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之后,張鶴齡發現洛雨荷竟然還沒走。 “洛姑娘怎么還沒有回去休息?” 洛雨荷給張鶴齡倒了茶水,然后坐在一旁,說道:“老爺就沒有想過以后怎么打算嗎?” 張鶴齡有點懵,問道:“什么打算?” “小娟姑娘。” 張鶴齡說道:“你倒底想說什么?” 洛雨荷嘆了口氣,說道:“老爺真是高興過了頭,沒有想到還有半個月就要與公主大婚了嗎?此時,小娟有了身孕的事傳出去,公主和皇帝會怎么想?” 張鶴齡此時才冷靜下來,說道:“其實,小娟和公主的感情還不錯,情同姐妹。” 洛雨荷輕笑一聲,說道:“老爺的意思是公主不介意了?” 張鶴齡撓撓頭,說道:“應該……不會吧。” “好,就算公主不介意,皇帝呢?” 張鶴齡想了想,說道:“其實,我朝駙馬是可以納妾的,只要征得公主同意即可,陛下管不到的。” “嘿嘿,老爺這不是自欺欺人嗎,假如你是皇帝,公主嫁人了,然后駙馬要納妾,你怎么想?” 張鶴齡心中底氣不足,沒有答話。 “老爺,這件事瞞不住的,您還是早做打算吧。” 洛雨荷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張鶴齡突然叫住她,問道:“你來說說,該怎么辦?” 洛雨荷說道:“奴家以為,既然此事早晚要公之于眾,不如老爺主動些。” 張鶴齡滿腹疑問:“怎么個主動法?” “老爺可曾知道,公主大婚之前,會有一位宮女前來試婚。” 試婚,就是在公主大婚之前,宮中會派遣一名宮女與駙馬睡一晚,試驗一下駙馬爺的生理是否正常,有無缺陷。 如果在試婚的過程中出現問題,婚禮就要推遲,甚至取消。 這是因為公主結婚后的生育問題關乎到皇家子嗣延綿,如果駙馬爺不能生育,全國上下的百姓會怎么看待皇家,皇家的顏面何存? 而負責試婚的這名宮女,會隨著公主一起嫁過去,看公主和駙馬的心情,可能做個小妾,也可能無名無分,只能做一名侍女。 張鶴齡搖搖頭,說道:“這是陋習,我不會答應的。” 洛雨荷說道:“答不答應,可不是老爺能決定的。” “總之,我不會和一個素昧平生之人上床!” “老爺,有沒有想過為何會有試婚?” “這個是知道的,無非就是檢查一下駙馬的身體是否正常。” 洛雨荷點點頭,說道:“若是小娟有了身孕,不正好說明老爺身體無恙?” 張鶴齡轉念一想,這個辦法好啊,反正自己不想試婚,就把小娟懷孕的事報上去,兩全其美! 可是,想起弘治皇帝曾經警告過自己,小娟的身份…… 洛雨荷似乎看到張鶴齡的難處,說道:“老爺不妨試著去尋一下皇后娘娘。” 張鶴齡一拍大腿,對啊,自己去求皇后啊,有姐姐說情,皇帝姐夫還能為了這么點事砍了自己不成? “多謝洛姑娘指點!” 洛雨荷莞爾一笑,說道:“老爺準備怎么謝?” 張鶴齡知道洛雨荷喜歡和自己開玩笑,便問道:“洛姑娘想要什么?” “嗯……”洛雨荷想了想,說道,“奴家晚上一個人很無聊的,今晚老爺就陪著奴家如何?” 張鶴齡搖搖頭,說道:“這個不行,換一個。” 洛雨荷撇著嘴說道:“不行算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可不要大晚上的去喊奴家,天色這么黑,奴家怎么回去啊?” 張鶴齡說道:“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還是算了吧,奴家今晚就去陪著小娟姐姐。” 說完,洛雨荷轉身離開。 張鶴齡則回到床上,開始琢磨,這事該怎么說啊,萬一處理不好,自己被罵一頓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能讓小娟受到委屈。 一想到自己穿越以來,和小娟的關系就糾纏不清,剛開始的時候,自己一直在逃避,但是后來卻漸漸習慣了她的存在,甚至在內心深處,潛意識中認為小娟就是自己的結發妻子。 也不知為何,這種感覺就這么堂而皇之地存在著。 自己所接觸過的幾名女子,白露由于各種機緣巧合和自己走到一起,仙游公主直接就是撿來的,談不上感情,洛雨荷一顰一笑充滿嫵媚,確實很勾人心神,但是自己還沒渣到見一個愛一個。 其實自己真正在意的,只有白露。 當白露誤會自己,轉身離去的時候,張鶴齡真的非常傷心。 或許是因為小娟不會離開自己吧,若是小娟也和白露一樣離開,自己會不會同樣傷心? 就這樣,腦子里迷迷糊糊想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洗漱過后,直接備車進宮。 來到午門,看守侍衛認識張鶴齡,上前行禮道:“卑下見過侯爺。” 張鶴齡點點頭,說道:“本侯進宮去和皇后娘娘說些話,你去通傳一聲。” 誰知,這位守衛卻說道:“回侯爺,陛下傳了口諭,若見侯爺入宮,一概攔住,不得放行。” “什么?” 張鶴齡有些莫名其妙,這是要跟自己劃清界線嗎? “你去通傳一聲,本侯今日不是去見陛下,是去見皇后娘娘。” “陛下說了,不管侯爺見誰,都不得入宮。” 張鶴齡無奈,只得打道回府,但是小娟的事再不去匯報,怕是來不及了。 讓誰替自己進一次宮呢? 這時候,張延齡跑出來,說道:“大哥,你說我這個伯爵出門該穿什么衣服呢?” 張鶴齡兩眼放光,說道:“你別動,就在這等著!” 張延齡一臉懵逼,問道:“又怎么了?” 張鶴齡提筆寫了一封信,然后拿給張延齡,說道:“你去進宮見一下皇后娘娘,將這封信轉呈上去。” 張延齡不解地說道:“你自己去就好了。” “讓你去你就去,這么多廢話做什么!” “好吧。” 張延齡拿著信出門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來問:“大哥,你還沒告訴我呢,我現在是建昌伯,出門該穿什么衣服才能顯示身份?” 張鶴齡說道:“不是有御賜的飛魚服嘛。” 張延齡一拍腦門:“對啊,我都給忘了!” |