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挽一愣。

  槐槐：【沒有拿什麼去換啊。】

  說實話，作為一個窮批，傅挽滿腦子都是一千萬那麼多，與其拿去投資還不如拿去買辣條。整整一千萬，恰什麼不快樂，為什麼要去演戲。

  演戲有享樂快活嗎？！

  系統：「勞動人民最光榮~~~」

  傅挽臥槽一聲，「你閉嘴，在社會主義照耀之下的我當然知道這個！」

  對面的謝越澤有一會沒有說話，大約過了一小會，他發語音過來，「姐姐，我能不能去探班？」少年的聲線本就清澈乾淨，被他用這樣溫柔的語調說出來，簡直讓人心尖都化了。

  傅挽也點開語音，低聲道：「你以什麼身份過來？」

  對面沉默一會，也發過來一條壓低聲音的語音，「那要看，姐姐給不給我身份。」

  傅挽被甜得傻笑了一會，還是倔強地發了個模稜兩可的表情包過去，擺明了只是把這當做是一個笑話。

  於是兩人的微信沒有繼續聊下去。

  接下來的檔期排得很滿，傅挽連回公寓的時間都沒有了，只能住在劇組安排的酒店裡，除了晚上去睡會覺，幾乎全天都泡在劇組，也沒有什麼精力去玩別的。

  一個月彈指之間便過去了。

  劇組殺青的時候，沈瑜和她還是不尷不尬的狀態，倒是蔡青青在網上茶言茶語了好幾撥，有出現一批不知道哪裡來的水軍一個勁爆郁槐的黑料，寫得有模有樣，簡直讓郁槐本人都自我懷疑。

  總之，罵她的人不少。

  當然，喜歡她的人也很多。

  傅挽沒有理會，這些事情全部都交給了公關處理。

  殺青儀式結束，她就不用和沈瑜不尷不尬地相處了。傅挽急需補覺，二話沒說直奔公寓，睡了個天昏地暗。

  等她徹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黃昏時分。

  遮光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傅挽還以為已經在黑夜裡。她開了燈，赤足走過去拉開窗簾，便看到遠處天邊好看的晚霞。

  像是一幅靡麗的油畫。

  傅挽坐在飄窗上，慢慢地喝完一杯溫開水。

  她摸出手機，微信已經九九加了。她點進去，其實九九加的是劇組群，至於給她的消息只有小吳的幾聲交代，胡姐的檔期表，還有……

  謝越澤的二十幾條消息。

  傅挽忍不住彎著眉眼笑了一下。

  謝越澤：【姐姐，我想見你】

  這是最後一條消息。

  傅挽屈膝坐在飄窗上，一邊喝水一邊慢慢敲字，「來見我啊，剛醒。」

  對面秒回，「好。」

  室內開著空調，但是外面風聲呼嘯，似乎很冷，陽光冷白地照進來，顯得有些無力。傅挽閒來無事，只是餓得厲害，於是去冰箱翻了翻，只找到一根半蔫的胡蘿蔔。

  傅挽洗了洗，塞進嘴裡咯嘣咯嘣咬了。

  她叼著根胡蘿蔔打開timi，開始了快樂的王者旅行。大概十幾分鐘後，門口有人開門進來，帶著一身冷意走進傅挽的臥室。

  傅挽下意識抬眼去看他，謝越澤穿著一件黑色毛呢，衣上有化掉的雪水。

  謝越澤將外套掛在衣架上，勁直向她走來。

  他伸手捏住了傅挽叼在嘴裡的胡蘿蔔，微微彎腰低眉笑道：「姐姐，這根胡蘿蔔快要壞掉了。」

  傅挽以前倒是經常吃壞掉一部分的食物和即將要壞掉的食物，當然，真的壞掉了的也吃過，不過要仔細加熱一下，都是吃不死人的。

  當然，也有不幸的人吃死了，她可能運氣比較好。

  謝越澤抽出傅挽嘴裡叼著的胡蘿蔔，伸手擦掉了她嘴邊的那一點胡蘿蔔渣，然後彎腰環了環她的腰，低聲道：「瘦了。」

  傅挽心口狂跳，她倉促避開目光，輕咳一聲，「只有這一根胡蘿蔔。」

  「我陪姐姐出去吃飯？」謝越澤道。

  傅挽想了想，道：「我自己會做菜。」

  謝越澤便笑道：「那我陪姐姐去買菜？」

  傅挽點點頭，從飄窗上爬起來，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走進衛生間梳洗了。等她梳洗完畢，換上衣服，這才和謝越澤一起出門。

  走出單元樓，傅挽冷得一個哆嗦。

  她太久沒出現在沒有空調的位置了，以至於有些不習慣這樣冷的天氣。

  謝越澤取下自己圍巾給她圍上，替她攏了攏衣衫。

  兩人都戴了墨鏡和帽子，看起來嚴嚴實實。超市的位置並不遠，步行大概要八九分鐘，謝越澤撐著傘陪傅挽走過去，勁直走向了蔬菜區。

  謝越澤目光微妙地看著傅挽，他一直覺得，想是郁槐這種人肯定是不會下廚的。

  傅挽為了把最簡陋的食材做出最好的味道，從前可謂是花了一番心思的，所以挑起菜來輕車熟路，不一會便挑好了雞蛋番茄土豆，還有一塊五花肉。

  謝越澤看著精神奕奕的郁槐，有種微妙的錯覺。

  郁槐……

  他認識的郁槐，是這個樣子嗎？

  傅挽推著購物車，二話不說進入了零食區，進行一圈掃蕩之後心滿意足地推著購物車去結帳。

  回到家，傅挽蒸上米飯，炒了一碟土豆絲，一碗番茄炒蛋，還有一鍋紅燒肉。

  全都是極其下飯又家常的菜，傅挽眯著眼睛吃得很歡快，謝越澤坐在她對面，被她帶得食慾都好些了。傅挽一邊吃一邊和他討論新戲，「《思君令人老》好像也快要開拍了，你最近在忙什麼？」

  「下周二開機。」謝越澤不動聲色，「姐姐飾演的角色，我讓導演換了。」

  傅挽：「？」

  對方慢條斯理道：「姐姐原定的戲撤檔了，這幾個月剛好是空擋。」他慢悠悠地看向傅挽，語調溫和，「導演已經在和胡姐商談這件事了。」

  傅挽一臉懵逼，「這？」

  「姐姐，高不高興我們可以一起拍戲了？」他笑得眉眼溫柔，垂著漆黑的眸子看傅挽。

  「高興是高興，就是……」郁槐的片酬很貴的好伐，那個偶像劇請得起她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就在這時候，郁槐的手機響了。

  胡姐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槐槐，《思君令人老》的女二號我幫你談妥了，你準備一下，下周進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