之君,有可能會成為罪人。

    顯隆帝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僅僅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確實沒有什麼過多的選擇。

    還有的就是要提前跟這些宮人們說清楚情況,他並不是又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他是誰都不碰。

    因為祭祀之前必須要禁慾才行,這一點必須要說清楚。

    不然到時候整個後宮肯定會亂成一鍋粥。

    顯隆帝解決了後宮的問題之後接下來就要解決沐浴的問題了。

    老實說這是一個很難真正做到完美的事情。

    天子沐浴有很多種規制跟禮制。但是不管是用哪種規制和禮制,也不可能將身體洗的沒有任何污垢。

    顯隆帝知道自己的壓力是相當巨大的,面臨如此巨大的壓力,顯隆帝能夠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洗乾淨身子。

    所以他還是決定泡桶浴,湯浴的話池子太大,很難搓乾淨。

    唉,沒想到祭天還有這麼多的講究。

    要是顯隆帝從一開始就知道的話也不會犯了那麼多的忌諱,惹得老天爺生氣了。

    其實仔細想想袁天罡說的也很有道理。

    畢竟顯隆帝的身份是天子,在老天爺的面前這是再平常不過的,身份應該擺的低一些。哪有兒子在老子面前耍威風逞強的?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結果禮部的那些傢伙們把祭天的排場搞得很大,一眾人等前呼後擁,生怕不知道顯隆帝去祭天了。

    這麼一來老天爺一看好傢夥,一個天子比老天爺自己排場都大,這還祭的是個鎚子。

    所以顯隆帝真的就不能有任何的犯錯了。

    他必須要將自己能夠做到的所有做到極致。

    因為老天爺現在已經對他有意見了。

    如果在接下來顯隆帝不能夠彌補好的話,用不了多久老天爺肯定就會徹底的放棄他,轉而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趙洵的身上。

    雖然顯隆帝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麼會最終看上趙洵,但是目前來看事實就是如此。

    如果顯隆帝現在真的處理不好這個局面的話,事態可能真的會朝着讓他徹底絕望的方向發展。

    ...

    ...

    西域,安西都護府。

    賈興文最近可謂是幹勁十足,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跟趙洵互通了書信,知道趙洵一切都好后賈興文也可以放心了。

    一個人活一輩子,更多的時候是要依靠兄弟的。

    正所謂在家靠親人,出門靠兄弟。

    這個兄弟往往不是血親的兄弟,而是結拜兄弟。

    賈興文跟趙洵、旺財三人早在不良人衙門的時候就已經結拜成為了異性兄弟。

    此時此刻,雖然他跟旺財、趙洵天各一方,但是彼此並沒有忘記當初的兄弟情誼。

    這一點是十分難能可貴的。

    有多少兄弟最終因為一些個人方面的因素而不得不分道揚鑣。

    那是真真切切的悲劇。

    賈興文知道自己肯定承受不了這種分手之痛,他能夠做的全部事情就是儘可能的保持跟趙洵和旺財的聯繫。

    哪怕只是書信聯繫也好。

    現在讓賈興文興奮的一點就是雖然趙洵目前來看已經是長住終南山,但是並沒有忘記長安城,他還會時而關注長安的局勢。

    這讓賈興文十分的欣慰。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能夠真正置身事外不受到外界干擾,不受到外界影響的人。

    基本上所有人的生活都是跟這個世界聯繫在一起的。

    而大周世界的核心是什麼,或者說大周世界的中心是什麼?

    自然是長安城。

    可以說整個大周的一切核心都是長安城。

    在長安城內,所有的一切的中心就屬皇城。

    在皇城內,所有的一切的中心就是宮城。

    在宮城之中所有的一切的核心就是皇帝。

    雖然賈興文也很不想要承認這點,但是不得不說事實就是如此。

    皇帝就是這個世界的絕對主宰,皇帝就是這個世界的絕對主導者。

    所以對於賈興文來說他能夠接受所謂的皇帝集權模式,能夠接受皇帝凌駕於一切人之上。

    但是他接受不了一點,那就是皇帝肆意的踐踏所有人的尊嚴。

    相信趙洵也是因為接受不了這點才最終辭官的。

    在不良人衙門的時候一開始他們感覺很好,但是漸漸的他們會發現有些人朝他們投來的目光會有一些異樣。

    偶爾在私下裏他們還會聽到諸如此類的評論:這些傢伙不就是皇帝的狗腿子,神氣什麼。

    是啊,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確實就是天子爪牙,就是狗腿子。

    既然享受了這個身份,就要承受這個身份所帶來的一切。

    目前來看,趙洵當初辭官是對的,賈興文跟旺財的辭官也是對的。

    只不過辭官之後的選擇,三人出現了偏差。

    趙洵本就是書院弟子,所以辭掉了不良人的官職之後他索性直接歸隱終南山中。

    有山長整日教導,對趙洵來說也可以算的上是一件喜事。

    畢竟以趙洵的天賦,只要他願意悉心求教願意努力參悟,是一定可以在修為境界上取得長足的進步的。

    相較之下,旺財的選擇有些讓賈興文出乎意料。

    旺財辭官之後選擇了做起自己的老本行那就是經商。

    只不過書坊的生意經過朝廷的一番打壓之後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之後只要處理的稍稍有些問題,就會引來一系列的問題。

    所以最後旺財決定另起爐灶,重新以另外一個人的名義開了一家書坊。

    這樣他就不會被朝廷針對查封了。

    從這點上就可以看出旺財是有大智慧的。

    能夠保持如此強勢的風格,保持如此強勢的手段,旺財不愧是三人之中最有經商頭腦的。

    至於賈興文,可謂是做出了一個改變他命運的決定。

    在辭官不良人之後,賈興文最終加入了安西軍,成為了安西大都護劉霖的一個幕僚。

    乍一看,賈興文等於是從一個官換成了另一個官,實則不然。

    此時此刻,賈興文雖然仍然是官,但其實也不是官。

    為何這麼說?其實嚴格意義上說,賈興文已經不算是朝廷命官了。

    朝廷命官受到吏部約束,在吏部有備案。

    而非朝廷命官,比如賈興文現在做的這種節度使私人的幕僚,在朝廷是沒有編製的。

    沒有編製自然也就沒有俸祿,沒有俸祿自然也就沒有進項。

    但是這部分銀子是由劉霖這種私人僱主來承擔的。

    他們擔負着給賈興文等人發銀子的責任。

    所以賈興文其實只需要對劉霖負責,而不需要對朝廷負責。

    如此一來其差距就體現的淋漓盡致。

    劉霖既然不用替顯隆帝負責,就自然不用聽他在耳邊嘮叨。

    而且安西距離長安城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在如此遠的距離,即便是顯隆帝想要瞎逼逼,也不可能傳的過來。

    如此一來,可謂是完美。

    整個安西軍上下都能夠是賈興文一展宏圖的理想之地。

    賈興文從來不是一個天賦異稟的人。至少跟好朋友趙洵比起來相差的那不是一點半點。

    但是在賈興文看來,這從來就不是什麼問題。

    因為這個世界上天賦異稟的人從來都是少數。

    能夠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來並且活的很好的人,也從來都不只是那些天賦異稟的人。賈興文堅信自己能夠活下來,並且能夠活得相當之好。

    安西是他夢想啟航的地方。

    如果說安西軍是一艘船,那麼賈興文此刻就是一名舵手。

    如今大都護對他委以重任,大事小事都與他商議。

    賈興文也得到了許多的特權。

    只要他能夠將這些特權盡數用在對的位置,那麼安西軍就會越來越好。

    只是有的時候賈興文也會有疑惑,那就是他所做出的這個決策真的是最好的最理想的嗎?

    以往只是替自己做決定的時候賈興文不會有過多的顧慮。

    因為對他來說,只給自己做抉擇不會影響到別人。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不但要給自己做抉擇,還要給整個安西軍做抉擇。

    這就要求他在做抉擇的時候必須要慎之又慎,決不能有絲毫的大意和偏差。

    因為一旦出現了偏差,就是不可逆的,就是不可挽回的。

    而他能夠承擔的起這個責任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賈興文知道他有責任把安西軍帶到一個正確的道路上。

    雖然這件事更多的應該是大都護劉霖去做。

    但是作為大都護劉霖的左膀右臂,賈興文履行一些自己的責任也是責無旁貸的。

    但即便在這種情況下,賈興文其實能夠做的事情也是有限的。

    首先來自於安西軍內部的制約因素就有很多。

    這一批將士有不少是從一開始就跟着劉霖混的,劉霖混成了安西大都護,四鎮節度使之後他們的地位也就隨之水漲船高。

    劉霖本人是嚴格意義上的老牌軍人。

    所以他是一定會提拔那些從一開始就跟隨他打江山的老部下的。

    對劉霖來說這是一種傳承。

    但是傳承之後呢?

    傳承之後剩下了什麼?

    一地雞毛嗎?

    因為這些當初跟着劉霖混從而混到了高位的將領肯定會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他們會覺得劉霖能夠有今天他們發揮了至關重要的因素。

    他們會覺得之所以劉霖可以成為大都護他們的保駕護航十分的關鍵。

    是,確實很關鍵。

    但是所有人都不可能一直躺在功勞簿上。

    因為如果他們這樣做的話,那就意味着劉霖沒法管理了。

    大家都恃才傲物,都仗着自己是老人功臣而對新人指手畫腳,使得新人的上升階梯被徹底的擠佔掉,那麼新人們還會有慾望去向上攀登嗎?還會有慾望去奮鬥努力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當一個團體里的上升通道徹底被封死之後,那麼這個團體也就不存在所謂的可能了。

    向上是很重要的,向上是很必要的。

    只有有了向上的希望,人才會去拼搏。

    賈興文深深的知道這點,所以他才會拼盡全力的去嘗試,拼盡全力的去嘗試所有的可能。

    或許從一開始的時候,人們不會感受的太明顯,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這種感覺會越來越強烈。

    人們會意識到他們已經不可能再獲得之前那些功臣們所獲得的一切了,那麼他們還努力拚搏努力奮鬥個什麼?

    他們既然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希望,那就索性躺平就是了。

    躺平他不香嗎?

    是啊,躺平很香非常香,躺平可以讓人體會到絕無僅有的感覺。

    很多時候人們在放棄了一些東西的時候也會因此而獲得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就是躺平者所帶來的。

    但是躺平真的好嗎?或者說躺平對於一個團體真的好嗎?

    在賈興文看來,當然不好。

    氛圍感這個東西對一個團隊來說十分重要。

    一個團隊如果能夠擁有極佳的氛圍感,那麼接下來他們就可以得到極致的提升,如果一個團隊能夠一直保持着這個極佳的氛圍感,那麼這個團隊就能夠在相當的情況下保持競爭力。

    可問題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保留如此氛圍感啊。

    當出現害群之馬的時候,當出現一個團隊中公然破壞規矩毀掉上升階梯的人的時候,這個氛圍感就會瞬間變得稀碎。

    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了。

    這才是賈興文最害怕的東西。

    他無法忍受這一切,他無法忍受本來好端端的,卻突然變得稀碎的氛圍感。

    對一隻安西軍來說,保持絕對意義上的冷靜並不容易,因為這需要所有人的努力,包括那些從一開始就跟着劉霖南征北戰的老將的努力。

    但是這些老將真的打算努力嗎?

    在他們已經功成名就之後,在他們已經得到了他們所希望獲得的一切之後,他們真的還打算努力嗎?

    似乎答案是否定的。

    因為所有人都很清楚,人在達到了一個舒適區之後就會本能的選擇放鬆就會選擇躺平。

    但是躺平的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啊。

    就拿安西軍來說,其中有的人是位高權重的將領,有的人則是一些地位很低很底層的將士。

    位高權重的將領選擇躺平,仍然會有人去孝敬他們,給他們吃喝伺候的完美。

    但那些地位很低的將士選擇躺平之後可能只能維持最基本的生存而已。

    而且這種氛圍一旦蔓延之後,整個安西軍的戰鬥力就會降低到一個極點。

    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很清楚會發生什麼。

    那就是這支軍隊徹底的喪失了戰鬥的慾望,徹底的喪失了戰鬥的希望。

    這樣的一支軍隊是沒有前途的,這樣的一支軍隊是沒有希望的。這樣的一支軍隊是沒有可能的。

    所以賈興文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安西軍變成這樣一隻頹廢的破敗的沒有希望的,只會沉淪的軍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賈興文一輩子都會心裏過意不去。

    保持冷靜保持克制是至關重要的,保持沉着的心態也是至關重要的。

    但是賈興文知道僅僅有這些還是不夠的。他還必須要擁有一樣東西,這樣東西就是與那些功勛老將做鬥爭的勇氣。

    這份勇氣不是任何人能夠賦予他的,而是賈興文必須要自己去爭取的。

    也許劉霖大都護可以在某種場合下給賈興文站台,也許劉霖可以給到賈興文一些承諾。

    但是劉霖終歸是不可能徹底的替代掉賈興文啊。

    所以說劉霖能夠做的也只是推賈興文一把,具體能夠做到什麼程度還是要看賈興文自己。

    賈興文覺得他是有希望的,至少不是全然沒有可能的。

    大都護劉霖對他如此信任,在這種模式之下劉霖自然也要竭盡全力的去嘗試,竭盡全力的去嘗試各種可能。

    大都護為何沒有看中其他人,唯獨看重了他?

    賈興文一開始並不明白。但是現在他漸漸的明白了。

    就是因為他身上有着一股全然不懼的勇猛,有着一股不畏權貴的狠勁。

    有了這些之後賈興文就可以對這些當年跟着劉霖南征北戰的老將動手。

    劉霖做不了的事情他可以去做,劉霖下不去手的時候他可以下的去手。

    更多的時候劉霖就是希望賈興文發揮一個這樣的作用吧。

    賈興文明白之後覺得自己一定可以做的到。

    ...

    ...

    「嗯,身體狀態似乎越來越好了,看來毒素應該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啊。」

    每一天青蓮道長吳全義都會幫助趙洵診治,以確定趙洵最新的身體狀態。

    通過最新幾次的查驗,青蓮道長吳全義確定趙洵的身體正在進行好轉。

    只要這個模式能夠得到延續,只要趙洵能夠遵守他之前的告誡一直保持靜養的狀態,青蓮道長相信一切就都不會是問題。

    當然了,目前來看,趙洵的身體機能保持的還是相當不錯的。

    只是因為限制了他的修行,所以略微有一些顯得笨拙而已。

    這些都可以在恢復修行之後很快得到提升。

    但是至少到目前為止,趙洵知道還不能盲目的恢復所謂的修行狀態。

    要不然之前所做出的全部努力都會在這一刻前功盡棄。

    「恩師,我現在明顯感覺到體內真氣亂竄的情況好的多了,看來是腐蝕者的毒素已經慢慢排乾淨了。」

    「嗯,這是個好現象啊。不過呢你也不能太大意了。」

    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有了上次的經驗之後可是不敢太過大意了。

    上一次他跟山長就認為趙洵的病情已經徹底痊癒,可以完全享受生活了,修行也不受到任何的影響。

    可是結果呢?

    結果卻是他跟山長被狠狠的打臉!

    趙洵非但沒有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在接下來仍然處於一種極度的無奈情緒之中。

    而且病情時而反覆,真的是愁死人了。

    所以事實證明不到最後一刻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不到最後一刻,任何可能都有可能出現。

    「嗯,恩師我自己肯定也會多留意的。」

    趙洵自己或多或少也有些后怕了。

    這動不動的就暈倒,換做是誰也扛不住啊。

    簡直就是一種非人的折磨,能夠讓人從上至下都感受到那股痛苦的感覺。

    很多時候人就是處於這樣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之中。

    趙洵知道要想成功徹底的將毒素排乾淨,時間是必須要足夠的。

    沒有足夠的時間,便是做出再多的努力也沒有用。

    所以心態一定要放好,一定要放的平和一些,不能有任何主觀的情緒,不能有任何厭倦的情緒。

    「臭小子,你這次可是把為師給折騰死了。老實說,為師這輩子還從沒有這麼緊張過。」

    其青蓮道長扣了扣鼻子,有些不屑的說道:「有的時候老夫在想,老夫為你做出了那麼多到底值不值得。如果老夫做的這些不值得的話,那老夫又該做些什麼呢?」

    情緒化這個東西任何時候都會讓人絕望。

    就比如青蓮道長剛剛說的這番話。

    誠然他憋在心裏會讓自己不舒服。

    但是他說出來之後趙洵難道就不會不舒服了嗎?

    趙洵肯定會更不舒服的啊。

    但是他還是說了,因為他不肯自己獨自承擔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對此趙洵自然是不好多評論什麼的。

    因為師長的行為,就是是晚輩心裏再不爽那也只能憋著。

    這種確實沒有地方說理去。

    「恩師,我覺得您有朝一日肯定會覺得值得的。哪怕是現在沒有達到預期也沒有關係啊,因為徒兒我是潛力股。」

    「潛力股?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知道趙洵總是會隔三差五的從嘴裏蹦躂出來幾個他完全聽不懂的詞語。但是在聽到這些的時候吳全義還是覺得很詫異。

    「呃,這個潛力股嘛意思就是一開始的時候他看上去並不是最優秀的。但是隨着時間的發展呢,他會變得越來越優秀,越來越強大。」

    趙洵雙手一攤道:「所以說嘛,我就是這麼一個潛力股。」

    趙洵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是臉不紅心不跳。

    青蓮道長吳全義挖了挖鼻孔道:「真的?你真的是這傳說中的潛力股嗎?那也就是說你將來一定能夠達到至少一品境界?」

    趙洵聽到這裏直是有些無奈了。

    為啥人們總是喜歡用品級去確定高下啊。彷彿品級不高就無法提升什麼一樣,彷彿品級很低就是個垃圾一樣。

    但是如果一切都唯品級論的話,那結果可是讓人遠遠接受不了的啊。

    「我能不能達到一品徒兒不知道。但是徒兒知道一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嗯?」

    青蓮道長挑了挑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徒兒是您教出來的,但是徒兒會比您更強大。」

    趙洵此刻也不再有任何的遮掩了,而是把此刻內心的想法完全說了出來。

    好傢夥...

    聽到這裏的時候青蓮道長吳全義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的意思是,你會比為師更強?」

    「嗯,當然。」

    「為師現在已經是一品了,你的意思是你將來有可能達到超品。」

    「當然,不是可能,是一定。」

    趙洵也不知道怎的突然來了氣勢,拍著胸脯保證道。

    「徒兒一定會成為超品大宗師。」

    「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裏之後青蓮道長吳全義是真的控制不住情緒了。

    「乖徒兒啊,不是為師說你啊,但是你當真以為這超品大宗師是跟菜市裏的韭菜一樣隨便採摘的嗎?」

    一時間青蓮道長吳全義是徹底綳不住的了。趙洵其實說什麼都好,但是說他一定會成為超品境界的大宗師,是真的讓吳全義有些綳不住了。

    「不是啊,恩師,這超品大宗師雖然少,但是也得看是誰吧。徒兒不僅有您一個恩師,還有山長呢。山長也是徒兒的師父啊。山長是天下公認的第一人吧,有山長給徒兒開小灶,徒兒要是連一個超品大宗師的境界都達不到,那也太給山長他老人家跌面了吧。」

    「呃...」

    一時間青蓮道長吳全義確實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因為趙洵說的這個確實沒什麼大的毛病。

    山長確實要比他的境界高的多。

    所以如果有山長傾囊相授,那趙洵在不久的將來達到超品大宗師還真的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臭小子,你小子以後真有那一天一定要告訴為師。若是為師已經死了,你就燒點紙告訴為師。」

    「呃...」

    恩師青蓮道長的話,一時間令趙洵沒法接。

    「恩師瞧您說的,你那可是能夠長命百歲呢。您今年還沒有半百對嗎?也就是說您最少還有五十年的時間去等著徒兒達到超品大宗師。如果五十年徒兒還不能達到這個境界,那隻能說明一點,徒兒實在是太水了。」

    趙洵頓了一頓道:「所以您老就放心好了,無論如何徒兒一定是可以達到超品境界的。這個境界其實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那麼困難。只不過人們經常性的意味這很難罷了。一旦人有了慣性思維,那確實很容易出問題。不過在徒兒看來,這一切都不是難題。」

    「呃...」

    趙洵的態度讓青蓮道長確信這是一個可以成為頂級強者的修行者坯子。

    「好吧,你小子有如此自信是一件好事,今日為師就來教你一招自保的法術,這樣即便是你面臨了絕境仍然有機會逃生。」

    「啊?可是恩師剛剛不是說了嗎,保險起見,徒兒還是不要運用真氣了,這樣會使得徒兒的元氣受損啊,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怕什麼,為師教你的這招不用動用真氣。」

    不用動用真氣?

    恩師這是認真的嗎?

    趙洵對此表示懷疑。

    畢竟在他看來,不用動用真氣的法術基本上都不能算是真正的法術。

    恩師這個時候要教給他一個所謂的不用動用真氣的法術,到底是什麼意思?

    「恩師,這是什麼法術啊。」

    總的來說趙洵對此還是很期待的。

    「那就是空遁術。」

    「空遁術?」

    「對,這個法師的核心是你要有一個自己的本命物。你跟本命物之間有連接的話,可以將你直接傳送到本命物哪裏,就相當於傳送術的效果了。但是傳送術是需要運用大量真氣和元氣的,用過一次之後消耗十分巨大。別說是現在的你了,為師基本上都很少使用。不到萬不得已,為師都不會使用傳送術。但是空遁術就不一樣了。空遁術使用的時候並不需要使用真氣。如此一來幾乎對於修行者的消耗為零。但是空遁術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他只能傳送到本命物的附近。所以如果你的本命物距離你很近或者在你的身邊的話,其實沒有太大的作用。」

    「呃...」

    趙洵聽到這裏大概聽明白了意思。

    就是空遁術只能把修行者傳送到本命物附近。而傳送術可以任意傳送到任何想傳送的位置。

    但是空遁術不消耗元氣,可以無限次使用。但傳送術會消耗元氣,使用過了一次之後需要冷卻cd,較長時間內無法繼續使用。

    這麼看的話,其實傳送術確實很拉胯。

    但是空遁術只能傳到本命物附近這一點,確實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的使用。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保持完美的狀態,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把本命物恰好放到一個很遠的位置的。

    「恩師,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比如說可以傳送到兩個本命物中的一個?這兩個本命物又是可以人為選擇的呢?」

    「你在想什麼?」

    青蓮道長聽到這裏人都傻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可以自由的選擇本命物?你怕是還沒有明白什麼是本命物吧。」

    「不是...恩師我當然知道本命物通常情況下只有一個。但是要實現良好的選擇,自然是本命物越多越好對吧。這樣在面臨危險的時候我們就能夠多出一個選擇的可能。多出一個機會總歸是能夠讓人有更多可能性的。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一棒子打死,還是要儘可能的確保有更多的機會對吧?」

    「嗯...」

    趙洵最大的特點就是在於他擅長去說服人。

    不管是誰經由趙洵一番說服之後基本上都會改變最初的觀點。

    青蓮道長吳全義算是比較有主見的類型了,可是經由趙洵的一番話后是真的被說服了。

    「那你要怎麼保證你能夠跟本命物進行更換呢?為師的意思是,你怎麼能夠保證你能夠完全自由的在兩種本命物間進行切換而不會受到另一種本命物的影響呢?理論上講兩種本命物之間是會有排斥行為的吧?」

    「應該是的。」

    趙洵點了點頭道:「這就涉及到了屏蔽技術了。必須要合理的使用屏蔽技術來改變這一切。我們可以屏蔽掉其中的一個本命物,這樣那個本命物就不可能感知到另外一個本命物的存在了。」

    「呃...」

    聽到這裏的時候,吳全義已經徹底的暈了。

    「所以你這裏面還要牽扯到屏蔽術?」

    「對啊,要想取得最好的效果的話,那屏蔽術確實是十分必要的,至少可以保證不會出現我們不希望看到的局面,對吧?」

    「那倒是...」

    「所以我們來試一試?」

    「等等,臭小子。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已經有了不少於一個本命物了?」

    「然也。」

    趙洵一開始認為鳴鴻刀是他的本命物。

    畢竟他在第一次看到這把刀的時候其就有十分明顯的認主行為。

    後來趙洵發現他不僅僅有鳴鴻刀這一個本命物。

    皮皮蝦白蛟龍也是他的本命物。

    皮皮蝦不但是他的坐騎,朋友,還是本命物!

    這個發現一度讓趙洵處於極度的興奮之中。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跟一個靈獸相處的如此之好的,何況還能夠把其當做是本命物。

    達到這種境界之後趙洵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致的享受了。

    當然這件事他基本上沒有對外人說,也基本上沒有人知道他的本命物是皮皮蝦白蛟龍。

    這一次是趙洵第一次打算對別人吐露心扉。

    「嗯...」

    趙洵細細思忖了片刻后道:「其實呢皮皮蝦是我的本命物之一,也就是白蛟龍。恩師你先不用驚訝,我知道這一下子有些難以理解。但是適應適應之後其實也就是可以理解了。我之所以決定主要用皮皮蝦這個本命物呢主要是因為皮皮蝦平常都是待在棋盤空間的。這樣我遇到危險用空遁術來到皮皮蝦身邊就等於來到了棋盤空間之中,簡直是完美。」

    「似乎確實很完美啊。」

    青蓮道長吳全義仔細想了想,這確實是一個極為完美的方案。

    但是問題是趙洵真的能夠跟本命物也就是皮皮蝦白蛟龍之間達成足夠的默契嗎?

    如果不能達成足夠的默契,那這個方案成功實施的可能性就會相當之低。

    「臭小子,你可想好了啊,如果不能成功做到這些的話,那接下來你整個人就會陷入虛空之中。一旦一個人陷入到虛空之中那就很難走出來了。對了,我印象中山長曾經陷入過虛空中吧,不過好像最後山長成功出來了,但是你要知道那是山長啊。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擁有山長一樣的實力呢?」

    青蓮道長吳全義清了清嗓子道:「所以你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這樣即便真的出現了一些突發因素,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嗯,恩師的囑咐我記下了。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趙洵是真的想要嘗試一下的。

    「那現在開始?」

    嗯...

    趙洵心道他現在的本命物有兩個,嗯,姑且就算是兩個吧。

    其中一個是鳴鴻刀,另外一個就是皮皮蝦白蛟龍了。

    所以他現在要把鳴鴻刀放到一處地方,而皮皮蝦白蛟龍所處的區域本來就是另一處地方,所以這種情況下理論上來講不會有任何的衝突。

    當然,這些都是理論上講的,實際情況究竟如何沒有人知道。

    至少現在趙洵還不知道。

    所以...

    必要的努力還是需要有的。

    趙洵把鳴鴻刀放到了竹林里,隨即一路小跑回來道:「恩師我現在已經準備好了,您準備開始吧。」

    「嗯,好,那我可要開始演示了。」

    青蓮道長吳全義先是吸了一口氣道:「首先,你要提一口氣。注意不是真氣和元氣,就是你體內存在的氣息。將這口氣儘可能的提高,最好能夠提到嗓子眼的位置。」

    只要能夠提到嗓子眼,基本上能夠做的事情就做到了。

    「隨後你心中默念口訣....心隨我道,心隨我行。」

    「之後就...」

    消失了?

    恩師青蓮道長竟然在他的面前生生消失了?

    這也太可怕了吧。

    趙洵一時間難以想像發生的這一切。

    在他看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這一切真真切切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好傢夥...恩師您現在在哪裏啊...」

    趙洵四下張望,竟然連一絲一毫的蹤跡都沒有發現。

    「恩師,您在嗎?」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只見青蓮道長吳全義緩緩的從不遠處的竹林里走了出來。

    「為師說過吧,這移形換位非常的簡單。」

    「嘶,您是什麼時候把青蓮劍藏到竹林里的?」

    「大概跟你把鳴鴻刀藏到竹林里的時間差不多吧。」

    「哈哈...」

    趙洵見恩師如此調皮,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所以,我也來試試看吧。」

    趙洵對此十分的好奇。

    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便開始嘗試了。

    「心隨我道,心隨我行...」

    「不對,臭小子,你要先提氣,再念口訣。」

    「呃...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趙洵一時間極為的悲催,撓了撓頭道:「恩師啊,接下來就看我的表演好了,我一定能夠讓您有個驚喜。」

    「嗯...」

    對趙洵來說,當下的這一切都算是按部就班的。

    他能夠達到什麼程度就看發揮了。

    但是...

    趙洵突然覺得有些肚子疼。

    呃,這是什麼情況。

    在這種情況下要提氣真的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

    「恩師,我能夠先去方便一下嗎?」

    「嗯?去吧去吧。」

    青蓮道長沒想到趙洵會這樣,一時間哭笑不得。

    趙洵如蒙大赦的逃掉了。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趙洵去而復返。

    這一次方便之後整個人舒服了許多。

    「恩師,我們可以開始了。」

    趙洵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讓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的膨脹狀態下。

    「心隨我道,心隨我行...」

    這一次趙洵再次念起了口訣。

    隨後趙洵只覺得身子一陣輕飄飄的,涼颼颼的彷彿整個人都拔地而起了。

    趙洵就像是陷入到了一個漩渦之中,隨着漩渦越漩越深,越漩越強。

    不知過了多久,趙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隨後他感覺到有一個東西在舔他。

    「呃,皮皮蝦?」

    趙洵抬頭去瞧,果然看到了皮皮蝦白蛟龍。

    「哈哈,真的是你,皮皮蝦。」

    趙洵一瞬間感受到了這種皮皮蝦帶來的親切感。

    「呃,差不多可以了,不用再舔我了。我是說真的,皮皮蝦...」

    趙洵一時間有些無奈了。

    皮皮蝦白蛟龍真的是太熱情了。

    白蛟龍有靈,似乎感受到了趙洵的意思,雖然它的本能想要讓它不停的去舔趙洵,但是現實卻是趙洵必須要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下才有可能跟皮皮蝦好好交流。

    「好傢夥,終於停下來了。」

    趙洵被皮皮蝦舔的一時間滿臉都是哈喇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來真的成功了。不過為什麼我直接傳送到了你這裏?按理來說我還有一個本命物鳴鴻刀呀。我應該是要在這兩樣本命物之間做出選擇才可以,但是我怎麼直接傳送到棋盤空間之中了呢?」

    趙洵確實覺得困惑不已。

    對他來說這是無法想像的一個結果。

    罷了,先不想了。先出去再說吧。

    「有教無類。」

    趙洵念了一個口訣,隨後他就從棋盤空間中出去了。

    與趙洵一起出去的還有皮皮蝦白蛟龍。

    皮皮蝦的狀態很不錯,哪怕是在剛剛出了棋盤空間之後依然親昵的跟趙洵待在一起。一時間趙洵覺得十分的幸福。

    「美啊,真的是美。」

    遠處的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美滋滋的說道:「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你小子應該是直接傳送到了棋盤空間之中吧?」

    「嗯,恩師我確實是直接傳送到了棋盤空間之中了,但是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趙洵有些撓頭的問道。

    按理來說他不是應該要做選擇題的嗎?

    「恩師啊,理論上講多本命物的情況下,我應該有自主選擇權力吧,不應該直接傳送到一個本命物的旁邊吧?」

    「所以為師也有些疑惑。難道說你的本命物之間有一個本能的排序,有一個本能的順序?」

    「不好說...」

    趙洵撓了撓頭道:「真的是不好說啊,我一直以為我的鳴鴻刀是第一本命物。因為理論上講我是先跟鳴鴻刀結識的。之後才有了皮皮蝦。不過徒兒跟皮皮蝦的感情是相當的好,可以說是真的萌寵愛寵了。所以如果說皮皮蝦是第一本命物也沒有什麼問題。」

    「嗯,大概就是這樣了。」

    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這個時候點了點頭道:「所以為師覺得皮皮蝦白蛟龍應該是你的第一本命物無疑了。你直接傳送到了它那裏,說明它跟你的聯繫更為緊密,說明了它跟你之間的關係更容易出現連接。」

    「哦,那就是說我不用考慮屏蔽另一個本命物的問題了?」

    趙洵聞言直是大喜。

    因為這意味着他不用再想着把鳴鴻刀藏到另一個地方,而是可以隨時帶在身上。

    這樣趙洵在傳送到棋盤空間的時候手裏還能拿着鳴鴻刀,可謂是美滋滋。

    「理論上講是這樣,不過肯定是還要多試一試才知道的。」

    青蓮道長點了點頭道。

    「太好了!」

    這其實一直都是趙洵在等待的答案。

    對他來說,能夠保持一個絕對聯繫的本命物是極為重要的。

    有皮皮蝦白蛟龍在,則趙洵永遠都不會發慌。

    「你說是不是啊,皮皮蝦。」

    「哈哈哈...」

    白蛟龍有靈彷彿能夠聽得懂趙洵的意見,開始拚命的用頭來蹭趙洵的身子。

    趙洵寵溺的在它的頭上輕輕拍了幾掌,一時間白蛟龍弄明白了趙洵的意思,打起了響鼻。

    「你可真的是個小乖仔啊。能夠跟你一起生活我真的是太快樂了。以後你一定要在棋盤空間之中好好的待着啊。」

    ...

    ...

    經歷了這一番折騰之後趙洵可謂是食慾暴漲。

    此時此刻他真的想要大吃一頓來補充能量。

    來到伙房之後見三師兄龍清泉也在,趙洵便上前和聲道:「三師兄啊,也該吃飯了。你想好吃什麼了嗎?」

    「呃,小師弟啊。你剛剛不是跟青蓮道長在一起嗎?怎麼突然之間來了...」

    「呃,我跟恩師去隨便戲耍戲耍,也算是學會了一個空遁術,能夠直接傳送到本命物旁邊。」

    「這麼神奇?」

    聽到這裏的時候龍清泉瞬間來了興緻。

    「這個原理是什麼,難不難?我也想學。」

    「呃,三師兄,原理是什麼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因為其和本命物之間有連接吧。如果你跟本命物之間的連接越緊密,那麼效果就會越好。如果你跟本命物之間的連接沒有那麼緊密,則效果就會一般。以上全都是我猜的哈。」

    「呃,那我跟葬花劍之間肯定是聯繫很緊密的啊。不過有一個問題,我身邊不可能沒有葬花劍吧。除非我知道這是一個必死之局,所以提前把葬花劍藏好。然後利用這個空遁術直接傳送到葬花劍旁邊?但是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意味着我變成了手無寸鐵的人?」

    「這個嘛看你怎麼理解了。我是覺得呀有舍必有得。」

    趙洵雙手一攤道:「這個空遁術其實是保證你在打不過對手的時候能夠有一個保底的金蟬脫殼的機會。如果你本身就能夠打的過對手的話,當然沒有理由去逃了。你說對吧,三師兄。」

    「嗯...」

    龍清泉仔細想了想也是。

    「所以說還是要根據對手的強弱來判斷,對吧?如果對手比我強,那我就跑。如果對手比我弱,那我就戰。」

    「對的,就是這個意思。」

    趙洵心道三師兄龍清泉的領悟能力還是相當強的,只需要趙洵輕輕的一點,就能夠明白意思了。

    「其實修行者的世界也是很簡單的,能力是第一位的。若是能力不行那自然應該跑,留下來只有挨揍的份。當然,這能力是相對的。比如說三師兄你的能力比山長遠遠不如,但捶我卻是足夠了。」

    「哈哈,小師弟你的這個比喻當真是有趣啊。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會捶你的。誰叫你是我們書院最可愛的小師弟啊。」

    三師兄龍清泉笑聲道:「但是你的這個空遁術還真的是挺有用的。我覺得用不了多久可能就會派上大用場。畢竟現在世道太亂了,誰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技多不壓身,多學幾門技藝總歸是有用的。」

    「嗯...」

    趙洵深吸了一口氣道:「是這個道理呦。不過三師兄,我覺得吧,還是要分情況來看。有的技藝只在特定的情況下有用,這種時候就需要有所取捨了。畢竟人的腦容量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掌握太多的技藝啊。有個幾樣拿手的能夠壓箱底的就行了。會的太多了反而會導致不專精。如此以來可是會起到負面作用的。」

    「嗯,這個你自己掌握拿捏就是,也不可能都替你考慮到啊。」

    三師兄龍清泉慨然道:「不過呢,我總是覺得如果你以後真的想要遊歷江湖的話趁著現在年輕多學一點。最明顯的例子不就是你六師兄盧光斗嗎?他曾經遊歷天下,掌握了多少技能。這些技能沒有一個是廢的吧?那些風水堪輿術,那些方位術,都是有着大用處的。小師弟啊,你現在這麼年輕,多學一些技能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嗯嗯,我記下了。所以三師兄你還要學這個空遁術嗎?」

    「不了不了,這個法術不太適合我,我還是喜歡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一劍葬花干到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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