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力翻開菜單看了一會兒。
手一指什么的各種面食說道：“就這些吧！這回我換這來，你們應該不會讓我吃得不盡興了吧？”
二掌柜的看著李力在菜單中畫的一圈，心里估算看了下，這些面食沒有一道菜是超過十個銅板的。
都是一些素面，蒸餅之類的。
這十兩銀子要吃到什么時候啊？撐死你算了。
沒好氣的二掌柜下去吩咐后廚去了。
李力叫過來伙計問了下茅廁在哪之后，去解決了一些。
雖說消化能力變強了，但還是會有雜質要從身體中排出去。
這也難怪那些修仙之人要避免五谷雜糧。
窮一點的呢，就餐風食露，有錢的呢，就沒事煉個丹，氪個藥。
剛剛邁進門檻的李力也避免不了解決生理上的問題。
一連在怡紅樓待了三天。
李力的身份也被這些好事的圍觀群眾給暴的一干二凈。
大家進來也不著急點菜了，都是點了一壺茶水，都想看看這個無底洞的李力還能吃多少。
三天的時間中。
從一開始的清湯面到各中素面。
真不是貶低同福客棧的李大嘴，人家怡紅樓的清湯面怎么說也是高湯澆出來的，面也是現揉的。
那個味道好極了，面也筋道。
不愧是開酒樓的。
就是苦了后廚的那些白案廚師，三班倒的情況下居然都趕不上李力進食的速度。
要不是李力還要去茅廁，說不定連緩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但就這樣還是累倒了兩個，跑了五六個學徒。
這揉面也是門手藝活，也是一門力氣活。
其中有一次，一名學徒就是抱著李力吃不出來的心理，隨便揉了幾下。
李力就只是嘗了一碗，當場就掀桌子了，“軟趴趴的，就你們也想開酒樓。”
一旁看熱鬧的顧客也在一邊起哄。
要不是賽貂蟬這個怡紅樓真正的掌柜出面賠禮道歉，還真就讓這個酒樓名聲盡毀。
賽貂蟬還是給每位賠了一只半尺長的大蝦才將這事情壓了下去，又開除了那個糊弄事的學徒才徹底解決。
也知道，李力這個無底洞本來就是對面同福客棧的伙計。
知道這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遲早得早佟湘玉算賬。
但是這李力就不那么好處理了。
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
只有讓他這么吃下去了。
反正也就十兩銀子，等店里的主食都吃完了，大不了說連下準備不足，再賠上一點東西也就能打發了。
而李力也不是那么好打發走的。
李力早就在心中思考過了，得主食吃完就把事情鬧大一點，還能在白票一些好東西，而佟湘玉給自己的十兩銀子說不定還能拿回來。
三天后，后廚終于是頂不住李力不分日夜的怎么一直吃下去。
后廚的一眾大廚加學徒全部集體罷工，還要休息幾天。
而李力正倒著茶水，慢慢的喝著。
“怎么還不上啊？”
賽貂蟬在一旁賠笑道：“這后廚的米面都已經耗光了，真是對不住啊！這是小店考慮的不周，掃了貴客的雅興。
要不，客官點點別的菜。
我們這的···”
賽貂蟬正要繼續說下去，一個丫鬟就湊到賽貂蟬耳邊小聲的說了后廚的情況。
“掌柜的，后廚的米面倒是還有，就是那些大師傅們已經累的不行了。
再怎么勸都不動手了，有幾位直接就回家休息去了。
掌柜的，您快去安撫幾下吧~
不然，那些大師傅可就真就不干了~”
李力在一旁偷偷的豎起耳朵偷聽，知道了后廚發生的事情后，態度直接就囂張了起來，這要不趁火打劫一下，還對得起直接血雁客這個名號中的雁字嗎？
李力在一旁清咳了一聲，“賽掌柜，商量好了沒有。你這酒樓還能不能繼續上菜了。
我這肚子可是又餓了。
不過你說要換個菜色，這我也可以答應你的。不過你可要打個折扣才行。”
賽貂蟬雖然知道了后廚的情況，但也不能墜了自己的氣勢，對方不過是一個小伙計而已，能有幾個錢。
“行行行，說到底是我們招待不周，我給您打個九折怎么樣，早已經是成本價了。”
李力一口答應道：“沒問題。那我就點個肉丸子吧！”
賽貂蟬一聽，心中一喜，這道菜在菜單上只有幾道，而且價錢還很貴，等下我去后廚勸兩下也就行了。
“不知道，客官要的是那道肉丸子啊？”
李力隨意的說道：“隨意，你先上個一百道再說吧！”
賽貂蟬故作驚訝的捂著小嘴說道：“那可是很貴的啊！少說也要五十兩銀子！”
李力無所謂的說道：“不差錢，你隨便上。可要有一點，就是要快，不要讓我等太久了！”
賽掌柜裝作為難的樣子說道：“可是這飯錢···當然如果客官是想嘗嘗味道，我倒是能做主送客官一兩道，外加一壺好酒。”
李力看了賽貂蟬一眼，知道她心里打的是，如果自己拿不出錢，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不做自己的生意。
還好自己有準備，李力從懷中拿出一張鄒巴巴的銀票出來，“喏，這是平安票號的銀票收據。賽掌柜可不會不認識吧！”
賽貂蟬拿起李力拍在桌上的銀票，仔細看了下，的的確確是平安票號的銀票。
嘴上不輸陣的說道：“好，你等著。”
說完就轉身往后廚方向走去。
賽貂蟬來到后廚。
就看見一個大廚正帶著幾個學徒收拾東西。
賽貂蟬裝作疑惑的問道：“張大廚，您這是要干什么啊？外面的客人可都還等著呢？”
張大廚顫顫巍巍的舉起手就是一甩，“誰愛伺候，誰伺候去。要不是我抓鬮輸了，我早就回去了！”
“喲，張大廚。干嘛這么大的火氣啊！不就是做幾道菜嗎？至于這樣嗎？”
張大廚一聽，“什么？你說就幾道菜？你看看，你看看。你把我和我的這些學徒都累成什么樣子了啊！”
賽貂蟬還真沒仔細打量這些學徒和張大廚，以賽貂蟬這個身份，是很少有時間和心情來后廚的。
賽貂蟬仔細的看了下這些學徒和張大廚。
發現，他們都有一個特點，就是面色枯黃，雙眼浮腫外加黑眼圈，干活都開始麻木的干活了。
一個個都是沒休息好的樣子。
賽貂蟬也是在今天來的，要不是二掌柜的說出事了，自己還不可能來怡紅樓看情況。
但具體的情況，賽貂蟬還真不知道，也就知道李力能吃。
剛剛丫鬟說后廚也罷工了，賽貂蟬只當他們是想提工錢。
“這是怎么回事啊？”賽貂蟬問道。
張大廚隨手拉過來一張凳子就坐了下來，開始和賽貂蟬訴苦了起來。
“賽掌柜，你是不知道。我們已經都三天沒有安穩的睡過一次覺了。
每天就睡兩個時辰，也沒回過家。
就連吃飯上茅廁的時間都是硬擠出來的。
你先前可沒跟我們說這酒樓是一直開的情況啊！
要不你再招人，要不我工錢也不要，我現在就走！”
····
賽貂蟬一邊裝做認真的聽著，一邊尷尬的笑著。
拉過跟在自己身邊的丫鬟說道：“這是什么情況啊？我怎么都沒聽有人向我說過啊？”
丫鬟小翠也是委屈的說道：“掌柜的，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底下的一說有大事情找您，我就直接把您帶來了。
您還是想想怎么辦吧？”
賽貂蟬正和小翠說著悄悄話的時候，一個伙計沖了進來，高聲喊道：“掌柜的，客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說他的那一百道肉丸子要是在不上，他就砸了這酒樓。”
一旁收拾東西的張大廚一聽，還有一百道的肉丸子，不管是什么肉丸子，都是一道下力氣和功夫的菜。
趕緊加快了收拾東西的速度。
一旁的幾個學徒也嚇了一大跳。
這斬肉末的活是歸他們的，還要做一百道！這是要費了自己這群人的胳膊啊！
有幾個學徒連東西都不收拾了，連忙從后門跑了。
張大廚一看，他們都跑了，那這活不就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了嗎？我也跑了吧！
賽貂蟬正要讓伙計去拖一段時間，扭頭就看見一群人慌不擇路的從后門人擠人的跑得一干二凈。
后廚就剩下賽貂蟬和她的丫鬟小翠，還有一個正等著吩咐的伙計。
三人面面相視了幾分鐘后。
賽貂蟬硬著頭皮來到李力的桌前，一臉歉意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這后廚的廚師去休息了，要不您明天再來？”
李力直接抓起桌上的茶壺摔在了地上。
“哼！你什么意思？收了我的錢，還不給我上菜！你這是欺騙顧客！”說著，李力就抓住賽貂蟬的手，“走，我們到衙門去評評理去。”
李力作勢就要拉著賽貂蟬走。
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客人也在一邊起哄著。
賽貂蟬望著這一群人不斷的起哄，心里想著，這要是鬧到衙門去，我這些年做的事情可是經不起查啊！
就算沒查出來，這群人都處一說，我這店的聲譽可就全沒了。
不能讓這家伙再怎么鬧下去了。
心中有顧慮的賽貂蟬連忙喊道：“客官，客官。這事情是我們的不對，而且這小事情我就能做主，犯不著去麻煩知縣大老爺啊~”
李力佯裝生氣的樣子說道：“那，你說怎么賠償我的時間損失？還有我對一百道肉丸子的期望啊？”
賽貂蟬連忙將李力的一百兩銀票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又掏出來十兩銀子壓在上面。
好言相勸道：“客官，這錢都還給您！這些天的飯錢就當我請您的，您看怎么樣？”
李力將桌上的銀錢收了起來，瞬間變了臉色，一拍桌子說道：“就這樣，你就想把我打發了！嗯~”
賽貂蟬看著李力佯裝生氣的樣子，眼珠子一轉很是配合的被嚇得后退了幾步，也看見了李力的左手在底下不斷的搓著手指。
賽貂蟬心中瞬間就明白了李力要的是什么了，在小翠的耳邊說了幾句。
小聲的對李力說道：“客官，我們賠償您二十兩銀子怎么樣？”
李力想了一下，還是見好就收吧，不然鬧到衙門去也是民不舉官不糾的，而且遇上這種事情，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選擇付出一點小代價，盡可能的息事寧人，而且自己再鬧下去也沒什么好處。
想了一下的李力開口小聲的說道：“可以，但是我在你們這里消費了那么多的錢，你們就不對顧客送點什么小禮物嗎？”
賽貂蟬連忙說道：“有的，有的，您稍等。”
不一會，一封二十兩的銀子連同各種禮盒拜在了李力的面前。
賽貂蟬在一旁介紹道：“這盒是燕窩，這盒是魚翅，這盒是鮑魚，這上兩壺二十年的老窖酒。還有您的膏蟹，我做主，給了您兩斤。
您看？”
李力連忙將這些東西不是提著就是夾著的走出門口。
賽貂蟬在一旁小心的送著李力，一定要親眼見到李力出了門口才行。
李力突然在門口停了下來，轉身大喊道：“你這酒樓服務的不錯，過段時間，我再來光顧。”
賽貂蟬一聽，直接要癱在地上，這來一回就夠受的了，那以后要再來，這店還開不開了。
旁邊的丫鬟小翠連忙扶住。
賽貂蟬趴在小翠的懷里抽泣了起來。
而李力剛一回來就看見佟湘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旁邊是倒了一地的人。
李力將東西往地上一放，連忙走到佟湘玉的面前問道：“這是怎么了？小米怎么進來了，還趴在桌子上？”
佟湘玉面無表情的說道：“被大嘴的菜給齁死的！”
一旁被點穴的李大嘴倔強的說道：“是被撐死的~”
“拿秀才怎么躺地上了？”
“餓暈過去了？”
“小郭和老白呢？”
“吵起來了，兩敗具傷！”說完，佟湘玉看了李力一眼，“那你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李力一拍胸脯說道：“我辦事情，你還不放心嗎？我直接在他們怡紅樓連吃了三天。
他們受不了了，就賠了這些禮物給我。”
佟湘玉一聽精神了不少，“這些都是些什么啊？”
李力將地上的東西搬到了桌子上，一一打開盒子給佟湘玉過目。
“不錯嗎~這燕窩都是一品的。還有魚翅啊。”佟湘玉拿出來魚翅打量了下，有聞了聞，“就這魚翅不怎么要，散翅。”
佟湘玉有拿起巴掌大小的干貨鮑魚，“就這鮑魚還能看！”
看著一堆的東西，能值不少錢，佟湘玉終于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李力在一旁繼續說道：“我估計明天對面的賽貂蟬就會找你商量事情。”
佟湘玉隨口問道：“什么事情啊？”
“讓你看著我點，不要再到她們的怡紅樓的事情。”
佟湘玉心思一點都沒在李力那邊，把玩了下這些干貨后說道：“明天再說！對了，小力啊~你辛苦一下把這些人安置一下后，再把門關一下。
我就先上樓了！
呵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