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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感到後續教導的時間有限,亞羅的語氣也放得有些重:「這種事情本就應該歸類在負重的範圍之內,你得出這樣的結論,只能說你考慮問題的角度,有太多的缺陷!」
「不是自重問題?」貝文愣了愣,這可是他製作出實物之後,經過對比才得出來的結論啊!
亞羅敲了敲桌上的草紙,「你有沒有想過,鳥為什麼會飛?」
「因為……它們有翅膀?」
噗嗤!
……
「你在偷笑什麼?你知道答案?」亞羅無奈地回頭,看向了一旁顫抖的小肩膀。
小赫麗倔著小蒜頭,直氣壯道:「不知道啊,可是我知道貝文肯定是說錯了!」
嗨!瞧我這暴脾氣!
「他就沒說錯!鳥會飛就是因為有翅膀,不然為什麼馬不會飛?魚不會飛?你知道什麼沒有翅膀又會飛的普通動物嗎?」
唱反調,誰不會啊?
「這樣……嗎?」小赫麗的氣勢頓時弱了下去,「大人,您說得對。」
貝文卻莫名有一種中獎的感覺,合著我亂說都能答對?
亞羅卻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偷喜的貝文,「你又在開心什麼?難道你就只看到了這麼膚淺的東西嗎?」
「這……」貝文啞口無言。
「思考,我說了多少次了,要思考啊!」
送分題,這又是一道送分題!
哎!
亞羅終於體會到了,前世那些老師心中的痛苦。
亞羅準備換一種方式進行引導。
單純的直言答案,只能解決這一個問題,但如果能教會他思考的方法,卻能讓他解開無數的問題。
「想想你們小時候,看到鳥可以在天上飛,有沒有覺得很神奇?」
「有啊,有啊!」小赫麗卻歡快的搶答,「我昨晚還做夢,夢到我也在天上飛呢!」
「嗯嗯嗯,俺也一樣!」貝文在一旁隨聲附和,唯唯諾諾的模樣,像極了差生遇到不會的題目,跟着好生回答的樣子。
亞羅好奇地看了過去,「你也夢到你上天了啊?」
上天了?
怎麼聽着不太對呢?
是夢啊?
那沒事了。
「額……啊……嗯!」
聽到貝文的長音三連,亞羅就知道他只是在應付,也不拆穿,順着這個話繼續道:「對,就是這樣,這就是新奇感!」
「為什麼這種飛天的夢大多都只會出現在小時候呢?就是因為新奇!等到年歲大了,認為什麼事情都應該這樣,一條條框架逐漸約束了想法之後,即便是做夢也很難脫離真實。」
「但是我們在做的事情就是創新,就是要突破這些框架束縛。」
亞羅虛空輕點,一道火苗飄忽著晃動。
——這是亞羅最近研究火球術的副產品。
神奇的法術立即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看,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神奇!」
「可你們的平常所看所見的,都是凡人的生活框架,但你們要做的是超越凡人的思維、是擁有我這種力量,那麼……你們以前的思維方式還能對應嗎?」
亞羅沒和他們扯什麼科學素養。
前世那種環境,都不能讓所有人擁有這種東西,跟別說這個世界真有超凡力量了,和他們扯科學素養,不如直接點,就扯『巫師素養』。
科學思維不分世界?
讓小孩叫人都要給個棒棒糖,何必弄得那麼複雜?
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可是……我是不是……就不能啊……」赫麗結結巴巴著打斷,小腦袋低垂著,整個人莫名頹廢。
赫麗知道自己沒有太好的巫師天賦,
也正因為這樣,她更感覺亞羅的話,就是給貝文一個人說的。
亞羅輕撫著赫麗的小腦袋,看着她微笑着道:「還記得我告訴你的那個故事嗎?還記得我剛剛送給你的那塊石頭嗎?只要擁有足夠的學識和才華,凡人之軀……為什麼不能比肩神靈?」
貝文在一旁目光幽怨——你對我可都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可出來沒有這麼溫柔過呢!
赫麗卻深受觸動,她看着擺在一旁的石塊,一手緊握被她寶貝已久的銅質吊牌,喃喃重複著亞羅剛剛那句話:「凡人之軀……比肩神靈?」
這個世界可是真正擁有神明的,所以這段話的效果,比前世更加強烈,也更加震撼人心。
如果真正對比起來,或許也只有亞羅前世,第一次有人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時候,能夠稍稍比肩一二。
等到少女反應過來,看着亞羅眼眸中肯定的目光,她卻反而更加的惶恐:「我?我……真的可以嗎?」
赫麗突然察覺了自己剛才那段話的繆意,連忙慌亂地解釋:「我……不是說比肩神靈!我是說……我是說……能夠像你們那樣……」
「為什麼不可以!」亞羅堅定地打斷,鏗鏘有力的聲音,為赫麗的心中注入了無邊的勇氣,「只要你肯學習、肯專研,不要說像我們一樣,就算是比肩真正的神靈,又為什麼不能?」
據亞羅所知,就有不少神明一般的詭異,被強大的巫師制服、消滅過。
——就像再底層的人,也喜歡討論富豪許多大手筆的消費一樣,強大巫師的這類信息,也在學院中有着許多的流傳。
就算不說那些流傳的小道消息,亞羅幼年時候天天面對的邪神畫卷,不就是一個被巫師消滅了真身,殘留下來的真身畫卷嗎?
普通人和巫師學徒之間的差距,難道趕得上巫師學徒和那些邪神之間的差距?
何況即便精神資質和魔力親和度都只是最低等的程度,也不是無法成為巫師學徒,只是性價比太低了,沒有學院會收而已。
——花費許多倍的代價,最終卻只能收穫一名最低等的普通學徒,想來也不會有幾個人,願意做這麼虧本的買賣。
亞羅也沒有忘記之前的問題,他看向貝文,語氣深長的總結道:「貝文,你的情況就是太片面了,你只看到眼前問題,沒有追究根本,沒有去弄明白,這件事為什麼會這樣。」
這就像應試作業一樣,貝文就像是做題的時候,就只想辦法做出眼前的題目,根本就不去研究這個題目出現的原因,自然也就找不到,這道題目的出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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