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笑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側著臉看著趴在病床邊的陳小二。
“呵呵。”
身體上的疼痛折磨的她臉色十分蒼白，但是看到陳小二的那一刻她還是笑了。
陳小二有些莫名的心疼，拉著張笑笑的說說道
“你放心，沒有事情，會沒有事情的。”
張笑笑眼睛微微瞇著，雖然她想要盡力睜開看清楚陳小二的模樣，可是她真的好累好累。
陳小二不知道再這最后的時刻因為說什么才好，他想要解釋今早和木冰潔的事情。
“笑笑，今早我和木老師根本沒有什么，那是個誤會……”
陳小二想要說下去。
可是張笑笑伸出一只玉手，堵住陳小二的嘴巴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信你，我都信你，我中槍后還未完全昏迷，我看到你哭了，你為我哭，那便夠了，我死而無憾。”
張笑笑的嘴角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都怪我，都怪我，亂惹事，對不起，對不起。”
陳小二將張笑笑的手握在手中，一個勁的道歉，眼淚已經在眼眶里面打轉。
“既然知道是你害了笑笑，就給我滾蛋。”
就在張笑笑和陳小二二人含情脈脈，溫情的時候，一聲暴戾從陳小二門口傳了進來。
李尋歡出現在了病房里面，張龍象也是進入病房。
“你找死呀。”
陳小二沒有起身，但是卻準備著隨時起身，他現在很珍惜和張笑笑待在一起的每一刻。
雖然自己現在對于張笑笑的確很愧疚，但是李尋歡并沒有資格這么說自己。
而且他很討厭現在被人打攪他和張笑笑的安寧，他真的很惱怒。
張笑笑感覺到了陳小二的火氣，她捏著陳小二的手，對著陳小二艱難的搖了搖頭。
陳小二現在很聽張笑笑的話，他把那股怒火強行壓制下去。
張笑笑看到陳小二的情緒安定了下來，對著陳小二滿意的一笑，然后看著李尋歡和他的父親張龍象。
“尋歡，你的好意我都明白，謝謝你，你的心意我能體會，但是對不起，我不能接受，我為陳小二擋子彈是心甘情愿的，因為我愛他，我愛陳小二。”
張笑笑雖然病危的，但是這番話，每一個字都是鏗鏘有力，每一個字就像是一道驚雷，炸響在李尋歡的心上。
張笑笑知道自己臨死，所以她要把該說清楚的都說個清楚。
李尋歡如同被雷擊一樣，一時間愣愣的
“這便是自己默默付出十幾年的結果？他憤恨自己哪里比不上陳小二。她居然如此直白的和自己了斷關系，如此明了的表達她愛陳小二。”
李尋歡有些心疼
“那么好吧。”
張笑笑看著李尋歡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也是有些難受和愧疚。
“謝謝你守護了我十幾年，可惜我只把你當弟弟，謝謝你關系我，現在我就要結束我的人生，最后的時刻，我想安安靜靜的和陳小二待一會兒。”
李尋歡真的很心疼。
“一路走好，如果真有下輩子，我想我還是會愛上你。”
李尋歡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急救室。
張笑笑的眼神看向了張龍象。
“爸。”
一聲呼喚，淚水便是奪眶而出。
“我的傻女兒。”
張龍象一個箭步便是沖到了張笑笑的病床前，摸著張笑笑的腦袋，居然也是淚如雨下。
“你安安生生的待在京都不好嗎？非要讓我和你媽操心，你讓你媽媽以后怎么活？”
張龍象這樣的人是真正的大人物，他的一笑一怒都會成為外界人對華夏國政治猜測的風向標，所以他的臉色必須一直是嚴肅的，是肅穆的。
但是在親生女兒臨死的時刻，就算他身居高位又如何，他還是受不了親情的折磨。
張笑笑俏皮的對著張龍象吐了吐舌頭
“爸，我對不起你和媽媽了，以后就不能給你們養老送終了。”
張笑笑也有不舍，不舍得親情。
張龍象老淚縱橫。
“笑笑，我的笑笑。”
看著張笑笑父女二人那不舍的樣子，陳小二心中愧疚的感覺更加強烈。
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輕狂，自己到處惹事，可是最后受到傷害的卻是張笑笑，而且還是以生命為代價。
他恨自己。
就在陳小二捶胸頓足的時候，張笑笑對著張龍象說道
“爸，我知道你最疼我的，我想你在答應我最后一個請求。”
張龍象連連點頭。
“傻孩子，你說，你說，爸什么都答應你。”
張笑笑語氣越來越微弱、
“爸，我已經是陳小二的人了，雖然我沒有機會再嫁給他了，但是我想做他的鬼，所以我不想葬在京都，我想葬在陳小二的老家好嘛？”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這是何等的堅貞。
張龍象聽了張笑笑的話，除去萬千悲痛不言，心中還有一些驚異，不由的再次打量了陳小二一眼。
可是陳小二這樣的人，就算是打量千萬次，普通終究是太普通。
可是這么一個普通的小子怎么能降得住自己這個嬌生慣養的寶貝女兒？
追自己女兒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是自己的女兒張笑笑對那些精英根本看都不看。
可是對于陳小二這么一個普通到極點的小子，卻是如此死心塌地。
這是為什么？
張笑笑說自己已經是陳小二的人了，張龍象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陳小二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他的魅力就如此的大。
他不僅降了張笑笑的身，更加降服了張笑笑的心。
陳小二聽了張笑笑的這番話，心中極其感到。
最難消受便是美人恩。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何德何能，能得到張笑笑的垂青。
他捏著張笑笑的手更加用力。
這是張笑笑的遺愿張龍象自然答應。
“嗯。”
張笑笑滿意的笑了笑。
“爸爸，替我向媽媽說聲對不起。”
張龍象再出點頭。
張笑笑對這張龍象抱歉的笑了笑。
“爸，我想和他安靜的說會兒話，小秘密，你不可以聽。”
張龍象愕然。。。
女大不中留，在女兒生命的最后時候，她最舍不得人居然是陳小二，而不是自己這個父親。
但是他溺愛張笑笑，尤其是在張笑笑最后的時刻。
“笑笑，你真傻。”
他在張笑笑臉上親吻了了一下，然后離開了病房。
他那原本挺拔的身影一下子萎縮了許多，身上的龍虎之氣，在這里一瞬間就蕩然無存。
此刻他不是什么高層人物，只是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而已。
張龍象身材佝僂的離開了病房。
整個病房只余下陳小二和張笑笑兩個人。
陳小二握著張笑笑的手說道。
“你真好。”
張笑笑幸福的笑了笑。
“你也好。”
“我不好，害得你成了這模樣，你愛我如命，我卻害得你丟命，我哪里好了，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張笑笑再次堵住陳小二的嘴巴。
“抱著我好嘛？”
她那蒼白是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
陳小二起身坐在床上，將張笑笑抱在懷里。
張笑笑用他那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陳小二說道
“我愿意。”
陳小二的心在那一刻都癱了下來。
他不知道說什么來回應張笑笑。
他撫摸著張笑笑的秀發說道
“我愛你。”
這對張笑笑而言，是最好的回答，她唐在陳小二的懷里笑。
“咳咳。”
突然她猛烈的一陣咳嗽，口中鮮血流出。
“笑笑，笑笑。”
陳小二感覺到了不妙。
張笑笑艱難的抬起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這樣的我不美，我不想你看到我不美的樣子，我想你記住的都是我美美的樣子，可是我最后還是想死在你懷里，因為能死在你懷里也是一種幸福。”
她的語氣越來越微弱。
陳小二趕忙回答說道
“你無論什么時候，什么樣子，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女人。”
“咳咳。”
張笑笑想笑，但是確實咳嗽起來，腹部也開始有些鮮血流出來。
分明是大限已到。
張笑笑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她還有很多好要和陳小二說。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不能等到你的十里紅妝來娶我，但是我希望我能葬在你們陳家，還有你要不許再惹事了。”
陳小二的眼里涌出了淚花。
”好好，我都聽你的。”
張笑笑再一次微笑。
那是最后的微笑。
“能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可惜不能做你的新娘了，這是我最遺憾的事情，可是能死在你懷里，我覺得是最幸福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我愛你。“
她想要撫摸陳小二臉龐的手，在接觸到陳小二的面容之前，便是先垂落了下去。
“
笑笑。”
陳小二一聲呼喚，驚天動地，但是懷中人已經毫無知覺。
可是她的臉上還綻放著花朵兒。
那是幸福的花兒。
這朵花兒不是嫣紅，是蒼白帶著猩紅。
陳小二緊緊的抱著張笑笑痛哭起來。
“笑笑，你醒來，你醒來呀，我要娶你，我要娶你，我要娶你，我愛你，我愛你，求求你醒來好嘛？”
陳小二就像是一個走失的孩子，他此刻很無助，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無助，這么心酸過。
他懷里的是一個多么讓人心愛，心酸，心碎的姑娘。
他想起他對張笑笑立下的誓言。
“待我出人頭地，十里紅妝，八抬大轎，勢必娶你。”
可是她怎么就先走了。
“笑笑。”
陳小二那悲憤的呼喚帶著哭腔，經久不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